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新生
在大家翹首盼望的當下,最領頭的車門緩緩打開,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陸行川眯着眼睛一臉邪氣地跨出來,認得陸行川的來賓嘩地一聲,來自他的壓迫力瞬間讓在場的人均矮了氣勢,接着。
他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大家率先看到一雙細白的腿露半截出來,踏出車門外,基本上大家看到陸行川的時候,大約也能猜到他副駕駛上的女人,不就是麗欣集團的董事譚麗欣麽。
“紫玫瑰之舞。”
“快看,那是紫玫瑰之舞!”
“老天,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紫玫瑰之舞。”在上流社會從來就不缺奢華品,千金小姐貴婦少婦更不用說,眼力和記憶力都是上乘的,有時那些老爺們會好奇,為何他的妻子竟然能把那些奢求品記得這麽清楚呢。
紫玫瑰之舞說不出地适合譚麗欣,在此時此刻,譚麗欣眉眼的清冷終于發揮作用了,紫色的襯托幾分高雅,再加上她長年的清冷,像個尊貴的女王。
一身紫裙襯得她靓麗無比,在場的無論男女都只能把眼睛釘在她身上,挪都挪不開,不止是她身上裙子的奢華,還有她極其适合這條裙子,就好像天生為她而造的。
淩木看直了眼,他知道譚麗欣過得不錯,甚至是常在報道上看到她,她的訪談他也有看,她的改變,就好像在嘲笑他似的,他給她七年,卻抵不上陸行川的兩個月。
淩啓盛看到陸行川一股熊熊的恨意在心底燃起,這個男人耍得他團團轉不說,最終還奪走了他的集團,但是他也清楚,陸行川現在在Y市的地位,縱然他心裏不樂意,還是得帶着淩木和一票人上前。
“陸先生,別來無恙,感激你來參加淩木的婚禮。”眼神則不經意地掃向譚麗欣,這個白眼狼似的前兒媳婦。
陸行川在衆人睽睽下,伸手扶住譚麗欣的腰,唇角帶笑,“別來無恙,淩先生,今日我不請自來,你別介意,不過我們麗欣倒是有接到你兒媳婦的喜帖,也不算是不請自來吧。”
淩啓盛神态變了幾分,狠狠地壓抑住之後,扯着笑臉,“當然不介意,陸先生能來是我的榮幸。”
這話一落,仿佛說好似的,身後的兩輛跑車的車門也打開了,皇冠律師樓的于天耀,現今Y市市長的少爺,副市長的千金,三個重量級的人出場,全場嘩然再起,我去,從S市跨到Y市,陸行川在Y市的人脈竟然已經如此地廣了。
淩啓盛臉變了,謝琴臉變了,淩木臉變了,即使只是新市長,但是畢竟是市長,位高權重,在場急忙湧上去,瞬間就将那三個人圍堵住,七嘴八舌地開始讨好,客套,套近乎,酒店外面稍顯混亂。
譚麗欣僅是默默地看着淩木那張變來變去的臉色,她曾經以為她會在他面前連尊嚴也沒有,甚至是可能高跟鞋都穿不穩,但實際上,她的心除了初初時的漣漪,陸行川的一靠近,她就沒了半點感覺,這就是所謂的放開麽。
一行人總算是客套完了,在這個喜慶的日子,縱然看不慣誰,不喜歡誰,商場上曾經是敵人還是友人,在喜慶的日子下,都自主地将這層情緒收起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向八大景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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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婚禮主持人上臺,致詞。
譚麗欣和陸行川,臨時來的市長千金少爺,于天耀則被安排在最靠近主持臺的,陸行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依舊清冷着臉的譚麗欣,“別給我表現出哀怨的神情,把紫玫瑰之舞給糟蹋了。”
譚麗欣伸手捏了下他的腰,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很哀怨嗎?不是你叫我保持高冷的态度麽?”
