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的原因。
“借口。”樂晨十分不給面子的戳穿她,收下剩餘零錢,主動充當苦力,端走童謠的一堆口糧。“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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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拒絕,拒絕
童謠乖乖跟在身後,心裏琢磨,會是誰呢?
至于球球那貨,早被食物勾了魂兒,一早兒跳到樂晨肩膀上。對于球球,樂晨身為童謠死黨,自然也十分熟悉。有時候他忍不住偷偷想,這貓平時挺聰明的,唯獨見到吃的走不動路,莫不是在山裏餓得留下後遺症了吧?
早飯時間,食堂裏學生不少,看到帥哥美女加只貓的組合無不奇怪。學校裏幾時允許養寵物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美女清純可愛,靈氣逼人,不似凡女。而帥哥身形挺拔,傲氣英風,一雙有神的眼眸如容納百川的海洋,只是被一副黑邊眼鏡遮擋了些許光彩。熟悉樂晨的人知道,他的眼鏡根本沒有度數,一雙利眼比蒼鷹還要淩厲幾分。他們一身貴氣,與‘貧民食堂’一點不副,但也沒人八卦,在這裏吃飯的學生都深深知道考入北松多麽不易。眼下于他們而言,吃完飯去上課才是首要大事。
樂晨跟童謠早已習慣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恍若不見,徑直走向南面靠窗邊的座位。那兒一排四個座,桌上兩套餐盤,一側無人,顯然是樂晨的位置,而另一側正端坐着一位長發美女,正在認真剝雞蛋皮,一個已經剝好的放在樂晨餐盤裏。長發美女的秀發高高紮成馬尾,垂在後背如極品絲綢一樣絲滑柔順。肌膚勝雪,細膩紅潤,粉嫩晶瑩的紅唇好像果凍一樣Q。低垂的長睫毛掩飾不住熠熠光彩,全神貫注盯着手裏未剝完的雞蛋,認真的模樣令人忍不住陶醉。白色衣衫,寶藍色高腰鉛筆褲,襯得她整個人幹練中透着北方人的豪爽勁兒,又不失小女人的溫柔體貼。
童謠見了,快樂小鳥一般,撲上去,“小刀,想死我了。”此人非別,正是童謠第二位死黨,雲怡同學。至于為什麽叫她‘小刀’呢,一方面是‘怡’這個字容易被占便宜,另一方面…,看下去就知道了。
剛剝好的雞蛋差點被童謠砸掉地上,雲怡不樂意了,浪費糧食很可恥,“臭謠謠,砸死老娘了,趕緊滾起來。”看吧,看吧,一張嘴就露陷兒了吧,典型野蠻女,所以樂晨跟童謠總是勸她少開口,免得以後沒男人敢要。
“兇婆娘,看誰敢娶你。”
“要你管。”
拌嘴間,樂晨跟童謠都已坐好,顯然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童謠自己開動之前,從包裏取出球球專用一次性餐具,把它打點好才輪到自己。
“球球,許久不見,你越來越能吃了。”雲怡摸摸球球腦袋說道。
“嗚~~。”球球抗議,也不能怪人家不樂意,擱誰誰願意聽別人這麽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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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雲怡把不是反倒推在球球身上。
“小刀,你不說不考北松嗎?”童謠問,明明之前某人說北松太累,要考個輕松點的學校,享受大學時光。
“還不是他,自己跳火坑就算了,還硬要拉上我。”雲怡瞪眼樂晨,不過能考上北松心裏還是很自豪的,并沒真怪過樂晨。
童謠沒參加高考,不僅因為她覺着無聊,而是前段時間神殿遇到些困難,不靠譜的神尊又不在,唯有她這個未來繼承人親自面解決,錯過不少事。
“你又怎麽回事?”雲怡知道童謠沒參加任何考試,不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北松。
“我也不知呀,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
“你怎麽不說自己夢游來的呢。”雲怡很不屑童謠的鬼話。
“想了,可我沒有夢游症,嘻嘻。”童謠調皮說道。
“說還是不說?”雲怡攥住童謠手腕,大有你不說我就不松手的架勢。要知道,他們三人中,樂晨精明睿智,童謠調皮可愛,最爺們兒的當屬雲怡。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你先放開。”童謠抽回手,煞有其事的抖了抖,“誰知道老頭子抽哪門子瘋,非要我來,扭不過,只好來了。”打死童謠都不會說,自己另有目的,正好順水推舟。
“哦。”這還比較靠譜,童謠嘴裏的老爺子自然是指落葉松,身為死黨的樂晨跟雲怡都見過。在他們眼裏,落葉松是個學識淵博,脾氣古怪,又有些神秘的老頭。連帶着他們也覺得童謠不似表外單純,只是很默契的,誰都不說出口,好朋友始終是好朋友。
“你學什麽專業?”雲怡問。
“還沒選。”童謠随口答。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北松的專業随你挑?”雲怡吃驚不已,童謠不客氣的點頭,“天吶,要不要這麽打擊人!”
