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遺憾。正因多了這個理由,每年參加北松獨立招生考試的學生都多出兩成。
今天是北松大學,新生報道的最後一天,來報道的新生已照前兩天少了三分之二還多,大多數都是家住比較偏遠的學子們,一張張稚氣未脫,帶着旅途辛勞的臉龐,無一不是帶着濃濃喜色。他們或同學結伴,或由父母陪同,在學生會迎新生工作組的帶領下,辦理各項入學手續,有條不紊。
天藍藍,雲悠悠,熱風陣陣。雖已臨近金秋,丹霞市中央又有青龍江流過,但還是無法阻擋正準備披挂上陣的,秋老虎的攻勢,熱得人心煩躁。
此時,已将近中午,太陽更毒。
無論新生,還是返校老生,進出校園無不頂着太陽傘,行色匆匆,但都不忘了向同一方向瞟一眼。
只見,寬廣的校門邊,參天茂盛的大梧桐樹下,一字排開,站着三位男生,而且無一不是又高又帥的花美男。靠最左邊,是皮膚略顯黝黑的運動型美男,一身藍色運動衣褲,腳踩同色運動鞋,短短的黑發上挂着些許汗珠,顯然剛從運動場上下來。靠右邊的美男溫文儒雅,一副黑邊眼鏡将他身上的書卷氣質襯托得更加濃郁,總帶着淡淡笑意,整個人就像一副當代水墨丹青,給人感覺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又不迂腐。而兩人之間那位,墨色碎發随風微微而動,顯得潇灑不羁,俊美五官,精致排列。劍眉下,一雙大小适中,狹長而精亮的眸子,華麗掩飾着真實情緒。刀削劍刻般的性感薄唇,勾着一抹習慣性的邪笑。雙手插在褲兜裏,姿态帶幾分慵懶,更多是自信與霸氣。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北松大學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萬千少女日思夜想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北松三劍客是也!謝禦霖,程佳野和陳翼,不僅長相好,個個都才華橫溢,令人心服口服,而且他們都有足可羨慕死人的家世,襯托着他們更加光芒萬丈。追求他們的少女,可想而之,比戀花的蝴蝶,叮蛋的蒼蠅氣勢還要恐怖,所以他們三人極少同時出現,以免引起慘不忍睹的血戰。
此刻,他們不僅同時出現了,而且還在北松大門口,招搖的站了一個上午,就連門衛保安大哥都疑惑他們此舉為何?不過,風雲人物的事情不是他小小保安能夠過問的,反正看下去,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哎,你确定,沒有聽錯你爸的指示?”陳翼側頭,懶洋洋的問右側的程佳野。
“對呀,咱們至少在這兒傻曬三個小時有了吧,你爸說的那個人,連個毛影都沒見到。自己反倒成了動物園的動物了,而且還是免費的。我看啊,這學期第一周的周報準得被咱們三個傻小子占滿乎喽。”一身運動裝的謝禦霖操着北方口音,嘴上雖這麽說,但臉上不見半點不耐煩,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程佳野看看兩位好友,又擡頭看看頭頂上一片綠茵,意思不言而喻。知足吧,這要換到下午,太陽直射,不曬成肉幹,也得曬掉兩層皮。
“我确定,指令傳達的沒錯,耐心等吧,應該快到了。”程佳野耐心說道,給兩位好友一個安慰,淡定的眼神。“晚上我請客,算是補償。”
“那必須的。”謝禦霖爽朗應道。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要你爸親自下命令,親自指派我們三個在這兒迎接,而且還接不到人不準離開?”陳翼好奇,他雖還是北松的學生,但父親是丹霞市市長,一把手。母親是方圓集團總裁,他也已開始接手集團事務,青年才俊,在社會上如今以有一席之地。程佳野的父親正是北松大學現任校長,家裏多人在中央教育部門任職,正宗書香門第,受人敬仰,地位崇高。至于謝禦霖,雖不是丹霞市人,但出身軍政世家,是謝家獨孫,更不容小觑。
不能說他們三人身份有多牛叉,只有那些不成器的二世祖才會拿祖輩的榮耀說事,但一個大學新生,他們家庭的背景擺在那兒,沒必要讓他們三人親自迎接,如此興師動衆吧?話又說回來,除非來人身位地位均在他們之上,甚至是他們家族也要仰視的人物,難道是出自中央的高幹子女?若真是這樣的話,憑北松大學在國內的影響力,早該得到消息才對,怎麽會到現在還連是誰都不知道呢?
