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變

迎着風走,離開麒麟山莊,眼淚也就流空了,臉上幹幹的,活到27歲,她當真除了淩木,什麽都沒有,沒了淩木,她就了然一身。

她從嫁進淩家,于善美對她一直都沒有好臉色,但是從不會像今天這麽明目張膽,淩木的維護到底還是有點作用的,但是于善美知道齊露,知道淩木終于也背叛她了,于善美自然就敢挑明了說。

她和淩家的關系,一直只有淩木一個維系,也才能各懷心事地相處下去。

回到那個空洞的家裏,譚麗欣洗去一身的疲憊,環顧下房子裏雙人的東西,找了個黑色的垃圾袋,把淩木的東西一件一件地丢到袋子裏,可是卻怎麽丢都沒辦法丢完,七年啊,七年來兩個人的相處已經深入骨髓,到哪都是兩個人的痕跡,無論是小到一只牙刷,還是書房那兩張情侶椅,大到牆壁上兩個人的婚紗照,七年前的淩木比現在清秀,僅有20歲的他,眉眼裏全是張揚的自信。

觸景傷情。

那時結婚,因為淩木家裏不同意,加上她才剛成為別人的笑話不久,在她的堅持下,婚禮一切從簡,只在一家小酒樓把婚禮給辦了,那時婚禮只有幾個好友,淩木的家裏人沒出現,她的父母更不用說。

在外人看來,是有那麽一點簡陋,且有點凄涼,但是當她和淩木在民政局拿到結婚證書時,瘋了似地擁抱,羨煞了許多人。

結婚證上的淩木眉眼帶笑,絲絲柔情,蘊含愛意。

結婚證上的她,一向幹硬的唇角笑容如此真實,那是她最美的時刻。

別人都說七年之癢,她以為這四個字不會出現在她身上,淩木對她的寵愛從沒變過,縱然他近兩年,很少會對她說愛這個字,兩個人從青蔥歲月就在一起,他一直奔放地愛她,她一直都很內斂,她似乎都處于被動的位置。

或許,這場外遇,和她的被動也有關系?齊露這樣的女人,一看就像是個主動不達目的嚣張女人,她和她一看就是兩個類型的。

背叛,總要有理由的。

提着一大袋垃圾,剛踏出房間,“啪嗒”一聲,門打開,譚麗欣愣愣地看着淩木走進玄關,“麗欣……”他喊。

無數次她在家裏,聽見門打開的聲音都歡喜地擡頭,甚至好幾次,她從屋裏沖出來,直接跳進他懷裏,他會笑着摟住她,親吻她的額頭,說跑這麽急幹嘛。

而今晚,她和玄關處站着的他,對望着,她掩飾不住的恨意和愛意交纏在眼底,而他,一臉說不出的複雜神情,她突然覺得她在看最熟悉的陌生人,陌生人則在看最熟悉卻已經背叛的妻子。

“你吃飯了沒有?我帶了些吃的給你,有你喜歡的鹽蘇雞。”淩木動動手裏的袋子,脫下皮鞋,打開櫃子,看見原本放着他鞋子的位置,空空的,他的心蜷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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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欣看着他站起來,尴尬地穿回剛脫下的皮鞋。

“我已經吃了。”其實她哪有吃,從淩家回來,她除了痛苦什麽感知都沒有,而鹽蘇雞是他買的,她更不想吃。

“你來做什麽?”譚麗欣把垃圾袋綁起來,丢到一邊,少了一個人的東西,屋裏好像清出很多位置。

淩木許是發現這一點,微挑的眉眼在屋裏轉了一圈,随即苦笑道,“我是來找你談談的,這個事情,我不想再拖,也不想讓你一直受傷害。”

“不用談,我不離。”

丢下這句話,她提着垃圾袋就往門口走去。

“麗欣,對不起,別這樣。”淩木喊住她,譚麗欣手放在門把上,卻不急着打開,啞着嗓音道,“淩木,七年前,是你求我嫁給你的,七年後,你求我和你離婚,你太不尊重我了。”

