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妹妹債難還,姐姐走着瞧
見她躺好不動,輕甜這才皺起眉頭,看着她說:“你假扮新娘嫁給趙公子的事情,全城都知道了,現在,整個婉月閣沒有人不知道你喜歡趙公子并……用這樣的手段奪取幸福的事情了,可是,你既然那麽喜歡趙公子,又為什麽要在新婚當夜逃跑呢!”
“你說什麽?”莫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是誰在嚼舌根,以為我當真是因為喜歡趙公子!”
“不是麽?”輕甜一臉疑惑,“那是為了什麽?”
“為了……”話到嘴邊,卻又給她咽了回去,她當然不能說是為了逃跑,那如果說是為了做好事,誰又能相信呢,她那樣做,很明顯和做好事沒有半點邊。
“不管你是為了什麽,你這麽做,就已經是不對的了,”輕甜不由得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事來,連忙問道:“那日夜裏,廚房失火,所有人都說你死了,現場還有你的衣服,我也以為你死了,怎麽如今好生生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日我在廚房熱的慌,就脫了衣服去外面納涼,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根本就不知道廚房失火了,是後來聽丫鬟們說的才知道,我也就不敢再去那裏了。”莫久久輕言兩語帶過。
見輕甜半信半疑的模樣,莫久久趕緊轉移話題,問道:“那雪柔姑娘怎麽了?”
“她很好,昨天已經補辦了婚事,”輕甜回答道。
莫久久點點頭,“這就好,那這麽說,我昏迷了一天一夜。”
“嗯,從昨天處理完你的事情開始,少爺就一直待在書房,沒有出來過,還說,如果你一醒來,就去見他。”輕甜慢條斯理的說着。
“不要。”一聽到這個,莫久久就像是撞倒了槍口上一般,臉色無比難看。
輕甜又說:“放心,少爺不會責怪你的。”
“責怪?”莫久久覺得驚訝,“為什麽要責怪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況且,我代替雪柔姑娘出嫁,又不是我自願的。”
聽她話裏的意思,輕甜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可是,是雪柔姑娘親口所說,你喜歡趙公子才将她迷暈的,難道不是這樣?”
“什麽?”莫久久大驚,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複問:“她們真是這樣說的?沒有說別的?”
輕甜搖搖頭,“是,她們臨走時親口對少爺說的,少爺為了保你不被趙家的人帶走,還送了一千兩黃金作為致歉的禮物,這才讓趙府不再追究,不然,你現在小命都難保呢!”
Advertisement
莫久久越聽越氣憤,一個拳頭重重的打在被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這個白蓮花,要不是我,她的幸福早就被葬在土裏了,竟然這樣污蔑她,将她姐姐的過錯全部轉嫁到她的身上來,她怎麽就沒想到,人都是自私的,就連善良的白蓮花在時局的變更下也會變得很腹黑。”
說到這裏,輕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連忙道:“哦,對了,雪柔姑娘在出嫁之前給你寫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說時,她便跑到梳妝臺前,抽開最下面一個放胭脂水粉的小櫃子,從中拿出一封折疊了兩三下的信件,拿到莫久久面前。
莫久久接過信來,別了一眼,心想,肯定是什麽炫耀成功的話,這個白蓮花是不氣死她不罷休啊,就連走了都還要來招惹她,她又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但是,如果放在一旁不去看這封信,白蓮花還以為她莫久久是個怕事的人,連區區文字都會害怕,于是,她別過去的臉很不情願的又轉了回來。
一個簡簡單單的步驟,就将信封給打開了,抽出裏面一張薄薄的白紙來,一打開,她的視線便轉移到了輕甜的身上,聰明的輕甜立刻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站起身,“姑娘好生休息,午時我再來陪姑娘去見公子。”
見輕甜走了,莫久久這才仔細的看着信上的內容。
久久姑娘:
相逢即是緣分,相識便是朋友,分別後我依然将你當做朋友。
柳葉池塘邊,救命之恩,永生難忘,雖只有短短時光,卻解了我十八年寂寞,此生有一個能這樣真心待自己,肯為自己去冒生命危險的人,談何容易,只可惜,沒能結為金蘭之交,恐今後也不會了。
聽聞你病了,卻不敢去探望,只能将所有的感激附與書信,不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姑娘要知道,骨肉之情大于天,即便是我的姐姐做了天大的錯事,我也不能将她陷于危難之中,對于你們,我哪一個都不想傷害,只是在權衡利弊之下,無奈才做得此選擇。
請君珍重。
雪柔
不看便罷了,看了這封忏悔不是忏悔,示威不是示威的書信,莫久久的心裏無端升起了一股糾結的火氣,握信的手頓時變成拳頭,将那封書信揉捏成一團,再用那個紙團制造了一個長長的抛物線,并飛出了窗外。
什麽朋友,就是這樣的朋友,權衡利弊,也就是說,在她的權衡利弊下,莫久久成了她心中最不值得的人。
依莫久久的性格,她怎麽會這樣乖乖的變成別人的替罪羊呢,要不是現在身處架空時代,她定要把這裏掀個天翻地覆,這口氣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這樣咽下去,她還從沒嘗試過被這樣陷害的。
如果說雪柔在別人眼裏是公認的善良白蓮花,那麽莫久久在別人眼裏則是惡毒的容嬷嬷,所以,不管她莫久久說什麽,衆人最後還是會相信白蓮花的話,就因為她披着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羊皮。
