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四夜誘惑你 心甘情願做她的裙下臣……
吃過飯,賀時鳴和阮向澄兩人識相地迅速散了,連招呼都不願多打,實在是怕了又被強制拉着看一場爛俗小甜劇。
舒涵坐在車上,看着落荒而逃的兩人,笑到氣岔,“你也太見色忘友了些。”
她正義凜然的抱不平。
蕭敘覺得講道理的她是反常,強詞奪理乖張刁鑽才是真實的她。況且她對此樂此不疲,總是絞盡腦汁的來嗆他。
就是一只另辟蹊徑用不聽話來博得主人無奈包容的小貓。
“我若是見友忘色,你豈不是要讓我屍骨無存了。”
“那倒不必。”舒涵斜睨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頂多讓你十來半個月見不到人,衣帶漸寬罷了。”
蕭敘被她逗笑,又想到若真十來半個月見不到她,會是怎樣?認真思考了一番,他堪堪一笑,笑自己既然被她帶的幼稚也帶的癡了。
他伸長手臂攬過她的肩頭,把頭埋在女人馨香的頸窩,呼吸間帶起她一陣嬌亂細膩的雞皮疙瘩。
“你不見我,我可以去見你啊。”
這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聲音,在車內虛浮的人造星空頂下,是那麽的情深意切,自然而真實。
舒涵的頸窩也顫了,心也顫了。
窗外的景色無限往後退去,最終在視線中連成一道長長的模糊光影。
就和他一起沉淪下去,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到了濱水路,柏林公寓的樓下。
舒涵下了車正準備說拜拜,卻見蕭敘也随着一起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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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還要把她送到家門口不成?剛想說不必這麽麻煩,只看到蕭敘對着司機揮揮手,車子就這樣開走了。
“車走了?那你怎麽回去啊?”舒涵不解地說道。
“你不是害怕那個變态鄰居嗎?今日免費做你保镖。”蕭敘牽過她的手,自然地帶她一起進了電梯。
“真不用呢!”舒涵笑他小題大做,“哪會真有變态的鄰居,說着玩呢!”
蕭敘默不作聲地只一味隐着笑。
電梯很快竄到了49樓。樓道很安靜,沒有他人。
這棟公寓私密性很高,一層樓設計成兩戶,正面相對,隔着一道三米的走廊。
到了4906門口,舒涵并未急着開門,只是轉過身來看着蕭敘,“都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趕客的意味很足。
其實她也不是真不想蕭敘留在這,只是……這未免太快了些。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用腳趾想都能想出一些香豔來。都是飲食男女,成年世界的法則大家不言而喻。
她不是不想,是不想這麽快。太快了她就越發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膚淺庸俗。
好似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最後一步而已。
雖說他們早已本末倒置。
蕭敘輕而易舉看破她的心思,卻紳士地為她圈出一方不被侵占的空間。
“好,我看着你進去。”他淡笑,揉了幾下舒涵的發心。
“那你呢?”舒涵終究狠不下心。
“我?”
蕭敘意味深長地笑,用哄小孩的語氣說:“我不做你的保镖,做你的鄰居好不好啊?”
舒涵呆滞了,像一尊石雕定在原地,就這樣看着蕭敘跨過那區區三米的走廊,修長的手指按下4907的密碼。
“您好,歡迎回家。”啪嗒一聲,指紋鎖的門開了,機器女聲說着話。
門開合的瞬間,舒涵莫名心慌。裏頭是一個別樣的世界,一個私屬于蕭敘的世界。
蕭敘倚在門框處,懶懶地活動幾下頸部。
“你好啊,舒涵。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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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舒涵只覺得翻個身就能見到他。
窄窄三米的回廊根本連防線都稱不上,他是一頭狼,怎會屈就在這三米的距離中。
鄰居。一個很正常的詞,此刻已經面目全非。你見過蟄伏在一旁,只等着登堂入室的鄰居嗎?
變态呢。
舒涵很煩,心焦意亂的煩,過于甜蜜的煩。
把前因後果連起來,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個合格的獵人。
一個自以為是獵人的獵物,最終只會被僞裝成獵物的獵人所捕獲。
“唉……”
舒涵用枕捂住臉,悶在裏頭,就在翻來覆去中睡着了。
第二天,舒涵很早就起來了,一夜亂眠,眼下熬出了淡淡的烏青。
她洗漱穿戴過後,跟做賊一般,蹑手蹑腳打開了門,生怕一大早就遇到隔壁的“好鄰居”。
出門前在貓眼處徘徊了五分鐘,外頭絲毫動靜也無,舒涵這才出了門去。
并沒有遇見他,舒涵又莫名有些失落。
有些洩氣地關上門,眼眸自然向下落去,門角處擺着一個精致的袋子。
太過精致的袋子,一眼就知道不是被人随意亂丢的垃圾。
打開來看,是三個白色的餐盒。上面還附了一張卡片。
卡片:舒涵,今天公司很忙,會很晚回家。早餐記得吃。
很晚回家。這話說的太過親昵了些。像一個加班的丈夫對妻子的歉意。
舒涵:“……”
她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瘋比喻!
