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段澤呆楞在原地, 緩了許久。
墨瀚本以為魔尊會因此而幸災樂禍出口譏諷,可對方什麽都沒說。
寝宮內一片寂靜。
不清楚過了多久,墨瀚只覺着有一股陰沉沉的殺氣慢慢向着四周溢了出來, 黏稠到令他無法呼吸, 面色發白。
“去給本尊備上幾身衣裙, 要粉色碎花的, 我這種體型可以穿的那種。”魔尊忽然出口說道,聲音平靜如水, 毫無波瀾。
墨瀚不清楚段澤究竟要做什麽, 他也不敢有所疑慮, 忙抱拳回道:“是。”
說罷, 便退了出去。
此時寝宮內只剩下段澤一人, 他擡手捏了捏鼻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房間裏, 給自己倒了杯茶, 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後, 從納戒中拿出傳聲牌。
東西是他給蕭無辰的, 自然也受他控制。
段澤手指微動,朝着傳聲牌問了一句。
另一邊蕭無辰正站在一個立于懸崖邊上無人的小亭中, 亭子外長着一棵桑榛樹, 外面還下着雨,雨水落在地上, 在蕭無辰身上濺上了不少的泥點,讓他卻毫不在意。
納戒中的傳聲牌忽然亮起,自動從中飛了出去,無法關閉,熟悉的男聲從浮動在半空的傳聲牌中傳出, 很平靜,分不出是否生氣。
“玩得開心嗎?”
蕭無辰微皺眉,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破壞殆盡。
他一直派墨瀚監視着蒼羽派,沒想最後便宜了段澤,自己剛做了事段澤便找上來了。
“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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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澤聽着從對方傳聲牌中傳來的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手撐着下巴,另一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慢悠悠地敲擊着,每敲擊一下,那用萬年磐石所制的桌面便會出現一道裂痕。
他聲音中帶着點笑意,“開心就好,我之前一直忘了和你說一件事。”
“什麽……”蕭無辰可以确定段澤已經知道了他在蒼羽派的所作所為,但對方卻沒有生氣,甚至還能笑出來,這讓他生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分明這個人那般看重自己的名聲,怎麽到頭來反而像是他白做了一場,完全沒有給對方造成影響。
然而不等他問完,一道二人合抱的閃電自天而降,直接劈裂了亭子,落在他身上。
一陣熟悉的酥麻感遍布全身,那些雷電一道接着一道的降下來,完全沒有給蕭無辰喘息的機會,他将自己的神識探向四周,方圓幾裏地內沒有任何活物,那他為什麽還會被雷劈?!
段澤當初說在外人面前崩人設會被雷劈難道是在騙他?
蕭無辰用靈力撐起一道結界将雷擋在外面,整個人都有些懵。
這時,一直飄在他旁邊的傳聲符傳來一聲嗤笑,“我忘了和你說了,像這種傳聲符在旁邊的,也算是有人,你崩人設還是會被雷劈的。”
蕭無辰聽到他的話,伸手就要捏碎傳聲牌,結果那傳聲牌卻像是能看到他一般迅速躲過,段澤惱人的聲音再次從中傳了過來,“咱們兩個的傳聲牌是一對的,只不過我的是母牌,你的是子牌,只要我的不碎,你的就永遠不會有事。”
聽着傳聲牌中傳來的雷鳴聲,段澤第一次覺得崩人設被雷劈這個限制還挺好,最起碼幫他懲罰對方了,現在蕭無辰毀他名聲,那就要做好過度崩人設後被雷狂霹的準備。
“篤篤。”這時,寝宮的門被敲響。
墨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主上。”
段澤沒有挂斷傳聲牌,而是将其放在自己的袖口,開門走了出去,“東西都準備好了?”
“備好了。”墨瀚從納戒中搬出來一個紅漆箱子,放在地上,他半跪着打開,将裏面的東西呈現出來。
段澤掃了眼,又問:“都是粉色碎花的?”
蕭無辰正扛着雷擊,忽地就從傳聲牌中聽到了這樣一個對話,男人回憶起段澤曾經威脅他時說的話,慌了一瞬,“段澤!你要做什麽?!”