這一點莫久久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所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這時,雪靜不請自來,一進門就擺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一步一個扭臀走到了莫久久床邊,坐了下來,假兮兮的摸了摸莫久久的額頭,說:“嗯,不怎麽燙了,妹妹恢複得真是好。”
“你來幹嘛?”莫久久沒好氣的問道,雪靜和雪柔是孿生姐妹,很容易認,再加上雪柔已經出嫁了,由此,莫久久便可很輕易的辨別出來現在這個,是姐姐還是妹妹。
雪靜那張塗滿脂粉的臉上微微映出兩個可怕的酒窩,鬼魅一般的聲音,“我來看妹妹啊,聽說妹妹病了,是吓病的,怎麽,前天到我房間去玩游戲,把我吓暈了,現在輪到妹妹了。”
“哼!”莫久久偏過頭去,“你知道就好,幸虧是我,要是遇上了真的,恐怕現在,你的心、肝、脾、肺,都已經變成人家的盤中餐了。”
“你——”雪靜看着她那一副不容人的模樣,氣微微上頭,但還是得意占多份,因為她不過就是一個快掉下懸崖還不知好歹的人,犯不着和這種不識趣的人生氣。
盡管莫久久不愛理她,可她還是要說,而且還越說越帶勁,“呦,怎麽了,大小姐脾氣上身了不是,少爺也太過于驕縱你了,還不是因為你這幅皮囊,就憑你對我妹妹做的那些事情,現在你還不知道在誰家的院子裏做着苦差事呢,噢不,也許是某妓院。”
……
耳邊一直吵吵繞繞着這些諷刺的言語,還夾雜着令人無比厭惡的笑聲,要說還能忍得住那就是仙人了。
莫久久的身子瞬間轉過去,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左臉上。
正當雪靜想反擊之時,莫久久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來攻的手腕,又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右臉上,這才用力将她的手腕一甩而開,然後順勢将她一推,方才還在她面前搖頭晃腦喋喋不休的風操女子,現在正狼狽的坐在地上捂住她那兩個被莫久久打得通紅的臉頰。
“還不知道是誰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好意思到我面前來臭矯情,麻煩你,以後要害人,也長點腦子,不是每個人都和你妹妹似的,那麽好欺負,你若再來亂嚼舌根子,小心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人不眨眼。”莫久久實在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不是她沒有自知之明還到這裏來炫耀,她也不至于氣急了,伸手就是兩巴掌。
不過,她認為,這兩巴掌打得值得。
“你真是一個毒婦。”雪靜邊捂着自己疼得不得了的臉,邊努力爬起來,在确定和她的距離不足以造成對自己的威脅之後才敢指着床上的人大罵道。
莫久久好笑的看着雪靜,“我是毒婦,有你毒嗎,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害,到底是誰蛇蠍心腸,還用我說,這兩巴掌對你來說,很痛嗎,要再加上幾個耳光麽,我樂意效勞?”
“你這個瘋子。”聽她這麽說,雪靜趕緊跑出了房間。
見雪靜走後,莫久久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方才放的那幾句狠話也只是說說而已,要是雪靜真和她較量上了,她可不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幸好她知難而退。
這時,輕甜一臉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連忙問道:“雪靜姑娘怎麽了,怎麽哭着走了。”
莫久久轉轉眼珠,心情好多了,說:“沒什麽,她哭關我什麽事。”說完就将整個身子都塞進被子下,這下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哎……”輕甜輕輕一嘆,見她躲在被子下,竟睡了起來,連忙爬到床上邊搖晃着莫久久邊呼喚道:“你別睡啊,好不容易才醒了,快起來梳妝,一會還要去見少爺呢。”
“哎呀!”莫久久将被褥往自己身上扯了扯,抓得緊緊的,僅露出一只眼睛來,眨巴眨巴了半天都沒擠出一滴眼淚來,“你就讓我睡吧,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除了藥水之外,幾乎沒有進過食,難道你不餓?竟然還要睡?”
“我……”莫久久怔怔的看着她,其實在莫久久剛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餓了,誰知剛才來了個母夜叉,讓她的食欲大跌,再加上雪柔的婚事,似乎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變成了她,換做別人,也會沒有胃口的。
雖然如此,但人的精神需要是不可能戰勝生理需求的,所以,她的肚子一直在呱呱的叫,她也不可能不去理會,餓死了是小,沒有命去洗涮冤情是大。
嗯,一咬牙,她的身手如兔子般矯健,穿好鞋就乖乖坐到了梳妝臺前,拿起梳子就是一通亂梳。
對着鏡子用梳子在劉海前邊比劃着邊考慮是要梳個馬尾辮還是要梳個什麽。
突然,自己手裏的梳子被輕甜搶走,說:“姑娘從前都是丫鬟伺候的吧,看你把自己弄得,連雲鬓都給梳散了,整理起來可麻煩了,就讓我來幫姑娘吧!”
“謝謝你。”莫久久差點就忘記了,這裏是西梁國,馬尾辮什麽的還不流行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