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舞落繁華十九劍
第1章︰舞落繁華十九劍
王辰和墨清一口氣趕了三天的路，終于墨清學會了“踏雪無痕”。
三天內學會“踏雪無痕”這讓墨清一度以為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武學奇才，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如果換作是王辰擁有他這麽深厚的內力，完全不用學就可以自己悟出這趕路的輕功。
就像是成年人學習跑步一樣，簡直毫無壓力。
不過王辰沒戳破，墨清不知道，所以他很開心，墨清開心了王辰也跟着開心。
只是墨清有疑惑。
“你怎麽不問我，我這身內力是從哪兒來的？”實在忍不了的墨清終于發問，王辰的回答亦讓他出乎意料。
周邊的風景一直都在變化，後面的王辰停在一處野花遍地的山野上，笑着對他說：“因為這本來就是你該有的。”
說完他右手一揮，漫山遍野的花瓣朝他倆飄卷而至，王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清，左手高舉在墨清的耳畔打了一個響指，僅在一瞬漫天飛舞的繁花“嘭”地一聲炸開，蔚藍的天空清風飄揚下起了紛紛花雨。
點點淡黃色的碎瓣撒滿了墨清的肩頭，風一過又被揚出了好幾米外的天空，灰褐色的半截衣袖在空中翻飛，映得墨清手臂白皙無瑕。
王辰道：“這招叫‘繁花滿眼’同時又名‘相箭雨’。”
話音一落，這滿天的花雨便如同利箭射向了生養它們的母株，一時“噼啪”作響。
墨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他看着王辰一臉疑惑。
王辰道：“子清你覺得我這招怎麽樣，想學嗎？”
墨清搖了搖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這招‘相箭雨’可不怎麽樣，我不學。”
同時墨清看着王辰心想，這家夥腦抽了吧，怎麽突然冒出來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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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讓王辰有些愣神，随後他才後知後覺地苦笑半晌。
他像是陷入了以往的回憶接着又說：“你以前也是這樣說的。”所以哪怕他知道王随瑞恨他入骨他也沒對他做什麽，只是因為一直銘記着你的囑托，不想讓你傷心。
久久地沉默。
他以前……任憑墨清如何努力地在想，仍舊沒有任何印象。
他以前什麽時候說過這話，難道是雪子說的？
突然反應過來的墨清，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反駁道：“我以前絕對沒有這樣說！”看吧，他果然在他心中只是一個替身，他太得意忘形了差點都忘了他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他！
墨清仍舊面沉如水，只是一對眼睫卻在微微顫動。
王辰同樣不動聲色，他平靜地看着他，看了他很久，久到所有的花雨都塵埃落定，久到天地間都積上了烏雲，陰沉沉地似乎就要下雨，王辰才上前抱住墨清将墨清的頭按進他的懷裏苦澀地笑道：“好，算我記錯了。”
算他以前所經歷的事情都不存在，鏡中月，水中花，都是南柯一夢。
王辰沒有說，墨清也不問，就像是達成了某種約定。
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恰好一個人經歷了而另一個人還沒經歷罷了。
他們都還是他們。
……
又趕了三天的路，夜晚，兩人終于在一場暴風雨來臨前找到了一座破敗的寺廟避雨。
“轟隆——”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在黑雲翻滾的天地間撕裂開來，剎那間亮如白晝，又僅在瞬間泯于無痕。
“嘩啦啦——”随之而來的是漫天的傾盆大雨，大雨婆娑在漆黑的夜晚格外地寒冷。
墨清不怕冷，因為他的身體比這冰冷的雨水還要冷。
王辰彎腰拾起火堆上的兩根枯枝，給了墨清一根自己留下一根。
王辰道：“趁着無事我教你一套劍招。”
王辰畢竟是皇帝就算有習武的天分也沒有時間練，所以他的武力值在江湖上算不上一流，但墨清不一樣他的內力絕對是頂級的存在，只是這身法太爛了。
爛到王辰這個內力不及他一半的皇帝都能趁他不注意輕松完敗他。
王辰：“試着用你手中的‘劍’來殺我。”
墨清雙手接住王辰扔過來的枯枝怔了怔，彼時眼前一花，涼涼的枯枝就搭在了墨清的脖頸上，墨清根本就沒有看清王辰是什麽時候動的，王辰溫熱的唇就貼在了墨清的耳後，王辰輕笑帶着懶散的尾音：“此為一，反應太慢了，子清你已經‘死’了一次了。”
