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抱着她睡了一晚?

江森睜開眼的時候,入目便是一片熟悉的灰色,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還有頭痛欲裂的感覺。

她強撐着坐起身子,揉着發脹的太陽穴掃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發現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了,除此之外一旁還擺着一杯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麽的液體。

她愣愣地看着那個水杯,努力回憶了許久後才從零星的記憶碎片中,拼湊出了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切的大概:

昨天晚上點好餐後,她還另外點了兩小瓶甘酒和一壺清酒,本來按照她原本的酒量,這麽一點點酒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她忘記了一件事情——就是高中時期的她是完全不會喝酒的。

雖然不至于到一杯就倒的程度,但比之也好不到哪裏去,外加上日式清酒是那種後勁很大的酒,剛開始喝着只覺得好喝,特別是搭配稍鹹的鴨胸壽司更是容易令人貪杯,一不小心她好像就喝多了。

原本她是想借機讓也不會喝酒的蔣詩桐喝那麽幾杯,這樣好趁她喝醉的時候套出點話來;畢竟相處這短短的時間內,有太多太多與上一世有關的巧合,就算她不相信能發生兩人同時重生這種離譜至極的事情,可她還是忍不住有所懷疑。

結果事與願違,蔣詩桐有沒有喝醉她是不記得了,不過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自己是醉了,而且好像還醉得不輕,不然她不至于渾身上下這麽不舒服,頭還痛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也不知道昨晚她斷片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禁有點擔心和心虛。要是回來的時候被她媽發現她又喝酒了怎麽辦?還有蔣詩桐很顯然不喜歡別人喝酒,她明明答應了只喝一點,盡管喝得也不多,但事實是她的确喝醉了,待會起床之後她該怎麽面對蔣詩桐?

要單單只是醉了,她還能解釋,可最糟糕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她隐隐記得她喝暈了之後好像還跟蔣詩桐說了什麽……她有沒有大嘴巴地說漏了什麽?又或者做什麽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要真的是這樣會不會引起蔣詩桐懷疑?抑或讓蔣詩桐覺得很奇怪?

江森煩躁地撓了撓頭,她實在不清楚自己的酒品好不好,不過依照上一世莫名去世的情況來看,應該不算太好……

啊,好煩!怎麽辦啊?!

江森的頭發都快被自己撓成了雞窩,也沒想出一個合适的方法,倒是忽然聽見房間的衛生間裏傳來一陣細微的異響,吓得她倏地頓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衛生間的門,右手還下意識地抓緊了枕頭。

老鼠?蛇?總不是家裏進賊了吧?

她咽了口口水,想悄咪咪地溜出去,只是人剛挪到床邊,衛生間的門猝然就打開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将手裏的枕頭用力地扔了出去,而後就聽見一聲吃痛的悶哼聲。

是個人!這是江森的第一反應,她的第二反應是——完蛋了。

江森僵硬地轉動着脖子瞧向衛生間那方,恰好撞上蔣詩桐冰冷的目光,驚得她脊背發涼,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那個,我,我,我說我是以為……家裏進賊了,所以才,才這樣……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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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詩桐沒有搭理她,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枕頭扔回給江森,然後一邊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繼續擦拭着頭發,一邊走到桌邊坐下。

江森舔了舔發幹的唇瓣,手指不安地絞動着,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道:“那個……蔣詩桐,你為什麽會在我房間啊?”而且還在我這洗了澡。當然,後半句她只是張了張嘴,沒敢問出聲。

蔣詩桐睨了她一眼,冷聲反問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江森摸了摸後頸,聲若蚊蚋的“嗯”了一聲。

蔣詩桐沉默,就在江森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又倏然聽見她淡淡地說:“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房間之後,你鬧着不讓我走,我掙脫不開,沒辦法就在你房間裏留宿了一晚。”

江森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拜托,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态度說出這麽駭人驚聞的話?

什麽叫她掙脫不開?意思是自己昨晚死命抱着人家,完了還一起睡了一晚?

要死!

喝酒害人!

