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捉個蟲)“為什麽有人……
日頭初升,晨光沿着窗戶灑進,江羨年眼皮翕動緩緩醒來。
夢裏好像有誰一直在氣憤不已的大聲喘息,導致他睡得不□□穩,當下還沒徹底清醒。
睡眼惺忪地掀開眼皮,就見季柏岑坐在床邊,表情凝重地看着他佳。
江羨年動作一頓,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困頓散去幾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季柏岑咳嗽一聲,移開了視線。
江羨年更加莫名。
季柏岑又咳嗽了聲,留下句“我去做飯”就表情古怪地離開了卧室。
疑惑之餘,江羨年沒去探究,點點頭也開始穿衣服。
季柏岑為數不多的幾次做飯都差點把煙感控制系統良好的廚房燒了,江羨年不太敢讓他做飯,而且也有點心疼被糟蹋的食材……
沒多耽擱,江羨年穿好衣服就下了樓,想借着給季柏岑打下手的由頭,在旁邊看着他。
萬萬沒想到他剛端了個餐盤過去,季柏岑就奪過了他手裏的餐盤,順手把他往外攆了攆:“你去洗洗手喝杯牛奶,早飯馬上就好。”
江羨年狐疑地看着季柏岑,見他匆匆轉身去切西藍花,猶豫了會兒,疑惑地去了洗漱間。
出來時季柏岑已經做好了兩份三明治,好在是全自動早餐機,會按操作鍵就行,倒是沒什麽難度,也沒惹出什麽麻煩,江羨年往半開放廚房裏望了眼,放心地坐下來。
兩人相對而坐,吃飯時季柏岑又用那種凝重且欲言又止的表情偷偷看了看他,還小聲道:“我從小沒進過幾次廚房可能做得不好,我會慢慢學。就算我做得不好也可以找家政和保姆,結婚了你也不用做飯。”
江羨年茫然地咽下口中食物,耳尖後知後覺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微微低下頭去。
表情尚在動容,就聽季柏岑咬着牙道:“所以,如果聽到有人說‘好羨慕羨年哥哥男朋友,哥哥這麽好,如果我是哥哥男朋友絕對舍不得讓他早起給我做飯的,如果我能早點遇到羨年哥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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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讓他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江羨年:?
雖然但是,為什麽感覺怪怪的。
見他不回答,季柏岑又重複了一遍。
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表情,惡狠狠中透着些微妙的委屈。
江羨年下意識“嗯”了聲,季柏岑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見他盤子裏的培根吃完了,又把自己那份沒動開的放到他面前。
忍着疑問,江羨年吃完了早餐。
連軸轉了幾天總算趕完了通告,趁着周末,他幹脆給自己放個假。
有了幾次被認出來圍堵的前車之鑒,江羨年就不想出門了,準備在家宅兩天。
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投影拆盲盒一樣挑了部電影。
閱片量是演員的基本素養之一,作品有好壞之分,但對于報着揣摩目的的演員來說,受益沒有區別。
看到好的可以取其精華,看到不好大可以避免重走彎路。
“秦霧朗。”
是很耳熟的導演名字。
有種拆盲盒拆到了最高檔禮品的驚喜感。
雖然每部作品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可看自己感興趣的和不感興趣的,不是同一種心情。
沒記錯的話,秦霧朗——90年生人,擅長犯罪題材和黑色荒誕。
憑借兩部提佳名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作品成為新晉導演,執導作品《Monster(怪物)》一度成為大熱影片。有消息稱其最近正在籌備的新劇《善意》,意在沖擊奧斯卡。
好導演好劇本,沒有演員會不想嘗試好的作品,江羨年清楚以他現在的能力,還得不到主流導演的認可,但是他也并不氣餒,只要能一直演戲,便總有那麽一天。
調暗燈光,江羨年倚進沙發等待電影播放,嘴邊忽然被塞過來一塊切好的菠蘿。
愣了片刻,江羨年張開唇,面色古怪地看着行為詭異的季柏岑,快速嚼了兩下,把菠蘿咽下去:“謝…謝謝哥哥。”
季柏岑沒什麽表情地應了聲,放下果盤給他懷裏塞了個抱枕,又往他手邊遞了瓶酸奶,坐在他旁邊端起果盤,看上去像是在跟着他一起看電影,就是時不時地喂給他水果和零食。
這是在幹嘛?
季柏岑的舉動實在奇怪,導致他看影片也沒法完全集中精力,一場電影下來,只記得櫻花味的薯片實在難吃。
終于電影結束,江羨年實在憋不下去了,轉身看向季柏岑,皺眉道:“哥哥,出什麽事了嗎?”
季柏岑沒說話,讓AI調了下燈光,确保兩個人都能看清對方表情了,才看着他:“現在有很多性格不好的人,就喜歡裝柔弱拆散別人,這種人實在太可惡了你說對吧?”
羨年:?
說着,季柏岑拿出手機,從浏覽器上搜了幾張圖舉給他看。
圖片中是對話截圖,從頭像上來看是兩個男生。
A某:你不要這麽想,你男朋友學畫畫的,搞藝術的肯定性格會敏感些,可我氣不過他動不動就跟你發脾氣。
A某:哎,為什麽我遇到你這麽晚?我一直希望能遇到一個性格好的老婆安穩下來跟他過‘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生活,如果當初先遇到你的是我就好了……
A某:不好意思我表達能力不太好,我沒有破壞你們的意思。
這個圈子裏的人很亂,我不像你對象有那麽多朋友,能遇到你一個三觀相合的人就很幸運了,忍不住心底生出肆意增長的親近跟呵護之意。
你男朋友生氣可能是因為我的關系吧,以後我會注意的,希望他不要再那麽不懂事了。
季柏岑顯得很是氣憤:“對,沒錯,就是因為這種人!”
“你看他話裏話外的都什麽意思。”
“你一定要遠離這種不說人話的小綠茶!”
江羨年:“……”
怎麽他每個句子都能聽懂,但是就是不明白季柏岑說這話的目的?
見他表情困惑,季柏岑憤怒的腔調漸低,臉往旁邊一偏,聲音忽高忽低:“我,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你被這種人拐跑了,我怎麽喊你你都不理我。”
啊。
想到昨天晚上耳邊不太清晰的憤怒喘息,還有季柏岑看他時若有似無的委屈,江羨年愣怔了下。
短暫懵圈過後,嘴角笑意便忍不住漸漸放大佳,最後連眼角都染上了淚。
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能吃夢裏的飛醋還委屈到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