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粉色 想被我在這上一課?【雙更合一】……
這次舒涵的陵城之行可以算是大張旗鼓了。
清行李時選了最大的行李箱,還不止一個。各種好看的衣服塞了個滿,化妝品護膚品都帶的齊全,慕霜霜嘲笑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昨日還神色恹恹的說分手也不後悔,不過是一個電話,還是經過推斷之後得出有可能是蕭敘唆使的電話,就讓她渾身重燃愛火,馬不停蹄的要奔向她那輪天上月了。
舒涵義正言辭的反駁她:“我這不是重燃愛火,我這叫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慕霜霜嘲她嘴硬,說她就是愛太子爺愛到死去活來,還偏偏要整那些個幺蛾子,害人還害幾。
最後還是舒涵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我若不整這些幺蛾子,怎麽知道他對我是真還是假?是虛還是實?雖說愛情是容不得試探的,但連試探都沒有,又怎麽知道是愛情?
慕霜霜啞口無言,只說,去陵城給我帶包回來啊,那個陵城的地方限量款。
到了陵城,舒涵發了一張自拍在朋友圈,定位陵城國際機場。自拍裏她笑得很甜,有種小小的得意,那驕矜的表情生動而鮮活。
這條朋友圈下面的評論很有意思。
【喬曦:哇~越來越漂亮了,迫不及待見你!】
【蕭璃:小涵來陵城了?姐姐帶你去吃私人料理咯。】
【林琪宇:呵……女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慕霜霜:切莫手軟~放心大膽撩~】
更有意思的是,萬年潛水不玩朋友圈的賀時鳴和阮向澄兩位大佬破天荒的點了贊。
這點贊的态度很明顯了,表示都坐等着看後面的好戲呢。
舒涵笑着摁滅手機,放進包包裏,她沒讓喬曦來接,而是在租車公司租了一臺跑車,芍藥粉色,她一眼相中。
太适合她目前的心情了,她覺得回了江城很有必要換一臺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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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換粉色!
蕭敘正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時,蔣俊正候在外面等着彙報。
一大早跟打仗似的連續開了兩場大型會議,蕭敘有些倦怠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冰咖啡喝了小半。
“老板,舒小姐半小時前已經到了機場,然後去了租車公司租車,自己開去了酒店。”蔣俊事無巨細地彙報着舒涵所有的行蹤。
“嗯,她定的哪家酒店?”蕭敘看着iPad裏傳來的照片,嘴角勾起笑來。這粉色的小跑車還真适合她,桃花灼灼的明媚感。
“舒小姐定的是蕭氏旗下的慕澗酒店,淩雲路那家,房間是蘭字間3號,房卡在這。”蔣俊太過精明,辦事可謂是妥帖到極致。
蕭敘接過房卡,掀了掀眼皮,有些玩味,“你倒是會辦事。”
蔣俊幹笑兩聲,心想他跟着老板這麽多年,這點心思還揣摩不到,這總經理助理的位置早就該退位讓賢了。
“把她的房換到我的那間。還有,上月訂的車,拿去改個顏色。”
“好的老板,是換什麽顏色?您有主意嗎?”
“就她今天挑的那款粉色。”
蕭敘正欣賞着舒涵今早發的那條朋友圈,她的笑一如既往地蠱惑人心,是為他特別調配的毒,再死沉的水也能被她翩然一笑而攪活。
他要把她喜歡的一切都拱手相奉,讨她歡心,只因他太愛見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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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涵到了酒店,侍應生前來替她拉開車門,接了鑰匙後去泊車。
慕澗酒店是蕭氏旗下新打造的酒店系列,着力于現代化智能與中式古典結合的體驗感。布置格局皆是大宋遺風,建築隐在竹林松柏之中,小橋流水的韻致,比起酒店更像是私人園林,別有一種清遠幽寧之感。
“小姐,您的房間在雲澗小樓。這位侍應生會帶您過去。酒店內的餐廳,健身房,書吧,溫泉等所有的設施都是能免費使用的。若您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呼叫私人管家。”前臺小姐的聲音格外溫柔,業內标準的微笑,讓人覺得恰到好處的禮貌。
舒涵笑着接過房卡,點點頭。就連房卡也做的別有情致,是一枚小小的扇形墜子,裏頭嵌着芯片。
等到舒涵轉身離去後,旁邊的幾位前臺小姐們紛紛大眼瞪小眼。
“雲澗小樓?妍妍,你會不會搞錯了啊?”