然而另一邊的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的,繼續道:“你覺着這幾身哪身好看?蒼羽派附近的那個廟最近人多嗎?”
“蒼羽派附近的那個廟香火一直挺旺的。”墨瀚看着走到自己旁邊的魔尊,對方伸手抓着箱子中的衣服,一本正經的讓他挑。
這些都是女人的衣物,魔尊是要送給誰?
他們魔界終于要迎來魔後了嗎?
他由衷的激動起來,一雙血眸閃着光亮,十分認真的在幾件衣服中徘徊了一遍後,道:“屬下覺着這身帶紗的好看。”他在人界的時候,看那些普通常人追捧的女人都是穿這種的。
段澤将其他的衣服放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那身,微挑眉,“不錯,只是領口開得這般大,後背也露着……”
墨瀚一聽,頓時反應過來讓魔後穿這般暴.露的衣服确實不妥。
他擡起眸看向魔尊,正打算讓人再換一身,沒想卻看到自家向來暴虐無常的主上居然看着那身衣服露出來一個淺淺的笑。
以前他見過的笑都是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可現在看到的笑卻分外內斂,是他從未見過的。
穩了,魔尊未來的魔後穩了。
墨瀚渾身顫了顫,垂下頭看着地面,胸口處湧動着一腔熱意。
當年魔尊還只不過是個一百歲的少年時,便接了老魔尊的位置,之後的數十年內,魔城中每日都要見血,魔尊被刺殺更是如同家常便飯。
那些向來不服管教,嗜殺成瘾的魔族也在這短短幾十年被小魔尊硬生生按了下去,期間所經歷的痛苦常人難以想象。
他是眼睜睜看着那個老魔尊還在時滿臉恣意純真的少年,成長成現在這副人見人怕,渾身是刺的模樣,本以為主上會一直孤獨下去,現在卻而出現了轉機。
就在墨瀚正幻想着自己守護着主上遍地跑的子孫時,魔尊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問他,“好看嗎?”
墨瀚擡頭看:“……”
墨瀚繼續看:“????”
“什,什麽?”墨瀚眨了眨眼,向來一絲不茍的神色崩了分毫,那一雙時常含着敬畏的眸子顫抖起來,“主上的意思,屬下有些不太明白。”
藏在段澤袖子中的傳聲牌劇烈顫動着,蕭無辰的聲音被封鎖在段澤設置的結界中,除了段澤本人,無人能聽得到。
“段澤!你給本尊住手!”
“轟隆——”
“段澤!你想死嗎?!”
蕭無辰氣的滿目通紅,從納戒中拿出傳送符就要過去,不想那降下來的雷竟将他手中的符紙直接劈了粉碎,制止了他趕往魔界的行動,現場畫傳送陣也會被雷給破壞掉。
短時間內他只能幹聽着,去無能為力,這就是段澤對他的報複。
段澤聽着耳邊蕭無辰的怒吼,渾身舒暢,心情好的又重複了一句,“好看嗎?”
