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她的死亡一點預兆也沒有。

那天晚上他一如往常的坐在客廳裏等着她歸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弗雷迪擡頭看時間,發現早已超過她平常回來的時間,心裏才消退的怒火頓時又燃起,也沒有去考慮所謂的顏面問題,只想去舞會裏面把她給抓出來,可是就在去的路途中,他看見了艾米麗.......

艾米麗急急匆匆的往家裏走去,在燈光的照耀中,衣服的某些地方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黑色,就像凝結住了的血液一般..........

他突然有些驚慌,急忙向艾米麗剛剛離開的地方走去,可到了胡同裏的時候他又迷茫了,他不知道該往那裏去,只好四處觀察一下,結果他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明明已經入春了,而他卻只覺得全身發冷。

他踉踉跄跄的沿着血跡走去,留給他的卻只是已經被刨開胸腔的瑪莎,還有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奈布)。

恐懼使他失去了判斷,他害怕殺人兇手還在這裏,沒有在看已經死去的瑪莎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過了那天以後,他又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一直不肯回想瑪莎的死狀,也不敢相信瑪莎已經死去的事實,直到.......

瑪爾塔來到他家裏詢問。

他坐着,看着眼前鎮定自若的瑪爾塔,內心的悲痛以及憎恨一點一點的被引了出來,原本還算冷靜的聲音突然炸開,他站起來,發紅的眼睛看着瑪爾塔,對着她吼了出來,“你問我有什麽用!瑪莎死了都怪你們!為什麽你們不能早點抓住開膛手?你們這些混蛋!什麽軍人,什麽警察,什麽保護都是在放屁!”

吼完以後他再也不顧所謂的體面二字,直接就将瑪爾塔推出了門外,期間.......瑪爾塔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不斷的說着對不起這三個字。

瑪爾塔離開了,空蕩的房間裏又只剩下弗雷迪一個人,靜靜的,無聲的流着淚。

他已經無法在自欺欺人下去了,瑪莎是真的死去了,那個他愛着的人,也許愛着他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弗雷迪看向放在桌面上的水果刀,顫抖着将它拿在手中。

瑪莎.....我來陪你好不好?

他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淚水逼了出去,雙手握着刀柄對着自己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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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

心髒劇烈的跳動着.......

他雙手顫抖着,幾乎要拿不穩手中的刀了。

瑪莎.....瑪莎......瑪莎......

內心在吶喊着。

他鼓起勇氣,将刀尖向胸膛推去。

晃蕩一聲,刀掉在地上。

他蜷縮着,雙手捂着胸膛,眼睛通紅的看着地上的刀,說不出話,流不出淚。

他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喉嚨發出如同困獸一般的嘶吼。

為什麽啊.......為什麽不刺下去啊........

“弗雷迪·萊利!你這個膽小鬼!”

他這樣痛罵着自己,妄圖想讓自己的愧疚消散一點,卻是在沒有勇氣再次将刀拿起。

那天以後,他開始嗜酒,除了委托以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因為自己的足不出戶,氣質上又多了幾分陰冷,每一次上庭盯着對手的時候,對方都會莫名一陣寒噤,說不出話來。

他屢戰屢勝,心卻越來越空蕩。

是怎麽回事呢?

他的手撫上心髒,哪裏還在跳動着。

明明還在跳着啊.......明明沒有死啊.........

他想着。

為什麽會這樣呢?

他不斷的反問着自己,不斷的問着,卻始終沒有答案。

直到,某一天早晨他收到了一封被紅色印泥封住的邀請函,上面寫着...........

我知道殺害瑪莎的兇手是誰,只要你來參加游戲,你會知道真相。

署名是.........

勞累拓本德爾。

“哈.......哈......哈.........勞累拓本德爾嗎?那個臭名昭著的壞蛋?誰會去相信他啊!”他這樣嘲笑着,心髒卻好像複蘇了一樣,猛烈的跳動着,他撫上胸膛,感受着它的跳動,眼神有些迷茫,随後又漸漸的恢複了清明。

他想,他應該知道答案了。

他的願望是.....他想做的是..........為瑪莎報仇。

他幾乎沒有猶豫,收拾了一下衣物就坐上了馬車,他沒有去看那些錢財一眼,即使那是他曾經最渴望的。

他來到了莊園,卻看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人。

麗莎·貝克

瑪莎和“那個人”的孩子。

“晚好,甜心小姐。”他按着記憶裏的叫法喊着她,記憶裏,有他有艾瑪有瑪莎也有裏奧.......

