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四夜撩你 只準撩我一個人【修】……
賓利車內,氣氛詭谲。
舒涵雙腿并攏端坐着,平視前方,保持呼吸均勻。從來都只有她給別人尴尬的份,什麽時候也曾這麽尴尬過。
車內沒人說話,舒涵用餘光瞟了眼左邊的女人。
原來只是姐姐啊……
“小涵,第一次見面就讓你不愉快真是不好意思,過幾日能邀請你共進晚餐嗎?就當賠罪了。”蕭璃出聲打破沉默,在這麽下去她快給憋死了。
這一聲賠罪說的舒涵心發慌。她何德何能輪的上蕭家的公主來給她賠罪,還是在她先罵了人家白蓮花的前提下。
折煞。這可謂是折煞了。
“蕭小姐,我是真不知道您是蕭總的姐姐,剛剛言語冒犯,還請您別介意,賠罪也該是我賠罪才是,哪能輪得到您賠罪呢?”
舒涵是生平第一次這樣坦蕩的給人道歉。溫柔善良的蕭璃讓她招架不住,突然覺得這兩姐弟也太不像了。
一個溫柔貼心,一個讓人煩心。
舒涵道完歉,見蕭璃沒說話,她鼓起勇氣又說:“蕭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女人計較。”
…….
蕭敘被逗的笑出了聲。這姑娘的道歉真是別具一格。
“沒事呢,小涵,都是阿敘不好。”蕭璃笑着湊了過去,附在舒涵的耳邊輕輕說:“他啊,就想看你吃醋。”
舒涵的心噗通一跳。
車一路開到了蕭璃下榻的酒店,走之前蕭璃拉着舒涵說:“小涵,這周末春和館那有個畫展,我在江城也沒什麽朋友,就是不知道你有時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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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舒涵思索了幾秒,“是葉錦七老師的個人展嗎?”
“小涵也喜歡葉老師的畫?那我們正好能一起去,逛完畫展再去附近新開的日料店。我來江城是特地為了葉老師的畫展,過幾天就回陵城了。”
“可以呢,我陪蕭小姐一起去。”舒涵禮貌地應承。
葉錦七是林琪宇的母親,葉阿姨的畫展,她本就要去的。
“以後就随着阿敘直接叫我姐姐。阿敘!我先走了,小涵就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
舒涵生硬地賠笑。
蕭璃走了,車內又恢複到之前詭谲的氛圍中。
“那……我也先下車了……我家和這是反方向,就不麻煩蕭總來回跑一趟了。”舒涵迅速說完,打開車門就要逃走。
“啪”
蔣俊很及時的領悟了老板的眼神。
車門瞬間鎖住。
舒涵的大腦中迅速閃過一個介于挑逗和/情/欲/之間的詞。
“插翅難飛”
她在他面前永遠是慌亂的,不能自已的,三言兩語之下就能被他弄得流亡逃竄。
有人見過被獵物逼到倉皇而逃的獵人嗎?
“蕭總……”
想到剛剛誤會他之下說了那樣一堆瘋話,她的氣焰不自覺就弱了下去,蕭總二字喚地軟軟的,有種妥協投降的意味在裏頭。
“打開吧。”
蔣俊得了老板的指令,車門解鎖。
舒涵如獲大赦,立刻扒拉開車門,準備奪門而出,可惜卻有人比她更快。
蕭敘不知何時下了車,擋在她打開的車門前,堵住了她。
舒涵那纖細的身子在蕭敘面前顯得過于羸弱了。他若是存心攔住不讓走,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來,就知道沒這麽容易。蕭敘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樣子,有些瘆人。
眉宇間也說不出是冷意還是笑意,舒涵此刻心慌意亂的很,根本沒多餘的腦子去猜他的情緒。
被蕭敘看得臉發燙起來,一只腿還伸在車門外,她也不敢動。
咽了咽,艱難的開口,“蕭總……您別這麽看着我……”
“嗯?”
“我、我錯了……”
“嗯。錯哪了?”
