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七天的甜 她偏偏就愛摘天上月
“這是賀時鳴的小妹,賀時筝。”蕭敘見了舒涵,立刻主動介紹賀時筝,速度快的連舒涵都一愣。
舒涵像明白什麽似的,噗嗤一笑,“蕭總怎麽答非所問呢!”
蕭敘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既然急了,失态了。
他看着眼前一套大紅色裙裝的女人,只是靜靜站在那,笑一笑而已,就足夠風情萬種,聚焦所有的光和美好。
“好看,我家小姑奶奶穿紅色真好看。”他看的有些入迷。
賀時筝瞥了一眼舒涵,不樂意地甕聲說:“敘哥,這是誰啊?”
雖然嘴上問着她是誰,但賀時筝大概猜到這就是哥哥口中說的敘哥的女朋友。
什麽女朋友,頂多是敘哥養的一只金絲雀罷了。賀時筝想到這,譏笑一聲,看向舒涵的目光也冷了幾分。
“我的女朋友,舒涵。你可以叫她涵姐姐。”蕭敘走到舒涵面前,為她理着鬓邊散亂的碎發。
賀時筝不樂意地說:“敘哥有了新女朋友也不帶出來給大家介紹,藏着掖着做什麽。”
“你哥過幾天不是組了個局嗎?我會帶舒涵來給大家認識認識。”蕭敘對賀時筝的話裏有話也不惱,只是自顧自的看着舒涵。
公共場合之下,男人也不老實,仗着前方沒人,微微俯身,嗅着她頸間的迷人香。
賀時筝吃了個憋,她本意是覺得敘哥絕不會把舒涵帶來他們這個圈子。
就像她親哥賀時鳴一樣,包養的女明星不論多寵多喜歡都不會正式帶來給大家介紹,因為犯不上。
女朋友和情人的界限需得泾渭分明。
“哦……那我去試衣服了。”賀時筝悻悻地進了試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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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涵用餘光瞥見那垂頭喪氣的小姑娘,笑着說:“好歹是賀時鳴的妹妹,你也不讓着點。沒看見她不待見我嗎?你還上趕着惹人家小妹妹不高興。”
蕭敘低笑一聲,眼底情濃如水,“惹誰也不能惹我的姑奶奶。”
一絲淺淡的譏笑在舒涵心底劃過,仿佛一根垂在湖面的柳枝,被風輕吹,擺過湖水。
男人的甜言蜜語是不着痕跡的說來就來。
剛剛賀時筝的話,她聽得很明白。
新女友。
既然她是新,所以理當還有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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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試兩套,可不準一個勁的說好看了!能不能認真點!”舒涵笑着推開他,卻又被他逮住偷了一個吻。
這家門店是陵城的體驗旗艦店,裝修和布局都設計的很精巧。vip更衣室如同一個小型的休息室,裏頭除了更換衣服的獨立小隔間,還有一個巨大的公用落地鏡,中間是環形的沙發,桌上還放着甜品和花茶。
舒涵從隔間出來,導購正為她調整着裙擺,落地鏡把舒涵窈窕的曲線顯現的一覽無餘。
“你就是舒涵?敘哥也真是,那麽多名門淑女排隊給他挑,他卻偏偏喜歡你這樣的。”賀時筝換好了那件粉色連衣裙,一直坐在室內的沙發上,等着舒涵出來。
小姑娘的敵意從一開始就很濃,舒涵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你好啊,賀妹妹。”
更衣室內很安靜,除了舒涵和賀時筝以外只有兩個裝聾作啞的導購小姐。
這種只售高級成衣門店的vip更衣室向來是豪門圈的八卦傳播地。
多少太太小姐們在這裏不是一邊卯着勁比美,一邊聊着圈內的八卦嗎?
導購似是很熟悉這樣明槍暗箭的場景,都很懂事地裝作沒聽到。
“別叫我妹妹,我可不是你的妹妹。”賀時筝喝了一口茶。
“賀小姐貌似很讨厭我。既然我這樣的女人不配,那賀小姐覺得怎樣的女人才值得你敘哥喜歡呢?”
舒涵笑盈盈地着鏡子裏自己,她這樣美的女人,偏偏蕭敘就喜歡的很呢。
賀時筝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舒涵這麽直接,“你這樣渾身透着妖豔味的,看着就不正經。敘哥要喜歡也得喜歡蔣姐姐那樣的,總之不是你!”