“我爸說,是我爺下的命令。”程佳野如實相告,事實上,他父親也只是傳達他爺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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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爺爺……?”謝禦霖跟陳翼都吃驚不小,要知道,程佳野的爺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國家學術界的泰鬥,現任國家教育部部長,倍受世人尊敬。他親自下達的命令,對方的身份地位怕是低不了哇!
程佳野确定性的點點頭,示意他們沒聽錯,就是他爺爺傳的命令。
“那到底什麽來頭?”謝禦霖問。
程佳野搖頭,“不知道。”不僅他不知道,連他爸爸,北松的校長也不見得知曉。
“是男是女總知道吧?”陳翼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不知道。”
“額…。”陳翼語結,“檔案總有吧?”每個學生都有學生檔案,連他們三人也不例外。
程佳野抱歉似的搖頭笑了笑,“沒有。”要有的話,他豈不早就把底細摸清楚了。
陳翼跟謝禦霖聽了,險些抓狂,什麽都沒有,怎麽接,接什麽?滿眼都是兩條腿的人,誰知道他什麽時候來,以怎樣的方式出現,難道要他們一個一個截住人去問不成嗎?
“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接?”
“我爸說,時機到了,我們自然就知道接誰了。”程佳野轉述頗有禪意的話。
陳翼狠狠白程佳野一眼,真想把他爸抓過來胖揍一頓,他丫怎麽不出家去當和尚呢,自诩高深,還時機。時機個屁,他的寶貴時間都浪費到狗屁時機上了。
又要學習,又要工作,他很忙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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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人收藏嗎,好無力呀!
05、苦等,擦肩不識(修)
毒辣的太陽毫不容情的慢慢西移,梧桐樹灑下的陰涼越來越小,三大美男漸漸暴露在烈日下,臉上浮現出不同程度的不耐煩。要不是程佳野的父親,甚至他爺爺發話,天王老子也不等了,陳翼跟謝禦霖心裏不約而同的想着。偏偏程家父子是他們所尊敬的人,雖然真心覺得小題大做,但不能拂了面子,這也是家裏長輩時常叮囑他們的。
可是,眼下他們是真遭罪呀,頭頂着炎炎如火的烈日,腳下踩着燒紅烙鐵一樣的水泥地面,馬上就成烤肉餅了。然而他們還不能離開,哪怕是退到校園裏陰涼處等着也不行,因為程佳野的老爸特別交待,必須要在校門口迎接,以示恭敬。如果他們敢陽奉陰違,那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起碼比在這兒‘曬太陽’要苦澀得多。這就是程家人的過人之處,明明都只是讀書人,文化人,但修理人的手段可是堪稱一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陳翼跟謝禦霖是信了。不僅深信,他們還親身體驗過,有過一次,就再不想有第二次了,所以他們此刻才會這麽乖乖聽話。
“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謝禦霖個性最為随性不羁,幹脆爬到梧桐樹上,背靠大樹好乘涼。
陳翼跟程佳野也都退到梧桐樹後面,雖還有小片樹蔭,但爆曬一上午加一中午,熱乎乎的,一點都不涼快,額頭鬓角滲出層層細汗。北松校園裏面古樹參天,奇木林立,怎麽偏偏校門口就一棵樹呢?于是,他們心中都有同一個想法,日後一定要在校門口種滿樹,而且是又高又大的那種,全天綠蔭遍地,任何時候都不會被曬得皮開肉綻。到後來,他們三人真把此時的想法遍成了現實。