江森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毫無底氣的聲音從指縫間流出:“我……昨天晚上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蔣詩桐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淡聲道:“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江森頓時松了口氣,但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歉然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麽差,昨晚辛苦你照顧我了,還……強迫你在我這睡了一晚。”

“沒關系。”蔣詩桐把毛巾搭在身後的靠背上,一面翻開一張試卷,一面提醒道,“床頭櫃上有杯蜂蜜水,你喝了應該會好受些,今天暫時就不給你補習了,等你覺得不難受了再來把剩下的那些作業寫好就行。”

“哦,還有。”蔣詩桐回過頭看向江森,“你下次還是不要喝酒了,一來對身體不好,二來你要是不小心喝醉了也不是每次都有人能照顧你的。”

“好……”江森不敢回視她,只能錯開目光乖乖地點了點頭。

蔣詩桐見江森這樣也沒再說什麽,扭過頭繼續看着手邊的卷子,房間裏安靜得僅能聽見筆尖觸碰紙面發出的沙沙聲。

而江森靠坐在床頭捧着蜂蜜水小口小口地抿着,視線停留在那道白色身影上怔怔出神。

緊管剛剛被教訓了,可是當指尖觸碰到還留有餘溫的杯壁的那一刻,她還是感到了高興與熨貼。

很顯然眼前這個人雖然嘴上在教訓她,但實則還是擔心她的,不然不會在起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她去泡蜂蜜水。

江森知道她如果問起,蔣詩桐的答案必然是不想她耽誤學習的進度,可依照她對她的了解,事實必然不是那樣的。

當然或許這些不同都是因為她突然出現導致的,可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對她來說能和蔣詩桐這樣相處,而不是再像上一世那樣争鋒相對,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就算被說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她早就告誡過自己,這一世只要保證蔣詩桐平安健康就好,不要再去奢望更多,因為她并不能保證兩個人再一次在一起,會不會讓之前的悲劇重演;可蔣詩桐這樣對她,更容易讓她按耐不住本就蠢蠢欲動的小鹿,哪怕她再怎麽克制,還是會心動,會忍不住去想,如果能多靠近她一點,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

別人都說蔣詩桐是高嶺之花,但在她看來這人分明就是一朵罂粟花,越危險越想靠近,越想觸碰采摘……

江森被自己愈來愈跑偏的可怕的念頭和欲望吓到,驚得當即用力地擰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軟肉,立馬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但同時劇烈的疼痛感也讓她還沒從宿醉中緩過來的大腦稍微清明了一點,順帶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并從她的腦子裏扔了出去。

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吧,她還想弄清楚當年蔣詩桐為什麽對自己家的事情閉口不談呢,好不容易重新争取來的機會,當然應該好好把握才是。

不過偏科本就很嚴重的她想要在一個月內讓全科都達到及格線以上,倒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自己誇下的海口,哭着也要把海口填平。

江森無聲地嘆了口氣,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老老實實摸到被扔至床尾的外套穿上,趿着拖鞋走到蔣詩桐旁邊坐好,從書包裏翻出只字未動的家庭作業乖乖地開始動筆。

蔣詩桐注意到身邊的動靜,略感詫異地說:“不是讓你休息好了再寫嗎?”

“我挺好的。”江森一只手撐着頭,另一只手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說話有點有氣無力的,“而且還有好多事沒做呢,你看這假都快過完了,我還沒陪你回去拿東西,加上明兒還得上晚自習,頭發也沒去染,班主任要是看見我這頭發,估計又得罰我了。”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去染頭發?你之前那個學校的老師難道都不管你嗎?”蔣詩桐感到費解。

江森不敢說原本的自己壓根就沒怎麽去過學校,所以老師也沒什麽機會看見她這頭紅發,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你看過灌籃高手嗎?”

蔣詩桐微微蹙眉,“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關系嗎?”

“有啊。”江森點點頭,朝牆上印着櫻木花道的海報努了努嘴,“喏,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蔣詩桐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從發型上嗎?”

“當然不是!他是個籃球天才!而且他還有一顆永不服輸的心!”江森不滿地反駁道。

蔣詩桐微微一笑,略有所感地說:“這一點你們倒是挺像的。”

“那是。”江森哼聲道。

“所以你才把頭發染成了這樣?”

“……算是吧。”江森遲疑地回答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喜好,但喜好應該建立在遵守規則的基礎上,學校是不允許學生染頭發的,至少城南是這樣的。”蔣詩桐神色淡淡地說,“而且染發容易致癌,對頭發和頭皮的損傷都很大。”

江森的嘴角抽動了兩下。這個人怎麽總喜歡把事情說得這麽嚴重吓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說得對。”

蔣詩桐沒有因為她敷衍的态度而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繼續平靜地說:“你今天的狀态不太适合出門,明天下午我再陪你去把頭發染回來吧,結束之後我們直接回學校就好。”

“那你不回去拿東西了嗎?”

“元旦學校應該會放假,到時候再去吧。”

江森本就習慣了兩人共穿衣物的事情,畢竟曾經她們同居的時候經常這麽做,外加上在學校反正得穿校服,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新的衣物給蔣詩桐穿,更何況她眼下還是很不舒服的,不是太想出去來來回回的折騰,所以既然蔣詩桐自己都這麽說了,她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欣然就接受了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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