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并論處
他笑的極為妖孽，“今晚朕來就是為了履行和皇後的義務。”
“義務？什麽義務？”我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一個丈夫和一個妻子的義務。”
他說完之後，直接抱起了我，我腳上的鞋子都還未曾穿穩，便被他丢到了龍床上。
“皇上，您……”
“封後這麽久，即便是到了廢後，朕都還未曾碰過皇後，這理所應當是朕的不是，所以今晚決定好好彌補一下朕的皇後。”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略帶着磁性，穿越我的身體直接到達我的心髒。
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持住，但是卻始終做不到，我任由着他爬上我的身子。
他問我：“朕的皇後，你真的愛朕麽？”
我怯生生的點點頭，楚妄的長發從耳側垂下，黑眸直視着我，這般看着我，我實在有些，不能自持。
“真的麽？”
“真的。”
說完之後他的手指直接探入了我的肚兜，他勾唇的樣子，笑的邪魅，與真正楚妄不同的是，楚妄對我的時候從來都是溫柔的，甚至舍不得說一句太重的話，溫潤如玉的楚妄哪有如此這般邪魅的模樣。
折騰了一夜，第二日，他提前起床，喚了些宮女和太監幫他穿戴衣袍。
我早就醒來了，只不過因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便沒怎麽動，他心底是知道的，便問我：“你是不是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落紅了？”
落紅了？我低頭一看床榻上，果然在身下有一灘血，我臉色漲紅道：“我是皇上的皇後，落紅是自然的，有什麽奇怪的，皇上莫不是心底裏對我有什麽疑問？”
恍覺得應該是失了言，他淡然如斯的說道：“之前嫁進皇宮的時候，當天晚上說的什麽，你忘記了？”
我拍了拍腦袋，難不成之前這身子的主人又說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不成？
“我，我說了什麽？”我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他奇怪的看着我道：“有些時候朕還真的是懷疑你鬼上身，自己說過的話不記得也就罷了，有些時候還會還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到底是你鬼上身，還是你變了性情？”
我道：“我到底說了啥？”
“你不是給朕說什麽你做皇後是實屬無奈，你在宮外其實早就有了個相好的了麽？”楚妄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還挑眉看着我。
我吓的六神無主，到底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有多麽厲害啊，這些話難道是能亂說的麽？
我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可能，我不，不記得說過這種話，再說，皇上當時莫不是自己聽錯了，不然有什麽證明是我說過的話？”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微微道：“你說，什麽，朕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絕對不可能說這種話，我也沒有相好的。”
“那監牢裏的那個人你不打算救了嗎？”
“監牢裏的那個人？”我一臉蒙。
我看着監牢裏的那個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看見我來了之後，他也是一臉詫異，然後走上前來，溫柔的喊我：“念兒……”
我吓得連忙後退三步道：“你，誰啊你，就喊我念兒，你沒毛病吧？”
他一臉深情的看着我，“難道你忘了嗎，之前我們花前月下，之前我們對着月亮起誓，我們擊掌過，永生永世都不會分離的，後來你進宮做了皇後，而我因為曾經和你有過關系，所以才會被抓到這監牢裏面，如今你居然不認識我了嗎？”
我感覺這突然來的這一幕讓我有些接受不能，我微微的說道：“你，你确定你認識我嗎？”
他一臉深情的樣子我實在是有些沒有辦法接受，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內心想吐。
“怎麽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小風風。”
我忍住嘔吐的**，紋：“小風風，好吧，小風風我有些話要告訴你。”
“什麽話，你終于想通了要跟皇上說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了嗎”