她看起來很意外。

他想着。

不過很快又笑了,和小時候一樣呢,甜甜的,就像一顆糖一樣。眼睛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純粹,一樣的純潔......

不知不覺的,他的嘴角久違的挂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萊利先生你好啊!”

他僵住了,嘴角漸漸抿起,眼裏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悲傷。

不一樣了啊......稱呼不一樣了......

她再也不會向小時候一樣,甜甜的叫着他弗雷迪叔叔了。

他的眼睛不經意的看到了艾瑪那傷痕累累的手臂,心髒鑽心的疼。

他轉過身,隐藏自己那幾乎要克制不住的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麗莎........

他怎麽忘了呢.......自從裏奧死了,麗莎也因為無人照顧而被送去了孤兒院裏,最後還卷入了那個慘無人道的實驗中。

而他那時候卻因為對裏奧的愧疚,不敢去了解,不敢傾聽一切關于她的事。

後來更是因為瑪莎的死去而整天龜縮在小小的房子裏,不知日夜的嗜酒。

他對不起她。

不過還好,她還在,她還沒有死.......

他還有機會去贖罪。

為他曾經的罪孽。

我會讓你獲得順利的,麗莎。

即使是以生命為代價。

到後來艾米麗來到了莊園裏,弗雷迪看到她身上那套黑色的如同修女服一般的護士服,猛然想起了瑪莎死去那天,他曾遇見過艾米麗,那時的艾米麗也是如此,表情驚慌的就像是殺了人一般。

但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也無法去确定,僅僅是懷疑罷了,直到那天他撬開鎖,潛入艾米麗的房間裏看到艾米麗的日記以後他才真正的确定了。

艾米麗就是殺了瑪莎的兇手。

太好了........

弗雷迪有點想笑,眼淚卻先一步的出來了,他捂着臉,淚淌濕了他手,從指尖滑下掉在了地上。

“瑪莎,等我,我已經找到兇手了,我會為你報仇的,等我.........等我..........”

“裏奧,艾米麗是殺害瑪莎的兇手。”弗雷迪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裏奧說。

裏奧眉眼低垂着,“然後呢。”

“不要放過她。”

裏奧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卻因為被繃帶擋着無法顯露出來,“你有什麽資格和我提條件?”

“呵。”弗雷迪冷笑一聲,他雙手被荊棘捆綁着,皮膚被刺割破,一點一點的往外流淌着血液,“算了,就算我不說,你也不會放過她的,畢竟這是為了麗莎的性命着想不是嗎?裏奧,這次比賽應該沒那麽簡單吧?勞累拓本德爾那個家夥應該和你說了什麽才能讓你不惜違背對麗莎的承諾也要對艾米麗下手。”

裏奧皺起眉頭,“你怎麽知道?”

可弗雷迪并沒有回答他,反而自己接着剛剛的話頭繼續說下去,“來讓我猜一下怎麽樣?勞累拓本德爾應該和你說的是......“被淘汰的人會死亡。”類似于這樣的話吧?”

裏奧愣住。

弗雷迪後背靠着狂歡椅,眼睛看着他像是不屑,嘴角挂着諷刺的笑,“還真的是啊,被我猜對了呢~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很好懂啊,一如既往的蠢。”

“你!”裏奧有些惱怒。

鐘表開始倒計時。

“三”

“變的聰明一點怎麽樣?”他說。

“二”

“為了麗莎。”他的眉眼一點一點的柔和了下來。

“一”

“也為了你自己。”他笑了,如同當初他們在一起喝酒時聊到開心的事那樣單純的笑。

裏奧愣住了,他下意識的對他伸出了手。

“弗雷迪........”他呢喃着。

“零”

“對不起。”弗雷迪終究還是留下了這句話

“................”裏奧沉默了

他走了,裏奧站在原地,手還保持着伸出時的狀态,随後漸漸的緊握成拳,然後........砸在了牆上,他眼圈通紅着。

明明已經報仇了不是嗎?

為什麽........

一點都不開心呢...........

為什麽呢.........

他問着。

卻已經沒有人回答他了。

麗莎擡起頭看着已經飛遠的狂歡椅,嘴角勾了勾,随後又繼續低頭專心的破解自己手中的這臺電機。

求生者減一

電機餘二

作者有話要說: 寫作者有話說并不能讓文看起來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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