墨瀚看着對方的眸子,嘴唇抖了抖,他适才所有的幻想都被這一句話給打的稀碎,甚至繼續向下跌入深淵中。
難怪魔尊要和他一個身材的衣裙,原來是要……自己穿。
等了好一會兒,男人閉上眼再緩慢睜開,眸中全是堅定。
不論魔尊喜歡什麽,他都會永遠忠誠于魔尊。
墨瀚畢恭畢敬的點了一下頭,轉身指着箱子中的另外一件,認真說道:“好看,不過我覺得主上穿這身更好看點。”
傳聲牌另一邊的蕭無辰都快瘋了,他咬牙切齒道:“墨瀚……”
什麽狗屁忠誠,連他內核換了人都發現不了。
“是嗎?”段澤将對方指的那一身拿出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那就這兩件換着穿,這回比較匆忙,下次讓宮裏的繡娘再給本尊定制幾套。”
對方所指的是一身相對保守的粉色長裙,蕭無辰的身體修長,皮膚淨白,模樣又好看,除了肩膀寬一些外穿女裙并沒有很違和,指不定還會比平常的女人更好看。
“是。”墨瀚看主上真的是在認真挑選,也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本尊進去收拾一下,對了,你讓人将國庫內排名在前八十件最好的魔器準備出來,再準備足夠五百人喝的熱粥和碗筷,我們在魔城門口碰面,本尊要去蒼羽派一趟。”段澤提着兩身衣服,其中一身放到自己的納戒中,另一身随手一折抱在懷中。
墨瀚點了一下頭,這麽久以來他已經養成主上說什麽自己就做什麽,不去多問的習慣。
等人離開後,段澤走回房間,将放在袖中的傳聲牌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之後開始換衣服。
“你拿那八十件法器做什麽?”蕭無辰現在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急躁了,他并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過他沒想到段澤真的能做的這麽絕。
後者一點一點的給自己穿好衣服,掃了眼那傳聲牌,長嘆了一聲,雙手交叉抱在一起,略顯做作的說道:“唉,都是本尊拿蒼羽派附近所有人的性命威逼段澤,段澤才迫不得已取了那八件法器,現在本尊有了悔改之意,所以要用這些給蒼羽派賠禮道歉,順便再在附近的廟前施幾天粥,對,就穿着這條粉色碎花長裙。”
“……”傳聲牌內陷入許久的沉默。
等到段澤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蕭無辰才出了聲,“你等着……”話還沒說完,傳聲牌內又傳來陣陣雷鳴聲。
之後蕭無辰就徹底沒聲了,許是已經氣到說不出話。
段澤拿着一邊的鏡子照了照,看了半天,又給自己額頭兩側的小角上,各挂上一個金環,準備完畢。
現在他穿上裙子後整個人的輕飄飄的,渾身不舒服,不過反正在外人看來穿裙子的是蕭無辰,和他沒關系。
既然蕭無辰先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
他扯緊了些外披的紗制外套,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陣風吹過,段澤又收緊了些衣服,他臨走前看了眼院子中種的桑榛樹,随手将圍着桑榛林刻畫的傳輸靈力的符印給清了個幹淨。
一路走到魔城外,還是和他回來時一樣,所有人認出他後都跪在地上,眼眸盯着地面,沒有一個敢擡頭,但蕭無辰身着女裝的事,不出半日絕對會在魔城中傳遍。
原本暴戾的形象,以後還要再加一條女裝癖。
自己這樣做,估計以後那些大臣估計沒人還敢将自家的女兒送到蕭無辰的後宮裏去了。
就讓這人孤獨終老,斷子絕孫好了。
等段澤走到魔城門口的時候,墨瀚已然準備好,站在最前方,在真的看到魔尊穿着那一身衣服的時候,墨瀚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有一種自己的信仰被動搖的錯覺。
在他身後放着八十個箱子,箱子兩側各站着一個修為在元嬰期以上的魔族,這一行人加上他總共有一百六十一人。
更遠處紮堆站了幾處看熱鬧的,即便有箱子擋着,他們仍能感受到從箱子縫隙中散發出來的魔氣,那些濃郁的魔氣不斷勾.引着他們的欲望,如果因為有墨瀚他們在場,他們只敢在遠處瞧着,不敢接近,可能這些魔氣剛一落地,就要被他們給搶走了。
那些人看到段澤後,紛紛露出怔愣的神色,接着快速後退跪下來。
墨瀚等人同樣跟着跪了下來,“主上,東西都備齊了。”
“嗯,走吧。”段澤用神識掃了眼那些法器,魔界的法器和修仙界的法器就像是他們之間的修為方式一樣完全不同,放在對方手中還比不過一根燒火棍,完全沒有作用。
但是如果将這些東西給了對方,說明他們本身将失去這些戰鬥力,這八十件法器随便選出來一件,就能讓一個魔族的人的修為翻三倍以上,所以有時一些法器出世,根本不論到底能不能用,選搶走再說。
只要魔界少了魔器,那就是在削弱魔界的力量,同理,修仙界也是。
這些東西對于蒼羽派而言,是無法拒絕的禮物。
墨瀚從納戒中拿出來一艘小船,接着雙手向上一托,魔氣彙入後,小船法器瞬間化成一艘純黑色的巨大飛船。
那跪在一邊的魔族紛紛擡起箱子走了上去,段澤跟着一躍而上,墨瀚走在最後。
在飛船甲板靠後的位置,放着一套休息的工具,段澤坐在正中間的一把軟椅上,一揮手,墨瀚便和其他人操控着飛船朝着蒼羽派的方向飛去。
待他們徹底沒影後,跪在地上的魔族擡起頭,面面相觑,“你們剛才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個大美人。”
“大個屁,那是魔尊!不過确實挺美的。”
“魔,魔尊???”