“是啊,雲澗小樓不是不對外開放嗎?那是咱們老板的私人領地啊!”
叫妍妍的女孩低聲說:“剛剛接到上頭的電話,就是老板親自吩咐,要把剛剛這位小姐的房間換到雲澗小樓。”
“所以剛剛那位小姐是老板的女朋友??”
大家八卦的心思都被激了起來。
“大膽點!也許就是老板娘也說不準!”
舒涵一路穿過拱門,回廊,石橋,最後到了一方獨立隔開的庭院。
“小姐,前面這棟就是您的房間。”說話間,侍應生已經把行李提到了門邊。
“是這間嗎?”她指了指前面的一扇梨花門,可門旁沒有挂房號,環顧四周,甚是清雅,竹林把整個院落和旁邊的建築物隔開來,別有洞天的設計。
“小姐,這整棟都是。”
“??”
舒涵下意識張開嘴,她不過是定了一間套房而已,怎麽直接變成一整棟獨立的院落了?
“小姐,您的車為您停在院子後面,您可以直接走酒店的東門出去,開車往左一百米就是淩雲路了。”
“哦……謝謝……”
這服務真是有些太周到了……
刷了房卡,門自動彈開,房間內燃着清甜的梨香。一大捧還沾着露水的荔枝玫瑰被擺放在客廳正中,九百九十九朵,偌大的一汪粉色,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撞入舒涵的眼。
心陡然間漏了半拍。
這粉色太過缱绻旖旎,淡淡的玫瑰香輕而易舉的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她不會傻到覺得這束花也是酒店準備的迎客禮。
指尖抽出放置在花束中間的那張賀卡,卡上依舊是清瘦飄逸的瘦金體。
【盼你一笑】
又是這犯規的四個字,直接讓心跳加速一個八拍。他并未出現,沒有電話,微信上沒有一個字,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卻依舊被這暧昧的招數給撩撥了一把。
蟄伏在暗處的不動聲色是最卑鄙又惡劣的,但毫無疑問的勾人心癢。
他設的每一個埋伏都堪稱致命。
舒涵嘟着嘴,看着手中的賀卡,心下已經把那男人大卸八塊一百遍了。又是這種招數!太無恥了,什麽時候才能堂堂正正的在她面前低頭示弱一次啊?