“你還沒習慣呀。”樂晨十分淡定說道,任何不可能的事發事在童謠身上都會變成可能,這是他早就發現的‘秘密’。
“還好。”說完雲怡窩在那兒自個兒劃圈圈,她拼死拼活才擠進北松,看看童謠,不僅可以讀,還任選專業,打擊呀!
“你們都學什麽?”童謠問,她來的目的不是學習,所以學什麽都一樣,要是他們兩個的專業她感興趣,以後就跟他們混了,省得無聊。
“她學經濟,至于我嗎,信息跟政法雙修。”樂晨說道。
“妖孽。”童謠賞樂晨兩字,人家在北松學一科已經很吃力了,他敢修兩科,不是妖孽是什麽?至于雲怡選經濟學,童謠早猜到一二,因為那貨天生典型奸商,不學經濟白瞎。不過,他們兩人的專業童謠都不怎麽喜歡。
“彼此彼此。”
邊聊邊吃,三人一貓享用完早餐,離開食堂的時候,除了食堂工作人員,已沒剩下什麽人。樂晨跟雲怡都沒接到任何關于新生通知,于是在校園裏閑逛的人,從一個,變成三個。雲怡最早來報道,對北松整體已熟悉差不多,就由她為向導,帶着兩人轉悠。
逛累了,三人坐在湖岸邊休息,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
“童謠。”
聽聲音有些耳熟,在北松認識她的人不多,能叫上名字的更少。童謠回頭看,果然是陳翼那家夥,身邊跟着謝禦霖,少了程佳野。
說話間,陳翼已來到近前,他迎陽光站立,俊臉更加明朗,邪笑挂在兩頰,壞壞的樣子正是少女迷戀的類型,但讓童謠看了,就有一股忍不住上前摧殘他的沖動。樂晨了解童謠,看見陳翼,心中連連搖頭,順便同情他一把。凡認識童謠的人,都知道她最喜歡辣手摧‘花’,看到精致的東西就想要蹂躏一番,所以在她面前越故意表現,就越是找虐。
“這麽快就認識新朋友了。”想到昨天在童謠處受的窩囊氣,再看到樂晨,雲怡跟她在一起說說笑笑,特別是看到樂晨,就忍不住要酸一句。
“有話快說。”童謠一副要你管的模樣,不耐煩說道。
有了昨日教訓,陳翼很好控制住不悅情緒,“昨天是我們三個辦事不周,所以想請你吃飯,當做賠禮。”陳翼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要不是老校長在上面壓着,他自己也想探童謠的底,才不會扯下臉來‘巴結’她。
“請我吃飯?”童謠側頭似在考慮,“可是我看到你就沒食欲,真是不好意思。”再次看到陳翼臉色瞬間變黑,童謠心裏樂翻天。
“你拒絕?”謝禦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翼王子的邀請,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榮幸,童謠居然一口回絕,這家夥外星來的吧?
