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從那次以後,瓊斯一連幾天都沒有來過麗莎這裏了,每一次送餐人員過來開門的時候,即使麗莎在睡覺,也會第一時間跳起來,看向外面,直到看到送餐人員以後才又失望的走回去。

某一天,瓊斯終于來了,但是只是看着麗莎,告訴她明天會開始治療,讓她早點起床準備好,并把斯凱爾克勞先生交給她。

麗莎明顯的不樂意了,但是在瓊斯的再三保證下,也勉勉強強的交了出去,但是卻一直纏着瓊斯不讓她離開,而且笑容也完全沒有了。

瓊斯看着暴躁的麗莎,嘆了口氣,只好還給了她,在瓊斯要走了的時候,麗莎叫住了她,麗莎抱着斯凱爾克勞先生,像是想說什麽,卻猶猶豫豫的遲遲不說,直到瓊斯真的要離開了,她才紅着臉說:“艾米麗姐姐,我很想你。”

瓊斯有點自責,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了,和麗莎保證道:“以後我會經常來的,不用擔心。”這句話說了兩遍以後麗莎才綻放了笑容。

第二天一早,麗莎用過早餐後,乖巧的坐在床上等待着瓊斯的到來。

瓊斯來了......這次卻是給她帶來災難的。

瓊斯給她注射了一劑鎮定劑,很快...麗莎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身上被粘上了很多電線,而瓊斯就在一邊擺弄這電線的來源。

“艾米麗姐姐?”麗莎出聲了,

瓊斯全身抖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看她,“怎麽了?”

麗莎稍微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紮開,“我怎麽被綁起來了?還有斯凱爾克勞先生呢?”

瓊斯轉過身,看着坐在電椅上的麗莎,眼神格外的冰冷,與以前的她截然不同。

她輕輕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神輕蔑而又憂傷,她說:“麗莎,治療要開始了,希望你能挺下去。”說着,她按動了手中的按鈕,但不知為何,在按下去的那刻,她的心髒好像停止了跳動了一般,就像失去了什麽一樣,空蕩蕩的。

耳邊響起麗莎的慘叫,她看着麗莎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眼淚不知道為什麽就掉了下來。

麗莎的大腦在哪一刻仿佛停機了一般,只會發出最原本的聲音,全身仿佛都被電流侵襲了一般,灼熱,麻痹,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像靈魂要被剝離開一般。

關鍵時刻,瓊斯按下了停止鍵,電流逐漸消退,但麗莎仍在顫抖着,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雙眼無神的看着瓊斯,然後.....嘴角咧開,對瓊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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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舔了一下唇,聲音因為剛才的大喊變得有些沙啞,她說:“艾米麗姐姐,我不疼的,真的,一點都不疼.....你別哭啊......別哭......”

“诶?”瓊斯發出了呆滞的聲音,手觸碰着自己的臉龐,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她擡手拭去,眼淚卻又落下。

她一步一步的向麗莎走去,解開了她的繩索,失去限制的麗莎在椅子上搖晃了一下,就向前倒去,倒在了瓊斯的懷抱裏。

瓊斯抱着她,不斷的重複着說着對不起,淚滴砸在麗莎的臉上和汗水混在一塊。

迷迷糊糊中,麗莎突然想起了瓊斯的那個眼神——冰冷的,宛如在看陌生人一般,她莫名一陣後怕,于是摟緊了瓊斯的腰身,喃喃的說:“艾米麗姐姐,別離開我.....”

可是....瓊斯沒有回答她

作者有話要說: 歌曲:選擇失憶

☆、勞雷塔本德爾

從那天後,麗莎再也沒有見過瓊斯,瓊斯就像是一個恰巧路過的路人一般輕易的闖入麗莎的世界,又輕易的離開。

只留麗莎一個人獨自懷念。

“治療”仍然在進行中只是把瓊斯換成了一個中年男人,聽送餐人員說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實驗的主導人——勞雷塔本德爾。

勞雷塔本德爾并沒有瓊斯那麽溫柔,從他接手麗莎的第一天就強行把斯凱爾克勞先生給搶過來給丢了,有時候哪怕她已經睡下他都會把麗莎扯起來,強行将麗莎按在電椅上,開始他的實驗。

他最常叫的名字是實驗品,也許在他的心裏麗莎根本不配擁有名字,又或者是叫了她的名字會侮辱了他的口。

在他的眼中,麗莎總是能看到瓊斯當初那個冰冷的眼神,後來她才知道,那不過是研究員看小白鼠的眼神......