陸行川抿唇一笑,抓住她的手湊到唇邊,極具魅惑地親了一下,“你太讓人操心了。”
譚麗欣狠狠抽回手,清冷的眉眼帶着幾分好笑,“你該操心你自己,那邊那群伴娘的眼睛從粘到你身上就下不來,小心又像上次在學校裏一樣,為了扯你的紐扣差點将你壓在地上。”陸行川高大的外形,似笑非笑的眉眼,身上那種帶着壓迫感和些許邪氣,在進入酒店的那一刻起,就引來無數女人的注視,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将這個在Y市已經開始出牌的男人勾搭回家。
都說上流社會的千金眼睛是很利索的,她們看中的男人絕對是人中之龍,雖然陸行川是條邪龍。
“你吃醋了?”陸行川不顧在場還有于天耀他們幾個,薄唇立即就來到她的耳邊,輕輕地吹着氣,放肆的眉眼一直在譚麗欣高聳的胸部前徘徊,喉結稍微滾動着。
本身這一桌子就備受矚目,陸行川的行為簡直是現場調情給大家看,譚麗欣囧着臉推開他的腦袋,極其清楚來自四面八分的眼神,好在在陸行川的陪練下,她已經懂得自制表情,收發自如。
稍微轉動了下眉眼,就撞進一雙狹長的鳳眼裏,那雙鳳眼不知道看着她和陸行川多久,但是鳳眼裏複雜的神情令譚麗欣微微一愣,接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麽神經,對着淩木輕柔一笑,雲淡風輕似的,但是笑容恰到好處,那雙鳳眼瞬間縮起,死死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吞進肚子裏。
耳垂猛地被咬住,譚麗欣稍微驚呼地一把推開不知何時又貼上來的陸行川,“你幹嘛?”
“眉目傳情啊?”陸行川的語氣低低的,帶着幾分威脅,譚麗欣翻個白眼,“你別靠我太近,那麽多人看着。”
“喲,讓你和他能繼續眉目傳情嗎?晚上回去收拾你。”
回去收拾你五個字被同桌的幾個人聽見,瞬間暧昧地笑成一團,就連面癱的于天耀也帶着笑意,譚麗欣真是被陸行川這個無賴整得紅透了臉。
這時婚禮進行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看着紅色的地毯,譚麗欣看着淩木在司儀臺前等着一身白紗的齊露挽住齊氏地産董事的手緩緩走向淩木,她有幾分恍惚,七年前的婚禮,她是在淩木的朋友陪同下走向淩木的,賓客很少,少得那樣安靜,現在她懂了,就算只是婚禮,也得賓客滿席,才能對得她把未來交給男人的手裏,而不是以為愛情可飲水飽,然而,那還不是愛情,是一場欺騙。
婚禮有條有理地進行着,滿堂的紅色喜氣洋洋。
司儀開始講誓詞,神情和誓詞和她結婚時一樣,願不願意,願不願意,齊露那張嬌小的臉有幾分羞澀,看着淩木似乎不敢直視,我願意剛落,全場歡呼。
“齊露你這個□□,他媽的竟然懷着我孩子對別的男人說願意!”就在一片歡呼聲當下,一個男人猛地從紅地毯的那頭沖出來,手指着齊露和淩木,腳步快速地靠近。
歡呼聲頓時消掉,滿堂開始議論紛紛。
譚麗欣立刻就認出那男人是林遠,上次在世貿大廈見到的黃衣男人,齊露嬌羞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抖着身子抓住淩木,“木,這個人是來搗亂的,你把他趕出去。”
淩木臉色發青。
“你敢趕我?淩少爺,你這是要替我養孩子嗎?她那晚在我床上離開之後就去你那裏,你知不知道你醉得扛都扛不起,你認為你那個時候還有精力來上她嗎?我呸!”林遠狠狠地朝地上淬了一口,臉色得意地說,“淩少爺,她是懷上我的孩子後才去找你的,就憑一支視頻讓你相信了那晚你們發生關系?哈哈哈哈,別幫我養了孩子還幫我養女人啊。”
“你胡說!”謝琴從家屬席上沖出來,尖細地嚷到。
林遠哈哈大笑,“我有沒有胡說你問問你的準媳婦,這樣,我先走,然後你們婚禮繼續,我耐心地再等四個月,孩子出生後,帶他去做一下DMA,怎麽樣?”