為肯定謝禦霖的懷疑,童謠清脆重複道:“沒錯,我拒絕。”覺得自己有身份有地位,拽的跟什麽似的,要是同意他還不得找不到北呀。再者,看着他一次次吃癟,臉跟調色板似的,童謠覺得特別好玩,以後在北松不會太無聊了。
“你果然有個性。”被美女拒絕,陳翼喉嚨似卡只蒼蠅,咽下去惡心,吐又吐不出來,撂下句話,轉身離去。真是不識擡舉,陳翼小心靈嚴重受挫,還從來沒人這樣對過他。
童謠看着他背影正得意,一道算是熟悉的身影走入視線,是慕容楓。沒想到這麽快又見到了,童謠跑上前。“慕容楓,你有時間嗎?”揚着小臉問道。
慕容楓停住匆匆腳步,“有事?”
“說了要謝謝你的,我請你吃飯。”
“謝了,不必,我還有事。”說完,慕容楓大步流星往校外走去,像有急事似的。
留在原地,童謠摸了摸鼻子,半天反映過味兒來,貌似慕容楓拒絕她了呢?
她才剛剛拒絕別人,爽了一把,沒過一分鐘,又反被人拒絕了,報應也來的太快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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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身世(二更)
難得童謠能碰上這種事兒,可算被雲怡抓到把柄,狠狠取笑了一番。
“笑夠沒啊!”童謠堵着耳朵,佯裝生氣說道:“當心把嘴笑歪了。”
“不笑了,不笑了。”雲怡連連擺手,但就是憋不住,樂晨跟童謠都納悶,真有那麽好笑嗎?幹脆都不理那個‘瘋婆子’,讓她自己笑個夠。
“你怎麽認識他們的?”樂晨問。
童謠如實把昨天的經過,一字不漏跟樂晨叨咕一遍,聽得他嘴角一抽一抽,像中風了似的。“就這樣。”
樂晨眼含深意的看着童謠,最後給出評價,“謠謠,你真是太有才了。”
“怎麽啦?”童謠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也知道陳翼他們身份不普通,可那又如何?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不知道啊。”童謠同學非常誠實的回答道,這若讓陳翼他們知道,被折騰一頓,然後人家連他們名字都沒記住,不去撞牆還想什麽?“你知道,說來聽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她知道樂晨一定在來北松之前就做好調查工作了。
沒等樂晨開口,終于止住笑的雲怡插話說道:“剛剛被你拒絕的那個帥得掉渣的是市長的公子,現在已經開始接手母親公司的業務,電視上見過。”說完所知道的,雲怡又想起陳翼方才吃癟的模樣,再次止不住笑。
樂晨無視某已‘精神錯亂’的女人,說道:“不僅如此,陳翼才貌雙絕,俊逸潇灑,性情冷靜邪肆,居‘丹霞四少’之首,也是北松現任學生會主席,擁有一呼百應的影響力,更是美女暗戀愛幕的對象。與他敵對,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唉,藍顏禍水,跟他走的近才更危險吧。”
樂晨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觀點,并繼續說道:“程佳野是校長程久光的獨子,也是學生會副主席,是丹霞四少第二位。正宗書香門第,博古通今,學貫中西,溫文儒雅,臉上總是挂着溫暖的淺笑。”
“對每個人微笑,也就等于沒對任何人微笑。換句話說,只是他的面具比較賞心悅目而已。”球球像是聽懂了,且十分贊同童謠的話,喵喵叫了幾聲。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凡人皆有七情六欲,一個從不輕易顯露情緒的人,簡單一個字就可形容,假。有前世之鑒,童謠從來都不是單純靠眼睛來識人。雖剛入北松,與程佳野三人接觸并不多,但若要給三人評個印象分,恐怕他是得分最低的那位。
“謠謠好像不太喜歡程佳野。”樂晨說,摸下球球腦袋,聰明的小家夥。
“無所謂,你不也是一樣。書讀多了,難免腦子有問題。”樂晨對程佳野的評價很高,但眼中的不以為然,并沒刻意掩飾。
樂晨笑了,他的笑似春風拂面,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你呀,就是藏着一條毒舌。”
“還有一個呢?”
