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朋友可以撒嬌放賴

因為不是周末,所以書吧的人不算太多,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張空置的書桌,江森讓蔣詩桐在那坐着占位,自己則是跑去收銀臺點了一杯奶茶和一杯檸檬水,完了又去休閑區找到了中文版的拼字游戲。

以前她很少來這種地方,僅有的幾次都是陪蔣詩桐來看書,當然是蔣詩桐看書,她窩在一邊捧着psp打游戲。

今日一見,不得不說原來這個地方也并不完全是她想得那麽無聊,除了各種書籍以外,市面上各式各樣甚至極為難找的漫畫書這裏都一應俱全,連國內還不算太流行的桌面游戲都有不少,只不過大多還是與學習有關的,譬如數獨還有她們待會要玩的拼字游戲等等。

江森在心裏感嘆了幾句,取了東西往回走,恰好碰上服務生在給她們上飲料,而蔣詩桐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已經找了一本書坐在那翻看起來。

“你這還真是争分奪秒啊。”江森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啧啧稱奇道,“怎麽我每次看見你,你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刷題呢?你這麽努力難道都不會覺得累嗎?”

“多學些知識不是什麽壞事,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些無可厚非的事情上,不如多看看書。”蔣詩桐頭也不擡地回道。

“诶蔣詩桐,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江森在她對面坐下,雙手撐在桌面上眨巴着眼睛問道。

“嗯,你說。”

“在你的生命裏,除了學習外,還有別的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嗎?”

蔣詩桐翻頁的手頓了一瞬,又馬上恢複如常,平靜地說:“我已經在做了。”

這個答非所問的回應讓江森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又釋然了。或許蔣詩桐是變相地回答了她“沒有”。

雖說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但江森還是免不了感到失落,她低垂着頭開始拆包裝盒,好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邊道:“東西我拿回來了,我們開始吧。”

“嗯,不過開始之前我想讓你看些東西。”說着蔣詩桐不知從哪裏拿出幾本色彩斑瀾地書放至桌子中央。

江森擡起頭看清那些是什麽東西後,哭笑不得地說:“蔣詩桐,你以為我還是低齡兒童嗎?為什麽要讓我看這種幼稚的兒童繪本?”

“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不會喜歡看那種複雜又專業的書籍,所以特意給你找了這些。”

江森大略地看了一眼那些繪本的名字,發現都是什麽《眼鏡公主蛀牙王子》、《牙齒大街的新鮮事》、《牙洞的秘密》……無一不是跟蛀牙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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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詩桐見她有些不解,便淺聲解釋道:“我這幾天發現你很喜歡吃甜食,但又經常忘記刷牙,正好今天來書店,讓你看一下不好好保護牙齒的危害,畢竟我要是說太多你可能會不喜歡,所以耳聽為虛不如眼見為實。”

“誰說我沒有刷牙了?”江森的臉有些紅紅的,毫無底氣地辯駁道,“而且這幾天我也沒吃什麽零食,從哪看出來我喜歡甜的了?”

蔣詩桐瞟了眼桌上那杯空了一半的奶茶,朝江森伸出手輕飄飄地說:“既然這樣,那想來你口袋裏的東西你也不需要了,不如給我吧。”

“什麽東西?”

江森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這才反應過來裏面是什麽——兩根棒棒糖。

得,她怎麽把這茬忘記了。

有一說一,江森其實不是很喜歡甜食,但她每天兜裏都裝着的棒棒糖,為的只是那根塑膠棍罷了。因為盡管現在的她已經沒了煙瘾,不過上一世的習慣一時半會她還改不過來,所以每次心癢癢的時候,她都會叼根糖棍緩解一下。

可這種理由她又不好實話告訴蔣詩桐,于是她只能半真半假地說:“我有點低血糖,帶兩根棒棒糖在身上以防萬一不過分吧?”

蔣詩桐沒有戳穿她,只是淡聲道:“嗯,不過分。但這幾本繪本看了也沒什麽壞處,了解一下蛀牙的危害也好。”

這一點江森倒沒再反駁,但她有些疑惑,“蔣詩桐,你怎麽知道我身上帶了糖?”

“出門前你往口袋裏放糖的時候正好被我看見了。”蔣詩桐如是地回答道。

她有這麽做嗎?

