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做兄弟
“這位是我們特調處的處長趙雲瀾，副處長大慶，我的同事祝紅。”傅紅雪一一介紹。
羅浮生饒有興趣地看向趙雲瀾道：“你就是趙雲瀾？！久仰久仰。”
趙雲瀾驚訝地挑眉：“你認識我？”
羅浮生笑：“聽夜尊提起過你。”
趙雲瀾看向大慶和祝紅，臉上帶着一抹得意之色，最後問道：“夜尊？他說我什麽了？肯定沒好話吧？”
羅浮生想了想道：“說咱倆一樣的——讨人厭。”
大慶和祝紅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聲。
趙雲瀾：“……”
傅紅雪：“……”
羅浮生又道：“不過夜尊那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若非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趙雲瀾笑了笑，沒接話。
醜這時推門而入，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裏面是幾個塑料餐盒。
“阿醜！”小九撲到醜跟前，舉起手裏的漢堡，“可好吃了，你吃！”
醜伸手摸摸小九的腦袋：“我不餓，你吃吧。”
羅浮生才剛醒，趙雲瀾他們就沒有在病房打擾太久，讓傅紅雪留下，其他人就先回特調處了。
羅誠瘸着腿去送趙雲瀾他們，醜将粥打開，端起來攪了攪舀起一勺遞到羅浮生嘴邊，羅浮生伸手要接，醜只說了一句“別動”，羅浮生就沒再動，而是由着醜給他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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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生吃了一口粥問道：“這兒有輪椅嗎？”
傅紅雪問道：“你要輪椅做什麽？”
羅浮生笑道：“我聽羅誠說，這裏比東江城還熱鬧，到處都是新鮮玩意兒，我想去看看。”
不等傅紅雪回答，醜就先蹙眉道：“你才剛醒，醫生說了得好好養傷。”
“我沒事，”羅浮生道，“我就出去轉一會兒。”
“一會兒也不行。”醜道。
羅浮生看向羅誠，羅誠說：“哥，不是我不幫你，這次我同意阿醜哥的，你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床上躺幾天，別瞎折騰了，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阿醜哥連眼都不敢阖上，沒日沒夜地守着你！”
羅浮生看向醜，醜的目光閃了閃，低頭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遞到羅浮生的嘴邊。
羅浮生這才留意到醜眼底厚厚的黑眼圈和他眼中的紅血絲，以及他有些過于蒼白的臉色。
“我自己來。”羅浮生伸手道，“你去好好休息。”
醜的手往後一撤，避開了羅浮生的手。
傅紅雪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出聲道：“羅誠，你帶上小九跟我出去走走？”
羅誠指着自己的瘸腿：“我出去走走？”
傅紅雪道：“你不是對手機很感興趣麽？我去給你們買幾個？”
羅誠這兩天看了不少人拿着一個小電視一樣的東西，又能打電話又能拍照，還能看電影，他好奇得不得了，心裏早就想要了，一聽傅紅雪要給他買，也顧不上腿瘸了，跛着腳就跟着走了。
小九多有眼力勁兒的一個小孩，啃着漢堡就跟着走了。
等傅紅雪他們一走，房間裏就只剩下醜和羅浮生。
羅浮生又吃了幾口，道：“我吃飽了。”
醜也沒有勉強羅浮生，就将餐盒放在了床頭櫃上，羅浮生動手掀被子。
“你做什麽？”醜按住他的肩說。
“我去方便一下。”羅浮生道。
醜這才轉按為扶，一手舉着吊瓶，一手扶着羅浮生緩緩地進了衛生間。
到了衛生間，羅浮生正要脫褲子，又有些別扭地看向醜：“你……要不要出去等我？”
醜一只手還高高地舉着吊瓶，他背過身道：“我不看你。”
羅浮生靠在醜身上，站着方便完，按下了抽水馬桶。
醜扶着他出去，羅浮生卻沒有立刻回到床上，他看向窗戶：“我能去窗邊看一眼嗎？”
羅浮生的這點要求，醜實在不忍心拒絕：“只能看一會兒。”他道。
羅浮生緩步走到窗邊，他看向窗外。
住院部在十七樓，樓層很高，從這裏能看到大半個龍城，遠遠望去還能看見一座鐘樓，鐘樓下是龍城的車水馬龍。
龍城并非一個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的都市，這裏的建築反而處處透着些年代感，這些讓羅浮生覺得很是親切，就仿佛在這樣一座城市裏，還能找尋到一點東江城的氣息似的。
“阿醜，你說如果我中華沒有被戰火荼毒，過個幾十年上百年，會不會也是這樣一個太平盛世？”羅浮生問。
“會。”醜說。
羅浮生癡迷地望着窗外，許久又道：“可惜我們最後和大哥他們走散了，否則真想帶着大哥、瀾瀾還有義父、霜姐他們一起過來……”
“你想等所有人聚在一起才用玉珏……但我擅自用了它。”醜說，“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什麽？”羅浮生笑了，“恨你為了救我不顧一切？要不是我反應迅速你和羅誠那小兔崽子都得交待在日本人手裏？你說說，什麽意思？” 羅浮生說到這時，臉上的笑容逐漸斂起。
“我只是……只是，”醜一只手舉着吊瓶，他回避着羅浮生的眼神，許久才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曾共同經歷生死，怎麽都算得上兄弟……”醜說，“你說過，做兄弟就應該兩肋插刀嗎？”
“兩肋插刀？”羅浮生看着醜，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道，“我都已經挨了一刀了，你真忍心我為你再往兩肋上插兩刀？”
醜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羅浮生問。
醜：“我……”
羅浮生問：“你啓動玉珏之前說了什麽，你都忘了？”
醜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不自在：“你……你那時候沒昏過去？”
羅浮生笑得特別欠揍：“昏過去？昏過去我豈不是錯過你那感天動地的誓言——對了，怎麽說來着？好像是……求我別死說要替我去死之類的？阿醜，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醜一直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思被羅浮生問出來，一時間張了張口，連說了幾個“我”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羅浮生這個急脾氣難得的耐心地等着醜的答案。
過了好一會兒，醜才把那一個是，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想是豁出去一般，定定地看着羅浮生。
羅浮生咧嘴一笑：“那還真巧了，我也剛好……”
病房的門就在此時開了。
護士一進來就怒道：“那個病人！你怎麽下床亂跑了？你這樣傷口會裂開的你不知道嗎？給我回床上躺着！”
羅浮生話說半截被打斷，頓時不樂意了：“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可是——”
醜連忙攔住羅浮生，對護士道：“不好意思，他現在就去躺着——羅浮生！”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五，有更！睡覺去啦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