賀時筝從小到大在無盡寵愛中長大,沒什麽心思,輕而易舉就被舒涵套了話。
所以這小姑娘是在替人打抱不平才讨厭她,賀時筝頓時變順眼了很多,舒涵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和善。
蔣姐姐?這個信息倒是值點錢。
“所以你的敘哥不能喜歡我這樣妖豔的,得喜歡你蔣姐姐那樣……清純的?”舒涵笑眯眯地,絲毫不惱。
她自然地在賀時筝身旁坐下,拿了一個芝士蛋糕,吃了小口。
“蔣姐姐自然是清純大方,總之比你要長得美!人家可是大明星,家世又好,你一個小城市來的,再怎麽打扮也比不過。”賀時筝賭氣地說着。
陵城名流圈就那麽大,豪門世家出來的孩子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親昵,外人自然融不進來,也不可能融進來。
舒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既然蔣姐姐這麽好,為什麽你敘哥要和她分手呢?”
舒涵自動把這個蔣姐姐歸為蕭敘的前女友。
賀時筝憤憤不平地放下茶杯,“那是因為敘哥眼瞎!”
其實賀時筝也不知道蔣钰到底和蕭敘在一起過沒有,但是他們這一圈朋友都知道,蔣钰是為了蕭敘才義無反顧的去了美國五年,這其中的五年,總會發生點什麽。
所以圈子裏都默認了蔣钰和蕭敘是一對。
“我也覺得你敘哥挺眼瞎的,怎麽就放着蔣……蔣什麽來着?總之就是放着蔣某某這樣的清純大小姐不喜歡,偏偏要來找我這種豔俗又沒見過世面的。”
“什麽叫蔣什麽來着?蔣姐姐是大明星蔣钰!你連她都不認識?”
蔣钰。舒涵有些驚訝。
誰不知道大明星蔣钰?就連從不關心娛樂圈的舒涵也知道這位蔣影後的大名。
以清純溫柔聞名的當紅花旦,去年拿下了國內三大電影節之一的金棕影後,身價随之水漲船高,直接躍為四小花旦之首。
舒涵眯着眼,冷笑着凝視着杯中騰起的熱氣,雪色指尖微微掐緊杯身。
這樣招風的兩人曾經有過一段,八卦狗仔卻沒捕到一點風聲,看來太子爺的手段是真挺狠。
“怎麽,被吓到了吧?”賀時筝看着沉默的舒涵,心中既然有些不忍,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麽讨厭她。
細微的情緒讓賀時筝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早點知難而退吧,敘哥這種男人,和你不是一路人。”
過了半晌,舒涵慢吞吞地吃完一整塊芝士蛋糕。
瓷盤擱在桌上,清脆的聲音像極了被海浪吹過的風鈴。
她笑意盈盈地看向賀時筝,“可我偏偏就喜歡摘天上月呢。”
出了店門,剛剛試的四套成衣已然被男人提在手裏,舒涵優雅地拎着新包,身旁的男人卻大包小包的提了滿手。
她看着男人無奈又寵溺的模樣,眼底很暖。
她從來都清楚,他是天上月。
她也何嘗不知即使她是平常人口中所謂的“白富美”,家世、容貌、學歷她都有,但在他的朋友們眼中,她依舊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和那些被圈養的籠中雀并無本質的區別。
想到這,她的眼中爬上譏诮。從何時起,她這樣驕傲的人也開始在乎這些了?
舒涵垂眸望着自己的鞋尖,十分鐘前買的高跟鞋。
商場的室內燈光線很足,鞋面的鑽扣折射出璀璨的火彩,眯着眼能看到一道道如煙雲冥冥之後的虹光。
她看地出神,一分鐘後,自顧自地笑了。
天上月又如何?從一開始她不就在把這輪天上月給拉下來嗎?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蕭敘從對面的奶茶店走出來就看見舒涵正低着頭發呆。
舒涵擡頭,看見蕭敘遞過來一杯奶茶。
“你要的白桃烏龍,半糖去冰。”
她笑着接過奶茶,吸了一大口,“蕭總買的奶茶就是好喝。金貴着呢。”
“費了我二十分鐘,是挺金貴。”蕭敘點點頭,很同意她的說法。
舒涵被逗的笑成一團,很沒有一個身為美女的自覺。她粘/膩地攀上蕭敘的肩膀,還帶着蜜桃奶香的小嘴張口咬上男人的耳廓。
輕輕柔柔的酥麻。
甜甜軟軟的香氣。
“勾/我?”蕭敘抓住她的手,把她擺正,眼底欲/色很重。
“嗯呢,哪次不是我勾你。”舒涵很認真的說。
蕭敘看着她,盯了好一會兒,差不多兩分鐘,舒涵只覺得過了整個午日那麽漫長。
“你餓嗎?”
