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變

沒有勇氣打電話再拒絕,車子一路開到麒麟山莊,興許是好奇,謝琴究竟會對她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初初結婚,婚禮上雙方父母都不在,一場略顯遺憾的婚禮還算圓滿地結束,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當然也希望能得到公婆的喜歡,尤其是在看到淩木的好後,更加希望能有個圓滿的家庭,至少彌補了她20歲之前,那漏風漏雨的人生。

她沒有學會讨好謝琴,就先被謝琴給嫌棄了。

第一天住進淩家住宅,謝琴對她說了三條要求。

第一條:她兒子在外面和別的女人要是玩到一起了,她不能管。

可笑,作為妻子還要放任丈夫在外頭找女人?這就是她的好婆婆給她定的第一條要求。

第二條:別給淩家丢臉,做任何事情要思前想後,如果傳一點不好的風聲,就別怪她對她不客氣。

所以,七年來,她很規矩,也知道謝琴說得在理,淩家是大戶人家,她是Y市的笑話,她得時刻規範自己的行為,連朋友也不敢多交,不止是她性子問題,同時謝琴的話也留在她腦海裏。

第三條:無條件服從淩木,只要淩木為她說一天好話,她就勉強當她是兒媳婦。

呵呵,勉強,真是勉強,在她把女人塞到淩木懷裏的時候,從來就沒想過她是她兒媳婦。

譚麗欣打開車門,就見謝琴和淩啓盛竟然已經站在門口迎接她了,一臉笑容,谄媚的嘴臉,何嘗見過這種仗勢?她頓了頓,關上車門。

對了離競選還有多少天?

“麗欣,怎麽沒見你幾天都瘦了?”謝琴拉住譚麗欣左看看右看看,滿臉關懷之意,再加上在旁站着帶着慈愛笑容的淩啓盛,譚麗欣有種錯亂的感覺,神色因不知做何反應而顯得愈發清冷。

譚麗欣緩慢地抽回被她拉着的手。

謝琴見狀,神色變得不太好,幾秒後又恢複笑容,“你看看,這一桌子都是你愛吃的。”說着再次把手搭到譚麗欣的手臂。

譚麗欣斂着眉,原來謝琴要對人好,是這種嘴臉。

Advertisement

她還記得,剛住進來的一年,她煮了蓮子湯,糖放少了,她婆婆一揚手打翻她手裏的碗,叫她把地上的蓮子一個一個撿幹淨,她匍在地上,還能看到她唇角的嘲諷。

如果她和淩木沒有搬出去,估計不到兩年,她會再次離開淩家。

現在,她婆婆說專門為她做了飯菜,眉眼微挑,譚麗欣坐到位置,噢,挑的是主位,她不會忘記,每次在淩家吃飯。

她婆婆都讓她坐遠一點,後來固定了位置,就是更遠了,淩木據理力争了幾番,謝琴都以這是淩家規矩為由而駁回。

看着譚麗欣挑的位置,謝琴的臉色黑了幾分,這記仇的女人!

淩啓盛順勢拍拍謝琴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麗欣,你看這些菜合你胃口嗎?”

譚麗欣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謝琴的黑臉讓她一直憋屈的心裏,有些許報複的快感,“媽,我來淩家有七年了,你連我愛吃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能亂說呢。”

她邊說邊拿起筷子,神色清冷地戳了戳跟前的兩碟菜,“我最讨厭吃芹菜了,還有,最讨厭吃鱿魚了,還有還有,那邊的蓮子湯,我看到就覺得胃都不舒服了。”

每戳一個菜,每說一句話,譚麗欣的表情依然漠然,可是愈是這樣的表情卻讓謝琴臉色變了又變,眼睛恨不得化成刀子将譚麗欣割成兩半。

淩啓盛在旁的表情也不好,極為難堪,這反轉的局面讓他都有點措手不及,真沒想到,譚麗欣平時看起來好捏好掐,竟然有這麽讓人下不了臺的時候。

“麗欣,你看你喜歡吃什麽?我讓人再給你做。”将怒氣隐忍下來,淩啓盛笑容滿臉地問道。

“讓人?媽不是說給我做嗎?我都沒吃過媽做的飯菜呢,這是第一次,雖然都不是我喜歡的菜色,但是聞着就覺得香……”譚麗欣放下筷子,期待地看向謝琴。

謝琴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瞪得比銅陵大,很好很好,譚家這個千金真沒想竟然這麽大膽。

“行,我去做。”謝琴咬牙丢下手裏的碗,走進廚房。

謝琴進廚房前,還喊了廚師一起,譚麗欣眼眸閃了閃,呵……假裝沒看到,直直地坐在位置上,她知道,淩啓盛有話要對她說。

果然,淩啓盛不一會便坐下來。

“麗欣,陸先生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譚麗欣歪歪腦袋,清麗的眼眸看着淩啓盛,“他什麽都沒說。”