晚餐約了和喬曦一起,吃的是一家旋轉海鮮自助,陵城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萬家燈火猶如千斛珍珠傾洩。
整晚都是紙醉金迷的人間夢。
兩個小姐妹多日未見,如今湊在一起,話題多的聊不完。舒涵最喜歡的還是聽喬曦說那些娛樂圈的八卦秘聞。
“涵,你知道嗎,蔣钰現在真的挺慘的。”喬曦的話裏稱不上同情。
舒涵秀眉輕挑,聽到這個消息她并不吃驚,反而有種預料之中的意味,“其實我也猜到了,從她丢了江湖夜雨的女主角開始,就是個信號。”
蔣家的地位擺在那,沒人會不知趣的去搶她的東西,除非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要整她。再說蔣钰的票房號召力擺在那,江湖夜雨一旦上映,最起碼是幾十個億的票房,這是雙贏的合作。
所以能讓賀氏做這種決定,也只有他了,他定然也是花了不小的代價。
“嗯。她現在基本上沒戲可拍了,影後的地位,既然淪落到給我這個剛夠二線的小明星作配。”
“我知道,你想說這都是他做的。為了我。”舒涵微微一笑,手中的銀匙漫不經心地攪弄着一小盅熬到極濃的牡蛎雞湯。
喬曦沒想到舒涵絲毫不避諱,反倒大方的主動提起,“那你怎麽想?蕭總對你真的很好,我不過是局外人,都能看的很清楚。”
舒涵喝了幾口湯,只覺得牙齒都要鮮掉了,落地窗外是綿延不絕的恢宏燈火,整個世界都是通明的,不曾因夜而黯淡。
“我……不過是別扭的不甘心而已。”舒涵沒有遮掩,“不甘心他最終還是選擇不相信我,不甘心他能對我那麽狠。”
喬曦拉住舒涵的手,柔聲說,“但那些都過去了,他從來都沒有想要放棄過你。”
是啊,都過去了,只要他繼續願意朝她走出一步,那剩下的路即使還有九十九步,她都願意朝他奔去。
對她來說,愛和放棄都只是瞬間的博弈而已,一旦天平出現了傾斜,那她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她只是固執的想要這個答案而已。
“嗯,都過去了。”舒涵笑着,“不過……”
“不過什麽?”喬曦眨眨眼,有些期待她這個轉折。
“不過,我還是得再玩玩他,哪能讓他知道我輕易的就原諒了他呢?不然我也太好得手了!你說我虧不虧?”
舒涵的眉眼裏全是嬌矜。像一只得理不饒人的小狐貍,非要攪的人天翻地覆心癢難耐才好。
喬曦笑的東倒西歪,頭枕在舒涵的肩上,絲毫沒有所謂的偶像包袱。
“這點我支持你,他們那些男人太得意了,就得好好治一治。”喬曦恨不得舉雙手贊成。
快吃完的時候,喬曦問她今晚有沒有什麽想做的,比如看電影,做spa,逛街之類的。
舒涵笑說:“你不用陪你家賀總?他既然舍得把你借我這麽久?”
不說還好,一提起賀時鳴喬曦就有些煩,前天跨年夜那晚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觸怒了這喜怒無常的暴君,那晚一回到家就被他折騰到昏天暗地的,床.上的手段比以往狠了好幾倍,她實在是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他,他才肯罷休。
那晚之後,她就和他鬧了脾氣,這兩天都沒見面。
舒涵聽完喬曦的抱怨,眼睛一亮,“幹脆你今晚來酒店陪我好不好?我那房間真的太大了,整整一個院子,我一個人住着害怕。”
喬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正賀時鳴這幾天回賀宅住,也沒空召見她,她也沒心情伺候狗男人!
兩人一拍即合,舒涵立刻不吃了,扯着喬曦說是要帶她去找樂子。
“找樂子?”喬曦瞪眼,疑惑的看着舒涵。
“聽過暗色嗎?”舒涵神秘兮兮的附在她耳邊,“就是那個傳說中陵城最大的銷金窟!”
喬曦覺得很刺激,她是娛樂圈的人,又在賀時鳴身邊待着,自然免不了知道一些聲色犬馬的場所。
她雖然沒有去過暗色,但暗色的名頭太大了,對于裏面一些傳聞她也聽過一二。
暗色的門檻極高,裏頭的公關小姐各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姑娘,甚至是有些當紅的小明星,模特,網紅都在那挂牌,就是為了借暗色這個平臺搭上達官顯貴。
“可……我們是女人,去那做什麽?”喬曦說地磕磕巴巴,她太乖了,就算是去那些聲色場所,也只是陪賀時鳴應酬而已,每次都被保護的很好。
“你不知道嗎?暗色的男公關才是一絕呢!聽說把陵城的好多太太小姐們都迷的七葷八素的,有的甚至在裏頭一年消費這個數!”舒涵筆畫出一個數字。
喬曦驚嘆着捂嘴。
“我有點好奇……怎麽辦?”舒涵撇着嘴,這種點男公關的事她也沒做過,但就是獵奇的很。
都是慕霜霜那死丫頭在她耳邊叨念,說她去了幾次陵城既然連一次暗色都沒去過,把她鄙夷了好一通。
過了好一會,喬曦才讷讷的點頭,“其實……我也挺好期待……”
好奇能讓富婆們一年往裏頭砸八位數的暗色到底是怎樣的地方。
“那去探探?”舒涵用商量的語氣說着,但這商量裏頭帶着蠱惑。
那男人不是隐在暗處不肯來找她嗎?那她就去點幾個男公關,看看誰玩的過誰?
