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目窮淮海滿如銀

“你爸呢？”劉硯問蒙鋒。

“不知道。”蒙鋒無所謂說，“約會去了吧。”

“約會？”劉硯說，“今天讓我忙死忙活弄這麽半天，跑去和誰約會了？”

“老頭子嘛。”蒙鋒答道，“有點自己的社交很正常。”

“老頭子就不要折騰了好嗎。”劉硯說，“況且過中秋，他還要去哪兒？是不是過幾天又要給咱們找個小媽？”

“喂！”蒙鋒怒道，“劉硯！你夠了！那是我爸！”

劉硯簡直郁悶無比，和蒙建國一起住什麽都好，最蛋疼的就是這家夥隔三岔五跑出去，過個幾天又若無其事地回來，自己今天準備中秋晚飯，預備一家人一起過節，蒙建國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蒙鋒戴着個眼鏡正在玩VR，劉硯用筆在他臉上畫了幾道，蒙鋒一臉茫然，摘下眼鏡看他。

劉硯現在俨然是一家之主：“去買點水果，待會兒晚上可能還有客人上門。”

在蒙鋒的認知裏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但名義上總得讓着劉硯一點，于是穿上外套，出門去。

沿途蒙鋒一直被人“撲哧”或“嘻嘻嘻”或“哈哈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在超市裏一照鏡子，發現臉上被劉硯畫了只烏龜。

“劉硯！我跟你沒完！”蒙鋒提着果籃，氣勢洶洶地沖回家，卻看見張岷在家裏坐着喝茶，看見蒙鋒的臉頓時哈哈哈一陣大笑。

“哎。”蒙鋒見朋友來了，哭笑不得，只得過去招待。

“賴隊長呢？”蒙鋒問。

“跟他家的出去玩了吧。”張岷說，“旅游賞月。”

S市人口漸漸增加了不少，到處都是三四歲的小孩兒，倒也充滿了熱鬧的氣息，劉硯與決明正在後院裏組裝一個三維增幅器，讨論要怎麽通過科學技術手段來達成無痛生小孩的問題。

“月亮上真的有外星人嗎？”決明問道。

“把什麽世界十大未解之謎這種書扔了吧。”劉硯把蒙鋒的VR芯片拆下來，裝在增幅器上。

“劉硯，你又拿我的設備做什麽？”蒙鋒馬上緊張起來。

“借來用一下，保證給你原樣歸還，會記得把你的小電影拷回去的。”劉硯答道。

“什麽小電影？”決明馬上問道。

劉硯：“……”

月上中天，滿院桂花香氣，蒙建國還沒有回來，衆人決定不等了，先開吃，劉硯打開投影，“唰”一聲三維增幅器映射的月亮投射在餐廳裏，出現了好大一個月亮，溫和光芒照耀着別墅內的空間。

“哇——”決明說。

“這樣賞月輕松多了。”劉硯答道，“近距離觀看。”

蒙鋒說：“現代社會總是充滿了人工的痕跡。”

劉硯答道：“那麽為了親近自然，你的VR沒收了。”

蒙鋒忙道：“別！”

衆人大笑，劉硯擺出菜來，各自聊着過去一年裏的事，賴傑與他的愛人漂洋過海，去澳大利亞玩了，張岷和決明則最近去海森崴逛了一圈。張岷當了一個雜志的攝影記者，便帶着決明四處拍照。

蒙鋒的公司發展一切正常，劉硯充當好幾家互聯網公司的技術顧問，VR正在做大規模的投放。

吃過飯後，四人仍然挪了出去，在花園裏的桂花樹下賞月。蒙建國終于回來了。

“爸。”劉硯說，“桌上有飯菜留給你的。”

“謝謝。”蒙建國說，徑自開了一瓶酒，自斟自飲，說，“我去看你媽媽了。”

“謝謝。”劉硯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答道。

“這是什麽？”屋裏蒙建國去試了下投影，蒙鋒馬上說，“不要動它——！”

蒙建國撥了上面一個開關，蒙鋒珍藏的片子頓時被投了出來，一時房裏充滿了各種震撼力的畫面以及音效。

“我要看！”決明馬上說，劉硯和張岷開始狂笑，蒙鋒馬上沖進去，把VR關了。

月明千裏，如同銀盤。

三天後，劉硯朝蒙鋒說：“你爸最近似乎很喜歡VR，也不出門了，沒問題吧？”

蒙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