“謝禦霖,正統軍政世家嫡孫,自小就在丹霞市上學,跟陳翼,程佳野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兒。他自小離家,自強獨立,活潑好動,直率忠厚,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
“恩,直來直去,不錯。”謝禦霖對她的不滿情緒比陳翼還要激烈幾分,但童謠絲毫不氣,還莫名覺得他有些親切。“慕容楓什麽來歷?”相對而言,童謠還是對他更感興趣。
“關于他的資料很少。”
“連你都搜集不到?”童謠明顯不相信的語氣,樂晨是誰,他有什麽拿手本事別人不知道,她可一清二楚。計算機天才,無孔不入的黑客,世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秘密,沒有他不能知道的秘密。“別跟我藏着掖着,不然晚上球球去問候你。”
“別,我可沒打算瞞你。”球球的‘問候’他可承受不起,樂晨急忙知趣說道:“就像你看到的,他寡言少語,成熟穩重,獨來獨往。雖名列丹霞四少,卻極少跟其他三人在一起,交流更少,顯得格格不入。在北松,因為陳翼三人的關系,沒什麽人跟他交好,而他也從不主動與別人親近。”
“為什麽?”第一眼看到慕容楓,童謠就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跟陳翼他們那些小屁孩根本不在同個等級。
“慕容這個姓氏不多,你應該聽過吧?”
“莫非是……。”聰明如童謠,經樂晨一提醒忽然想起來。慕容這個姓氏少,卻也不是獨一家,所以她一直沒把慕容楓跟那個‘慕容’聯系到一起,因為他們偏居江南,而丹霞位于塞北,相隔萬裏之遙,理應不會有牽連才對。
“沒錯,歸根到底慕容楓算是江南慕容世家的人。”
“算是?”樂晨向來措辭嚴謹,童謠敏感捕捉到。
“恩,我之所以說算是,而不是肯定,是因為慕容楓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跟陳翼他們這些名副其實,出身尊貴的豪門少爺相比,他的出身并不光彩,也可以算是他的恥辱。如果他自己可以選擇,我相信他寧願做個普通百姓家的寶貝疙瘩,也絕不會希罕慕容家大少爺的身份。”說着話,樂晨眼裏閃過一絲痛惜。
“為什麽?”
樂晨繼續往下說:“其實,慕容楓只能算是慕容家的私生子,而身份又比私生子更尴尬。”
“哎呀,晨你快點說,到底怎麽回事?”童謠催促着,已經很久她都沒有要迫切知道一件事的欲望了。不知怎麽的,樂晨所說的慕容楓的事情讓她很心疼,有種同命相聯的感覺。
“慕容家現任家主,也就是慕容楓血緣上的父親慕容長青,跟他的結發妻子伉俪情深,奈何結婚三年也沒有一兒半女。江南慕容家自古為武學世家,在社會上的地位,跟影響力你也清楚知道,像他們那樣的家族最注重傳承,沒有繼承人絕對是不可以的。慕容家主為了鞏固地位,跟妻子商議再三,最終決定——借腹生子。慕容楓的母親本是丹霞市人,年輕時在江南打工,因一手絕妙的刺繡手藝而出名。她做的繡品,深受豪門貴婦小姐們的鐘愛,也是因此被慕容夫婦認識,而被選為‘借腹’的人選。她本意不願,但鬥不過慕容家,又趕上家中老人病重,她只好委曲求全。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秘密之中進行的。按理說,慕容楓這位千呼萬喚,在期盼中而來的大少爺應該受盡榮寵才對。只可惜,造化弄人,在她母親懷孕不久,慕容家主的發妻也同時有孕。慕容家主怕事情會出現披露,就安排兩人同時待産。直到兩人先後都生下男孩兒,慕容楓就成了多餘的,理所當然的被抛棄。慕容楓入不了慕容家的族譜,也見不得光,他跟他的母親被淨身趕出慕容家。他母親不敢回家見自己的父母,帶着他四處流浪,日子過得很艱難。然而,無論慕容楓在不在慕容家,只要他活在世上,對慕容家主的發妻而言就是心口拔不掉的刺,日夜折磨着她。她自己的兒子一天天長大,慕容楓的存在紮得她就越來越痛,她終于按捺不住,背着慕容家主對付慕容楓母子,使他們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不久,自生産以來本就身體不好的慕容楓的母親,為了救他,死在殺手槍下。”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詳細,這也算慕容家的不傳秘史了吧?”終于不再笑的雲怡聽得動容,忍不住插話問道。
“就是啊?”童謠也好奇,雖說樂晨是天才黑客,想知道什麽就能知道什麽,但也要有據可查才行,而慕容家又怎麽會把這些不光彩的事情記錄下來,留人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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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命運波折
“別打斷我的話不就知道了。”見兩美女期待的眼神,樂晨很有成就感。
“快說!”雲怡耐性可不怎麽樣。
“就像老話說的,紙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慕容家主雖然萬分小心,借腹生子的事兒自信沒有第四人知曉,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天意讓第四個人知道了整件事情。”
“是誰呀?”