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這種誘惑根本抵禦不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粉色小跑車一溜煙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直直往暗色而去。
暗色,陵城最大的娛樂場所,坐落在城中最繁華的商業區,人稱“吞鈔機”。甭管是誰,到了裏面只有大把大把花錢的份。
這是一個把錢當紙用的富貴名利場,陵城上流社會的游樂園。
暗色的停車場裏可謂是大型豪車展庫,舒涵租的這臺carrera在一衆超跑和豪華行政轎車裏實在是顯得太可憐了。
到了前廳,立刻有服務生迎上來,詢問她們是否有預訂。
“沒有預訂呢,可以現在訂嗎?”舒涵打量了一圈四周,并沒有想象中的浮誇的絢麗,反倒是頗有一種民國上海灘時期的複古風韻。
服務生客氣的詢問:“小姐,請問您的會員號是多少?”
舒涵愣了,這裏還不接受直接訂臺?是會員制?看出了舒涵的疑惑,服務生立刻說:“小姐,我們這是會員制度,您可以先看一下。”
服務生遞過一張單子,從初級會員到高級會員,再到定制專屬會員,等級分明,可舒涵和喬曦兩人只看到了一連串的零。
初級會員倒沒什麽,只是跳到中級會員,那零直接加了兩個,越往後走越讓人心驚肉跳。
嗯,很腐朽了,是金錢的味道。
喬曦帶着口罩和帽子,畢竟是明星,來這種場合還是得做好完全的準備。她扯了扯舒涵的衣角,小聲說:“要不算了?這裏也太黑了……”
想着她辛辛苦苦拍一部戲的片酬才夠充個中級會員,沖完會員後還不止,陸續的消費更讓人只想說打擾了三個字。
舒涵笑着沖她眨眨眼,示意她不必擔心這些。雖然她自己卡上的餘額已經足夠在這笙簫買醉。不過她還沒那麽蠢到用自己的錢。
這種事當然得花某人的錢呀!
“行,那給我來個高級會員吧。再要個你們這的vip包廂,最大的那款。”舒涵從包裏抽出一張黑卡。
就連服務生也難掩驚訝之色,這種從未來過暗色,卻一來就充值高級會員的年輕女孩實在是少見。
舒涵看着這張黑卡,不明意味的笑了笑。這卡就是蕭敘給她的那張。當時她接過卡,還對蕭敘放話,說等他哪天對自己不好了,就刷到他懷疑人生。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湊近喬曦的耳邊,低聲笑說:“這是蕭敘的卡。你說我這招厲不厲害?”
喬曦:“……!!!”
vip包廂很大,幾乎可以容納幾十個人,是套房的形式,私密性極強。風格華麗複古,不言而喻奢靡的味道。
桌上滿滿當當全是各種吃食,小吃、甜點、水果,當然還有各種酒。舒涵花起蕭敘的錢來一點也不心疼,只點menu上最貴的,酒開了十幾瓶,碼在桌上,這豪擲千金的舉動還是有些吓人。
畢竟她們才兩個女生而已。
等酒水都逐一上齊,有人敲門進來,神秘兮兮的問她們需不需要點兩個好看的幫着倒酒。
舒涵等的就是這句話,大手一揮,直接讓他把人都叫來。
很快,包廂裏就來了不下十幾個男生,排成一排,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就像是等着古代皇帝選秀一般。
這場面實在是有些刺激。
清一色的一米八以上的高個子,從身材到長相,出去走在路上都是會被人街拍的那種檔次。
這裏的經理都是人精,看到舒涵和喬曦兩人出手闊綽,絲毫不把錢當錢,一看就是出來找樂子的兩位豪門大小姐,所以挑來的公關少爺都是暗色排名靠前的。
喬曦咽了咽口水,雖然她常年在娛樂圈見過不少帥哥小生,但這種十幾個碼在一排恭敬地等着她挑的架勢,還是第一次。
舒涵笑嘻嘻的湊上去問她,喜歡哪個?