淩木眼眶一縮,心宛如被狠狠敲了一下。

“麗欣……”

“把鑰匙留下,你回去吧。”譚麗欣拉開門,微側着臉說完這話,臉一轉跨出門,砰,淩木站在玄關處,看着那一扇關上的門,鳳眼裏難掩痛楚,鼻翼裏是鹽蘇雞的味道。

始終還是要堅強起來的,譚麗欣拎着垃圾袋,眼眶又一次紅了,淚水又一次滑落,他終于說出來,事情再也無法挽回,這場婚姻,只有七年的壽命。

回到屋子裏,她手裏還提着本該丢掉的垃圾袋。

她在丢垃圾的最後一刻後悔,最終拎着垃圾回到屋裏,而他已經走了,鞋櫃上,放着那一串她讓他留下的鑰匙。

捏着鑰匙,鑰匙的尖細部位刺進她的手心,毫無痛楚,心的疼痛早超過了表皮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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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木沒有再來,齊露沒有再出現,她的生活只剩下自己和一間房子,還有她僅存的工作,日子如常得像沒她沒結婚過,沒有需要離婚的痛苦。

陽臺的那一袋黑色的垃圾,風吹熱曬,她沒有打開它們,那裏面的東西只能讓她傷心。

周六

小白臉約她到Y市有名的咖啡廳,灰色格調的咖啡廳裏濃厚的咖啡喂索繞在鼻尖,她不是很愛喝咖啡,但是淩木喜歡。

“小欣,到這裏!”

譚麗欣聽到自己的名字,往那頭看去,竟然是包養小白臉的富婆許雅,心下有些疑惑,她還是淡着臉色朝許雅走去,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俊帥男子看見她,撇撇嘴,随後點點頭,“你遲到了。”

“不好意思。”譚麗欣微微道歉,許雅笑着偎近男子的懷裏,保養得體的臉上帶着寵溺的神情,“小欣,你別和諾計較,他喜歡守時的人,你來得剛好呢,上次的設計我們都很滿意。”

都說女人有了愛情的滋潤就會變得年輕光澤,許雅就是個中翹楚,快四十歲的女人,還能像24歲的妹子那樣笑,這說明,她是真的愛現在環抱着她的男人,即使兩個人的關系,有點危險。

譚麗欣有點尴尬地坐在他們對面,小白臉很顯然是比較冷漠點的,好在許雅性子似乎能嬌能笑,化解不少的尴尬。

“今天叫你來呢,是這樣的。”許雅從包包裏取出一個金色的貼子,放到譚麗欣面前,“貝斯大師想要從中國找一個徒弟,我和諾商量了一下,覺得你挺适合的。”

譚麗欣平靜無波的眼神在看到貼子時波動了幾下,聽到許雅的話,她猛得擡頭,“貝斯……大……大師?”

學設計的都知道,設計界有個大師,叫貝斯,是個活得極為肆意的金牌設計師,全球首一個擁有八種金牌設計光環的大師,只要踏入設計這個界,沒有人不想成為貝斯的弟子。

“本來是我的,是我讓給你去的。”楊諾微仰高下巴,倨傲地對着呆呆的譚麗欣說,這女人這麽笨,怎麽能當好貝斯的徒弟。

譚麗欣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喜悅是淩木向她求婚的時候,第二次,則是現在,聽到能當貝斯徒弟的消息,心底蔓延上來的喜悅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謝謝你,謝謝你。”無視楊諾那副斜着眼的神情,譚麗欣臉上綻放淡淡的笑容,眼睛亮亮地對着楊諾和許雅說。

“哼。”楊諾哼了聲。

許雅微微一笑,手指捏了下楊諾那張白皙的臉,寵溺地說,“明明你是自己推薦人家小欣的,現在倒來裝樣子,想裝給誰看啊。”

“別瞪我,我說的是實話。”許雅笑着推開楊諾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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