“啊?你餓了嗎?那現在去吃陵城菜?”
“不餓的話,就回家。我餓了。”
“…….”
舒涵驚了,這男人,到底得有多“餓”?
所以舒涵今晚成功地沒有吃到美食點評網排名第一的陵城本地網紅餐廳,蟹黃豆腐,蔥爆羊肉,燒海參,總之她一樣都沒吃到。
剛進公寓門電梯,舒涵被男人反身壓在電梯裏。
一個堪稱攻城拔寨的吻。舒涵嘤咛地低咽。
“會有人進來……”
她去推他卻被用力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如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聖女,等待着一場忠誠的獻祭。
“不會有人。”男人的聲音粗啞,失了往常清冽的音色,整個嗓被熱氣熏的很沉。
電梯是指紋進入,每個指紋只限去固定的樓層。
而此刻的電梯早已過了一樓大廳,一直在往上走,肯定不會停在中途。
距離頂樓58層還有30個數字。
電梯一節節攀升,舒涵的呼吸也一點點加重。
封閉的空間裏,空氣濕潮得厲害。
那雙新買的五位數鑽扣高跟鞋有些委屈地被甩在角落,孤零零地,歪七扭八地,跌在那。
電梯“叮”一聲,門緩緩而開。
“我的鞋……嗚……”舒涵餘光瞥見那一團耀眼的光澤。
她掙紮着蹲下去撈那只新鞋,卻在成功的瞬間被男人不耐煩的扛在肩上。
那性/感的細跟挂在舒涵纖長的食指,搖搖欲墜,仿若一蓑在風雨中飄搖的孤舟。
單薄,顫晃,脆弱到值得為此寫一首詩。
被男人扛在肩上,手臂不受力,那搖晃的高跟鞋輕易地就從指尖跌落。
啪一下,摔在地上。
高跟鞋磕在實木地板上,舒涵看着那華美的鑽扣倏地和鞋面分離,五位數的美麗既然這般容易催折。
“你賠我鞋……”舒涵有些心疼。
在這樣暧昧的場景中,她既然能為了一只鞋而分心,蕭敘被輕而易舉挑起了怒意。
舒涵被他猛地放下來,抵在回廊的牆壁,白色的浮雕磕在背部,有些疼。
“分心的小東西。”蕭敘捏着她的下巴尖,看着那巍巍顫顫的睫毛,還挂着淚。
舒涵只有在這種事上才會顯露出脆弱,易碎,可欺,不可思議的柔弱與嬌軟。
正中男人下懷。
“明天再賠你,鞋也賠給你,衣服也賠給你。”
耳邊是綢緞料子被撕開的聲音,在靜谧的室內有些尖銳。
直到深夜,兩人才安靜地躺在床上。
“你都不累?”
她天真一問,惹得蕭敘笑出聲。
“不然繼續?看看累不累?”蕭敘順勢要吻上她的唇。
“別……”舒涵要哭了。
蕭敘在舒涵真的哭出來之前,老實了,只是揉揉她的臉,調整了姿勢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這樣溫情的相擁讓舒涵覺得很美好。
窗外的世界,是風寒街闊,人群熙攘。
而他們則是這嘈嘈切切中,一場簡單而溫柔的相擁。
“蕭敘……”
“嗯?”
“別騙我。不然我會瘋的。我若瘋起來,六親不認。”
“好。不騙你。這輩子都不會。”
舒涵笑了笑,翻身依偎在他懷裏,仰着頭看他:“蕭敘,我不管你之前有過誰,睡過誰,愛過誰,我都不想知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好不好?”
小姑娘的話說的很莫名其妙,像是有感而發一樣。
蕭敘這下認真了起來,“怎麽說這些?”
“沒什麽,就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蕭敘輕輕嵌住她的下巴,打量了好幾秒,語氣很平淡:“是賀時筝跟你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