喬曦指了左邊的一個,黑色的碎發搭在額前,長相溫柔,有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舒涵倒是絲毫不客氣,一連指了七八個,但凡她看得順眼的都給留了。
這麽大的包廂,不多塞點人也太凄涼了。
接下來喝酒,聊天,唱歌,玩各種游戲,氣氛又嗨有燥,絲毫不會有尴尬之感,舒涵和喬曦享受了一把女王的待遇。
這些男生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從點煙、倒酒、幫客人拿吃食,再到聊天的各種禮儀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善于傾聽,語言溝通藝術力十足,讓人不自覺就願意分享喜怒哀樂。
今晚的蕭敘正在一個私人酒局上作陪,來的客人皆是背景深厚的權貴,向來這種酒局是推不掉的。
一晚上陸陸續續喝了快七八杯,43度的白酒,蕭敘不免有些上頭,尋了個借口去休息廳裏坐了會。
蔣俊看着手機上的發來的好幾條銀行短信,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老板彙報。消費金額倒也沒什麽,只是這消費的地點讓他有些頭疼。
剛剛下面的人發來了幾張舒小姐和喬曦小姐在暗色地下停車場的照片,他本來沒放在心上,以為就是周圍的停車位沒了,借用一下而已。
可現在銀行發來的好幾條消費短信,地點都是暗色。這消息若是還不彙報給老板,只怕他明天就得拎包走人。
蔣俊:“老板……有、有個事還得給您彙報。”
蕭敘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酒精在身體裏作祟,根本沒那麽多心情去想其他的,“什麽事在這吞吞吐吐的?”
“是舒小姐……”
“她怎麽了?”
“舒小姐用了您那張黑金卡,這是銀行發來的消費短信。”
蔣俊把手機遞了過去,蕭敘揮揮手,根本不在意這個,阖上眼,靠在沙發上,“給她,這點事不必來彙報。”
蔣俊:“可舒小姐消費的地點是暗色。一共消費金額目前是兩百三十七萬。”
“暗色?”蕭敘倏然睜眼,立刻把手機拿過來,看着上面銀行發來的消費記錄。
一筆,兩筆,三筆,全部是在暗色的消費記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蕭敘本就喝了酒,此刻呼吸間更混熱了幾分,有些不耐煩的扯松頸間的領帶,“還不去備車!”
車子一路狂飙,從郊外的私人酒莊到市中心怎麽也得四十分鐘,蕭敘一連跟舒涵打了七八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心下已設想了一百種情況了。
暗色是什麽地方他再清楚不過了,舒涵一個女生跑去那能做什麽?再加上那些消費記錄,蕭敘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也根本不敢去想。
一路上心都是七上八下,她是個喝酒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麽事都敢做,四年前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頭,就敢借着酒膽把他勾上了床。
若是暗色有人手腳不幹淨,灌她酒,或者……
“再開快點。”蕭敘的聲音已經冰至極點。
剛進市區時,賀時鳴的電話就打來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诘問。
“蕭敘,你家舒涵既然把喬曦拐去暗色了,暗色是什麽地方?我跟你說!這事沒完!”賀時鳴也正火速的往暗色趕去,心裏正窩火着,若是不從小長大的兄弟,依照他的脾性,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什麽叫我家舒涵拐的人?喬曦未成年嗎?”蕭敘也沒什麽好臉色。
賀時鳴冷笑,咬牙切齒:“舒涵是什麽性格你比我清楚,這事難道還是喬曦的主意?”
