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你看我長得像不像你女朋友

“想喝哪個味道?”

“草莓還是巧克力?”

紀随與從開放式吧臺的置物架上拿過兩瓶牛奶, 轉了下标簽,舉給阮幸挑選。

“……”

本來阮幸吃兩碗飯已經是十分飽了,偏偏紀随與又多給她盛了碗湯, 直接變成十二分飽。

而且她今天穿的是修身的裙子, 腰線收緊,小腹處稍有一點變化就特別明顯。因為這會兒還在紀随與家裏, 阮幸不得不努力藏起小肚子, 哪裏還喝得下任何東西!

她連忙擺手:“我不要,我一點都不渴。”

紀随與沒有勉強。

但他目光在房間內巡視着,怕他再找些小零食出來,阮幸主動道,“紀哥哥, 你不是說要幫我檢查一下腳踝, 是現在?還是我明天再去醫院?”

紀随與:“現在就可以。”

他看向阮幸,小姑娘抱着靠枕坐在沙發最內側緊貼牆的位置, 一截小腿從沙發邊緣彎垂下去, 碰不着地面,此刻正懸在空中,她還無意識地晃着腳, 很是可愛。

紀随與眸色暗了瞬, 緩步走去。

兩只粉色的居家鞋歪歪扭扭躺在長絨地毯前,他停下來, 下一瞬,同款灰色整整齊齊陪伴在旁邊。

阮幸自覺向下滑了點,雙腳剛好碰到地毯,踩下去,陷于米灰色的長絨中, 略有些深的顏色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

踝骨精致,腳掌瘦長勻稱,趾骨連接的筋脈凸起明顯,更顯骨感,瑩白如玉,青色血管清清楚楚浮現在腳背上。

腳趾圓潤可愛,泛着淡粉色,像是從珠寶盒中滾落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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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幾步,紀随與坐在阮幸身側。

沙發特別軟,只半臂間隔,在紀随與坐下時,阮幸感覺到明顯的下陷,她身體不自覺向紀随與那邊歪了下。

之前在醫院看腳傷時,他們是坐在辦公桌邊側呈直角的位置,或是她躺在病床上,相對來說姿勢都很方便。

而現在排排坐,還面朝着同一方向,阮幸關心起沒用的問題來,“我這樣是不是不方便呀。”她指着紀随與左手邊拐角的那塊沙發:“不然,我坐在那裏吧。”

“不用。”紀随與答,說話間他俯下身,右手攥住阮幸的腳踝。

阮幸毫無防備,左腿突然被擡高時,她上半身向後傾倒,随着紀随與的動作,她被拽得整個人都旋轉了一個角度。

下一瞬,阮幸看到她的腳被紀随與放在膝蓋上,紀随與捏了下踝骨的位置,正經嚴肅,“這裏還會疼嗎?”

第一次見面時,阮幸便多看了眼紀随與那雙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整齊,帶着健康的小月牙,手背上筋絡凸起,手指修長,卻不失任何男性的英氣。

好似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而如今,這件藝術品與她親密接觸,溫熱的體溫順着手指和掌心清晰地傳遞給她,瞬間炙熱起來。

燙得阮幸聲音發顫,磕磕巴巴,“不、不疼的,我有按時塗藥……”

不僅如此。

現在是盛夏,紀随與的居家服是短袖和短褲,站起來時剛好在膝蓋上邊緣,坐下後衣料向後縮了些許。

也就是說,阮幸現在沒有隔着任何東西,踩在紀随與膝蓋上,她左腿微曲,幾乎是懸壓在紀随與大腿上的。

更加親密。

兩人原先只有半臂的距離,因為不久前的動作,紀随與将阮幸又向自己身側拉了少許距離,此刻他們之間就只有那個被阮幸抱在胸前的靠枕了。

阮幸覺得,她現在差不多算是被紀随與半擁在懷中,哪怕情侶間的親密動作,也不過如此吧。

阮幸莫名緊張,她想退後少許,但腳突然滑了下,左腿由微曲到伸直,在并不寬敞的可伸展空間裏觸及底部,一腳踢到紀随與的腹肌上,還……硬邦邦的……

阮幸呆住了。

紀随與擡眸,視線落在阮幸臉上。

空氣詭異的沉默下來。

片刻,阮幸反應過來,臉頰瞬間漲紅,手足無措,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收回腿的時候太過慌亂,又不小心踢了兩下。

紀随與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他輕挑眉梢,“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你沒再往旁邊歪一點。”

“……?!”

阮幸人傻了,難以置信地看向紀随與,随即臉頰更紅了,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紀随與輕笑,正準備說話。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他家老太太打來的,不接不行,紀随與看了阮幸一眼,只得暫時讓她逃過一劫。

阮幸連忙坐正,脊背挺直,乖巧的跟上課聽講的小學生似的。

電話剛一接通,那端便傳來老太太迫不及待的聲音,“小與,最近有時間沒有?什麽時候回家一趟?”

紀随與:“沒時間,工作忙。”

老太太略有點失落,語重心長道,“工作永遠都做不完,媽和你爸都特別支持你。不過吧,工作再忙,你這人生大事可不能再耽誤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跟你同輩的朋友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呢?連點苗頭都沒有,你說實話你過兩年是不是還準備出家呢?”

