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牧月森的危機

露出惡魔一樣溫柔笑容的薄郁,故作無辜征詢:“你怎麽了?”

牧月森一臉溫和鎮定:“沒什麽,你先走吧。”

“怎麽會沒什麽?”薄郁平靜地注視着他,擡手抓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緩慢拿下來,“連吃飯都要管家陪着的少爺,突然犯了嚴重的基因病,不能走,不能動,怎麽反而不希望管家陪在身邊了?”

牧月森臉上無動于衷,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動。

薄郁:之前是我大意了,就算牧雪城再怎麽惡作劇,如果牧月森不是真的有時候會突然無法走路,隐瞞不住,不該僅僅因為這個就放出自己患有間歇性腿部基因病的說法。

A4紙露出震驚的表情包:【……所以,牧雪城誤打誤撞提前說了實話,牧月森其實是真的會殘疾!】

《alpha的弱點第101期:牧月森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本期刊其實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只是記錄了一件大衆都知道,只有薄郁自己,因為牧雪城的誤導反而燈下黑的事件——牧月森的腿,薛定谔的殘疾。

期刊用大量的追蹤照片記錄了,很多時候正常的場合下,牧月森奇怪的瞬間。

不管牧月森之前在做什麽,在某個瞬間,會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有時候只站小一會兒,飛行器就會頂着罰單也要在不該降落的地方落下來接他。

有時候他什麽都不做,就那麽站着,一動不動,好像忽然對周圍的風景陷入沉迷,讓人懷疑他在觀察地上的一只螞蟻,或者欣賞天邊的雲彩變幻,站很久很久,甚至直到日落,保镖過來接他。

每一次異常之後,緊接着再出現,就會看到他坐在輪椅上。

單只是從照片上,薄郁也無法分清,照片裏坐在輪椅上出現的人到底是牧月森還是牧雪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是牧雪城的話,以他的性格不會遮掩。如果是牧月森,既然他已經對外承認自己有腿部基因病,完全沒必要在發作的時候極力掩飾。

看完這些奇怪的照片之後,薄郁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問題:也許,牧月森并不是腿部基因病發作,而是以此來掩飾另一個更嚴重的秘密——他很可能在某個瞬間會徹底失去反抗能力,不只是不能走路,甚至不能擡手,所以連簡單地操作終端求助都無法做到,只能被動等保镖來找他。

……

牧家。

一上午在八個家庭教師的輪番監督下,始終找不到機會逃出去的牧雪城,終于在午飯後逮到機會。

但當他嘗試使用飛行器出逃的時候,就被安保AI埃裏克斯蒂娜小姐發現了。

牧雪城只好放棄飛行器,設法來到一樓。

這次當他剛想走出別墅,一道透明的屏障就阻攔了他。

哐哐哐,牧雪城不信邪地撞擊着,尋找破綻。

“不可能的,牧月森都不在家了,蒂娜幹嘛還這麽嚴防死守?不管怎麽樣,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牧雪城換個地方再次嘗試,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放我出去!嗷嗚!”氣惱到惡狼咆哮。

阿郁還在等他呢,怎麽今天奇了怪了,就是出不去。

——一定是牧月森出門前搞的鬼!這個壞坯!

……

學校圖書館三樓。

薄郁緩緩傾身,差一點就可以親吻的距離,眼眸斂成溫柔的樣子,專注地凝視着一動不能的牧月森的瞳孔:“一直催我走,是在擔心,我會對這樣的你做什麽嗎?”

下一瞬,他微微挑眉,露出邪惡的笑容,輕柔地說:“哈尼,恭喜你,擔心對了。”

牧月森臉上的表情并無緊張,神情充滿柔情蜜意,眼眸裏似有若無小心翼翼的示好,像墜着星辰:“我會删除女團舞視頻的,如果你想自己删也可以,我現在就告訴你密碼。”

薄郁微笑,緩緩搖頭,充滿愛與和平:“不用了,我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放下牧月森的手,仔細地幫他撫平襯衫輕微的折痕,傾身在牧月森耳邊說:“牧雪城的後腰上有兩個美人窩,我很好奇,作為雙胞胎的哥哥,哈尼的腰上,是否也有相同的東西。”

牧月森臉上的表情水洗一樣幹淨,一片空白,靜靜地看着他:“為什麽你會知道他後腰有美人窩?你們做了什麽?”

“這就不關哈尼的事了,反正跟知道你的後腰上有什麽,是不一樣的方法。”

說完,他攬着牧月森的肩,試圖往圖書館三樓右邊的小自習室走去。

但剛走了一步薄郁就意識到,牧月森的腿是真的一步都走不了。

薄郁停下腳步,看着牧月森的額頭滲出薄薄的冷汗,無意識眨着眼睛,像是極力忍痛的微表情。

“看來是真的,某個瞬間,突然發病,無法走路,甚至連手指也無法動一下。”

牧月森看着薄郁,臉上波瀾不驚,從容寧靜,然而聲音難掩虛弱:“所以,你想對不能走路,甚至無法移動一根手指的我,做什麽?”

薄郁擡起手,微微支撐着額頭若有所思:“以牙還牙的話,應該讓你也跳一段女團舞的,但是你這個樣子怎麽看也無法完成了,對吧?”

