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秘辛(3)

銀雪是第一次進入魔教的內部,甚至于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奴隸們都沒敢太過仔細打量。光線很暗,魔界的天據說是當年被遠古時期的魔尊所定,永遠只會是沉甸甸的黑色。

正因如此,大殿裏那些冰冷的燭臺上躍動的火苗才會顯得更為可怖。

燭臺是用骷髅頭制成的,頭頂上開了個小小的洞,純淨的火光就從此間躍出,徐徐晃蕩。散不去的陰冷氣息駐留在身周,銀雪打了個噴嚏,亦步亦趨地跟緊了那個被孟玲瑤派遣過來引路的魔奴。

甚至她都不敢再去問祝永昌的下場,也暫時都把自己的任務給抛諸腦後。無邊的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來,迫使她緊緊牽住了易舒言的手。前面的魔奴頭發淩亂不堪,走路時候只低着頭,并未跟她們有任何的交談。

直至走到了一個房間內,才看到裏面的光線稍稍明亮了些,驅散些許銀雪的恐懼。她很怕黑,尤其是在聽說了魔界那麽多的傳聞以後,更是小心無比。

屋內沒有什麽華麗堂皇的陳設,唯有三四只骷髅頭燃起粼粼火光,床上紗幔無風自動,四面無窗,看起來倒像是一座小小的囚牢。

桌案上已經放滿了藥品和繃帶,裏面的博山爐裏熏着清新寧人的薄荷草香。

“……那個,你把衣裳給脫了?”

見低眉順眼的奴隸把自己送到這邊就走出去以後,銀雪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因為害怕聲線都有點輕微的顫抖。易舒言撩起袖子的動作頓了頓,霎時擡起頭來,目光因燭光的映照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叫、叫你脫衣服就脫啊,磨蹭什麽!”

周圍的骷髅頭好像是緊緊盯着她一樣,室內昏暗迷蒙的光線像是銀雪在以前世界裏玩的鬼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一驚一乍。見易舒言還愣着,銀雪不由得有些急躁,幹脆上前去幫她解起扣子來。

古人的衣裳扣子不大好解,銀雪在易舒言詫異的目光下指尖在她身前蹭來蹭去半天也沒能把領口的扣子給解開,反倒是額頭滲出一點細密的汗珠來。

昏黃燭光灑落到露出來的部分雪白肌膚上,勾勒出朦胧的暗影随着動作微微晃蕩。易舒言半靠在床欄一直眯着眼睛打量,察覺到些許的失态以後終是覺得不妥。

——銀雪叫她脫衣服就脫,她什麽時候對銀雪這麽言聽計從了?

易舒言抽了抽嘴角:“我自己……”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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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然雪峰的垭口竟是有一道纖細傷痕,銀雪一時間忘了羞澀,目光牢牢盯在上方,片刻後回身拿起藥物小心翼翼地塗抹上去。

沒有棉簽就只能用指尖,纖細的小拇指蘸了點,清涼與柔軟的觸感一同化開,激得易舒言身子一顫。搖曳的燭光下,兔子精認認真真地用指腹在她的傷痕處來回劃過,實際上起初還有點疼,但很快一種異樣的感覺就代替了傷口的疼痛。

酥酥麻麻,密密如織。

她是自小就知道自己取向的,因此多數會跟女子避開,哪怕是交好的孟玲瑤舉手投足間也不過是頂多搭一下肩膀的情誼,何曾又被這樣撩.撥過。心頭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連帶眼尾都染上一抹淡淡的緋紅。

銀雪稍微彎着腰,又把她的下衣撩開了點,将腹部的傷口也都如法炮制一一塗上藥膏。孟玲瑤給的藥膏當然是極好的,塗抹上去清涼消腫,就連血跡也被清理幹淨。只是易舒言口中越來越幹,胸膛不住地起伏。

這些傷口并非全部是玻璃碎片紮出,還有一些明顯是荊棘刺藤所傷,有些細小如蜂針的刺沒入了傷口,銀雪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一一挑出。

頭頂那兩只兔耳朵不時晃蕩一下,易舒言看到她擡起頭來,有時候會問自己疼不疼。

“這一根有點深了,我會用力點,你要是疼就告訴我。”

柔聲曼語輕飄飄地落進易舒言的耳朵。

其實自小到大,從未有人問過她疼不疼這一回事,小時候爹娘關心的是活有沒有幹完,長大了在長生宗裏,師尊關心的也是功法有沒有練成。師門和妖獸對戰她永遠是沖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任由妖獸的爪子一次次地在身上抓出千瘡百孔,那個奮勇向前的少女也從未哭喊過一聲。

身上的這點小傷其實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麽,甚至哪怕不塗藥,自愈能力也能在幾日之內就修複的差不多。可或許是人一旦遇到了溫暖就不想放開,易舒言眯了眯眼睛,半躺在床榻上享受的心安理得。