麗莎不在乎那些,她只要知道瓊斯對她溫柔過就好了。

麗莎幾乎已經瘋了,有幾次送餐人員給她送餐她都會把飯菜倒掉,把瓷器打碎,往手腕割去,或是捅向心髒。

但是每一次都會被在鏡子後面監督她的那些人攔下,半年下來,死倒是沒有死成,傷口倒是多了很多。

終于勞雷塔本德爾不耐煩了,直接就把外套脫了,将她扯起來又扔下去,等麗莎稍微清醒了一點,他直接就和麗莎說,如果她死了,她就再也不用見到她的艾米麗姐姐了。

這句話一出口,麗莎立刻就愣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勞雷塔本德爾,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只是曾經的那個在瓊斯面前愛笑的她,再也回不來了,笑容對于她來說,仿佛已經成了奢侈品,藏起來再也不讓任何人看到。

這樣的日子終結在4.4號,那時因為勞雷塔本德爾臨時有事所以換了一位“醫生”為她“治療”。但是因為那個“醫生”的失誤,機器出了故障,超電量的進行,麗莎被電暈了過去,暈倒前麗莎迷迷糊糊的看見了一個身影向她走來,如同當初的瓊斯一般。

麗莎甩了甩腦袋,再看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

她低頭一笑,喊出了那個半年未曾提起的名字。

“艾米麗......姐姐.....”

再後來,克利切帶着警察闖了進來,這家醫院也被查封了,而麗莎也因為大腦受到損傷,忘了這一年所發生的事情,也忘了.....她的艾米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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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醒來的時候,她仍身處于莊園主的的房間裏。她的眼眸不知為何,從原本生機勃勃的碧綠色變成了血紅色随後又變回了碧綠色。

“你醒了?我的試驗品。”

聽到這個聲音,正準備站起來的艾瑪猛然頓住了,随後又自嘲的笑了笑,說:“是啊,勞雷塔本德爾醫生。”

勞雷塔本德爾将書随便扔在一邊,站起來向艾瑪走去,艾瑪靜靜的看着他,眼裏閃過絲恨意。

勞雷塔本德爾将這恨意看得分明,他輕笑一聲,說:“別這樣看我,我親愛的試驗品,你這樣我可是會傷心到死掉的。”

“那你為什麽不去死。”艾瑪毫不留情的說着。

“啧啧啧,試驗品,這裏可是我的地盤,你确定不放尊重點嗎?”勞雷塔本德爾較有趣味的看着艾瑪。

“不尊重,又怎樣?”艾瑪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也是沒有絲毫恐懼。

“試驗品不聽話,當然是毀掉,你還想嘗試一下被電擊的滋味嗎?親愛的試驗品?”

作者有話要說: 歌曲:愛的力度

☆、交易

聽到電擊艾瑪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那樣的噩夢她已經不想在經歷第二遍了。

看到艾瑪的動作,勞雷塔本德爾明顯的愉悅了,他看着艾瑪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敲了敲腦袋,興奮的笑了笑,說:“試驗品,來,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說着就将艾瑪拉到一邊緊閉的窗簾處,然後一把拉開,露出了背後的場景。

頓時,一間充滿了鐵籠子的房間展現在艾瑪的面前,籠子裏面還關押着許多裸身赤體的人。

噢,不,那些應該不能說是人了,他們只是一具擁有人形的怪物罷了。

勞雷塔本德爾雙手搭在艾瑪的肩上,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着:“看見那邊那個正在被抽打的‘人’了嗎?”