我握住了他的雙手，眉目含情的說道：“小風風，好吧，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但是又怕說不出口，我思來想去的決定還是要說給你聽，首先不管我們之前是否有過什麽，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們有過什麽，我希望到此為止，如果沒有什麽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演戲了，好麽？”
他臉色劇變的問我：“你，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忘記了之前我們所說的誓言嗎？”
我不耐煩的說道：“我跟你沒有任何誓言以後也不要再提了好嗎？我是皇後，雖然目前來說是被廢黜的皇後，但是我們還是需要撇清關系的。”
說完之後真二八經的說道：“你就安心去死吧，就當是帶着我們的感情一起去死吧。”
我轉身離開大牢。
回到寝宮，我覺得自己有些太狠心，便喚來宮女問道：“我之前在宮外有個風什麽的情郎？”
宮女一臉疑惑的說道：“風的情郎？我想想……”
其實我剛剛不過只是為了讓他死心才這般說的，我的心裏只有楚妄。
想了半天，道：“沒有啊，小姐以前在宮外哪裏有什麽風的情郎，別說風了，連雨都沒有……”
我道：“真的假的，那監獄裏的那個自稱是小風風的是誰？”
“小姐，你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怎麽又開始說胡話了？哪裏有什麽小風風？”
我心裏一驚，難道說？
難道那個監獄裏的人不過只是楚妄設的一個全套，目地就是為了讓我往裏面跳？
想必楚妄也知道了，我醒來之後整個人都有所變化，莫不是他以為我真的失憶了，所以才編排了這麽一場好戲？我不覺得有些渾身發抖，剛剛還真是驚險，那個人定然是楚妄安排來陷害我的，剛剛我若按照楚妄的劇本一起走下去，這後果不敢設想……
好在我心裏一直都有楚妄所以才沒有被他的圈套迷惑。
“小姐，明天就是皇上的壽辰了，您可有準備好？”
“這麽快？”
“小姐，看你這心不在焉的，你不會想反悔吧？”
我道：“我是不會下毒的，要下毒你們自己去，我做不了。”
宮女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小姐您說你做不了？”
“對，我做不了，我不可能害皇上的。”
我話音剛落，宮女突然伸出手點了我的穴道，我動彈不得，冷冷的問道：“你要做什麽？”
宮女露出邪惡的笑容，“小姐，老爺早就吩咐過了，倘若小姐不接受老爺的安排，奴婢可以強制小姐。”
“你，你要強制我？”
她捏住我的下颚，然後拿出了一個小藥瓶，我看着那黑漆漆的妖怪，顫抖的說道：“你打算做什麽？”
“這個是噬心蠱，小姐只要把這蠱吃下去，就會乖乖辦事了。”
我眼睜睜的看着一條手指大小的黑色蜈蚣慢慢的從藥瓶子裏面爬出來，然後慢慢的爬入了我的嘴裏……
我的嘴裏感覺到有異物入侵，我實在忍不住開始幹嘔出來，最後感覺到那一條黑色的大蜈蚣從我的喉嚨裏面爬進去，我才從幹嘔的狀态之中緩過來。
“你，你居然敢給我下藥？”
“小姐不必擔心，再怎麽說您也是主子，如今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給小姐下了蠱，這宿主在我這兒，只要小姐聽話，這蠱便不會傷人性命，倘若小姐不聽話的話，小姐就會嘗到疼痛難忍的滋味，到時候便會危及性命了。”
終于她解了我的穴道，我頓時趕緊喝水，然後用手刺激自己的喉嚨，想把那玩意兒給吐出來，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僅僅只是吐出一些唾液，那蜈蚣我感覺就在肚子裏面我卻無可奈何。
我冷冷道：“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不怕我把此事告狀給皇上麽？”
宮女嘻嘻笑了笑，“小姐不要忘記了，您要是高發我的話，會牽連整個虞家，皇上你以為他又會放過你？小姐應該好好想想自己在皇帝面前占多大的分量，嗯？”
我突然想起之前楚妄騙我宮外有情郎的事情，他這不是早就對我有了置之死地而後快麽？
我頓時沒有了聲音，眼下只有一條路，就是希望楚妄不要辦生辰，只要不辦生辰的話，這件事情說不定找不到機會，丞相和将軍便會作罷。
想到這裏，我沉沉道：“去把皇上叫來。”
宮女淡淡的拂了拂身子，道：“好。”
“你真的不怕我把此事告訴給皇上？”
“小姐雖然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相信小姐是不會冒險的，不是嗎？”說完之後她便潇灑的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看起來她一點也不擔心我把此事告發，當然我也沒有那麽蠢，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不過，我卻要以一己之力改變這個事情的結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傷害到楚妄。