“不該當着人的面給您難堪……”
蕭敘笑了笑,“還有呢?”
舒涵咬着下唇,“不該嗆您……”
舒涵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屈能伸的本事。
姑娘軟糯的聲音像棉花糖,聽的人很燥熱,蕭敘吐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
打火機竄出火苗,男人側頭攏火點煙。
舒涵很讨厭他點煙的模樣,過分好看優雅,所以她很讨厭。這樣雅到極致的男人吞雲吐霧間有一種別樣的撩撥。
帶着風流在裏頭,這樣撩人的模樣不知道在多少女人面前演繹過,才能做到如此動人卻又不帶一絲感情的涼薄。
她突然很煩,低下了頭,不想去看他。
蕭敘沉沉吸了一口,不耐煩地扯了扯脖上系的規整的領帶。
“進去。”
舒涵乖乖地把伸出車門的那條腿給縮了回去,蕭敘探身坐了進去,後座多了個一米八七的男人,空間陡然變得狹窄起來。
“賊車嗎?上了還不準下?”一句小聲嘀咕。
蕭敘自動忽略她那嬌氣地抱怨,淡淡說:“開車。”
賓利發動,如一條蓄勢待發的虎鯊游入車海之中。
煙仍舊燃着,男人将車窗開到一半,煙霧順着風朝外頭飄去,車內仍舊是好聞的薄荷味,還挾裹着幾縷男人慣用的烏木沉香。
過了五分鐘,一旁的蕭敘依舊沉默,舒涵除了煩以外還有些悶。
她一會兒打開車窗吹吹晚風,一會兒又把車窗關上,一會兒掏出手機看微信,一會兒又歪過身子去調後座的空調。
總之就是沒一刻安分。
蕭敘終于忍不住,摁滅了煙頭,笑着說:“舒涵,很閑?閑的話就說說你那小男友?”
正欲開口問怎麽不放點音樂,舒涵陡然一個激靈。
果然這事過不去了。
“林琪宇真只是我朋友,高中同班同學!發小!”舒涵舉着手,發誓的架勢。
“真的?”蕭敘推了推眼鏡,鏡片将他眸中的光隐的極好。
“真的真的!他那女朋友平均一個月就得換一個,你覺得我可能嗎?”她身子往右側挪了幾寸,離蕭敘更近了。
見蕭敘不說話,舒涵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蜻蜓點水的戲弄。
蕭敘側過頭,見她低頭玩着他外套上的袖扣,車內很暗,僅有的光都來自窗外街頭的路燈和城市的霓虹。
車窗未阖緊,有風漏了進來,吹起她的長發,袅袅的,如名狀的薄煙。
其實那晚之後,他還是沒忍住查了林琪宇和她的關系。他還知道,她只有一個前男友,四年前就分手了。
他有些後悔拿舒涵的手機删掉了林琪宇。
這行為可謂是幼稚到失态。
不止如此,私下裏去調查一個女人,也足夠稱得上失态了。
“喂,怎麽都不說話……”
舒涵有一搭沒一搭的扣弄着那顆袖扣,鑽石裏的光有如放着一場煙火,在她的指尖不息不滅。
蕭敘終究靜不下來,側過身用手捧起了舒涵的臉。
一寸寸靠近那如霞光昳麗的容顏。
舒涵的心跳驀然停了一拍,指尖的動作滞住,直到兩人的唇還有一厘米的距離,蕭敘停了下來。
那股烏木沉香的缱绻爬進鼻息裏。
“蕭敘……”她在這香氣的包裹下尋不清方向。
“舒涵。”他很喜歡喚她的名字。
“你可以撩我,勾我,誘我,都行。”
男人的手掌微涼,可舒涵的臉卻很燙。
那雙清漠的眸平靜的看向她。
可人間總是有那麽多虛假的影子。
正如她此刻看到的平靜。
實際上,那是大風,雷雨。
是翻湧不退的潮汐。
“但你只準對着我才可以,聽懂了嗎?”
這似哄似騙又要命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