“別打岔。”樂晨繼續說道:“慕容家主怎麽也沒想到,無意中這件事被自己的親弟弟慕容流雲知曉。慕容流雲也是一代風雲人物,武學天賦極高,十四歲時就已盡得慕容家武學精髓真傳。他宅心仁厚,更堪當大位,只可惜他從小就體弱多病,身子極差。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病重,不敢冒然出手相助,直到慕容楓母子被趕出慕容家,他才想方設法接近他們,想要彌補自己兄長做的錯事。慕容楓的母親知道他身份之後,斷然拒絕他的幫助,并痛斥他一頓。一直到他們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慕容楓的母親才開口求他,說若她躲不過此劫,就叫他将當時只有七歲的慕容楓送到丹霞市她父母那裏,今生今世不複與慕容家人相見。後來他母親被殺,慕容流雲帶着慕容楓到丹霞市找到他外公外婆,并将真相如實相告。兩位老人得知自己女兒被迫害至死的消息,傷心欲絕,恨慕容家入骨,當即将慕容流雲打出家門。他外婆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自此以後只有爺孫相依為命。”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怎麽知道這些的?”雲怡抱怨。
“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慕容楓又怎麽成了慕容家的大少爺?”童謠也心急,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
樂晨嘆息一聲,望向藍天白雲說道:“用造化弄人來形容後面發生的一切,最貼切不過。當年慕容流雲回到慕容家,與自己兄長有過一次密談,內容無人知曉,卻給慕容楓換來五年平靜的日子。慕容楓十二歲的時候,戲劇性的變故再次發生,慕容家的人突然找上門,說是恭請他回慕容家。慕容楓幼年遭遇磨難重重,心智比一般孩子成熟許多,自然不會同意。來人用他外公脅迫,并且呈上慕容流雲的親筆信,內容不詳,結果是慕容楓回到慕容家,而且是以大少爺的身份。回去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麽抛棄自己十二年的父親要找他回去。原來比他晚兩個月出生,受盡十二年榮寵的慕容家嫡長子,自小體弱,不僅無法習武,還隔三差五卧床不起。傾慕容家財力,天下名醫看盡,他‘體弱多病’的毛病半點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終在十二歲的時候魂歸西天。眼看慕容家後繼無人,慕容楓輾轉十二年,終于回到慕容家大少爺的位置,但也因此身份曝光。有當家主母坐鎮,親子喪命,牽怒于他,叔伯家兄弟姐妹的明嘲暗諷,他在慕容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完啦?”雲怡皺着眉,很不滿,說半天還是沒等到她要的答案。
“你再打斷我說話,我就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果然,樂晨這麽說完,雲怡蔫了,乖乖聽着。“事情可謂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慕容楓在慕容家住了四年,見過他的人都有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他笑容越來越少,幾乎終年聽不到他說一句話,可謂成了名副其實的默默無聞的大少爺,被豪門子弟茶餘晚後當笑話講。就在第四年年末的時候,又一次變故發生,慕容家主的發妻竟再次懷孕,又生下一名男孩,且生龍活虎,這可讓慕容家主欣喜若狂。于是,悲催的事情再次發生,慕容楓又成了棄子。不過,這次并不是他被趕出慕容家,而是他主動提出離開,回丹霞市。他的這個決定可謂正合慕容家主夫妻二人的意思,很爽快達成共識,慕容家大少爺的身份名存實亡。就在那年年三十晚上,慕容楓獨立離開,回到丹霞市。在那三天後,慕容家的武學天才慕容流雲突然去世,雖然其中疑點重重,但至此事情歸于平靜。至于我為何知道這麽清楚,很巧合的是,慕容流雲跟我父親早年相識,算莫逆之交。他去世前秘密給我父親送過一封信,內容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希望我父親能暗中照顧慕容楓。前幾天,我整理書房的時候,剛好看到,就這樣。”