臉頰處有些燙意,既然比手裏拿着的餐盒還要燙上幾分。
今日舒涵也忙壞了。明天就是X商場項目的開标大會,廣華上下都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蕭敘也是因為明天的開标大會忙的焦頭爛額,一天下來連續開了四個會,連中飯都顧不得吃。
好不容易閑下來,夜幕已然籠罩了大地,星光微明下是一片恢宏的人間燈火。
波瀾壯闊的景色依舊有些壯志未酬的寥意。
蕭敘推開玻璃門,走到辦公室的陽臺上,一根細長的香煙在手中燃着,釀出清藍色的薄霧。
明日就是開标會。小貓躊躇滿志的宣言還繞在耳旁。
“項目我要定了,你我也要定了。”
蕭敘把煙銜在唇中,薄薄吸了一口,凝澀的煙味從過濾嘴溢出,帶着裏頭薄荷爆珠的清香一齊吸入肺裏。
男人疏怠地吐出薄藍青霧,吞雲吐霧的動作被他演繹的無比隽雅,有點無情卻風流的意味在裏頭。
既然舒涵不讓他插手,他就耐心地等着。總之他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應該被萬衆矚目,也應該如願以償。
所以他心甘情願做她的裙下臣,為她折腰,襯托她的每一寸驕傲。
不論怎樣,X商場的項目他會拱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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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舒涵起的比昨日更早。昨日那頓過于豐盛的早餐讓她吃的不心安理得。
托這個男人的福,這幾天她的體重增加了一公斤。
所以今日一大早,她驅車去濱水路街角的一家小粉館,打包了兩份熱氣騰騰的牛肉粉。
鮮麻爽辣的湯汁淋上細軟香滑的米粉條,上頭是綠豔豔的蔥花和幾塊用料很足的牛肉塊。
這樣冒着人間煙火氣息的吃食比那七星酒店打包來的精美小食,更能激起人的滿足感。
一口咬下去,一天而來的緊張焦慮都能化在這碗米粉裏。
“篤篤。”
舒涵敲着4907的門。敲了不到三下,門就開了。
蕭敘還穿着睡衣,簡單的白色T恤,下面是寬松的絲綢褲子,頭發微散着,額前有幾縷發絲垂下,調皮地擋住了眼睛。
少了那高高在上的疏離,很溫情的感覺。
比起西裝革履,精致考究的業界精英範,這樣幹淨溫暖的少年氣息更讓舒涵多了幾分柔軟。
女人向來無法抗拒這樣的柔軟。
“我買了早餐,要一起吃嗎?”
她魔怔地對着蕭敘泛濫出母性的光輝。
舒涵把牛肉粉用好看的瓷碗裝着,一路上蔥花被熱氣熏地有些蔫了,她又 從冰箱拿出蔥來切了些新鮮的綠色放進去,不過是一碗粉的長相,她倒是比自己還上心。
端到4907時,牛肉粉還冒着熱氣,香味滿了整個客廳。
在舒涵忙和的幾分鐘內,蕭敘已然穿戴整齊。冷白調的襯衫外套着深灰藍西裝,精良剪裁,昂貴面料,腕間是一只新款的哥白尼天體球,整體的色系搭配冷而高級。
全身都透着并不含蓄的貴、以及并不和氣的優雅。
舒涵嘟起嘴,剛剛的溫情少年又沒了,換成了豺狼虎豹氣息滿身的貴公子。
“帶了什麽好吃的。”蕭敘輕笑,一邊理着領帶。
“江城特色!”舒涵燙過了筷子,整齊的擺在碗旁,“江城人的最愛,我們稱之為嗦粉!”
“嗦?”蕭敘被這個字逗笑了。
“嘻嘻,你跟着我念,嗦!”舒涵現場教學本地方言。
從蕭敘那張太過清絕冷寂的唇中吐出一個方言專用字,這樣別扭的生動讓舒涵笑地東倒西歪。
只可惜,就是這樣煙火氣的字句他也能念的好聽又誘人。
嘗了一口米粉,蕭敘滿意地點頭,“很不錯。”
舒涵看着太子爺吃粉的優雅模樣,感嘆着,這個世界上既然有吃着粉還能不糊一嘴辣椒油的男人。
她有些嫌棄的擦了擦自己嘴上的辣椒油。
“所以你這是賄賂評委嗎?”蕭敘很給面子的吃完,可能是有些辣,他連吃了兩顆薄荷糖。
“咦……”舒涵啃了一口鹵蛋,咽下去,“所以你是被一碗粉就能賄賂的男人嗎?”
女人的吃相不雅但過分可愛,和她絲毫不沾親和力的美豔相去太遠。
濃豔嫣紅旁沾着幾點碎碎的蛋黃。
“我意志力很薄弱,禁不起誘惑。”蕭敘抽了張紙巾,繞到舒涵身側,捧住她的臉,輕輕擦掉那幾點碎末。
舒涵眨巴着眼睛,故意伸出舌尖掃過唇角,那個地方剛剛被蕭敘的手指碰過,還帶着殘留的涼意。
蕭敘沉默地看着舒涵舔舐唇角,一點怯怯的舌尖冒出來,在這危險的人間試探。
他喉頭滾動了好幾下,剛剛薄荷糖帶出的甜津已經幹涸了,他急需一些甘霖。
吻自然而然的落下,這種事他已經輕車熟路了。只可惜,如今的毒已然深入骨髓,一個吻又怎麽能解?
舒涵一大早就被吻的神魂颠倒,薄荷味沖進她的唇齒,攪淡了一些油煙味。
“今天是……鹵蛋味?”
耳旁傳來蕭敘的哂笑,擱淺的大腦瞬間激蕩起來,舒涵咬着唇,倏然一下竄起來。
粉也不吃了,蛋還剩了半顆。
蕭敘也不攔她,看着她噠噠跑回4906,哐當一下把門關上。
他是故意惹急她的。
尴尬地往自己身下瞟去,如今的意志力是越來越薄弱了,不過一個吻,就讓他難堪到無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