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廬山真面目

吼完一嗓子，我快要虛脫了。一個踉跄，我跌倒在泥地上，臉被雜草割的生疼。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絮絮叨叨的念着這一句，仿佛它是我的救命稻草，然而我知道它根本沒用。

但它似乎又起了點作用，我隐約看到一個人影正往這邊來。

“瘦雞兒，快，咬破食指，把血塗在鞋底，使勁往我這跑！”肥膘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知道，有救了！

可我狠不下心，這得喝多少大骨湯才能補得回來啊？

“快，只剩一分鐘了！”肥膘的又大聲喊了起來，一分鐘？

我擡頭看了看四周，包圍圈還在，紙樣的人仍舊在笑着，沒有聲音，像一個個人偶定在原地，等着看我如何死去...

定了定神，我将食指放在嘴裏，發了狠地咬下去，“操！痛死老子了！”因為用力過猛，大滴的血珠子正往外浸着，腥紅的血在這黑夜裏顯得出奇的詭秘。

将幾滴血抹在鞋底後，我含住食指，使出吃奶的勁兒狠命往前跑，撞開了那些圍住我的人，一口氣跑到肥膘身邊。肥膘拉着我的手，沖下了大坡，死命地往前跑、往前跑，能看見胖子的房子了，才停下來。

“呼呼...呼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兒，肥膘騰出手來摁亮手機，北京時間：00:01。一眼後，我眼前一黑...

頭好疼，一片混沌，我在哪兒？

“瘦雞兒，醒啦？先喝點水。”一把女聲在我耳邊響起，這是？

定睛一看，原來是莉莉，“嗯，莉莉... ”，出口的聲音破碎不堪，聽起來低沉沙啞，這是我的聲音？“那個... 肥膘呢？”

“他跟胖子在吃早飯，我上來送飯給你的。你昨晚一定受到了不小的驚吓，沒事兒吧？”莉莉眼神中流露出的關心讓我欣慰，醒來就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沒事兒，你等下讓肥膘上來一趟吧，我有話要跟他說。”

“那你先吃着飯，我下樓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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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我靠在床頭燈肥膘上來，昨晚的事兒怎麽想怎麽詭異。

莉莉下去不久後，肥膘就上了樓，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兒喘，“我說，肥膘，你不會是跑着上來的吧？”

肥膘朝我豎了個中指，道：“□□的，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得，先說說，昨晚是怎麽回事？”我沒心情跟他吵，只希望能盡快地得知事情的真相。

“差不多十一點四十的時候，我看你還沒回來，就出來找你喽，找到你後發現你被那些死鬼圍住了，就把你救了出來。然後你暈倒了，我就把你抗回了胖子家，就這樣。”肥膘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說着這些話，可我知道，其實，過程并不輕松。

“那一分鐘又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00:01分？”

肥膘并不急于回答我的問題，道:“先把早飯吃了，等下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還笑眯眯的看着我吃...

我也沒有太大胃口，況且有人看着我吃我也吃不下。随便喝了兩口我便随肥膘下了樓。

“瘦雞兒，好些沒？”胖子一看見我便關心的詢問。

這對小夫妻讓我感動兩次了，肥膘的鐵哥們兒果然不是虛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事兒，一定讓你們擔心了吧？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自家兄弟還說這些，不把我當兄弟是不？”胖子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喲，這手勁兒大的。

“诶，胖子兄弟，咱不客氣。”我也回拍他一下，以表示我拿他當兄弟。

“兄弟，等會兒才吃午飯，咱們先坐着聊會兒吧。”

“不了，胖子，我要帶他去一個地方。等下回來吃午飯。”一旁的肥膘終于開口了。

“好好好，快點兒啊。”

說完我和胖子就出了院壩，朝着昨晚那個地方走。

“瘦雞兒，做好心裏準備啊。”胖子有點兒擔心的看着我。

我卻又開始逞強了，“怕什麽，老子可是瘦雞兒！”

“就因為你是瘦雞兒我才擔心啊。”肥膘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沒過多久就到了那個分叉口，我心裏開始緊張了，心揪的一緊，手微微有些發抖。

肥膘走在前面，爬上那個大坡，我緊跟其後，不敢離他太遠。一個愣神，不小心撞上了肥膘的背，“你他媽幹嘛停下來啊卧槽！”我對着他的背炸毛了。

肥膘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跟我吵嘴，“到了。”肥膘低沉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太單薄。

我擡頭看了看，根本沒有昨晚粗大的老樹，沒有戲臺，沒有觀衆，有的只是...

“肥膘，你走過去一點點，讓我看看，這兒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我将肥膘推開。

親眼目睹後，我的臉色變得煞白...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大片墳地，一個個“小山包”似乎都在嘲笑我昨晚的愚蠢。

這些墳墓沒有墓碑，也沒有墓志銘...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來，我的臉色開始由白變青。據肥膘後來說，當時我的表情就像被人戴了綠帽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昨晚我所看到的一切，唯一有的便是那半人高的雜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前所未有的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