“這都幾點了,上學還是養爺這是?”陳翼擡手腕看看表,指針不偏不倚,正好指示13:30。他們從上午9:30就開始等,眼瞧着整四個小時了,莫說他們不錯眼珠兒盯着,午飯沒吃,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怕錯過了,被程父處罰。“本少的架子都沒他大,再二十分鐘,過期不候,”等人是最枯燥乏味的事,陳翼的耐性終于消耗殆盡。
“這麽長時間都等了,你還差再多等一會兒嗎?”程佳野依舊笑意盈盈,溫和說道。
“佳野,我現在又餓又渴,你爸讓我們在這兒等人,怎麽也不安排午飯?這是虐待。”謝禦霖倚靠着樹幹,半開玩笑的說道。“該不是你爺又閑着無聊,消遣我們三個吧?”謝禦霖如此說是有依據的,程佳野他爺年紀大了,越來越小孩子性情,拿他們尋開心是有先例的。
“不然,你打電話确定下。”程佳野含笑說道,反正他認可枯等一天,也不去質疑老爺子的命令,天知道從小到大他吃了多少‘苦’。既然天意叫他是程家的孫子,他擺脫不了,那他躲還不成嗎?麻煩不來找他,他才不會傻到自己去找不痛快。“如果我們接到人,老爺子的獎勵少不了,要是接不到的話……。”
“別說了,我們等還不成嗎?”陳翼說道,程佳野話裏的意思他明白,叫他趁早打消放棄的念頭,不然就是自讨苦吃。陳翼幹脆倚着樹幹閉目養神,他堂堂市長的公子,萬千少女迷戀的翼王子,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校長壓着,餓着肚準備恭迎一個遙遙無期,不知道有沒有的人物,這叫什麽事兒?要是被外人知道,還不笑話死他,面子呀!萬惡的新生,萬惡的程光明,萬惡的程久光……
程佳野看看身邊勉強自己,奈着性子的好友,心中喜悅。陳翼的冷傲跟霸氣他最清楚,現在還守在這兒,是真當自己是兄弟,真尊重自己的父親跟爺爺。程佳野視線瞥向入校必經大路,希望那位‘尊貴’的同學早點出現。完成任務他們好收工,真的好餓……
下午三點,就是報道截止時間。無論什麽原因,導致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報道注冊的新生,都将被取消今年的入學資格,并且來年再想報考北松,必須要經過面試才有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甚至陳翼都已經小憩一覺醒來,還沒見到那所謂新生的影子!
就在這時候,忽聞身後傳來一道十分誇張的聲音。
“哎呀,真的是你們吶!”聲落,一縷香氣越來越濃,秦書穎正快步向陳翼他們這邊走來。一襲水藍色香奈兒的新款且限量版的連衣裙,腳上踩着十公分的水晶涼鞋,身材嬌好,精美的面容在淡妝修飾下更加精致。秦書穎是個世間少見的大美女,不僅身兼古典美人的優雅之美,眉宇間還融合着西方熱情張揚,令男人無法挽拒的美。然而,聽到她的聲音,陳翼三人皆身子一顫,心道她怎麽來了?當屬陳翼為最。
“我聽同學說,看見你們三個一直站在校門口,還不信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在這兒幹嗎?”秦書穎落落大方的走到三人面前說道。
“不關你的事。”陳翼冷冷的吐出一句。
秦書穎眼裏瞬間閃過一絲失落,但轉而被掩飾起來,大方得體的說道:“那你們忙,同學在等我,不打擾了。”說完轉身優雅的離開,沒有一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程佳野跟謝禦霖見瞬間冷冽起來的好友,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這是陳翼的私事,他們不便參與太多意見。整個北松大學,乃至整個丹霞市上流社會,幾乎無人不知,秦書穎喜歡陳翼,而且喜歡到骨子裏。盡管陳翼總是對她冷冰冰,甚至橫眉以對,也未曾改變半分。秦書穎是秦氏商業帝國現任總裁的掌上明珠,雖然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氣,但也知書達理,高貴優雅,細心體貼,倒也可以配上陳翼。許多人都覺得他們是般配的一對,但陳翼半個眼珠也看不上秦書穎,從沒給過她好臉色。如果不是秦氏帝國的社會地位擺在那兒,他肯定叫秦書穎從自己眼前消失,永絕後患。
就在他們因秦書穎突然到來而分神之時,他們誰都沒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進北松校門。
