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享兒,要小心

而何鴻簫對母親表面順從,實際上骨子裏并不乖巧。

現在聽母親這樣說,何鴻簫點了頭:

“也對,進我們家門确實就變成我們家的人了。”

蘇享知道,何鴻簫那張冷硬的臉上不包含對自己的關愛,因為她覺得後面何鴻簫肯定會加上一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賤種。

蘇享從何鴻簫手裏接衣服的時候,何鴻簫不知是失手還是故意,衣服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蘇享蹲下去撿,何鴻簫也伸手,壓住了她的手。

蘇享想要抽手,何鴻簫卻一把按住她的手,一語雙關:

“享兒,要小心啊。”

蘇享背對何鴻簫的母親,所以以為手背被抓住沒有任何人看見,抱着衣服起身的時候卻忍不住蹙眉看見何鴻簫的父親何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蘇享沒有分多少視線跟精力給何其,何其是個溫柔的男人,比起何鴻簫的母親張萍,這個男人向來嬌慣寵溺着妻子跟兒子,與其說是妥協與妻子倒更像是過于奇怪的愛惜了。

“我知道,哥哥。”

蘇享抱着衣服離開,與何其擦肩而過的時候,分明感受到這個高大的男人有一股淩厲的壓迫跟冷意,她以為是錯覺,在進房換衣服的時候從走廊上側身看他一眼,卻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睛無情冰冷,比他的兒子更令人覺得陰寒。

這真是一個詭異的家庭,她如此做下了定論。

而往後的十幾年裏,她也确實對自己十四歲做下的結論只能苦笑。

因為何家,就像是一個沒有出口的蛛網,一旦涉身踏足,那麽可能就已經變成了被人盯上的獵物。

你奔跑或者逃避,只要在捕食者的視線之中,那麽除了奉獻自己的身體之外,別無逃生之法。

而何家,更加的惡劣,等你懷着絕望的心情奉獻了身體的時候,唯一留在胸腔的真心還有留在血液裏的真情,也被奢望着一絲不漏的奉獻出來。

這是一個滑稽的開始,卻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背叛,逃避,以權壓身,不顧世俗束縛,公然掙脫了所有的一切。

讓人沉淪在這樣的欲望之海裏,身世浮沉無法掌控。

蘇享,果然注定是要給生命中的男人盡情享用的。

像是一個玩具,被觸手的人加以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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