“噢這樣啊,他回S市了吧?還有沒有和你聯系?如果有,你記得和他說,叫他來家裏玩。”淩啓盛慈祥和藹地說。

“我和他不熟。”譚麗欣平緩地應道,蔓延在心底的涼意一直在全身流竄。

謝琴的轉變,淩啓盛的轉變,淩木的洗手羹湯,都是因為那個叫陸行川的男人,和她譚麗欣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她現在這樣,借着和陸行川那壓根就不存在的關系,在這裏狐假虎威?她突然發現她更加可笑。

那個男人還說要當她的野餐。

“麗欣,以前是我和你媽不好,在這裏我先跟你說聲抱歉,你也知道,這競選的位置,是我畢生的夢想,陸先生可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維護過任何人,你算是第一個,所以啊,你就別生我和你媽的氣了。”

“有時間約陸先生過來玩,他現在在Y市有些業務,只是我和他确實不熟,找他比較難,但是你就不同了,這事情你就算幫爸爸,好吧。”淩啓盛說着就要伸手來握譚麗欣,譚麗欣在他動手的時候,縮了回來,和左手交握在一起,清麗的眼眸看着跟前的她所謂的公公。

傷害不是說一句道歉就可以的,為什麽他們說得好随意,如果那晚陸行川沒有出現,她一定還處在被逼離婚的境地。

“淩先生,你累嗎?”這樣假裝着對她好,他累嗎?

淩啓盛被她突然這麽一問,愣了下,那張縱然到40幾歲還算英俊的臉有一瞬間被揭穿的尴尬。

“不是,麗欣……”

“我先回去了。”譚麗欣抓起包包,離開座位,不等淩啓盛反應,快速地走向門口。

“麗欣,你等等,麗欣,麗欣。”

聽見身後的喊聲,譚麗欣下意識加快了步子,在淩啓盛快追到門口,她快速地鑽進車裏,啓動車子。

一邊倒車,一邊看着淩啓盛那副焦急的神情,直到再也看不見,譚麗欣才轉過頭,茫然地看着前面的車況。

她對誰都抱過幻想。

比如她曾經對媽媽抱過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發現她的好,對她說小公主。

比如她曾經對爸爸抱過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喜歡她,對她說小寶貝。

比如她曾經對淩啓盛抱過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關心對她,對她說好媳婦。

比如她曾經對謝琴抱過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從心底接受她,對她說乖孩子。

後來,她知道,幻想是幻滅的開始,她所擁有的希望,只剩下燃盡的燈枯,只有淩木這個傻男人才會在她枯盡之時,給她添油。

她今天來,是給自己找笑話的。

那通電話裏的慈愛的聲音騙了她,她浪費油錢到淩家,帶走了一樁笑話。

車子剛駛進小區,遠遠就看見有個人站在燈光下,車頭一轉,打到那個人的臉上,譚麗欣臉色冷了幾分。

不等她倒車進車庫。

就見那抹在燈下十分窈窕的身影走上前,那藏不住的嚣張,以及那雙眼睛的野性。

纖細的手指敲上玻璃窗,坐在車裏也能聽到砰砰的聲音,厚重的,擊打着她的心,面對這個情況,她是下車還是直接無視?

窗外的敲打聲,不依不饒。

譚麗欣沒有熄滅燈光,任由車燈在一暗一亮地閃動,随後她打開車門,迎上齊露帶着諷刺的笑臉。

“我以為你不打算下車。”她才跨出車外,門剛關上,齊露雙手環胸,語氣輕蔑。

“找我什麽事?”譚麗欣腰板挺得直直的,眉目清冷,在燈光的照耀下,愈發清淡,仿佛一縷清風。

這不是齊露這種塗着紅唇膏,穿着緊身裙,一臉媚樣的女人可比的。

“你剛從阿姨那裏回來吧?不巧,我和木剛去吃營養餐回來。”齊露拉家常,她身高比譚麗欣矮了兩厘米,影射下,看起來矮了半個頭似的,但是不妨礙譚麗欣直接看到她帶着嘲諷,隐隐得意的神色。

“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她縱然挺着背,炎炎夏日的夜晚也不涼,但是她就是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

齊露的神色愈發得意。

就算只是随意一看,也能看到譚麗欣那白得如雪的唇瓣,夏天嘛,又不冷,連唇色都是白的,這不是絕望是什麽?而她是令譚麗欣絕望的人。

“譚麗欣,我看你長得也不笨,可是怎麽就這麽不聰明呢,你難道不知道,木都是因為淩叔叔才回到你身邊和你相敬如賓過着夫妻的生活嗎?只要淩叔叔的競選結果下來了,這婚姻你不離也得離。”齊露是看着譚麗欣的眼睛說的,“別以為找行川哥給你撐腰,就可以奪回木,你做夢。”她淬了一口。

神态愈發嚣張,燈光下的兩個女人,一冷一熱,直直地看進對方的眼底,周圍卷起的風似乎是萬丈龍卷風。

“只要你不會如願,我怎樣都無所謂。”譚麗欣不是會吵架的人,她靜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譚麗欣,你太犯賤了!”齊露臉色變得難看,狠狠地瞪着譚麗欣。

“齊露,你沒資格說我,當然,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裏。”譚麗欣輕緩地說,語氣冷得結冰。

齊露卻因為她這句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慌亂。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