童謠早就叫送她來的伺機回去了,她自己拖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抱着毛茸茸的球球一頭紮進北松附近的美食街。直到躲過正午高溫,十分鐘前才邁着方步出來,踱向北松大學。
童謠出現在北松校園,立即引來一片嘩然,尤其是男生,見了無不奔走相告。來北松上學的美女數不勝數,但像童謠這般可愛的‘小公主型’蘿莉實在不多見。栗色卷發自然垂落,劉海用一枚做工精制的藍色蝴蝶發夾捌着,鑲嵌在上面的水晶折射出耀眼光輝。标準的瓜子臉,膚若凝脂,吹彈可破,一雙秋水明眸光彩熠熠,長而自然卷翹的睫毛像兩只撲花的蝴蝶,俏皮可愛。鼻梁直挺,朱唇水潤,像是飽滿晶瑩熟透的櫻桃,惹人垂涎。淺粉色公主裙,沒印着世界知名奢侈品牌的标簽,但若眼尖,一定不難發現在領口暗處繡着一朵藍色鳶尾花,那是神殿光明産業标識,不比任何一個奢侈品牌差。
長相奇特的球球飽餐後,心滿意足的眯着眼,蹲在童謠肩上,把鋒利的爪子收到肉墊裏,以免傷了它的衣食父母。童謠一手拉着行李箱,慢悠悠走着,邊走邊欣賞着傳說中‘賽過天堂,勝過蘇杭’的校園美景,悠閑自得的模樣像在逛自家後花園,完全不在意,此刻已經是15:01分,已經過了新生報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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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報道風波(修)
北松不愧是國內頂級學府,環境一流,設施一流,校園更是大得令人乍舌。饒是童謠自認見過大事面的主兒,也有點迷路,看來得找人問問才行。雖然沒必須,但既然決定來這裏上學,該走的程序還得意思一下,她要低調嘀……
想至此,随手抓住個路過的男生,“同學,麻煩問下,新生報道處怎麽走?”個頭的關系,童謠微微揚起頭,一臉天真無邪的問道。
那男生不知之前在想什麽,童謠突然一抓,吓得他身子一怔,看着童謠忘了回答。童謠也靜靜看着他,等着他開口指路,順便把人家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男生的穿着很樸素,白色T恤衫,牛仔褲,運動鞋,單肩挂着一個黑包。濃眉星目,鼻梁直挺,嘴唇薄厚适中,健康膚色更加渲染他的男兒氣概。整個人幹淨利落,在童謠眼裏算不上帥氣,起碼跟冰宇比差了些,但周身散發的成熟、穩重,內斂的氣息叫人覺得舒服。
“同學,問你話呢,聽到了沒?”童謠打量完,發現他還沒要開口的意思,又問一遍。童謠聲音很好聽,仿佛晨曦山林中自由高歌的夜莺,甜而不膩,清脆中帶着幾分空靈悠長。
男生打量童謠的眼神閃過一絲怪異跟不解,這個時候來報道,還帶着寵物?不過,男生什麽也沒問,又沉默片刻方開金口,“這邊。”說着,男生走在前面,沒指明方向,像是要帶童謠去的意思。
童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行李箱跟在後邊,兩個左轉後,一棟白色教學樓映入眼簾,靠大門左側的一樓房間窗戶前立着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子。上寫:新生報道處。
看到首站目的地,童謠對明顯話少,心腸卻不錯的男生道一句,“謝謝。”然後徑自拖着行李箱往裏走,領他來的男生并沒離開,站在原地目視她的背影。
童謠沒注意,從樓前經過的學生都眼神怪異的看着她。這棟教學樓是老師辦公樓,僅有少數一部分多媒體教室。平時進出的學生不多,還多是學生會的人。現在剛剛開學,還沒正式上課,新生報名時間已經截止,童謠的舉止看在他們眼中自然奇怪。
“幹什麽的,站住!”
童謠剛邁進門口,就被穿灰色保安制服的中年大叔喝斥住。轉身看眼正用手指着她的保安,方臉闊口,長相十分大氣,紅鼻子頭,不是酒喝大了就是嚴重鼻炎。童謠蹙了下眉,掃眼身側的行李箱,脆聲說道:“報道。”
保安站在保安室裏,隔着玻璃沖着童謠嗤笑,毫不客氣的說道:“明年再來吧。”
“明年?”童謠疑惑,不是死皮賴臉的叫她來嗎,怎麽又明年了?其實,童謠根本沒把到北松上學的事放在心上,事前沒了解,也沒安排,才會出現這種鬧劇。原諒童謠的不屑一顧吧!原諒保安的有眼無珠吧!
