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月初五10

“我們不是直接回去嗎?為什麽想去澳門?”司徒禮信對于妹妹提出的形成發表了異議:“要是想吃葡國菜還不如直接去葡萄牙……慢着,你不是想去賭場吧?不行!拉斯維加斯都沒讓你去,澳門更不行!”

相比較香港還能購物,澳門可玩的地方不怎麽多,本身地方也不算大,最著名的還是賭·博産業。

立夏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困難就放棄去澳門:“不是,澳門離香港近嘛,過大海就是了。阿哥啊,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麽是好是壞的,你不放心的話,最多我們保證不靠近賭場不就得了?”

另外兩個女同學也舍不得立夏,主要她們三個沒考到一個大學,想見面都要坐很遠的車,這一趟算是高中畢業紀念旅行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既然立夏提出再玩一個地方,她們當然是死命點頭的。

司徒禮信想了想,立夏她們該買的都在香港買過了,連他都收了一塊名牌手表當禮物,就算去澳門頂多買些紀念品,應該沒什麽理由會跟他分開了:“真拿你們沒辦法,那好吧。吶,你們自己答應我的,去了澳門見到賭場都要繞路走,你們三個都是,知不知道?”

這些天也算熟悉了,立夏三個人整齊劃一地喊着拖長調的“知——道——了”,可以說是敷衍到了極點了。

然後帶頭的立夏腦袋上又挨了個爆栗,她捂着腦袋直撇嘴,早晚要被她哥敲傻。

自從出來旅行,司徒禮信發現他妹妹不是在家那種傻白甜的形象了,也就只有想求他什麽事的時候才會撒嬌耍賴,事實上立夏還是個話少不多事的性格,有時這樣的妹妹會讓他想起她小時候。

接着就會忍不住答應立夏的所有要求。

她為他的錯誤受了那麽多的苦,讓他幫她幹點什麽有什麽所謂呢,何況立夏從不提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明明是個乖得過分的女孩子。

如此這般,本來要各回各家的旅行又多了個目的地,還沒有回歸的澳門,尚屬于葡萄牙的殖民地。

香港跟澳門很近,坐船也不過一兩個鐘頭,找住的地方也很容易,這種地方全是賭場,五步一小場,十步一大場。賭場附近也有很多酒店,司徒禮信在香港訂好的那家就是在最大的賭場對面,價錢還不貴,很劃算。

比較難以置信的是,他們從酒店出來準備找地方放吃飯。一輛紅色摩托車飛馳而過,上面的男人戴着安全帽,臉上還不忘挂一副墨鏡,穿着背心,渾身都是肌肉塊——他身上閃爍着若有似無的光。

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眼花的立夏:“……”這個又是誰?氣運之子的朋友?還是那個養子文初?

摩托車騎得很快,沒等立夏看得清楚一點就只剩個遠去的背影了。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澳門就是虛無之人不肯告訴她的另一個“因果之地”了。猜到這一點,虛無之人又跟立夏讨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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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給她一個大概因果,簡潔到幾句話的程度,同樣是會扣除壽命,但不會扣那麽多。

這個交易在立夏見到氣運之子之前一直成立,見到氣運之子之後,她需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想了想,立夏同意了這個交易。可是虛無之人沒有馬上給她因果,而是說她要在見到天命之子之後,才會給她。

這也就預示着立夏的調查方向是對的,否則虛無之人才不會這麽急着跟她做交易。

立夏姑且放了心,安心地跟着哥哥和同學們一起去大三巴牌坊游覽拍照,後面一串的景點都在這個附近:大·炮·臺在大三巴的右面上山就是;澳門博物館在炮臺旁·邊;戀愛巷在大三巴旁邊;玫瑰教堂是順着大三巴往下走;再往下是議事廳前地……澳門很多都是歐式風格的建築,看起來半新不舊的。

中午吃了一頓葡國菜,晚上是立夏提議的去中式酒樓吃的。全海景大酒樓,都是廣式茶點,之前他們在香港也吃過不少的,私家偵探給的資料裏,朱莎嬌就在這個地方唱歌,以賣唱為生。

不過光是他們往這邊坐一坐就能看得出,這地方一看就不是多景氣的樣子。整間酒樓同樣是半新不舊的裝修,唱的都是老歌,有粵語有普通話,來這邊吃東西的都是年過半百的熟客,也有為數不多的臨時過來的游客。

這還是立夏跟出租車司機打聽了好幾次的結果,說他們想吃正宗的廣式茶點,否則連這酒店都找不到。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

朱莎嬌就是在臺上表演的那個,穿着閃亮亮的舞臺禮服,身材豐腴,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額頭中央有顆明顯的痣,看來也并不醜陋,還挺有特點,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臉頰還有酒窩,一看就是老歌星了。