艾瑪的視線也漸漸從籠子轉到了勞雷塔本德爾所說的地方,下一秒她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被鎖鏈釣起來的人,身上布滿着燒傷的痕跡,蒙蓋着臉龐的繃帶因為身後人的抽打而滑落,露出了面目全非的臉龐,那正是剛剛那局游戲裏的監管者——廠長,裏奧。

“這是他的懲罰,因為他輸掉了比賽。”勞雷塔本德爾淡淡的和艾瑪解釋着。

“他受懲罰和我有什麽關系。”艾瑪冷淡的回複着勞雷塔本德爾,她可是恨透了那個剛剛讓她身受重傷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活下去見到父親以及艾米麗.......姐姐的話,她可能就要輸在他的手上了。

“喔?”勞雷塔本德爾的聲音有點玩味,“是嗎?和你沒關系嗎?”勞雷塔本德爾的手放在艾瑪眼前的玻璃上,輕輕的敲打着,一下又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如果我說他是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呢?”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艾瑪的氣息突然停止,然後逐漸粗重,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不可能,他....他不會......”艾瑪突然有點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變成這樣嗎?”勞雷塔本德爾笑着接過了她的話,“但是很可惜,那就是他。”

“.........”艾瑪沉默不語,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裏奧,妄想着能看出些什麽,但是無論怎麽看她的腦海裏也只能回想出裏奧拿着武器對她揮下的那個瞬間——疼痛而絕望。

“看到他身上的燒傷了嗎?那是那場火災給他愚蠢的贈品,他快死的時候是我将他救下來的,等他傷好了以後我讓他成為我游戲的第一個參與者,但是又因為他的愚蠢他的反抗,所以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你想表達什麽。”艾瑪打斷了他的話。

“哇哦。”勞雷塔本德爾靜靜的看着她,然後聳了聳肩,坐回了沙發上,說:“那就請你繼續看下去吧。”

艾瑪看了他一眼,随後又扭頭看着那個人一鞭一鞭的抽打在裏奧的身上,雖然還沒有确證他就是她的父親,但是拳頭卻莫名捏緊。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好像是累了一般,将鞭子扔到一邊,這舉動讓艾瑪松了一口氣,但下一秒那個人居然拿出一把小刀,緩慢的.....割開了裏奧的皮膚,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整個後背。

裏奧在嘶吼着,咆哮着,雙手憤怒的掙紮着,試圖将那個捆綁着他的鎖鏈掙脫開來,那痛苦的呻吟仿佛可以穿透玻璃,刺破她的耳膜。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的刀子都是用鹽水浸泡過的。”勞雷塔本德爾突然出聲,艾瑪轉過頭看着他,眼睛通紅着,仿佛下一秒就會沖過來将他撕碎。

勞雷塔本德爾嘴角勾起,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光景,好像十分歡喜,他一只手随意拿起一個遙控器,放在手邊,說:“那間房子裏已經裝了自毀程序,這是按鈕。”說着他把遙控器抓起來,然後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艾瑪的手猛然砸在玻璃上,玻璃上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手放下的時候還在輕輕的顫抖,可見所用的力氣之大。

“你想幹什麽。”艾瑪的聲音有點嘶啞。

勞雷塔本德爾較有趣味的看着她,然後緩緩的說:“我想你留下。”

艾瑪搖了搖頭,說:“如果你想我留下讓守衛看着我就好了,你的目的不止這個。”

“聰明!”勞雷塔本德爾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手想要撫摸艾瑪的臉龐,說:“不愧是我的試驗品,比前幾個蠢貨聰明多了!”

艾瑪拍開他的手,冷眼看着他,說:“目的。”

勞雷塔本德爾也不介意,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說:“我要你在每一局,有你的游戲裏,只有你一個人出來,畢竟你也不想你的父親,再接受懲罰吧?”說着,勞雷塔本德爾敲擊了一下旁邊的玻璃,哪裏的懲罰還在繼續。

“可以。”艾瑪冷聲說到,随後她指着那個懲罰裏奧的男人,說:“但是那個人,交給我。”

“你沒資格提條件。”勞雷塔本德爾淡淡的說,正當艾瑪在考慮她要不要偷偷幹掉那個人的時候,勞雷塔本德爾在一次說話了,“不過,看在你那麽乖巧的份上,答應你也未嘗不可。”

“謝謝。”說完,艾瑪正準備離開這間房間的時候,勞雷塔本德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在你之後應該還會有三個人留在莊園裏,等待第四人到來,你們的比賽就會開始,希望你能活下來,我親愛的試驗品。”

“嗯。”