“對,明年。”保安以為童謠沒聽清楚,再次堅定說道。“趕快走,趕快走。”保安一臉不耐煩的哄人,一副北松保安,高人一等的模樣。
“你們叫我來就來,叫我走就走,那我豈不很沒面子。”童謠悠悠說道,聽不出情緒。說完不等保安出來阻攔,她繼續拖着行李箱往裏走,到标記新生報道處的房間,直接推開門。
裏面正在整理資料的三名老師都不由一楞,看看童謠,又互相看一眼。“同學,報道截止了,你明年再努力吧。”一名男老師一邊整理手頭的東西,一邊忙裏抽閑說道,沒多給童謠一個眼神,這就是北松老師的驕傲。
額…,又是這話,童謠手點朱唇,自己把自己鄙視一把,算算已經整整五年沒有人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吧。今天在十分鐘內就被人家嫌棄了兩次,北松呀北松,還真是好樣的!
童謠不自覺嘴角邪笑,看得三名老師後背直冒涼風。
她索性也不進屋,揉着球球毛茸茸的腦袋,懶洋洋的說道:“你們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一名女老師堅定說道,看童謠眼神帶幾分同情。
“哦。”童謠自顧自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接通。“老頭,北松說叫我回去,你看這事…?”
童謠只說這一句,再沒第二句,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麽?這邊童謠剛挂斷電話,那邊屋裏的固定電話鈴聲響起。那名男老師接起電話,連連恭敬說兩聲是,再看童謠的眼神冒着精光。這小丫頭什麽身份,竟叫老校長這般看重?
這時候,還在校門口傻站的三大帥哥,同時接到電話,飛一般奔到報道處。
三名老師見了,急忙打招呼,北松有才的人遍地都是,有才又有勢的人也不少,眼前這三位就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主兒。“翼少,程少,霖少。”
三人沒功夫搭理他們,目光紛紛鎖定童謠,像要把她身上盯出個洞來。原想着是多麽大的人物,卻不料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蘿莉長相,禦姐身材,頂多算個美女,害他們三個在烈日下暴曬一天,午飯沒吃,連口水都沒喝,程佳父子腦袋讓門擠了吧!不然怎麽會整這麽一出鬧劇?不甘,不滿,氣憤的情緒在三人心頭集結,但看着童謠水靈靈會說話的大眼睛責備的話又說不出口。确切一點是在陳翼跟謝禦霖兩人心頭集結,程佳野是個老好人,也像是磨煉出來了,萬不會因這事而觸動情緒。
沒等童謠對他們三個不禮貌的行為發表任何言論,窩在她懷裏的球球率先不幹了,探出陰陽臉,瞪圓雙眼,張開兩只前爪,“喵~~。”好像再說,再看就撓花你們的臉。
“你就是校長讓我們接的人?”謝禦霖第一個問。
“你什麽來頭?”如此問法,嚣張不過陳翼。
“請問,你們是誰啊。”雖說眼前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帥哥,但童謠看冰宇看多了,還有神殿那幫妖孽,基本對帥哥這種動物沒任何感覺。
“我們是誰?就因為你,我們活活在校門口曬了一天,午飯沒吃,水也沒喝,結果你自己溜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還好意思問我們是誰?”謝禦霖心直口快說道。
童謠聽完,很不客氣的丢個衛生眼給他們,“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你們站的。”軟綿綿的話,在三人聽來,卻是無盡諷刺。
“你…。”謝禦霖被堵得語結,确實這事也怪不得童謠,他們彼此又不認識,錯過也是正常情況。
“能讓校長跟老校長如此興師動衆,你到底什麽背景?”陳翼一直立志刨出童謠的身份。