紀随與糾正:“跟我同輩的,都跟我哥差不多大,可都快五十歲了,人家孩子可不僅能打醬油,人家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老太太無語,“那跟你同齡的行了吧。”

紀随與:“姜慎可還沒結婚呢,哪兒來的孩子。”

“……”老太太不想和他說話,“行行行,我說不過你行了吧,你就說你這周回來不回來吧。”

“你嫂子家侄子的媳婦的堂妹的同學還沒結婚,前幾天她回去剛好遇到人家小姑娘去家裏做客,看着文文靜靜,現在博士生再讀,也是學醫的,和你同行,這次你總不能說沒共同話題了吧。”

阮幸并非故意偷聽,而是紀随與根本就沒想着回避她。

距離那麽近,又是正常音量,阮幸不僅聽到紀随與說的話,大致還能聽到聽筒裏傳出來的老太太的聲音。

感情這通電話是不僅是催婚,還有相親呢……

對方條件和紀随與那麽搭,長輩樂意促成,紀随與應該也不會拒絕吧,那她怎麽辦……

阮幸心裏一慌,因為聽八卦而樂滋滋再次無意識晃悠起來的腿亂了節奏,又一次不小心踢到紀随與。

紀随與頓了下,側頭看向阮幸。

阮幸抿唇,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腦袋還特意扭向另一側,但耳朵卻悄悄支了起來。

這副小模樣在紀随與眼中無異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微微翹了下唇角,繼續講電話,輕描淡寫道。

“那個堂妹的同學,應該是跟着堂妹喊我‘叔叔’的吧?這輩分亂了,我以後見我嫂子,是喊‘嫂子’還是‘姑姑’?”

這是拒絕的意思,沒錯吧?

阮幸默默松了口氣。

随即,她才有心思關注紀随與那番胡攪蠻纏的輩分理論。

阮幸暗自咂舌,尋思着他怎麽比阮則還古板,人家就只是個同學的身份,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關系,這也要認真計較。

但下一秒,阮幸聯想到了自己。

她好像也是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紀随與侄子的朋友關系,也是喊他‘小叔叔’才對……

同理可得,她也涼了。

電話那頭的老太太顯然被氣到了,語氣不複剛開始那麽溫和,兇巴巴地,“你什麽輩分你不知道?跟你同輩的姑娘哪兒輪得到你?就連小一輩的姑娘都快輪不上你了,你一把年紀,人家小姑娘還嫌和你有代溝呢,能找到一個願意和你處對象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忽然,老太太話音一轉,“我說你到現在都不準備結婚,不會是怪我生你生得太晚了,專門報複我的吧?”

紀随與無奈,他瞥了眼阮幸。

果然,女人不管是多大年紀,胡攪蠻纏都刻到骨子裏了。

紀随與耐着脾氣,好聲好氣地哄着,“我哪兒敢啊,我感恩還來不及呢,媽,你可別亂說,我爸聽到肯定饒不了我。”

“這周六中午回家一趟,我讓你嫂子把那個姑娘請到家裏做客,你別跟我說工作忙沒時間,等會兒我就給你院長打電話請假,肯定能給你空出吃頓飯的時間。”老太太哼了聲,“就這樣吧,到那天我再提醒你一遍。”說完,好像怕紀随與再找借口,也不等他回話,很幹脆地挂斷電話。

“……”

午後沉悶,電話中斷後,房間重回安靜的狀态。

阮幸眨了眨眼睫,小聲逼逼,“紀哥哥是被媽媽安排相親嗎?”

紀随與無奈點頭。

阮幸故意清了清嗓子,用着調侃的語氣,“這樣啊,原來紀哥哥也逃不過被迫相親的命運啊,我哥也是。”

她毫不客氣地揭了阮則的底:“雖然我媽不在國內,沒怎麽催着我哥,但是家裏除了我媽之外,不還有姑姑嬸嬸姨姨姐姐奶奶姥姥這些長輩嘛,可一點沒放過我哥,每次見面都催他結婚。”

紀随與表情更無奈了。

鋪墊的差不多了,阮幸摻雜私貨,試探道,“紀哥哥要去嗎?不去是不是不太好,感覺太不給長輩面子了。”

“是的。”紀随與注意到她想阻止又不敢明說的小表情,故意道,“所以肯定要去的。”

阮幸:“……”

阮幸悲痛欲絕:“那怎麽能行,婚姻是建立在男女雙方兩情相悅的基礎上的,相親只是世俗人眼光中你們兩個人條件合适,這不是真愛,以後不會幸福的。”

紀随與似是被她說動了,決定在左右搖擺,“可是我年紀到了,家裏着急,不好拂了長輩的好意。”

阮幸繼續添柴加火,像是人生導師般開導他,“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你應該好好考慮,不要将就自己,紀哥哥我是為你好才說這麽多的,我怕你以後後悔。”

紀随與苦惱:“家裏催得緊,這次不去還有下次,會一直安排相親。”

“……”

哦,這可真是個難題啊。

阮幸苦思冥想後建議:“不然你從源頭解決,争取一勞永逸?”

紀随與看她:“嗯?”

阮幸脫口而出,毛遂自薦,“你看我怎麽樣?長得像不像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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