……

她的身材真的特別好。

細長頸項下的平直鎖骨微微下陷卻又不過于瘦弱,海拔挺括豐盈,大片黑衣覆蓋,但露出一點便是隐秘的萬種風情。銀雪把她的衣裳從腰際向上稍微掀開了一點,卻見那腰肢勁瘦中帶了點有力的曲線,并非尋常女人的一味柔軟。

眼皮擡起,銀雪見她似乎是閉目養神沒注意,借着擦藥的理由悄悄在腰側捏了一把。少女的皮膚如玉光潔滑膩,但腰腹間隐有薄薄肌腱,既不會太瘦弱也不會粗壯,勻稱得加加減減都不合适。

雖說修真者多數應該身材都很好,但易舒言的身材明顯是最讓人羨慕的那種,雙腿又筆直修長,身姿出挑也不駝背彎腰。

但最好看的其實還是那雙手,或許是因為個子高骨架略大于尋常女子,手掌也要稍稍大一點,但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她的五指纖長,指甲透着點健康的淡粉,修剪的整齊瑩潤。銀雪上藥的時候又将自己的手湊過去比了比,果真略小了一點,先天上就短了毫分。

黑廣袖,紅酥手,瑩白如玉的肌膚與修長指節看得她很想咬上一口。

這麽想着,還真的鬼使神差地付諸了行動。

易舒言正在閉目調氣平息。

正當體內不平穩的氣息盡皆緩緩平複時,右手的指尖忽然傳來了一點酥酥癢癢的感覺,還帶着些濕潤。慌忙睜眼,卻只見銀雪認認真真地揪住她的中指在用牙尖輕輕啃着,小虎牙磨得指尖癢意裏帶了很細微的痛。

頭頂上有着兩只兔耳朵的少女真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很專注地咬着她的指尖,迷離又專一的神情好像是在抱着自己的胡蘿蔔。癢意越來越重,先前的調氣平息功法在此刻瞬間作了廢,易舒言心跳有些亂,不由得也帶了點惱:

“你在做什麽?”

“……給你修複啊。”

小兔子依舊握着她的手腕,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妥後才将她的指尖吐了出來,須臾又輕輕咬住了粉白的指甲蓋。指尖随着牙尖的碾磨愈來愈酥麻,卻有一股暖流從銀雪的口中渡出,沖向了她的渾身筋脈。

銀雪松開她的手指,欣喜一拍腿,從原先的詭異模樣中終是恢複了正常神态:“我渡靈力成功了!”

易舒言并不怎麽有氣勢地瞪她一眼:“無趣。”

“是不是覺得好受多了?我之前觀摩了下我師父給我送過來的一些書籍,裏面有講到過治療的功法,方才就稍微嘗試了一下。”

易舒言身上的傷痕已經差不多已經塗抹完藥膏,剩餘的就是需要慢慢恢複。銀雪順勢爬上床榻躺到她身邊,須臾後一條腿跨了上去,恰好搭在了纖細的腰肢上将其往自己這邊攏住一點。

“我來給你再渡點!”

“滾。”

銀雪卻不由分說扣住她的腦袋湊了上去。

易舒言的力氣很大,其實若想要掙開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只需要将人狠狠一推就能脫離。只是在那片溫軟覆蓋上來的一剎那,與人一般溫暖的靈力就從口中開始源源不斷彙入,每一寸筋脈都仿佛沉溺在上好的泉水中,泡得筋骨酥軟。

銀白與漆黑的發色交纏,十指也不自覺間逐漸絞合到了一起。銀雪的唇好像是以前偶然嘗過的一次桃花蜜,晃蕩着的溫暖逐漸從口中開始傳遞到四肢百骸,頭腦也開始眩暈。

直至無比綿長的一吻徹底以銀雪的靈力損耗過大而告終之後,易舒言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這兔子精給死死壓在了身底。靈力的過度消耗讓銀雪翻身下去沒了什麽精神,只躺在床榻的另一側緩緩地喘氣,紅唇上水光潋滟,卻還不忘偏過頭去招惹易舒言。

“愛妃此番試藥表現不錯,此後幾日所有上藥之事還是朕來親力親為……”

話音未落,眼前天地忽然一翻轉,整個人竟是被壓到了床邊,對上易舒言似笑非笑的臉。她見過易舒言怒、見過笑、見過微微一喜也見過憤憤不平,但還是頭一次在這張臉上看到如此蝕骨銷魂的潋滟神情。

“銀雪陛下似乎很自信。”汗水将發絲黏在了額頭上,少女泛着緋色的雙頰如桃花撲粉,正緩緩地向下逼近。微涼的指尖劃在她的下巴與領口,眼看着就要越過安全線的衣襟:

“這怎麽力,怎麽為,怎麽親,是不是還要臣妾來教你?”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等兩天,感冒了。換季時節大家注意保暖,不要學我無所畏懼穿短袖睡衣……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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