“背景沒有,背影你們倒是可以看看。”童謠說着,邁步走進報道處,賞給他們一個柔美身影。
07、開先例(修)
童謠不緊不慢踱進屋,将自己的身份證撂在桌上,一邊逗弄着球球,說道:“你們快點,別耽誤本姑娘睡美容睡。”
她的話聽得包括三大帥哥在內六人像集體得了羊角風,嘴角抽了又抽,心道這才幾點,就要睡美容覺,這是什麽怪咖?只有童謠懷裏的球球從容淡定,這裏也只有它清楚,它這個主子是什麽性格,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第一等大事。
還是那名男老師率先反映過來,沒多說話,拿起童謠身份證,開始辦入學注冊手續。能在北松大學穩做教師的位子,也都不是簡單人物,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若說童謠剛推門,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覺得她只是個普通學生,沒瞧在眼裏,打算公事公辦。那麽,他們現在為之前的無知行為感到萬分悔恨,想着趕緊補救。雖然還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但憑她跟老校長說話的态度,還有老校長對她的态度,就足說明她不是一般人物。退一步,抛開身份不論,單單童謠身上看似清純靜默,實在令人壓抑的氣場,就不簡單。此時此刻,在三名老師眼裏,童謠俨然一座大神,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她周身散發出的耀眼金光。
等待辦手續的時候,陳翼三人也跟進來,但誰都沒開口,而是齊刷刷看着童謠,探究她的身份,分析她是個怎樣的人?因為她白白在校外曬了一天,被當成免費參觀對象,心中已經滿是郁結。方才一見面又都碰了一鼻子灰,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們十分受挫,定要研究出她的弱點,等下次交鋒好搶點先機,出口窩囊氣。
童謠感覺到他們探究的眼神,也明了他們的心思,只是沒理會。擡頭看眼窗外,霞光滿天,斜斜的夕陽慢慢轉出房間。光線暗下,房間裏靜得很,只有呼吸聲跟敲擊鍵盤的聲音。童謠眼睛轉了轉,氣氛好像有些壓抑呢,是因為自己嗎?不會呀,自己明明就是很好相處的人。
此時童謠心裏的想法要是被熟悉她的人知道,一定都會笑着退後一步,您是很好相處,可是您是屬周扒皮的好不好?在您老身邊,鐵公雞都會被刮下二兩鐵鏽來。若他們的心聲被童謠知曉,那她一定會揮揮手,雲淡風清的告訴他們,本姑娘立志要做個成功的壞人,第一步就是要做到,不吃虧。
從重生的那一刻,童謠就發誓,今生今世要做個禍害。
“那個…,童謠同學,你要讀哪個專業?”那名男老師問,他這兒是入學手續的第一步,辦完才能辦其它手續。正常情況入學都有通知書,上面都寫着專業,可偏偏童謠屬于不正常那類。哦,不,不對,是特殊情況,男老師在心裏馬上糾正。
“随便。”童謠說道,反正她來北松目的也不是學習,學什麽自然無所謂。
男老師犯難了,這不是故意刁難他嗎,看童謠越發小心翼翼。“要不你現在選個喜歡的吧。”男老師腦子也轉得飛快,馬上給自己找好臺階。
“好吧。”童謠笑得一臉清純,好像幽谷中靜放的百合,轉到電腦前面。“哪個專業最好?”
“都挺好的。”男老師此話一半是實話,北松所設的學科哪有不好的。另一半是奉承,校長的公子可看着聽着呢,他要是說錯半個字,還在北松混個屁。
“哪個專業人最多?”
“都不少。”
童謠白男老師一眼,說了等于沒說,男老師不由打個寒顫。“那哪個專業帥哥多?”
“生化科技。”這次男老師沒應付,雖然藝術專業盛産帥哥美女,但還是有許多人對那個圈子不感興趣的,生化科技專業彙集全國理工人才,師哥自然不少。
“哪個專業美女多?”
“自然是藝術。”
“哪個專業最輕松?”