一想到喬曦被舒涵帶壞了,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蕭敘也勾起冷笑,“你自己看不住人,別來找我女人麻煩。”
兩人互相不給好臉色,就差當場翻臉兄弟情也不要了。對比這兩人的心焦如焚,舒涵和喬曦正不亦樂乎的和帥哥們放肆嗨着。
“十二個一!”喬曦喝了兩杯mojito,臉蛋浮上了一層嫩粉,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個下了凡塵,對人間流連忘返的小仙女。
舒涵驚叫,“十二個一?曦曦你還真敢叫!我不信!這局我得開你!跳着開!輸了我喝double!”
“好啊,那你開我啊!”喬曦笑着慫恿她。
骰子一開,大家都去數,“一個,五個……十個……十三個!……曦曦姐既然搖出了五個一!”
喬曦得意的看着舒涵,“按規矩,你得喝四杯!”
“成!我認栽,這游戲我真是從頭菜到尾!等會換個游戲玩,不玩這個了!”舒涵一邊喝着酒,一邊耍賴。
她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實在是沒想到喬曦玩游戲能這麽厲害,次次都壓她一籌,桌上的酒有一小半都是她喝了。
喝了兩杯後,實在是有些撐,舒涵只差投降了,可喬曦玩嗨了,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周圍的人又在瘋狂勸酒,舒涵沒辦法,只得接過一杯又往下灌。
包廂裏正到了一個小高潮,熱勁沸騰的電音,更是助燃了喧嚣的氣氛,衆人正鬧着,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來。
舒涵還喝着最後一杯酒,喬曦則興奮到整個人都站在了沙發上蹦,四周圍着十來個年輕少年。
這樣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刺的蕭敘和賀時鳴眼疼。
舒涵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酒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喬曦也懵了,往門那邊一看,整個人差點沒被送走。
音樂啪一下斷掉。場面瞬間陷入冰窟。
“蕭敘,你怎麽來了……嘿……要不要一起喝啊……”舒涵喝了酒,聲音軟軟的,還一個勁沖着蕭敘傻笑。
蕭敘背對着燈光,清隽的面容隐在陰影下,眼風掠過傻笑的舒涵,停留了一秒,又掃過四周坐着的十幾個少年,眼波沉冷如水,探不到底。
旋即側頭對着身後點頭哈腰的經理,“夏經理,你們暗色的膽子倒是挺大的,什麽人的生意都敢做。”
夏玲是暗色的副經理,平日裏一些小打小鬧的矛盾都是她出面來解決,可今日不知倒了什麽血黴,一下子得罪了兩尊佛。
她小心賠着笑臉,點頭哈腰,都只差跪下去磕頭了,“蕭少,您消氣,都是下面的人沒眼力見,您消消氣!”
賀時鳴可沒那麽好耐心,一腳直接踹上了一旁的小吧臺,酒瓶子嘩啦碎了一地。
“還不給我滾下去?還想留在這陪酒嗎?”
“唉!唉!賀少,您別動怒,我這就讓他們滾。”夏玲的表情幾乎快哭出來了,對着那些早已經被吓的噤若寒蟬的男孩們揮揮手,衆人都駭住了,一股腦溜的比兔子還快。
“告訴他們,若是今晚的事漏出去一個字,不止他們別想在陵城活下去,你們暗色也別開了。聽清楚了嗎?”蕭敘點了根煙,慢條斯理地說。
夏玲心裏咯噔一下,腿一軟,幾乎匍匐在了沙發上,這麽大的事卻找不到筠姐的人,這兩尊佛,她連賠笑臉伺候都不夠格啊。
“您放心,您放心,我保證,今晚的事一絲風都漏不出。”
“滾。”
偌大的包廂,不過兩分鐘,就只剩下了四個人。
兩個還未醒酒,懵着的女人,兩個駭人,卻極力壓制着怒火的男人。沒人能冷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十幾個男人圍着,一塊喝酒玩樂。
賀時鳴眉間湧動着陰鸷,似笑非笑的盯着跌坐在沙發上的喬曦,他一路超速開過來,生怕她出了一點閃失,或者又被人欺負。
他以為是舒涵坑蒙拐騙威逼利誘她陪着一起來,卻萬萬沒想到,她玩的可嗨了,滿室的人,就她一個嗨着站到了沙發上!