江森撓了撓頭,發現自己對這件事情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她覺得蔣詩桐也沒必要诓騙她,便暫且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回歸正題道:“行吧,這些繪本我待會會看的,我們先開始比賽吧。”

“好。”

蔣詩桐合上書答應了一聲,然後幫着江森把那些卡片一一擺到桌上。

“你先吧,讓你熟悉一下。”

“行。”江森也不客氣,直接拿起離自己最近的兩張卡片湊到一起,拼成了一個‘枉’字,然後朝蔣詩桐揚了揚下巴,“該你了。”

蔣詩桐也随意挑了兩張拼成“思”字,重新把選擇權交給江森。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地選着卡片,一開始游戲還算比較簡單,江森很輕松就湊成了不少字,但随着桌面上的卡片越來越少,她挑起來就有些費勁了,時不時需要想好一會才能選中正确的兩張。

一直到僅剩寥寥數張時,她實在是選不出來了,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地舉手投降道:“你贏了,剩下這幾張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能拼成什麽字了。”

蔣詩桐絲毫沒有取勝後的得意,面色依舊淡然地拿起兩張卡片擺到桌子中央,淺聲道:“其實苗和鳥也能組成一個字的,叫做鹋,是一種鳥的名字。”

如果說剛才江森還覺得蔣詩桐只是僥幸贏了,那麽現在她是真的輸得心服口服。

不得不說蔣詩桐的詞彙量的确很豐富,就她剛剛說的那個字,江森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說過,一般人哪能知道這種比較生僻的字呢。

而且回憶一下游戲過程,其實蔣詩桐已經放過不少次水了,因為游戲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她已經選了不少次這種較為生僻的字了,要不是這樣,江森怕是只會輸得更早。

既然如此游戲已然沒有再開始下一輪的必要了,繼續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除非江森能夠在短時間內背下整本新華字典,不然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

心知自己的确技不如人的江森着手收起了卡片,蔫蔫地說:“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不比了嗎?”蔣詩桐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以江森的性格居然會這麽輕易地認輸。

“這還有比的必要嗎?你都這麽讓我了,我不還是輸了,要是你認真起來,我估計自己只會輸得更慘,還是不要再自取其辱了。”江森很有自知之明地回道。

她把卡片齊好放回盒子裏,又問了一遍:“你想好要讓我做什麽了嗎?”

“嗯,想好了。”

江森坐正了身子,眨巴着眼睛望着蔣詩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蔣詩桐不輕不重地說,“接下來一個月我們不是需要一起上下學嗎?我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再騎車了。”

江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騎車怎麽去學校?”

“你可以跟我一起坐公交。”蔣詩桐輕飄飄地回答道。

“我……”江森心裏枚舉了不下十種擠公車的壞處,可餘光瞄見那盒卡片時,所有的話又堵在了嘴邊,最終化為一聲嘆息,“行,願賭服輸。”

說着她朝蔣詩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蔣詩桐不明就裏地看着她,“幹什麽?”

“拉鈎啊。”江森理所當然地說,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這種事又不好跟你立個字據,只能這麽做了。”

蔣詩桐啞然失笑,輕聲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江森陡然聽見一句這麽跳躍性的問話,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回答,又忽地注意到蔣詩桐唇邊的笑意,後知後覺地炸了毛:“你是在暗諷我幼稚嗎?”

蔣詩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江森張牙舞爪之前也伸出了右手,與她的小拇指交纏在一起,淡聲吐露道:“挺可愛的。”

指節處微涼的觸感與那溫和的話語,很好地安撫了江森的情緒,她的嘴角不住地微微上揚,出賣了她心底泛甜的喜意。

可能是因為這三天多的朝夕相處,她很明顯能感受到蔣詩桐對她的态度已經緩和了不少,沒有重遇時的冷漠與疏離,偶爾也會對她笑,會語調柔和地同她說話,或者是開開玩笑……這都是好事。

照這樣下去,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兩人的關系就能變回上一世相熟時那樣。

江森心裏美滋滋地想着,面上還是裝作不滿的樣子,不舍地收回手糾正蔣詩桐道:“可愛這個詞也是形容小朋友的。”

“你成年了嗎?”蔣詩桐輕笑一聲,又問道。

江森微微一怔,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跟不上蔣詩桐思維轉換的速度了。

“沒有啊。”

江森本以為蔣詩桐至少會再說點什麽,沒曾想蔣詩桐只是笑笑,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意思,反倒是起身招呼她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吃晚餐然後回學校了。”

她怎麽這麽喜歡話只說一半?!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江森跟在蔣詩桐身後,忿忿地想着。

卻忘了早在許久前曾聽過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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