“你沒看出來嗎?沒看出來你跪什麽?”
“我看你們都跪了,我就跟着跪下來了。”
“原來魔尊還喜歡穿這樣的衣服……”
整個魔城因為蕭無辰的穿着而炸開了鍋。
魔族中的各大家族也陸續得到了消息,臉上色彩紛呈。
“有趣,有意思。”
“難怪這麽多年向他進獻的宮女,魔尊一個也沒碰,原來是有着特殊的癖好……”
“那個孽種!究竟在做什麽?!”
一時間,蕭無辰徹底淪為各個家族中的一個笑柄。
……
段澤翹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手中仍拿着那張傳聲牌,另一邊的雷聲從未斷絕過,不過蕭無辰自始至終沒有再說過話。
行至半路,天上開始下雨,被結界過濾下來的星星點點雨水落在身上十分舒服,段澤正昏昏欲睡,忽地在遠處的天空中看到了幾道閃光。
他将自己的神識展開,發現蕭無辰居然硬生生扛着雷電禦劍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奔了回來,對方渾身散發的殺氣使得周圍方圓百裏沒有任何生物,看起來像極了殺神降臨。
段澤從位置上站起來,拉伸了一下身體,墨瀚幾人在這時也發覺了迎面而來的殺氣,紛紛從眼觀鼻鼻觀心什麽都不看的姿态轉變為迎敵模式。
“主上,小心。”就算知道魔尊不會有事,但該提一句還是要提的。
墨瀚微眯起眼,神識探測下,确定了遠處的人正是在蒼羽派失蹤的段澤。
在場的魔族心皆猛得一沉,估計這次會是一場苦戰。
“我來吧,你們打不過他。”段澤擡手,從衆人之間穿過,輕輕一躍跳到船最前方的欄杆上,一陣陣風吹過,将他身上的裙子吹的蕩了幾下。
遠處的蕭無辰看到那立在穿上的一抹粉衣,原本就不平靜的姿态徹底瞬間暴走。
只見他周邊的空間倏然扭曲了一瞬,人已經又向前飛了大半,段澤也動了起來,兩人在半空中相遇,緊接着一股巨大猛烈的氣浪從二人之間蕩開,原本那一處還陰雲密布下着大雨,下一瞬,所有的雲被推出幾百米遠。
整片天憑空多出來一個湛藍的大圓,陽光從那空出來的圓中灑下,給兩人鍍上一層金邊。
蕭無辰擡手抗下一道雷,緊盯着那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卻穿着一襲粉色碎花長裙的段澤,手握着劍直接朝段澤劈了過去,“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之前應該在傳聲牌中和你說過了吧,記性這麽不好嗎?”段澤反手同樣拿出一把劍擋住,“小心點,別毀了我的衣服,我需要美美的去廟前施粥。”
“你敢!”蕭無辰聽到他的話,登時氣的氣息不穩,手中的劍鋒一轉,朝着對方身上所穿的裙子劃去,“換下來!”
段澤側身躲過,反手就是一刺,“不行。”
兩人一邊談話一邊朝着對方的命門砍去,在外人眼中,只能看到他們相碰觸時産生的氣浪和時不時劈下來的驚雷。
也好在魔界和修仙界之間相隔着一大片無人的荒地,這才能讓他們兩個如此放肆地決鬥,那些被氣浪所碰觸到的土地植被,在瞬間分崩瓦解,連個渣子都不剩。
墨瀚看了一會兒,實在是追不上他們的動作,反倒差點被殃及池魚,于是轉身朝那些跟在他身後的魔族衆人道:“我們繞遠一些,省得被波及。”
“是。”
段澤和蕭無辰對對方心中都有怨氣,所以打起來也不管什麽自己的身體還是對方的,步步下了死手,打得昏天黑地,哪怕兩人手中的法器承受不住先後斷裂,他們也未停止,甚至來不及再從納戒中喚出新的法器,赤手空拳互毆起來。
段澤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他麽的就知道作!”段澤上去就是一拳,将對方的錘得唇角冒血,“我招你惹你了!”