“這個…。”男老師又犯難了,要知道北松哪個專業學起來都不輕松,因為世界上無論是哪門學問,只要深究都包羅萬象。北松辦學宗旨就是實踐,求精,創新,如此說來哪有簡單可言。“相對來說,廚師能簡單些。”男老師還是給出個答案。
“哦,似乎很難選啊。帥哥賞心悅目,可是生化科技很無聊;藝術豐富有趣,可是女人多是非,麻煩;廚師實用又輕松,可是我最讨厭做飯。”童謠似是自言自語,很難抉擇。“這樣吧,你先空着,我挑到合适的再告訴你。”最後,童謠很通情達理的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過分,反而一臉理所當然。
向來都是北松挑人,還頭回遇到有人挑北松的怪異事件,莫說幾個老師心中埋怨,連好脾氣的程佳野都忍不住開口。“童謠同學,北松沒有不選專業就入學的先例,不如你先選一個,以後覺得不好再換,如何?”明明程佳野不滿童謠挑三揀四的做法,但他語氣溫潤,一點聽不出來。
“那這個先例就由我來開吧。”童謠很無辜,善良大方的說道,沒有不代表不可以有,不是嗎?
“口氣當真不小。”謝禦霖說道。
“要麽不做選擇,選擇了就不會改變,這是我的原則。就這麽定了,下一項。”童謠淡淡說道,帶着一股子威嚴勁兒,不容抗辯。
男老師不敢再有異議,看眼在他對面的女老師,同時也松了口氣。三十多歲,一臉公正嚴明的表情,她是管理後勤的老師,而另一個女老師很年輕,負責發放新生用品,此時正在裝不存在。
“過來選宿舍。”那年紀大點的女老師說道。
童謠乖寶寶一般又聽話的轉到女老師電腦前,北松是頂級學府,自然各項條件優越,學生入學完全可以根據自身條件,喜愛,習慣選擇宿舍,像童謠這樣連專業都要選的還是古今第一人。
“我要住單人間。”錢不是問題,童謠不會虧了自己。再者,量那老頭也不敢跟她收錢,不挑最好的豈不很虧本?
“沒有了。”女老師一臉無私說道。
“這麽搶手?”童謠沒想到,北松的單人宿舍居然被搶一空,現在有錢人真多呀!
“8人,6人,4人,2人,各剩一間,選吧。”
“那就2人的吧。”反正住多久還不定呢,這個可以商量,看看本姑娘是多麽善解人意呀!要是她死磕,那老頭不給她新蓋一間,也非得讓出一間不可,哼!
“恩,過去領物品吧。”
童謠看眼北松給配的棉被等物品,都是上品。她過過苦日子,不是個驕奢成性的大小姐,反正她先前也沒準備,也沒叫人準備,将就用也還行。
“送我宿舍就可以了。”童謠明顯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意思。“你們幾個,還不趕緊的。”話是對陳翼三人說的。
三名老師見童謠把他們捧在手心的三少當苦力使喚,下巴差點掉下來,但都不敢吱聲。
“你是在使喚我們?”陳翼邪肆問道,語中透着濃濃危險。
“哪有?”童謠恍若不覺,眨着清純大眼睛,一臉無辜相。
“明明就是。”謝禦霖說道。
“明明就是老頭讓的。”
“你少拿老校長說事兒。”謝禦霖耿直,不悅道,他堂堂謝家嫡孫,還沒被人要挾過。沒錯,在屋裏的都不是傻子,童謠話裏的意思自然明白。老校長安排他們接人,就是叫他們為她服務的。
“送不送随便。”話這麽說,但童謠篤定他們一定會送。
“你是恐吓我們?”陳翼前側着身子說道,帶着一股壓迫感。
“是又怎樣,我高興。”童謠才不管那麽多,她可是立過誓的,要讓別人看她臉色活着,自然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同學,麻煩帶我去宿舍。”童謠沖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門口的,領她來報道處的男生禮貌說道。
男生仍沒多話,走在前邊,童謠也沒有讓他幫忙拿行李箱的意思,自己拖着,抱着球球,跟在後面。到樓門口,往保安室看了一眼,扔下一句,真是有損北松形象。童謠不知,她随便感慨一句話,卻改變了保安後半生。
了解童謠的人都清楚,她的外表是用來欣賞的,決不是用來相信的。因為在那清純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大大的黑心,黑死人不償命。童謠叫陳翼他們送東西,就是故意使喚他們。
重生時發過誓,今世可以沒有宏圖大志,但一定要讓每個認識或者聽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