“曦曦……”
他笑比不笑更駭人,喬曦只覺得無故襲來一陣陰風,冷的人直發抖,剛剛的興奮勁去了大半,只剩下酒勁還攪着腦袋。
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三個字在耳邊嗡嗡的響:她完了。
好不容易開心玩一次,還玩脫了。現場被抓包。
剛剛好像就她一人看起來最嗨吧?
“七爺……我錯了……”她軟糯地哼了一聲,小指勾住賀時鳴的衣角,含情的桃花眼裏全是怯意,喝過酒的臉熏的緋紅,眼裏是水色,唇上是流丹。
裝可憐能不能逃過一劫啊?
下一秒,她驚呼出聲,賀時鳴直接把她橫抱在懷裏,朝裏頭的房間走去。
“嘭。”又是一聲巨響。
這響聲驚的舒涵一個激靈。姐妹已經陣亡一個。
“舒涵,你果然本事不小,都開始出來點公關了。還挺有排面的,一包就是十幾個。”蕭敘笑了笑,優雅地在舒涵旁邊坐下,“來,還有什麽本事,今晚都使出來,給我開開眼。”
舒涵不自覺往旁邊挪了幾寸,下場就是被他一只手箍住腰,動彈不得。
“你幹嘛啊……我就點幾個帥哥陪着喝酒……又沒做什麽別的……”她扭着腰,試圖擺脫他的桎梏。
“你還想做別的?什麽別的?”蕭敘的眸中是渾重的暗色,手不疾不徐的捏着舒涵的後頸,手指微涼,有些砭骨。
“沒有別的……”舒涵悶哼。
室內的暖氣開的足,舒涵早脫了外套,只剩下裏頭的一件翻領襯衫和高開叉的一步裙。
襯衫領口開的低,從蕭敘的角度能清楚的賞到那瑩白的迷人風景。
“你是不是就想着怎麽氣我?”
所以她剛剛就是穿着這件衣服和一群男人喝酒玩耍?
還他媽是一群少爺。
舒涵正想說什麽,只聽得走廊裏頭的房間裏時不時傳出幾聲響動,像是椅子撞到在地上的聲音。
“曦曦怎麽了?賀時鳴不會要殺人吧?”說着她就要起身。
蕭敘一把捏住她的後頸,把人給摁在沙發上,“自己的事都沒理清,還想着多管閑事?”
舒涵像個提線木偶被他掐在手裏,她突然覺得也許想要殺人的是蕭敘。
“多管閑事的不是你嗎?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我做什麽。前男友先生!”舒涵輕哼,滿不在乎的說。
氣氛詭異的很。前男友三個字太紮心了。
紮心之餘還有幾分挑釁。
可惜她對他的所有挑釁,最終走只能歸結到撩.撥上頭去。
蕭敘不怒反笑,眸子是少見的陰沉,沒有分毫矜貴公子的優雅,他手臂間用力,鎖住了舒涵的腰,俯身把她壓在沙發的角落。
又是逼仄的空間。
他就愛玩這套。
“舒涵,你是不是想在這被我上一課,才知道什麽叫乖?”
嗓音低沉如夜色下凝固的海,深重的绀青,洶湧都藏在最底,那海面上浮着的一點霜色,全是沾染了.欲.的白。
赤.裸的白。
“上、上……什麽一課……”舒涵牙齒磕在一起,說話顫抖,兩人的距離只剩咫尺,她聞到了男人外套上的白酒味。
“上.你。”他平靜的看着她,吐出兩個字,眸色渾的厲害。
“???!!!”
啊啊啊。
他一個前男友憑什麽說話這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