立夏倒不怎麽歧視,盡管賣唱在古代算是下九流,總歸都是為了生計,何況在美國不是還有人喜歡歌星麽。她有不少同學就喜歡聽歌,什麽類型的都有,還有那些黑人說的快板,哦,rap,那真是什麽不能聽的詞彙都有了。

就是聽人唱中文還是不多,司徒媽媽喜歡鄧麗君,據說還去看過演唱會,家裏偶爾會放幾首歌。

不過這種表演對立夏和周甜幾個人來說還挺新奇,因為沒見過。而看什麽都不新奇的司徒禮信看到表演沒什麽帶顏色的東西,旁邊還有一家三口帶着小朋友來吃飯的,也暗自放了心。

酒樓裏不光是歌星表演,還有個穿的金燦燦,頭上頂着五顏六色的假發的小醜,給周圍的客人變個魔術送個氣球什麽的,很能烘托全家福的氣氛。這個表演對立夏來說就不新鮮了,她小時候爸媽沒少帶她去游樂園,那裏的小醜表演比這個專業得多。唯一讓立夏把目光放在這小醜身上的原因,在于小醜身上同樣有着若有似無的光。

這小醜身材比例看起來很是瘦弱,摸了塗料的臉看着也很小,跟上午看到的大塊頭一看就不是一個人。

那麽問題來了,跟此世界氣運之子十分有關的人到底有幾個?

她快數不過來了。

等到小醜過來送氣球,立夏就找機會跟他搭話:“有沒有花形狀的氣球?我不喜歡小狗。”

這也是實話,司徒禮信也知道自家妹妹不愛狗,小時候父母想養只寵物陪着她,她都不肯要。

殊不知作為一個古人,立夏見到大狗小狗中狗老狗,滿腦子想的都是狗肉多好吃,烤着也行,煮着也行,吸溜(口水聲)。虧得沒人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在想什麽,不然她家好多鄰居都要打死她。

那被攔住的小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立夏覺得有點怪,順口問:“心形呢?可不可以做一個?”

小醜伸出手想要比劃什麽,後來從身後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的筆記本,拿出一支筆在上面寫:我只會做狗仔。

立夏是旅行四人組的中心點,她要做什麽,另外三個就算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也會轉移到她身上的。司徒禮信一下子就注意到,立夏在小醜拿出紙筆寫字的時候很明顯的眼神變化。

他的妹妹對着那個應該是聾啞人士的小醜比了比她許久都沒有做過的手語。

【對不起,我不知道。】

司徒禮信的心,霎時間不舒服了起來,又酸又漲又疼,難受的要死。

小醜收回筆記本和筆,同樣比劃着手語。【不關你的事,是我只會做一種。我聽得見,你不用做手語。】

立夏反應過來,莞爾一笑:“是哦,剛才我跟你說話你都能回答的。你是澳門本地人?在這裏工作?”

小醜點點頭。

“我們是來這邊旅游的,”立夏指着旁邊的人:“這個是我哥哥,那兩個是我的同學。”

她今天的話好像特別的多,多的有點反常,周甜和蕭麗欣不明白,司徒禮信是明白的。

他也對着小醜點點頭,還伸出手跟他握手:“司徒禮信,你好。”

小醜又把小本本翻出來,很熟練地翻到某一頁,上面寫着“文初”兩個大字。

立夏明白了:“你叫文初?我叫司徒立夏,就是節氣的那個立夏。”

文初點了點頭。周甜和蕭麗欣見到老大都自我介紹了,她們也就跟着一起了。

跟着她們就見到一個更反常了的老大,立夏跟文初借了幾個長型魔術氣球,十指翻飛,也不知道怎麽弄得,纖細的手指就弄出了一個漂亮好看的太陽花的造型,文初登時眼睛瞪的老大,還跟她比大拇指直誇她厲害。

“我還會其他造型的,有的很複雜的,我們會在這邊待幾天,你要是白天有時間的話我教你啊。”立夏無視兩個小弟被自己老大跟男生十分熟練地搭讪驚呆了的眼神,笑眯眯道。

文初立刻點頭,跟她比謝謝,兩個人才認識不到五分鐘就交換了聯系方式。

立夏嘴裏說着不客氣,餘光卻落在一個剛從洗手間出來,忙着招呼客人點歌,短發又青春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身上。如果說司徒禮信、文初身上都是若有若無的光,那這女孩子身上就是如太陽般閃耀的光芒。

在立夏跟文初搭話時就出現了的女孩子,名叫祝君好,是祝展輝和朱莎嬌的女兒。

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

一個得到了所有人寵愛的幸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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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立夏:為啥沒人說過氣運之子還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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