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穆小穗:“……”他倆就算是斷背山好像也跟她沒直接關系吧!

相對于穆小穗的置之不理,烏倩涵就動真格了,梗着脖子解釋道:“不知道只有純爺們之間才有這種深厚友誼的嗎?就像你和小穗兒不也經常買一樣的衣服。”

柳寶白了烏倩涵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穗兒這貨除了買成套成套的運動裝還能買什麽,為了省時間和精力當然得跟我買一樣的變換風格了。”

烏倩涵臉紅脖子粗,着急的一揮手:“那……那……波波也一樣不太會買衣服……不是不是,是蘇奕不會買衣服才跟着波波買一樣的。”

尚萍拍了拍烏倩涵的雙肩表示慰問,而後哀悼般的說:“現在治療還來得及,早晚一片腦殘片,別放棄治療。”

烏倩涵給尚萍一手肘,瞬間竟急紅了眼:“你們一個個傻缺,沒感受過愛的可悲孩子們姐姐我告訴你,我這次是認真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像波波這般令我魂牽夢繞。我每一次見到他時都帶着異樣悸動的心跳,我想和張波結婚,做他的老婆,然後生是張波的人,死是張波的死人,不準你們這麽開他的玩笑。”

穆小穗拉了拉烏倩涵的衣角,斟酌用詞道:“倩涵,剛才……有任課老師走過去了,順便……欣賞了一番感人肺腑的……告白。”

烏倩涵瞬間回魂:“你們作死啊,這都不提醒我,啊啊啊……我不活了。”

尚萍好心提醒:“不作死就不會死。”

***

平安夜這日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周三的課本就不多,十三周結課後便沒課了,寝室四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穆小穗早就醒了,被窩中暖烘烘的不想離開,然後真切的體會到被窩是青春的墳墓這句話的含義。

臨近四點,她不情不願的爬起來,想起了蘇奕那句:“下次不情願的時候,不要寫在臉上,這樣我一看見你不情願,就更加想讓你不情願。”

她使勁揉搓肉肉的臉頰:“真的有那麽明顯麽?”

“完了完了,小穗兒這是怎麽了?大清早起來就自言自語。”

穆小穗哆哆嗦嗦的刷完牙時柳寶早已穿戴整齊了,她一愣:“你起來幹嘛去的?”

柳寶神色略顯匆忙,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随手拎了一個包就往外沖,細碎的雪花攜卷着寒流冷的她一個寒噤,她隐約瞧見柳寶微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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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甩頭,可能是沒仔細看得吧!

長大後就仿佛失了童真,小時候若是有這樣厚的雪,雪地上必定早已人滿為患,堆雪人啊打雪仗……

雪地靴在厚厚的積雪中傾軋出一個個印記,偌大的校園見不到幾個人,簌簌雪花擠壓在枯敗樹枝上的聲音都仿佛能聽見。花壇裏的梅花帶着濃豔的姿色裹着雪花,像極了街邊老奶奶手中賣的冰糖葫蘆,她哼着不成曲調的歌踏過積雪,瑞雪兆豐年。

她想,家裏來年定是豐收年。

辦公室也只有蘇奕一人,她蹬蹬的踢掉鞋上的殘雪才踏進辦公室。

“不錯不錯,很準時,你已經要我等你半個小時了。”蘇奕閃着精光的眸子盯着她。

她低頭看着鞋尖,這也不能怪她好吧,她本來就是寝室出了名的磨蹭,永遠是起的最早,最後出寝室門的,再加上大雪深厚寸步難行。

他見她不吭聲,将手邊的兩份試卷遞給她:“這是這次考試的範圍,拿去複印幾份,人手兩份試卷,明天我就不去教室了。”

她越看越興奮,這就是試卷啊,只是每一個題型都缺了一題:“怎麽有兩張卷子?”

“學校是抽AB卷的,考試前十分鐘抽簽。”

“嗯,謝謝老師,那我先走了。”拿着卷子轉身欲走。

蘇奕唇邊的笑意隐沒,正了神色不深不淺道:“穆小穗,你就不多問問我的情況麽?”

她拎着試卷回頭,一臉費解:“額?對哦,老師明天去哪的?”他提前将範圍交給她必定是有事要忙吧!