牧月森靜靜地看着他,露出矜持溫柔的微笑:“哈尼,雖然有點疼,但如果你想,我可以勉強配合的。”

薄郁矜持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忍心這麽對待生病的少爺。”

牧月森的笑容消失了,眉睫微斂,深深地看着他,眼底一點剔透的沁涼。

薄郁溫柔地注視着他:“比起這個,我對美人窩更感興趣。”

他優雅地解開襯衣的袖扣。

牧月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輕輕地說:“如果你這麽做,我保證你再也删除不了女團舞視頻。”

薄郁挽起袖子,相當溫柔地将他打橫抱起來,非常标準的公主抱。

牧月森皎潔的臉蒙着瑩潤的冷汗,輕輕吸着氣,露出極力忍痛的表情,牙關緊咬,清雅俊美的面容明顯蒼白極了。

“抱歉,我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很疼嗎?”

“移動的……瞬間……很疼,現在……還好。”

“以前都是怎麽做的?”

“注射藥物……但是不能……過量,産生耐藥性後,只能等……挨過去。”

薄郁抱着牧月森,将他帶到右邊僻靜無人的自習室,放到被書架和書桌遮擋的角落位置。

被放在椅子上的那瞬間,牧月森臉上的冷汗明顯增多了,脖頸的肌肉抽動繃緊,盡管面無表情,也讓人覺得痛到極致了。

“很嚴重啊,生孩子難産大概也就這樣了。”薄郁微微蹙眉。

“我是alpha……生不了……要生……也是你生。”牧月森的眸光都微微失神放空,短短的時間眉睫和額發都已經被冷汗打濕,失去表情,虛弱到一句話都得分成幾段。

A4紙:【他不知道你是個假O,可能沒法生。】

薄郁一臉面癱:“都疼成這樣了,就不必非得跟我争這個吧。怎麽樣,要我幫你叫保镖來嗎?”

“不能讓人知道……保镖也……未必可靠。”牧月森深呼吸,連嘴唇都蒼白毫無血色。

薄郁無聲嘆氣:“藥呢,在哪裏?”

“不準走。”牧月森鼻翼微微抽動,強忍下來不适,穩住了聲音,汗如雨下,卻還是準确地牢牢抓住了薄郁的手腕。

薄郁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牧月森的掌心都是冷汗,無法作僞,分明并沒有太用力,卻微微顫抖骨節發白。

A4紙:【他看起來疼得快死了。】

薄郁:嗯,我看見了。

“确定不讓我去嗎?”薄郁平靜地望着他。

“你要是走了,就不會回來了。”牧月森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頭,露出修長被汗水濡濕的脖頸,他的皮膚本來就白,汗水打濕後,這樣看上去有一種脆弱又危險的美感。

“是會這樣,但我一般不回來都是事前當面說的。”

“就知道。”牧月森抓得更緊了。

薄郁:“你不覺得我留下來你更危險嗎?美人窩。”

牧月森立刻松手,動作幅度大到又一陣抽疼:“注射器在書包裏……你去我教室拿,自然一點……不要驚動任何人。”

薄郁一臉面癱,再次嘆口氣:“我很快回來,堅持一下。”

他拿了一本A4紙大小的雜志塞進牧月森手裏:“一旦有人來,就用它遮住臉。”

他擡手溫柔地給牧月森擦了擦眉睫上的冷汗:“哈尼,我希望是個眼睛大大的睫毛卷卷的女兒,辛苦你了。”

A4紙:【他可能比起疼死,先被你氣死。】

薄郁:我這是為他好,以毒攻毒。

牧月森睜開眼睛,喘着氣,微微抿唇,深深地看着他。

薄郁立刻加快腳步走出了自習室。

腳步聲往樓下走去,一開始快,慢慢遇到了人,開始雖然不慢但從容起來。

在薄郁離開後不久,書架後走出來一個穿着保镖制服的人。

“少爺,您還好嗎?”

牧月森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雜志,聞言緩緩擡起眼睫看來,被冷汗徹底浸透的面容,頭發和眉睫都烏黑濕潤,那雙眼睛更加黑白分明,這麽靜靜地看着人,琥珀色的瞳眸很亮,像囚着一灣霜月,不笑的時候顯得尤為清冷矜貴,有一種引而不發危險輕慢的陰沉沁涼。

他淡淡地說:“我讓你出來了嗎?”

“抱歉,我只是擔心少爺您的安危。”

“噓。”手指落在唇上示意,牧月森垂眸繼續看着雜志,漫不經心地說,“怎麽,你打算待到他回來嗎?”

保镖沒動,慢慢從彎腰直起身,像是終于确定了什麽。

他連語氣都變了,從一開始小心謹慎的恭敬,變得強硬:“他不會發現的,少爺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去休息了。”

牧月森沒有擡眼,像是感到無聊,眨了一下眼:“嗯,應該一開始就清理的,放着不管,關鍵時刻就會毫無眼力出來搗亂。”

保镖冷笑得意:“少爺不必虛張聲勢,你跟我都清楚,現在的你除了說話,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少爺還是配合一點,免得吃苦頭。”

牧月森無聲嘆氣,眉睫垂斂微擡下巴看着他,情緒低靡無趣:“是嗎?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空城計嗎?可惜我是不會上當的。”保镖露出手中的匕首,獰笑着向他走過去。

一聲短暫的氣音,重物倒在地上。

牧月森垂眸看着終端上的時間,沒有表情,已然是很不高興地樣子:“他快回來了。”

“抱歉少爺,我們會抓緊時間處理幹淨。”

牧月森左手轉着手中沾血的匕首,溫雅地說:“跟二叔說,既然他等不及老爺子咽氣,過兩天我就親自去看望他。他可能不喜歡上次生的烤乳豬,這回服務周到一點。”

面前的幾個人沉默欠身,清理完周圍異樣,帶上那個剛才說自己不會上當的保镖,悄無聲息消失。

牧月森坐在那裏,吹了一下濕漉漉的劉海,發出低低的無聊的喟嘆:“真是的,該上當的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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