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4章

美滋滋的把車開回家,在樓下打電話給桑妮:“快下來,有驚喜!”

“有事上來說,羅大帥哥也在呢。”

“是嗎?那你倆一塊兒給我下來。”

桑妮本來滿臉不情願,一看到車仿佛打了雞血,連蹦帶跳,圍着車撒歡。

羅沉冷着臉:“他給你買的?”

“借給我的,如果不好好表現就收回。”我難掩喜悅,也開始圍着車轉。

“什麽土鼈顏色,這是我看過最難看的Mini。”

“我說,羅公子,淡定,別讓嫉妒心理繼續吞噬你的純潔心靈。”桑妮打趣羅沉。

“我們倆早就翻篇兒了,我就事論事而已。”

“行行,算我沒說,”桑妮又轉向我:“明天我先開着啊,你剛工作還是低調點兒好。”

“沒門,不過你可以先過兩天瘾。”

“那也成,嘿嘿,我先潇灑幾天!”

羅沉不屑一顧:“開個破車,至于這麽美嗎?”

我和桑妮哈哈大笑,死活把羅沉推上車,一起出去兜了一圈才罷休。

睡前給費先生打電話:“我太興奮了,恨不得現在住到車裏去。”

“開車小心,我有點兒後悔買給你了,路上太亂。”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你千萬別收回去,”我頓了頓又說:“不過,外一咱倆分手就另當別論,肯定把車子還你,再找女朋友你就省錢了。”

“不用,你留着吧,我給人家買更好的,你用舊的我們不要。”

“費達臣,你就不能說點兒我愛聽的啊,氣死我了!”

“誰讓你先說我不愛聽的。”

我完全接不上話,只能生悶氣,這小子別看平時話不多,每一句都能恰到好處的把你噎死。迅速轉移話題:“回美國的事還能商量嗎?我真的不想你一個人去。”

“你不是還要上班嗎?我自己走,很快就會回來。”他安撫我。

我不答應:“大不了辭職,工作沒了還能再找,你丢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

“那我不回去好不好?”

“不好。”他不肯在這裏就診,那麽只有回美國才能得到正确治療,我不想他單獨回去其實只是自私的想法,怕他離開我不肯回來,他的生命難道不如我的愛情重要?我希望我的愛人能夠健康和快樂,即使最後與他分享這兩樣東西的不是我。

“你回美國一定去看醫生吧?你答應過我的,不能變,這是我的原則。”

“會去。”

“知道了,你自己回去,我在這兒等你。”

他許久不再出聲,我握着電話靜靜等,終于,他嘆氣:“下個月回去。”

挂上電話,淚水決堤,他還未走,思念已經開始。

轉眼就是中秋,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回不敢怠慢,提前告訴費達臣我要回家過節。

“還是坐城際快車?”

“沒錯,學得真快,告訴你一次就記住啦!”

他掏出電話:“幫我訂中秋前一天到天津的城際車票,對,兩張,謝謝。”

我連連擺手:“不用啦,這又不是遠程票,很好買的,我能搞定。”想了想又問他:“怎麽兩張?我自己回去,不帶桑妮。”

“我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确定他不是開玩笑:“你去幹什麽?不會見我爸媽吧?不行不行,他們肯定吓暈過去,我先回家滲透滲透,等他們接受的差不多了,你再出場!”

他面無表情:“不去你家,我只在附近。”

“是不是中秋節一個人太孤單?不對啊,你一個美國人講什麽中秋啊,呵呵,我把你丢下是不是不太地道?”

“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要定酒店。”

“你說點兒好聽的我才帶你走,比如‘然然,我好愛你,別把我自己留下’就這一類的。”

他被我逗笑:“好像想起來一句。”

“快說快說!”我激動地原地打轉。

他趴在我耳邊,深情無限:“然然,都過節了,你怎麽還不還我錢啊?”

