第45章 反目
九歲紅一倒下，整個戲班也沒人顧得上去追天嬰和許星程，全都圍住了九歲紅。
上一回九歲紅昏倒進醫院就情況兇險，羅浮生一見這場景，連忙幫着戲班的人把九歲紅送進醫院。
整個戲班的人都在搶救室外頭站着，羅浮生遠遠站在走廊另一邊，直到醫生出來才湊上前去。然而聽到的卻是九歲紅熬不過今晚的消息。
羅浮生怔住，他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天嬰找回來。
沒能見父親最後一面，是他心中的遺憾，他雖然和天嬰并不熟悉，但也看得出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如果她知道自己的逃婚導致養父病發過世，而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趕回來，她一定會自責一輩子。
羅浮生想到這，便不再猶豫，快步出了醫院，騎上摩托車去碼頭。
中午，醜和小九一起吃了午餐，吃完了小九去午睡，他就去樓下的美高美找霜姐。
醜才來到樓下，就見羅誠扶着許星程進了美高美。
許星程一坐下就說：“酒！給我酒！”
羅誠只能讓人去拿。
霜姐聽說許少爺過來買醉，連忙從後臺出來，問了羅誠情況之後，讓羅誠先去忙別的，這裏她來照顧。
羅誠不放心羅浮生，又匆忙趕去醫院了。
許星程喝水似的喝完了一瓶酒，就要第二瓶。
霜姐看了看周圍，見只有醜遠遠的站着，就揚聲讓醜去拿一瓶酒過來。
醜去吧臺拿了一瓶酒，放在許星程面前的茶幾上。
許星程擰開酒，看了一眼醜，一眼就認出了他：“你就是羅浮生最近新交的小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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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從許星程的語氣裏聽出了憤怒，一般這樣的客人最難對付，他沒有出聲。
許星程喝了一口酒：“告訴你，羅浮生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霜姐道：“許少爺，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
“我才沒喝多！”許星程罵道，“我也是才看清楚羅浮生的真面目。”
許星程拿着酒杯站起身，他一把抓住醜的衣襟，氣憤地說：“你把他當兄弟，他有把你當兄弟嗎？我告訴你，他時時刻刻就拿着刀站在你後面，你要是過的好了，他就立刻捅你一刀，拉你下馬！”
醜掙不開許星程的手，眉頭緊促。
然而小醜妝掩飾了他的厭惡，許星程顯然沒有發現醜此刻正嫌惡地看着他，還在繼續說：“我許星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認識了他羅浮生！他是一個卑鄙的無恥的小人！”
“他不是。”醜出聲道。
許星程沒聽清，大聲問：“你說什麽？！”
醜捏了捏拳，卻沒有再重複那句話，只是說：“先生，你的口水噴到我臉上了。”
這顯然不在許星程此刻關于羅浮生的憤怒思維裏，他愣了愣神，一時竟沒有找到合适的話說下去。
羅浮生和羅誠就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羅浮生進來就見許星程抓着醜的衣領，兩人劍拔弩張。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羅浮生快步走過來，掰開許星程的手，将醜解救出來，“你先回樓上。”他對醜說。
醜轉身走了。
羅浮生又讓霜姐和羅誠也都回避，等人都走了，這才看向許星程：“星程，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有氣沖我撒就好，別遷怒別人。”
“你？”許星程嘲諷道，“您可是洪幫的二當家，我可不敢。”
醜走到了後門處，還沒有上樓就聽到了許星程再次嘶吼起來，他駐足聽了一會兒，頭一回發現洪幫的二當家，那個叱咤東江的羅閻王，竟然也能如此忍氣吞聲。
許星程怎麽辱罵他，他都沒有駁斥，中途只說過一句“我是你兄弟”，但很快就被許星程否決。
等許星程憤然離開，醜看見羅浮生獨自一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樓去了。
這天還不等美高美開始營業，羅浮生就喝得酩酊大醉，羅誠好不容易把他弄到三樓，才剛到三樓羅浮生腳下一滑就整個人向後栽倒，羅誠吓一跳，一手抓住欄杆一周扶住羅浮生也只能維持不掉下去的姿勢。
醜聽見動靜從房間裏出來，羅誠一見他連忙道：“快來幫忙！我快撐不住了！”
醜快步走過去，從羅誠身上扶起羅浮生，兩個人一起架着羅浮生把人送到了房間。
羅誠說：“那個，你今天沒什麽工作要做吧？”
醜嗯了一聲。
羅誠道：“碼頭還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我哥就交給你照顧了啊。”
說完，不等醜答應，轉身就跑了。
關上門的時候，羅誠心想，哥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雖然失去了個手足情，但至少還有個愛情不是？
羅誠才剛走，一個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
小九看見醜在這裏，踩着小皮鞋走進來。
“他怎麽了？”小九看向床上的羅浮生問道，“他喝酒了嗎？”
醜點點頭。
小九下意識地往醜的身後躲，捂住了眼睛。
“別怕，他喝醉了不打人。”醜說着，将小九抱在腿上坐着，說，“你看。”
小九從指縫裏睜開眼看了看羅浮生，見他一直睡着，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放下手。
“他為什麽要喝醉？”小九問。
“因為不開心吧。”醜說，“他和他最好的朋友吵架了。”
小九從醜腿上跳下去，快步地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小九拿了一支玫瑰花進來，遞給醜：“等他醒了，把這個送給他。”
醜伸手摸摸小九的頭：“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九笑了起來，她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那你今天不用陪我去賣花了，我自己去。”
醜點點頭：“小心點。”
醜送小九出了美高美，這才回到樓上照顧羅浮生。
羅浮生醉酒之後簡直是他見過的醉态最好的人了，從下午一直睡到天黑，中間除了嚷嚷口渴要喝水，就沒有撒過什麽酒瘋。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羅浮生才徹底醒過來。
他捏着眉心坐起來，想到許星程就一陣煩悶，然而他一睜眼就看見了小醜，眼底的陰郁情緒被他瞬間掩飾。
“你怎麽在這？”羅浮生聲音有些啞。
“羅誠讓我幫忙照顧你。”醜說。
“我要什麽照顧？”羅浮生問，“有水嗎？”
醜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羅浮生一口氣喝完，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這才發現一支玫瑰就躺在床頭櫃上。
羅浮生拿起玫瑰，看向醜：“小九來過？”
醜點點頭。
羅浮生轉了轉玫瑰，很稀奇道：“那小丫頭還是頭一次送我玫瑰——她人呢？”
醜說：“賣花了。”
“什麽？”羅浮生說，“這麽晚你讓她一個人去賣花？”羅浮生無奈道，“真是服了你了，也不怕她出事？走，跟我找她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醜”全部改成了“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