“林遠,你閉嘴!”齊露被淩木鳳眼裏的深沉看着慌張不已,一襲白紗宛如被扯的娃娃,幾分狼狽幾分無處可逃。
“齊露,你告訴伯父,他說的不是真的。”淩啓盛風光了大半輩子,從他落選到現在,諸多不順,現在以為還能稍微在Y市站穩腳跟,今日的婚禮大肆宣傳,媒體記者一個都不落,市長的千金和少爺也在場,這讓他以後在Y市要怎麽行走,淩木的方達公司才七個年頭,将來還有好長的路要走,這樣的醜聞不能發生。
“爸……”齊露顫着聲音道,“不,不是真的,木,他在撒謊,這個人我不認識。”
林遠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幸虧我當時留了一手,我保留了和你恩愛的視頻,雖然很短,不過很香豔喲,每晚要是想你,我都會拿出來看兩眼。”
“你閉嘴!“齊露神智突然崩潰,她尖叫着就往林遠身上撲去,林遠急忙躲開,淩木明眼手快地将齊露拉住,齊露死死地看着淩木,哀求地抓住他的手,“木,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沒有,我沒有。”一臉的喜慶妝瞬間花成黑貓。
淩木看着她幾秒,随後,在滿堂的議論聲中,沉沉地說,“今日的婚禮就到這裏,各位親朋好友,對不起,惹你們笑話了,為此,我們會賠償大家的一切損失的。”
“不!”齊露尖叫着,那副激動的神情,簡直就是在附和林遠的話。
淩木眉眼一深,臉色極其不好看地對着所有人鞠躬道歉。
林遠嘿嘿兩聲,“我去,齊露你該跟老子走了,雖然老子不喜歡穿別人的破鞋,但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還是我的,生下來了你想嫁給誰老子就送你去嫁!”
“還愣着幹嘛?把他丢出去。”淩木狠狠地對着酒店的保安吼道。
林遠倒是沒掙紮,笑着就讓人給扯出酒店,在人群中的媒體記者早就照好了相片,錄好音,對他們來說,第一手真相是最重要的。
賓客們看完一出好戲,象征似地安慰了幾分,也就緩緩地退場,不一會,大廳,就只剩下譚麗欣這一桌,和淩家人,齊家人,只不過譚麗欣這邊依然光鮮亮麗,而淩家齊家則黯然無光。
齊氏地産的董事在剛才就已經半癱倒在椅子上了。
安靜的大廳裏。
無人出聲,陸行川摟着譚麗欣的腰,哈哈大笑兩聲,市長少爺戲谑地說道,“這好戲看得真過瘾。”
砰,淩啓盛聽到這話,膝蓋一彎,暈倒在地上。
“老公,老公。”謝琴慌張地抱住淩啓盛,寂靜的現場再次混亂起來,譚麗欣忍不住轉頭看去,恰巧對上淩木的眼睛,那雙鳳眼裏,究竟蘊含着什麽意思,她沒看懂,但是她知道淩木的方達公司和齊氏地産大勢已去。
一切都像是何修以說的那樣,絲毫不差。
她轉頭看着陸行川的側臉,忍不住感到寒秫,這個男人在這件事情上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帶着一行有權有勢的人來參加婚禮,讓大家看到,他的後臺已經夠硬了,在Y市可以橫行霸道,淩家和齊家算什麽呢。算什麽呢。
“看我做什麽?吃飯去。”他轉頭揪住她的視線,鷹眼裏的寒光立刻就消逝,卻還是被譚麗欣捕捉道,她心下了然,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于是三輛跑車宛如來時風光地離去。
都是年輕人,沒有去很豪華高檔的地方,只是找了個小調的西餐廳。
陸行川給譚麗欣叫了鵝肝,并幫她切好,譚麗欣動動叉子,輕輕地吃起來,随後他們幾個男人在一起開始聊天,無外乎股票外銷渠道,房地産走勢,譚麗欣聽不太懂,只是一邊吃和副市長的千金閑聊。
不一會陸行川的手機響起,他接了個電話,邊接邊離開座位,譚麗欣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吃着手裏的小點心。
等一杯果汁喝完了,她也有點尿急,和副市長千金打了聲招呼,便去尋洗手間,小調燈光昏暗,洗手間标志不是很明顯,她不太好找,最後看到一個半掩的門,她走過去正準備推開,卻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她認真地再看了眼這門,原來是後門,門外的聲音極其地像陸行川。
她頓了頓,心裏掙紮了幾秒,最終還是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你做得不錯,剩下的錢我會打到你帳號裏的。”陸行川低低地說。
“謝謝陸先生,對了,何先生呢?這段時間怎麽沒看到他?”是林遠的聲音,譚麗欣捏緊拳頭,聽到何先生她緊緊咬住嘴唇。
是何修以嗎?
“何先生離開Y市了,好了你走吧。”陸行川說罷,譚麗欣就聽到林遠再次道謝的聲音,接着,她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直直地站在門裏,看着陸行川推開門走進來,看到她,愣了下。
兩個人對望着。
譚麗欣想從陸行川眼底看到愧疚或者是要解釋的意思,可惜他的神色一直自如。
“我不喜歡解釋。”他說。
随後他走過來,拉住譚麗欣的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真相,這是一個俗套的真相,你要學會感激。”
譚麗欣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感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