☆、決裂

“艾米麗,你正常一點!你給我清醒一點!”瑪爾塔用力搖着眼前的艾米麗。

艾米麗雙眼無神的看着瑪爾塔,因為昨晚的哭泣,導致現在她的眼眶有些紅腫,自從艾瑪離開以後她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了。

“瑪爾塔,這是不是我的報應,當初我抛棄了麗莎,現在報應來了,我愛上她以後又失去了她。”艾米麗終于說話了,只是這卻更讓瑪爾塔迷茫了。

“艾米麗你說什麽.....從昨天開始你就不正常,艾瑪怎麽了,麗莎和艾瑪又有什麽關系,等等.....麗莎......麗莎?你......”瑪爾塔看着艾米麗眼神突然凝固了,原本緊握着她肩膀的手如同力氣被抽去一般滑落,“艾米麗......你和五年前的“聖心事件”有什麽關系.....”

艾米麗別過頭不敢去看瑪爾塔,“瑪爾塔......”

“告訴我啊!”瑪爾塔像是發了狂一樣,抓着艾米麗的肩膀。

她當初還在預備兵營的時候被長官點去參加過“聖心事件”搗毀計劃,當年還有人趁機理由這個電擊實驗來做藥品實驗,那時候的慘狀,在醫院後面的堆積如山的屍骨,以及事件裏唯一的幸存者——麗莎·貝克,她記得一清二楚,後來還是她親手将麗莎送回孤兒院的,如今艾米麗告訴她,她和曾經那個事件有關,這怎麽能讓她不崩潰。

艾米麗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肯回答瑪爾塔的問題,但是對于瑪爾塔來說,這還不如不回答,“那時候,我是麗莎,也就是艾瑪的主治醫生。”

瑪爾塔下意識捏緊了拳頭,緊緊的咬着牙齒,一句一字的說:“你是說,曾經的電擊實驗和你也有關?”

“是。”艾米麗像是想起了以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其他孩子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有,但只是少數。”

“那你知不知道當初死了多少人!!!”瑪爾塔将艾米麗按在椅子上,已然紅了眼眶,“幾百人啊......幾百人你知不知道.......”說到最後她閉上了眼睛,跌坐在了地板上,“幾百人啊......你怎麽可以參加那個實驗........”她蜷縮起來,腦袋埋進雙膝裏。

她要怎麽辦......艾米麗是她的好友以及暗戀了很久的人,可是她又同時是一個軍人,軍人.....軍人要怎樣......

把艾米麗抓起來?交給長官?然後看着她被槍斃?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如果是這樣......

瑪爾塔摸了摸別在腰邊的槍,顫抖的拔了出來,将槍上膛。

那還不如讓她親自動手。

眼睛看着艾米麗恬淡的臉龐,聲音也是顫抖的,“你為什麽不走......”

艾米麗看着瑪爾塔已經淚流滿面的臉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像,她別過頭看着窗外的花園,那是瑪爾塔給她建的,因為她喜歡花,尤愛玫瑰。

“五年了,我無時不刻為當初那件事而後悔,一直想要為這件事而贖罪,想死卻下不了這個決心,如今有你幫我也挺不錯的。”艾米麗對她笑了一下,卻是凄涼。

瑪爾塔閉了閉眼,手指搭在扳機上,睜開眼睛時,她已經扣下了扳機,子彈從槍管裏射出,卻因瑪爾塔最後将槍移開了一點,所以子彈射在了艾米麗後面的花瓶裏,花瓶頓時四分五裂,裏面已經枯萎了的玫瑰掉落在地上,自從艾瑪走了以後便無人在更換了。

槍聲驚擾了四周居民,民警很快便破門而入,他們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瑪爾塔,以及站在門前的艾米麗,皺了皺眉頭,問:“怎麽回事。”

艾米麗對民警鞠了個躬,禮貌的說:“對不起,剛剛槍走火了,打擾了你們真是抱歉。”

兩位民警明顯松了一口氣,吩咐讓艾米麗小心一點便走了。

艾米麗将門關上,眼睛看着瑪爾塔,平靜的說了句:“如果想要堅持你那份正義,槍口就不要偏開。”

瑪爾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扶着椅子,看着艾米麗,眼睛通紅着,“你救過我的命,我放過你,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說完,瑪爾塔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裏。

“瑪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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