很快，楚妄便來到了我宮中，他大抵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的，我看着他身上還有些露水，我走上前去，“皇上，臣妾去給你弄一點熱水吧，順便叫禦膳房給皇上您熬一碗桂花銀耳蓮子粥？”
他道：“你這般急匆匆的喚我過來作甚？”
我吩咐好了宮女之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明日是否是皇上的壽辰？”
他點了點頭，“怎麽了？”
“我瞧了瞧天色，看樣子明日應該會有一場大雨，皇上明日若是舉辦生辰的話，想必會被這壞天氣折煞了興趣，不如改個時辰再辦，豈不是妙哉？”
楚妄凝眉，“這怎麽可能，都已經通知下去了，禦膳房那邊也是做足了準備，眼下倘若把這件事情擱置起來，禦膳房那邊的食物很可能會浪費，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銀子，不過無妨，明日下雨便下雨吧，朕無所謂，也不會沒有興致的。”
我急道：“可是，可是明日…明日不太适合辦壽辰啊……”
看着我婉轉着這些話，他奇怪的看着我說道：“你讓朕明日不要辦生辰，難不成明日你有什麽計劃？嗯？”
看着他漸漸逼近的模樣，我皺眉，“不是，主要是如今臣妾還是廢後，倘若明日辦生辰的話，臣妾怕沒有身份給皇上祝賀，所以才想皇上換個日子。”
我知道，這個借口說出來我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別想那麽多，來侍寝。”
一夜無睡意，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在想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可是即便想了一晚上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挨到了天亮，楚妄起身，對我微微道：“你大可不必在意這件事情，朕自然會安排好，到時候你還是以皇後的身份出席朕的生辰宴會便是。”
随後他轉身離開，看着他的背影，我心裏五味陳雜。
等到他一走，宮女立馬湊上前來，笑道：“就是今日，我們虞國等待了這麽久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要在今日殺了那狗皇帝，把屬于我們虞家的帝位給拿到手，今日娘娘可是主角。”
我摸了摸在胸口裏的那只蜈蚣，那是宮女在我身體裏面種下的蠱。
楚妄生辰前來祝賀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的，宮裏面已經好久未曾這般熱鬧了。
我還是皇後的那般待遇，身上穿的是以金線紋制成的百鳥朝鳳圖，頭上戴的是以小夜明珠為點綴的鳳冠。
也是，即便我是廢後，至少我的哥哥還是将軍，我的父親還是丞相。
等到我出場之後，在場的所有人，文武百官，其他國家來的時辰，都驚豔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端莊的走到楚妄的面前。
這樣的場景我幻想了無數次，真正站上來的時候我還是略微有些緊張的。
楚妄溫柔的拉着我的手，低聲道：“你別害怕，也別緊張。”
我和楚妄坐在高處。
他聲音威嚴道：“感謝各位來給朕祝賀。”
說完之後便有使臣還有文武百官給楚妄敬酒，按照國家的傳統，皇後在後面也是要給皇上敬酒的。
宮女早就把準備好的毒藥給了我，目地就是要在我敬酒的時候把毒藥下到酒裏。
我心驚膽戰的看着程序一步步進行。
輪到我給皇上敬酒了，皇後給皇上敬酒，代表的是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夫妻和睦。
這是重要的環節，我慢悠悠的開始倒酒，給兩杯倒齊。
我手有些微微發抖，我旁邊的宮女微微的碰了我一下，瞬間，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撕裂一般，疼痛不已，我不敢再遲疑，把袖口中的白色粉末下到了杯子之中。
我端起酒杯，另一杯給了楚妄，而他那杯自然是被我下了毒藥的。
宮女笑盈盈的說道：“請皇後娘娘親自端起酒杯敬皇上。”
我拿起酒杯，慢悠悠的和楚妄碰杯。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楚妄把那一杯有毒的酒水喝下去。
楚妄看起來很開心，一向有些嚴肅的他，眉眼都是笑意。
一大群美人兒入場，舞着手中的緞帶，煞是好看，宮廷樂師也開始演奏起了行雲流水一般的樂曲。
衆人都沉迷在了這一場盛世繁華之中。
除了我，大抵都是歡聲笑語的。
很快，宴會到一半的時候，丞相突然站起來，笑道：“在皇上的治理下，這天下也真是越發的繁榮昌盛了。”
楚妄淺淺的抿了一口酒，“丞相謬贊了，為百姓謀福，是一個天子應該做的，丞相又何須誇獎朕？”
“皇上治理天下的确有一套，但是這天下原本是不屬于皇上的，不知道皇上是否還記得？”
此言一出，驚豔四座。
旁邊的太監尖聲呵斥：“大膽丞相，居然敢口出妄言，是否喝酒太多，以至于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