蕭無辰躲過對方的另一拳,擡腳踹了過去,“你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個屁!”段澤現在靈力已然所剩無幾,只能用盡全力去錘人。
蕭無辰同樣好不到哪裏去,他二人修為本就差不多,且只能用三成力,現在已經打了整整七天,靈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特別是他還一直要扛着見縫插針降下來的雷,到最後消耗的要比段澤更加厲害。
随着段澤的一聲吼,兩人互相打了一拳,虎口開裂,二人同時跪倒在地,渾身因為消耗過多而微微顫抖着,無法再動彈。
而他們所處的那處荒地經過兩人的決鬥後直接比周邊矮下去了好幾百米。
“我比你跪的晚,我厲害。”段澤笑了一聲,口中的血順着唇角滴落。
蕭無辰看着對方已經看不出是什麽的衣服,冷嗤了一聲,同樣吐了一口血,這世上也就只有他們對方,才能将他們打成這樣了。
段澤知道對方在笑什麽,于是将另一件自己備着的裙子從納戒中拿了出來,“我還備了一件。”
蕭無辰看到後,臉瞬間黑了下來。
“而且我還有幫手。”段澤說完,站在被他們打出來的洞外的墨瀚探出來半個頭,看了眼後,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他在看到段澤對面的蕭無辰時眸底滑過一絲殺意,不過很快又斂下神退到段澤身後,将人扶了起來,從納戒中拿出丹藥放在魔尊手中。
段澤用神識掃了眼,之後吃下,朝着蕭無辰露出來一抹炫耀的笑。
後者沒動,眼底彌漫着掩不住的憤怒。
“主上,此人該如何處置?”墨瀚雙手扶着魔尊,低聲詢問道。
段澤不管是從書中還是自己的記憶中,都找不出蕭無辰這般恨他的原因。
這個莫名而來的情緒讓他吃盡了苦頭,更是讓蕭無辰做了這次毀他名聲的事,現在事情雖尚未傳開,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必須要盡早解決。
“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中,”段澤動了動胳膊和腿,感覺自己已經恢複了不少的力氣後,擡起胳膊離開了墨瀚托舉的手,“你先上去。”
墨瀚低頭應了聲,快速的再次從洞中跳出。
段澤繼續看着蕭無辰,問道:“我到底對你到底做了什麽,你會這樣恨我害我。”
蕭無辰聽到他的話,只覺滿心諷刺,他修煉了這麽多年只為了給自己的父母報仇,結果到頭來仇敵連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擡起眸,淡漠的笑了一下,反手抽出不知何時從納戒中拿出的劍刺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會慢慢全部解除的!
稍微改了一下,大家就當小澤不知道這件事情,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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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兩章都有二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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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我的下一本《渣攻每天都在崩人設》求收藏~
尹琉柒無意中看了本渣賤文,裏面的受任人欺辱,最後還能照樣跪舔,原諒全世界,把他給氣得啊,罵罵咧咧的留下評論“這受賤不賤吶……”
取收!關機!睡覺!
再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穿到書裏,成了那個‘賤不賤吶’的賤受。
尹琉柒:“艹!”
此賤受非彼賤受,尹琉柒想着未來被虐的日子,摩拳擦掌。
然而還沒等他趕到,渣攻出車禍失憶了,對方瞪着一雙茫然的眸子,問他:“你是我老婆嗎?看起來好親切……”
尹琉柒摸了摸他的頭,和藹的說:“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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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到一本古早渣賤文中,為了能再穿回去,他不得不順着劇情走。
但他沒想到自己在剛和人結婚沒幾天後,出車禍失憶了。
等他恢複記憶時,發現那個‘賤受’有點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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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9-09 12:59:38~2020-09-10 19:24: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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