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修

“你是誰的侄女?”

“什麽?”

“你不一直說自己是‘侄女’麽,我問你是誰的侄女。”

易舒言現在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起碼黑化值也沒有增加的意思,那一番極其詭異的談話就被銀雪暫時忽略了。白衣少女頭頂上的兔耳朵抖了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不是誰的小侄女,是直女。直女的意思是不喜歡女人,直的不能跟女人有那方面的接觸。”銀雪嘟囔道,“你怎麽聽不懂人說話。”

魔界的天很冷,厚重的雲層堆積在上方,仿佛要随時來一場傾盆大雨。森寒的風加大了前進的阻礙,易舒言在前方以法器開路,兩條秀麗的長眉微微蹙起。

半晌後道:“什麽樣是可以和女人接觸?”

“那自然是彎……你幹什麽!”

身姿高挑的少女忽而轉身回眸,仗着自己手長腿長一下攥住銀雪的胳膊向下撇去。她沒用多大的力氣,起碼沒讓人覺得疼痛,只消剎那,銀雪被迫把頭偏過去放到了易舒言的肩上。少女身上獨有的清香漫入鼻腔,似乎是某種花的氣息,但一時間又無從回想起。

柔軟的手掌摁在鎖骨與脖頸的交彙處,向下輕輕一推,銀雪的力氣到易舒言面前根本不夠看,再度被迫完成了一個下腰的詭異姿勢。直至兔子精雙手撐在劍面不住顫抖時,易舒言才長腿一伸把人給撈了起來。

方才頭一朝下,目光恰好看到的是底下陰氣缭繞的鬼林。拍着光禿禿翅膀的極地寒鴉不時發出一兩聲可怖的嘶鳴,吓得銀雪雙腿不住發顫。她的這具身體的修為可算是天界仙子之恥,若是從雲端栽到鬼林裏,估計不多時就能被一口一口地吞吃幹淨。

如果說先前還只是尋常的畏懼,現在她看到那鬼林就連腿都難以站直,只得怯怯縮縮地拽住了易舒言的衣角。女魔頭再可怕也是前世,現在兩人關系還算和諧,應該不會随随便便把她弄死……的吧?

方才做過那奇奇怪怪的動作以後易舒言就沒再說話,只一心禦劍從魔界出去。直至在看到外面晴朗明媚的天空時,銀雪才有了種活過來的感覺。她現在的本體是天宮月兔,天界和魔界自古為敵,因此很不喜歡那裏的氣息。

易舒言尋了個有泉水覆蓋的山頭,攜着她緩緩落了下來。

山間的一眼小泉還算是幹淨,只是在這樣的季節裏水面上還凝着薄薄的一層冰。易舒言掌心躍出火光向下一拍,登時感覺到熱度緩緩攀升上來。

此時的銀雪乖到與尋常大不相同,話不多說,也不主動黏黏糊糊地湊上去,在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只伫立在一旁,不像個活蹦亂跳的兔子精,反倒像易舒言兒時養過的那只文雅娴靜的貓咪。雖然之前對兔子精的瘋言瘋語很是厭煩,此時無言沉默了,易舒言倒是覺得缺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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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望向亦步亦趨跟在自己後頭的兔子精,只見少女頭頂的兩只耳朵耷拉着,看起來無精打采。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指尖還不時劃過衣襟的暗紋。

相處時日不算太多,但易舒言倒也是第一次看到銀雪的話如此之少,像個敲敲打打才能發出聲來的悶葫蘆。兔子精的耳朵是心情的晴雨表,對旁事漠不關心如易舒言,也能看出來她此時心情不好。

易舒言眉心跳了跳。

她嘴上雖然說得狠,但心裏倒也對這個兔子精不是那麽讨厭了。一開始的确是在氣頭上恨不得吃一頓烤兔,可在長生宗為難自己時,銀雪卻第一個站到了她的身後。

兔子精沒什麽靈力,甚至如果不是李梅香忌憚着自己讓她偷襲成功,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輕易把她給滅殺。而在宗門的天羅地網布下,給出一個可以逃命的豁口以後,銀雪卻沒有任何要逃離的意思,甚至為了給她出氣,斬斷了李梅香的一根手指。

和魔教教主有所來往,傳出去更多就會坐實了自己是魔族後裔的流言,本該是秘密隐瞞着所有人進行。可她不知為何,居然在這短短時日內就對銀雪沒了什麽提防,還願意為這兔子精朝孟玲瑤要火焰石。

啧。

不過她先前還刻意裝作是自己的靈寵,大抵這兔子化形的時候還有些可愛之處,心眼也不算壞,并非是自己一開始所想的大奸大惡之人,因此她才會生出淡淡的一點好感。

思及此,易舒言停下了腳步,難得好心地決定讓兔子精心情好些。

火焰石的靈氣入體以後,除非有冰寒靈根體質相和,否則多半會導致血脈滾燙引起不适。

而她恰好是極為難得的冰火雙靈根,與數百年前隕落的魔尊一樣。不過為了防止出現差錯,易舒言從來沒有與任何人說過此事。此次的雙修便是讓她體內的火靈根傳遞些許給銀雪,達成中和。

“銀雪,”或許是看在她心情低落的份上,易舒言難得用溫柔些的語氣喊銀雪的大名,“過來與我雙修。”

易舒言自認為聲音已經放緩到極其溫柔,甚至看着兔子精向來帶有嫌棄或是淡淡敵意的目光也軟化了不少。她本來全然是清冷的相貌,此時也多了些微的柔情。而話一出口,卻見原本還無精打采的銀雪一個激靈,猶豫片刻後,擺出了轉身欲逃的架勢。

“我是要與你雙修,不是害你。”

她的底褲在不知何時已經褪去,黑色的長裙下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腿來。一只腳踩進水裏,那長及腳踝的裙擺就漂浮到了上方,黑與白相襯出巨大的分明差異,顯得柳腰下的長腿愈發瑩潤白皙。

伸出去的手十指纖纖,身材窈窕的少女整個人被泉眼湧上來的霧氣所萦繞,像是妖嬈的美人蛇,無聲邀請着一場痛快無底的禁制歡愉。見對方遲遲不肯挪動以後,易舒言眉頭一皺,長袖揮開漫天水珠,便化作繞指柔般将人給生生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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