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龐毅偉早上回來的時候,怡木臣正單手支着下巴倚在沙發上,認真的正在看報今天的紙。
白色的柔軟的睡衣輕輕地包裹着優雅的身體。英挺的鼻梁上此時架着一副無框的金絲眼鏡,墨黑色的碎發因為低垂的關系遮住了些許額頭。
緩緩翻頁的時候,露出修長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保養的很好的緣故,肌膚仿佛透着一種淡淡的粉色,稚嫩卻又有力,明明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可是在一個人身上竟然全部都實現了。
伴着那點柔光的早晨,此時的怡木臣像極了一個剪影,完美的找不到一點瑕疵。
站在門口的龐毅偉渾然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竟覺得呼吸一緊。他想知道,睡衣下面的身體,是不是也無可挑剔的吸引人,一寸一寸的肌膚……慌神的片刻功夫,龐毅偉像是觸電一樣,慌忙認識到自己想法的荒唐,無意識的搖了下頭,連忙佯裝無事的這才走了進來。
聽聞到細微的聲響,怡木臣緩緩擡起頭,放下手邊的報紙,側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龐毅偉此時倒是有些不自然的輕聲咳了下:“……恩。”
“用過早餐嗎?”
“在外面吃過了。”
怡木臣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緩緩地摘掉臉上的眼鏡,露出一雙漂亮的雙眸:“吳媽,吃早飯吧。”
“是,少爺。”
早餐一樣一樣端上來,其實是很簡單地中式早餐。
怡木臣順手打開了電視,聽着新聞。手拿着勺子,舀起豆漿嘴巴輕啓……
龐毅偉卻自始至終都是站在一側,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再看,可是眼睛卻還是忍不住,也管不住。剛才怡木臣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身上帶着淡淡的沐浴的清香,他仿佛能看到怡木臣線條完美的luo體,白皙的鎖骨上低着細小的水珠劃過一寸一寸的肌膚……
龐毅偉喘氣聲有些急促,下腹一陣陣的灼熱,狠狠地搖了下頭。
“……吳媽,給我上一份。”龐毅偉忽然大聲開口道,然後悶聲不吭的就做到了怡木臣對面,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微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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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木臣看了看忽然又落座的龐毅偉:“你不是吃了早餐了?”
“又,又餓了。”
看見傭人端來了早餐,怡木臣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覺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真的是很難捉摸,興許才剛滿二十,不定性吧。
“下午你有空嗎?”怡木臣擡頭,沾染着點湯汁的嘴唇,顯得格外的晶瑩透亮。
“有……”龐毅偉耳根子發燒覺得口幹舌燥。
“那就好,丁律師早上打電話說是去談談遺囑的事。”
不知道為什麽,龐毅偉心底忽然閃過一絲細小的失落。不敢多看怡木臣,他怕會忍不住……今天早晨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是太長時間沒有找女朋友了……
匆匆忙忙的喝完粥,龐毅偉撂下碗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随着門緊緊地關上,抵在門上這才覺得松了口氣,可是下面已經翹起的很高,猶豫了下,手還是解開了腰帶,伸進了褲子裏……
粗重的喘氣聲溢滿了整個房間。
律師樓外。
肖晉停好車,緊跟在怡木臣和肖晉身後。
“丁律師,好久不見。”怡木臣微微笑了下,然後禮貌的伸出右手。
丁汀左手上拿着手上的文件,也随即把手握上,臉上帶着一絲不可遏制的欣喜,一直眯着的眼睛始終彎彎的。
今天的怡木臣依舊優雅,高高在上……和那天的誘惑……截然不同……從指間傳來的淡淡的溫度讓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本該以往的事情。
那張唇,包含着不是這樣笑,應該帶着一點微醺的酒氣,呼吸之間已經讓人渾然如醉了。
丁汀握着的手,忘了松開。
……
四周都安靜下來,氣氛頓時有些異樣。
站在兩側的肖晉一直低着頭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冒着寒光的眼鏡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倒是,龐毅偉顯然是沒有心思多看下去,冷冷的哼了聲:“丁律師,你不覺得這手握得時間太長了吧。”
被打斷的丁汀這才緩過神,慌忙松開手,笑眯眯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失态的窘迫。
肖晉看着怡木臣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地握緊,甚至就連指尖都微微發白。
怡木臣見狀,似乎也打算不多說說什麽,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丁律師,關于我們怡家……”
丁汀聞聲,這才算是斂去了之前的失态。
知道是自己的失态,慌忙示意二位坐下:“對不起,特意讓你們來一趟。這次讓你和龐先生一起來,還是為了遺産的事情。”
龐毅偉剛才一直嘴角輕輕地抿着,臉色卻陰沉的厲害。
“雖然,二少爺找到了,但是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宣布遺囑。”丁汀一直看着怡木臣,聲音很平緩。
“憑什麽!?”顯然龐毅偉對于丁汀不溫不火的态度有些坐不住,一掃剛才最後那點好心情。
“怡老爺子在遺囑特別強調必須要由繼承人全部都在場的情況下才可以,所以……”
“不就是我和怡木臣兩個人嗎?”
“……”丁汀有些為難。
“莫非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一個繼承人?”
“是的。”
“放屁!”龐毅偉蹭的站起身,升騰的火氣再也掩不住眼中的不滿,惡狠狠的等着一直笑眯眯的丁汀。
氣氛有些尴尬。
怡木臣只是側頭看了看龐毅偉,輕輕地拍了拍他:“坐下。”聲音很低很輕,卻讓人不能拒絕。
龐毅偉站在原地,手蜷了又蜷,最終還是認命的坐下,只是臉色出奇難看。
“我想知道,他是誰?”怡木臣緩緩地說道,臉色依舊,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和氣惱。
丁汀有些啞然。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之前,怡老幾乎用盡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沒能把他找到。其實,這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這個人已經死了,要麽就是……刻意抹去了身份。所以……對于這個人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丁汀看着怡木臣有些為難。
“是嗎。”怡木臣自問自答,手微微摸索了下下巴。
老爺子的實力他從來不作任何的懷疑,若是那個人能在老爺子的勢力下完美的隐去身份,這個人的實力不容小觑,他不覺得這會是件單純的躲避……或許,還有更大的“驚喜”在步步緊逼。
當年,他的父親娶他母親的時候,完全是迫于家裏的壓力,在母親生下他之後,那個父親的職位一空就是二十幾年……聽說,他在這二十多年期間接過兩段婚,不幸接過都是以失敗告終。其中,有母親因為不甘心,插手破壞,當然還有老爺子的毫不留情……
再後來沒幾年,那個人也就死了……帶着對怡家的憎恨。
從那之後,他始終覺得,以後無論多大的意外都是在情理之中的。正像,父親死後的幾年,老爺子自己總是自己告訴自己,他做錯了這麽多,這些債早晚是要還的清的。
如果,債已經欠了……現在是不是有人要準備回來讨債了。
是不是,已經開幕了……
怡木臣注視着前方的落地窗,黑色的眸子裏隐含着一絲淺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