“天吶,你終于說完了。”雲怡終于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慕容流雲怎麽突然死了?”童謠問,越聽事情越不簡單。
“不知道,我父親曾想調查過,可惜什麽也查不出來。不過,慕容楓到現在之所以還姓‘慕容’,可以确定是因為慕容流雲。”樂晨稍感無力,慕容家傳承百年,不是想知道什麽就能探查出什麽的。對慕容流雲的死,跟慕容楓二次離家之間是否有關聯,樂晨雖然好奇,但慕容家保密滴水不漏,他也只能好奇,找不出謎底。
“人渣,畜生,豬狗不如。”童謠連吐髒話,罵得自然是慕容家主。她原以為自己的身世已經夠悲催不堪了,沒想到慕容楓比她還要痛苦恥辱。被抛棄一次已經夠殘忍,慕容楓卻反複被抛棄,像個玩具似的,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完全不能自主。殺手殺人不是最殘忍的事,因為他們往往給個痛快,出手又快又狠,最殘忍的是捅你一刀,然後給你敷最好的傷藥,等傷口剛剛長好的時候,再毫不留情的補上一刀。反反複複,讓人生不如死。面對強大的慕容家,慕容楓明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顆棋子,卻不得不按他們劃出的道走,那種無力的感覺應該跟眼看着自己被迫害死卻不得反抗的感覺很像吧!童謠這樣想着,心中堅定一個想法。
“外冷內熱,傲骨丹心。”這是童謠對慕容楓的評價,經過一系列波折,她在慕容楓身上沒見到半點自卑、自棄,憤世嫉俗的情緒,反而看到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形象。
“謠謠對慕容楓還真是另眼相看,”樂晨了解童謠,平時嘻嘻哈哈,卻絕不是個好打抱不平的熱心腸兒,想贏得她的目光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做到的,就好比陳翼他們,身份再尊貴又如何,還不是不放在眼裏。當初,自己得到她的認可,也費了一番功夫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童謠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說得樂晨跟雲怡都雲裏霧裏,再想追問,童謠卻不再開口,抱着球球沉默。
童謠陷入莫名的哀傷情緒中,周圍的氣壓似乎也瞬間跟着壓下,凝固。樂晨跟雲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點什麽打破氣氛。相識到現在,他們三個在一起,總是有說有笑,從沒出現相視無言,大眼瞪小眼的情況。
到底是什麽情況,童謠幾時這般悲天憫人了?
這時,一陣女生說笑聲越來越近,打破樂晨跟雲怡都不知道該怎麽打破的‘死寂’。
“在那兒呢,在那兒呢。”
一道女生像發現親大陸似的興奮喊道,并快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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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兩美相撞(二更)
湖邊寧靜被打破,童謠三人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迎面走來三位美女,個個妝容精致,打扮得花枝招展。秋老虎威力十足,可是她們身上布料貌似實在少得可憐了點,難道家裏已經拮據到買不起衣服的地步了嗎?那何必買那麽昂貴的名牌呢,若換成地攤貨,該露不該露的地方肯定都能捂嚴實喽。又怎會讓人家好好走路的男同學,莫名其妙走到樹上,撞得鼻血狂噴,真是太沒公德心了。