深不見底的瞳孔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不由自主的吸引着她的目光:“年底了,公司有點忙,我得回去坐鎮。”

她游弋着目光最終忍不住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低聲說:“那很好啊,在學校也沒什麽事。”

“你不挽留一下麽?我下學期很有可能就不在學校代課了。”

她眼中閃爍着絲絲淚光,沒回答蘇奕的話,激動轉身奔出辦公室,一直跑到行政樓下空曠的雪地,高興地揮舞着手中的試卷:“歐耶歐耶……”

真心太高興了,再也不用被蘇奕欺壓了,她的大好時光終于要擺脫名叫‘蘇奕’的陰影了。

行政樓樓梯拐角處有一抹煞白的身影與這漫天雪色融為一體,面無表情的目送着手舞足蹈遠去的女孩,極其隐忍的阖上陰骛的雙眸。

張波溫潤面頰自身後出現,拍拍他的雙肩:“欲速則不達。”

蘇奕嫣然一笑:“這點我比你清楚。”

***

穿過四教時卻在漫天飛雪中見一熟悉的身影跪在雪地中,渾身顫抖着忍受着如刀割般的北風,細嫩的指掌深深嵌進雪花中,兩行清淚自粉頰滑落。

“柳寶?”她驚訝的叫出聲,忙将試卷折好塞進寬大的口袋中,上前扶起雪地中的柳寶。

“怎麽了?摔疼了麽?”

柳寶的水翦眸期期艾艾的對視她焦急的視線,身體更是抖得像篩糠一般,紅腫的雙眼一眼,眼淚翻湧而至,擋都擋不住:“他……他不在了……”

只此一句,再無多話,随後便暈了過去。

華南地區鮮有的大雪天持續了數日,一直到放假時。那日她背着柳寶去最近的醫院後寝室輪流守了好幾天柳寶才醒,醒後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不說話,嘴唇幹裂流血也全然不顧,在醫院耗了一個星期後回寝室,除了躺在床上發呆就再也沒有任何表情,穆小穗買的飯菜也只淺淺的扒一口,都沒有進考場。

最後一科考的是統計學,當她拿到試卷就傻眼了,這壓根就不是蘇奕給的範圍,她找遍整張試卷都沒找到能證明這是A卷還是B卷的标識,一題都不會,完全是連蒙帶猜寫完了試卷,後面五十分的計算題基本上沒動筆。

出考場後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殺了蘇奕。

和尚萍倩涵買完飯菜回寝室時吓了一跳,門前竟然站着保镖模樣的人,她們一再确認後才忐忑的進寝室,見柳寶正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更是懵了,這是那個病恹恹自暴自棄的柳寶麽?

中年男人眉宇中盡顯英氣,見到她們後點頭示意:“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們家寶兒的照顧。”

尚萍忙禮貌的回道:“沒事,我們應該的。”

穆小穗最不适合應付這種情況了,把給柳寶買的盒飯擱在桌子上後迅速閃到自己桌子上埋頭吃了起來。

她聽到柳爸爸說:“這麽冷的天還沒個暖氣,等會兒我給你裝個空調去。”

穆小穗嗆得肺都快咳出來了,這真是土豪啊!

柳寶不滿道:“室友們明天就回去的,你裝個空調給誰用啊!再說了,享受差別待遇後我們也會被別人差別對待的。”

她還沒來得及問柳寶這幾日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她便回去了,翌日大雪初霁,一掃往日的陰霾,她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去側街等公交。

由遠及近駛來一輛寶藍色的寶馬車,在她準備上公交前平穩的停在她和公交之間,副駕駛的門自動打開,車內的暖氣遇到冷空氣瞬間凝成白蒙蒙一片霧色。

蘇奕下車将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中,一把将呆傻的她拉進副駕駛位:“去哪裏?”

她半晌才明白過來:“去東一汽車站。”

蘇奕雙手把這方向盤,上面是一圈毛茸茸的方向盤套,他從後視鏡中觀察她的笑臉,琢磨良久的用詞才緩緩說道:“因為你學號靠前,昨晚試卷已經改出來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怎樣?”

“沒及格。”學校考試一般不是A卷就是B卷,一份考試,另一份留作補考用。可不知是誰匿名舉報,說他洩題,考前十分鐘臨時換成了全密封的C卷,且改題資格也沒落到他手中。

穆小穗怒火中燒,忍啊忍的終是沒有忍住,含淚的眸子瞪着正開車的蘇奕:“你是不是覺得看到我狼狽不堪時特好玩是嗎?你知道考完後班上同學怎麽說我的麽?蘇奕,我只是個學生,一個本着拿畢業證的窮學生,和你耗不起,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MY投資總監不當到我們學校當一名小老師有意思嗎你?”

她倒不是因為挂科了難過,就是覺得活了近二十一年的人生從未如此被人欺壓和玩弄。她就和孫悟空一樣,縱然有通天本領也逃不過如來佛的五指山,那如來佛自是蘇奕。

環城大道上車輛不多,一路基本都是暢通無阻,關于蘇奕的信息她也并不是全然不知。MY投資總監,w市最閃亮的一顆投資星星,業界名人口中的後起新秀,熟人不知,誰人不曉?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昨天說過,今日不更就刎頸自盡,由于四爺貪生怕死,遂爬上來更新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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