這時墨清才反應過來王辰這是在同他過招！當下握緊手中的枯枝，右手一展就要去‘切’王辰沒有防備的腹部，火堆裏火花迸濺，墨清切了一個空。
火堆的照射下墨清清晰地看見他的影子後面還有一個影子，王辰在他身後！墨清猛一回頭，下一刻枯枝抵上了他的喉嚨，王辰的聲音再次傳來：“此為二，子清記得下次一定要小心點。”
墨清：“……”
擦！他還就不信了，又出一‘劍’去刺王辰，結果用力過猛，王辰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膝蓋他就整個人往前倒了下來，王辰順勢左手一撈抱了墨清一個滿懷，他笑眯眯地對墨清說：“子清這是想投懷送抱，這可不行你相公我還要教你劍招呢。”
墨清聞言氣得臉都紅了：“我才是相公！”
說着他也不顧使劍了，扔了枯枝就一拳朝王辰下巴揍去。
結果顯而易見，墨清哪是王辰的對手，王辰稍一偏頭躲過那加持上內力虎虎生風的一拳避其鋒芒轉而擒住了墨清的另一只手，輕輕将他往後一推手一松。
“啊！”墨清輕呼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倒下等他好不容易站穩了後頸一涼，枯枝又搭上了。
王辰笑道：“此為三。”
墨清：“……”
“再來！”墨清撿起地上的枯枝再次沖了上去。
“此為四。”王辰點着墨清的心髒連連搖頭，“下盤不穩，看來得先紮幾個月的馬步才行。”
“此為五。”王辰手執枯枝從墨清的肩膀輕抹過去，看着墨清氣喘籲籲笑出了聲，“子清你不累嗎？”
墨清不理他撿起枯枝繼續上。
于是有了後來……
“此為六。”
“此為七。”
“子清，手臂要伸直。”王辰捏着墨清的手他他耳邊調笑。
“拿‘劍’要穩。”對于輕輕一打就把枯枝給弄掉的墨清，王辰表示不甚滿意。
“別緊張放平。”泥煤！手放哪兒呢，從他的腰上拿開，炸毛的墨清強烈痛斥。
然并卵王辰仍舊一板一眼地對墨清教導，同時上下其手揩足了好油，“此為八。”
“此為九。”
“……”
“十九停。”
看着墨清累趴在地上，王辰好整以暇地将手中的枯枝扔火柴堆裏，彎腰奪過了墨清手中的枯枝：“好了十九招結束，此劍招又名‘十九劍’我現在給你通遍演示一番，子清看好了。”
通演？聞言墨清趕緊坐直身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結果看墨清這麽鄭重王辰反而不動了。
王辰一臉壞笑看着墨清腦袋裏冒出了一個壞主意。
他道：“子清是不是很學呀，可是我又不是你師父，這學本領是要有代價的……”
這“代價”二字他說得意味深長。
墨清不幹了，繞了大半天他居然不教了，這就好像本來你脫了褲子準備拉屎，結果廁所說拉屎要收費硬生生就把你給趕出去了一樣，簡直憋屈極了，不能忍！
墨清站起來就要同他講道理，王辰把他的一張妖孽臉都湊了過來笑得十分狡黠：“子清要是承認我是相公你是媳婦兒，我就教你怎麽樣？”
墨清：“……”
墨清想了想反正兩個都是男的，誰是媳婦誰是相公其實區別也不大吧……（區別大着呢！）
大不了他以後再扳回來就是，想到此處墨清甚覺有理于是就這樣點了頭。
此時的墨清還不覺得有什麽，等到多年以後他才追悔莫及，直恨當時傻叉到家，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王辰聽到了令他滿意的答複，當然高興，随即拿起枯枝當劍使舞了起來。
牆外急風暴雨牆內火花搖曳，王辰立身于這火光水聲中，長臂一揮手随‘劍’動，發随衣卷，‘劍’勢如虹衣擺翻飛，時而沖天如蛟龍出水，時而落地似游魚穿梭，那身法之流暢若行雲流水，倒不像是在練劍倒更像是在跳舞，墨清看得出了神，心中連連嘆道：“此舞只應天上有。”
枯枝在王辰的手中變化無常，雖不是劍卻依然有了劍的淩厲，“長劍”劃破虛空帶動着氣流旋轉，星宿搖動，也不知過了多久王辰的招式越來越快，他的身影在黑夜裏急轉騰挪，十九種殺招在手中連連演變一再重複，割喉，穿心，劈頭，斬腰，斷肩，刺眼……直到“咔嚓”一聲，那枯枝，斷了。
“十九劍”通演結束。
墨清站在火堆旁看呆了，當然他不知道這一再重複的十九招是殺人不眨眼的招式，他只知道：媽媽個蛋蛋他家的阿辰跳舞好帥！
秒秒鐘崩人設不解釋……
墨清冒着星星眼一臉期待地看着王辰：“請務必教會我！”
王辰走過去忍住捏他臉蛋的沖動，摸了摸他的腦袋，挑眉笑道：“當然。”
接下來就是枯燥無味的教人場景。
“前刺的時候不能光手動，腰部也要使力，這叫後勁。”
“挺直了！”
“動作不規範！”
“太僵硬了。”“喂！臭阿辰你不亂摸我保證很自然！”“不要亂動。”“……”
“踢腿，小腿繃直……”
“繃直彈出去，用腳背去踢不是讓你用腳尖去踢，你這樣自己也會受傷的。”
“誰教你這樣握劍的，大拇指受得了嗎？”
“你教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