丞相聽完太監的話之後倒也不惱怒，微微的笑道，“是嗎？本分？那皇上豈又知道自己的本分呢？這天下當初是誰的天下，皇上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嗯？”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丞相最後把視線投到了楚妄的身上，不知道丞相如此膽大妄為，皇上會說什麽。
但是很意外的是，楚妄并沒有很惱怒，而是淡然如斯的說道：“丞相說的不錯，接着說。”
“皇上，你們楚家偷的了我們虞家的江山這麽久了，是不是是時候該還給我們了？”
楚妄抿完了一口酒問道：“丞相的意思是要造反的意思咯？”
丞相道：“怎麽可能會造反，只是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罷了，這天下本就是我們虞國所打下來的天下，還請皇上還給我們。”
丞相說完了之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大群士兵直接把所有人給包圍在了中間。
我仍然看見楚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的恐懼和慌亂。
“對，這江山原本就是我們虞家的，還請皇上還給我們，當年你們楚家弑君奪位如今，是風水輪流轉的時候，我們虞家要用這個辦法，再把皇位搶回來，還請皇上自己退位。”
這個聲音我認得就是之前那個一直想要跟我聯系的哥哥，一直我以各種理由避開和不見的哥哥。
如今事情發展的實在是太快了。
楚妄笑了一聲，“你們想要拿回去皇位，倒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怎麽，你們是不是也想血洗皇宮？好報當年的仇？”
大将軍勾唇一笑，“倘若皇上自覺點早點禪讓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動皇上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如何？”
楚妄終于喝完了手中的酒，然後微微揮了揮手，“多謝大将軍會給朕機會，朕很感謝，不過這江山是誰說了算，你們可能還沒有搞清楚，你們不會單純的以為僅僅就這樣就能牽制住朕了麽？”
楚妄的話音剛落便瞧着房梁上頓時出現了許多弓箭手，直接對準了大将軍的人。
這大概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楚妄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道：“其實朕一直在想，如何剪去你們虞家的羽翼，後來想了想，要想徹底剪去你們虞家的羽翼，必然要先讓你們羽翼豐滿，這樣朕剪的時候才會剪的更加徹底，不然你們以為為何你們虞家這些年，大到朝廷丞相，将軍，皇後，小到黨羽遍布朝廷之上？”
“所以你們現在明白了嗎？”
丞相和大将軍的臉色劇變，丞相驚訝的聲音都破了音，道：“皇上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
楚妄走下臺階，道：“魚死網破也看是什麽魚什麽網了，将軍和丞相以為會跑的出朕的天羅地網麽？”
大将軍不甘心走到楚妄的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皇上真是自信，如今誰是網誰是魚，還沒有定論，皇上剛剛難道忘記了皇宮給皇上敬的一杯酒了麽？”
我心裏一震，果然開始說這件事情了。
楚妄沒有看過，只是背影一僵。
我走到楚妄的面前，淡然如斯的說道：“沒錯，剛剛我已經在皇上的酒杯裏面下了毒，所以皇上還是束手就擒吧，把這個天下還給我們虞家。”
我就這樣直直的看着楚妄。
楚妄到底是楚妄，鐵骨铮铮，笑道：“即使是喝下了皇後給朕下的毒，朕也要在死之前講你們虞家的所有人一網打盡，還等什麽，動手吧。”
楚妄說完之後，上面的弓箭手們下大将軍的所有兵馬都射死了，與此同時外面錦衣衛們也趕到了。
原本今日皇帝生辰，大部分的錦衣衛都被調走了，如今錦衣衛已經全部到了皇宮，丞相和大将軍的逼宮計劃，已經宣告失敗了。
很快，大将軍和丞相就被皇上的人給擒拿住了。
唯獨我站在原地。
“當年念你們虞家寫了血書并且忠心耿耿的模樣，才留你們至今，如今你們居然反噬，是朕給了你們太多寬容和留下來的時間，虞家所有人，男性女性，一律問斬，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我愣在原地，也就是說，我也會被拉出去砍頭？
大将軍冷笑道：“楚妄，你以為殺了我們你就能安享這江山嗎？呵呵，你馬上就會毒發暴斃而亡，到時候你就沒有命去做這個皇帝了，哈哈哈哈——”
“皇上，這皇後是否也拉下去？”
我心突然緊張了起來，楚妄回過頭微微的看向我，半晌之後，面無表情道：“自然，皇後已經是廢後，所以，應當一并論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