左右兩名美女的衣服同款不同色,幾乎透明的吊帶衫,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勉強不走光。不過,要是彎個腰,動作大一點的話,就不好說了。童謠低頭看看自己跟雲怡的衣服,一個長裙及膝,一個褲裝,難道她們是從南極回來的嗎?這就是差距呀!除了衣服,兩名美女發型也各有特點,左邊那位頭頂像是着了火,紅豔豔一片,襯得她臉色反倒蒼白,一股子病态,但她氣勢十足,正兒八經小太妹範兒。光看架勢,就比‘純爺們兒’的雲怡更爺們兒。
而右邊那位美女,似乎把自己當成了白種人,頭發漂成近乎于無色的淺黃,冰藍美瞳,深邃勾人,櫻紅小嘴,看着倒是十分賞心悅目。不過,童謠看着她想起一個成語——邯鄲學步。人吶,就不該忘本,省着弄得四不像,叫人看笑話。
童謠正視站在兩人中間那位同樣在打量她的美人,無論哪方面,她跟前兩位都不在同一等級,甚至高出許多。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貴氣,優雅大方,端莊美麗,楚楚動人。不必看,光聞到Bijan的木香香水的味道,就能斷定她必出身豪門。
“她們是?”童謠扭頭問樂晨。
“不知。”樂晨搖頭,把球球‘劫’到自己懷裏,背過身徑自逗弄着玩,他向來對有曝露傾向的女人不感興趣,更不可能提前調查她們的資料。
“你們有事?”樂晨不知道,童謠只好自己問了。
“你是童謠?”紅發女反問,開口就一副嚣張的口氣。昨天牽扯到陳翼三人,童謠的名字早比她本人出名了。
“我是,你們又是誰?”童謠淡淡回了一句。
“我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看童謠衣着普通,全身上下除了一個包包,沒一樣值錢東西,黃發女揚頭挺胸說道,看乞丐一樣看着童謠三人。
“你個假洋妞你嚣張什麽,誰希罕知道你們是誰,趕緊哪來滾哪去,別擋着姑奶奶呼吸新鮮空氣。”雲怡的小脾氣可是嗷嗷的,豈容人撒野,當即彪悍的話扔過去。
“哎呀,大一新生也敢跟我們嗆腔,看你是不想混了吧。”紅發女幫腔,還沖着雲怡伸出中指。
雲怡當下火了,掃堂腿就要掄過去,還好童謠了解她,提前攔下。“小刀,跟球球玩會兒去。”北松的水有多深還不清楚,剛來學校就惹麻煩,無疑沒事找事。童謠不怕事,更不怕眼前明顯來者不善的人,但她不是真心來求學的,不知道會在北松呆多久,不想因為自己而給好友帶來麻煩。雲怡也聽童謠的話,從樂晨手裏把球球搶走,去一邊玩。
童謠再次看向三人,笑面如花,眯了眯眼。這三人她确定不曾見過,除了中間那位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像高高在上的主子一樣的女生,其他兩人态度很明顯,不屑,挑釁,示威。只是童謠擰眉苦想半天,也不記得何時招惹了她們。
“我從不與無名之輩打交道,三位請便。”童謠笑得可愛,絲毫不覺自己語氣多麽狂傲。客氣的話,卻是綿裏藏針,不動聲色賞她們個下馬威,還叫她們無法反駁。她們自己不肯通報姓名,童謠将計就計,自然當她們是無名鼠輩一類,若駁斥于她,可就是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臉。
終于,一直故作高深,沒‘舍得’開口的那位美女輕啓貝齒,“童謠學妹不要見怪,我叫秦書穎,是藝術系大二的學生。她們兩位是我的好姐妹,錢紅,王靓。都是脾氣不太好,還請童謠學妹不要放在心上。”秦書穎大方得體的說道,她一開口,錢紅跟王靓就乖乖閉嘴,恭敬站在兩旁,十足奴才樣兒。
秦書穎溫婉謙和,三言兩語解了尴尬處境。好像拿人當槍使的不是她一樣。這女人簡直就是表演天才,不當演員都可惜了。還真被童謠蒙對了,秦書穎确實是藝術系表演專業的學生,而且已經拍了不少廣告,在北松名氣不比陳翼小。
“怎麽會呢,秦學姐說得好像我心眼比芝麻還小。”童謠嬌嗔回道,演戲誰不會,社會上混久了自然是高手,何況是童謠兩世為人的人。
“是我才疏學淺,詞不達意,斷沒有嘲諷童謠學妹的意思。”秦書穎笑意盈盈,熟絡說道。
童謠揉揉腦門,怎麽這個秦書穎說話文绉绉的,千金小姐都是這樣說話的嗎?真要命,還是某人是穿越來的,沒學會口語化?
“童謠學妹不舒服嗎?”秦書穎關切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