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名女屍
“鈴鈴鈴”，我踢了踢肥膘，“電話電話。”
“喂，哪裏？好的，馬上就到。”放下小靈通，肥膘拍了拍我屁股，“喂，起來了，開工了。”
“啥！我還沒睡醒，煩死了！”我一臉煩躁的坐了起來，順便揉了揉頭發。
“快點，小樹林那砍死了人，得去拉屍體。”肥膘急急忙忙套上了衣服。
“死了人？馬上馬上。”我從床上跳了起來，匆匆洗漱過後跟肥膘上了車。
飛速地趕到了事發地點，一群人正在往裏擠着，張望着，幾個警察正在維護秩序。
肥膘向一個肥胖的警察走去，“尹隊，怎麽回事？”那個尹隊瞟了我一眼，問道：“誰啊？”
“新同事，剛從外地過來的，照顧下。”說着肥膘抽出兩根煙遞給他。卧槽！那可是八塊錢一包的煙啊！都能買一斤多肉了，老子替他肉疼！
“嘿嘿，好。鎮中學的學生在這裏打架，這不，死了人，死了的先拉去你們殡儀館吧。”胖警察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警察們讓出了一條路，我和肥膘走了過去，看到裏面的場景，我... “嘔”，我沒忍住惡心跑到旁邊吐了出來。
五六具血淋淋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泥地上，最惡心的是有一具男屍身上被捅了十多個窟窿出來。那些屍體被血糊的衣服的顏色都分不清了。屍體個個表情猙獰，怒目圓睜。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們生前拿刀砍人的樣子，恨不得在對方身上劃上上千刀！
肥膘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還說自己膽子大，你先去車上休息，喝口水。”
我去了車上，沒一會就感覺到車子在震顫，應該是屍體被擡上車了，胃裏突然更泛酸了，一陣一陣的。
肥膘上了車，“沒事吧？還需要加強鍛煉啊小子。”說完拍了拍我的肩，發動了車子，向殡儀館駛去。
一路上車子颠簸的我昏昏欲睡，腦子裏反複回放着惡心的畫面，血腥味充斥着整輛面包車。
“诶诶，醒醒，先擡進停屍房。”肥膘的聲音提醒我該睜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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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肥膘下了車，打開後備箱，一具一具地往外擡屍體，現在看這些屍體竟也沒了剛開始的惡心。
“瘦雞兒，你看！”
“這是？”長頭發？
“沒錯，一具女屍，我打個電話先。”肥膘的表情随即凝重起來。
“尹隊長，小樹林那邊死的全是男學生吧？哦，這樣，沒什麽，你通知家屬來認領就行。”
“胖警察怎麽說？”
“他說，死的全是男學生，先擡進去吧，一會兒家屬會來認屍。”
“也就是說這具女屍是憑空多出來的？現在怎麽辦啊？”
“也擡進去，等會兒告訴館長，她的去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不一會兒，家屬陸陸續續的來認屍了。哭鬧聲、怒罵聲充斥着殡儀館。
館長辦公室人滿為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鬧着。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你們的悲痛無奈我也知道，雖然大家一時不能接受，但這已經成為了事實，目前最要緊的是你們的孩子是土葬還是火化的問題。對于這些逝去的孩子，我們只能為他們祈禱，願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安好。”說完黃管雙手合十，眼睛裏凝出了淚花。
“黃管這是真難過了？”我小聲的問肥膘。
“管他真假，這種事情看多了就麻木了，在家屬面前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殡儀館的工作不好做啊！還外帶必須會演戲。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學生家屬一致決定火化，得，得勞煩我們兩位大爺跑一趟長途了。
家屬各自回家準備喪事了，殡儀館不一會兒就沒人氣了。
就在我們準備跟館長說那具女屍的事兒的當口，岑老師來了。
“岑老師，我們今兒個拉回來一具無人認領的女屍，這咋辦啊？”肥膘一臉急切的看着岑老師。
“說說情況，我分析分析。”
“今兒個小樹林那邊一群學生打群架，死了幾個。我們去拉屍體，回來一看，沒想到裏面還有一具女屍，我打電話确認過，死的都是男學生。”肥膘急忙說道。
“先去看看。”岑老師率先走了出去，我和肥膘立即跟了上去。
“肥膘，今夜子時之前，你們倆在左手上戴一截開了光的紅繩，在枕頭下放一把剪刀。”
“為什麽？”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今晚她應該會入你們的夢，醒來後記得剪掉紅繩，明天再來找我。”
“好好。”
“那些屍體還要送去火化呢？”肥膘突然想起來。
“暫時放在停屍間，明日再送去，哦忘了問，你是新來的嗎？”岑老師看着我說。
“嗯，岑老師，你好。”我觀察着岑老師，此人膚色白皙，一雙丹鳳眼上挑着，瓜子臉，一副單薄的身板，顯得極為漂亮。我不由得感嘆，好漂亮的男人！
“你好，你們先回去準備吧，我們下次再聊。”說完岑老師朝館長辦公室走去。
到了晚上十點半，我和肥膘緊緊挨着睡下了。“诶，肥膘，你說我們真的會夢到她嗎？”我有些好奇。
“不知道。害怕了？我抱着你睡？”抱着我？
“老子他媽是個男人！”不過，我真有點兒怕。
肥膘好似看出來了，緊緊摟着我，我也沒有拒絕。
一會兒，迷迷糊糊地，我感覺有一股香氣襲來，“你是誰？”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你不認識我嗎？我是今天被你們擡回來的女人。”女人轉過頭來笑了笑，笑容裏帶着悲傷，卻很美麗，說：“我昨天險些被□□了，在反抗掙紮中被打的頭破血流，然後被抛屍在小樹林裏，唉！我只能自認倒黴了。”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們車上？”
“我不想在小樹林裏等着腐爛，剛好今天那邊死了學生，我就想了點辦法讓你們把我擡了回來。”
“你想讓我們做什麽？”
“把我埋了吧，給我上七天香，我就走。”
“好。”我一口答應。
“好人有好報，我下輩子再報答你們。”女人又笑了笑，這一次的笑容清麗，帶着感激。說完就邁着小碎步走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