“費!達!臣!”我跳起來打他,他笑盈盈的把我攬進懷裏。

去之前又征求費達臣意見:“要不咱們還是開車回去?坐火車我怕你不習慣。”

“就坐這個,我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快捷安全,如果不是,以後就讓大偉送你。”他語氣平淡,我卻幾乎掉下眼淚。

大偉送我們到車站,這一次有帥哥陪伴,一路上受到不少豔羨加嫉妒的注目禮,我洋洋得意,挺胸昂頭,一刻也不松開費先生的手。

助理小姐幫費先生訂的是威斯汀酒店,确實離我家超近,走路不超過二十分鐘。我陪他去check in,他很紳士的與前臺小姐對話,那位小姐一見他立即不淡定,語調溫柔十足,服務無微不至,最後掃了我一眼,對費達臣說:“您可以先到房間休息,下面的手續讓您的秘書辦吧。”

我笑嘻嘻的走過去:“費總您先上樓吧,舒秘書來處理就好。”

“哦,她不是秘書,這是我女朋友。”他拉我到眼前,大方的吻我額頭,前臺小姐馬上不好意思地沖我微笑道歉。

晚餐後他送我回家,我從露臺上向他招手,他站了很久才離開,我心裏酸溜溜的,有些後悔答應他一個人回美國。

夜裏輾轉反側,想打電話給他,又怕影響他休息,正百爪撓心時手機響了,果然是費先生,我打開燈,已經将近淩晨一點。

“怎麽了,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啊?”我厚着臉皮問他。

這一次他竟沒否認:“想你。”

“我也睡不着,等着我,馬上去找你!”我心神蕩漾,恨不得立即到他身邊,利落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腳向外走。

剛要開門,客廳燈光大亮,我爸睡眼朦胧的站在眼前:“大半夜的你去哪兒啊?”

完了,撒謊是我的短板,我抓耳撓腮橫豎想不起一個借口,媽媽大概聽見動靜,在卧室喊:“怎麽了?誰要出去?”

我為難的看着老爸,正打算實話實說,卻聽他老人家接話:“沒事,然然單位有緊急任務讓她趕快回去,你睡你的吧。”又小聲對我說:“這麽晚有人接你嗎?”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我感激涕零,拼命點頭:“有有,放心吧,就在樓下呢。”

“爸爸希望你談的是一個雖然瘋狂但卻靠譜的戀愛。”

我過去抱抱老爸,趁我媽還沒穿好衣服出來之前溜之大吉。

外面月亮很大,我一心只想快點兒見到他,剛出樓門,卻看見費達臣站在路燈下。

“你怎麽這麽快?我自己過去就行。”我吃驚的看他。

他喘着粗氣,不顧一切的吻我,從額頭到眉毛,從鎖骨到前臂,我左躲右閃:“大哥,你真是色膽包天,我爸看見的話你就小命不保了。”

我們牽手向酒店跑,他幾乎将我抱進房間,我們忘情的纏綿,他迷戀的舔嘗我每一寸肌膚,我沉溺于他每一次觸碰。

沿着小腹一路吻下去,逐漸感受到他的堅硬,我把臉頰貼上,那裏燙得厲害,他顫聲喚我:“然然,然然。”我用鼻尖在他的胸前磨蹭,他低吼一聲翻身壓住我,我們攀住彼此一起在欲望裏盤桓,盡情在失去理智的頂點釋放。

我枕着他的手臂,酣然入睡,夜半,感覺身邊的人動來動去,睡不踏實,急忙起身打開床頭小燈。

他似睡非睡,眉頭緊鎖,不住的喘大氣,我用嘴唇試他額頭的溫度,還好,不燙,又輕撫他的臉,細聲問他:“達臣,是不是不舒服?”

“頭暈。”他艱難開口,随即俯在床邊拼命的嘔吐,距離晚餐已超過六小時,胃裏的食物幾乎完全消化,只能吐出些許胃液,這讓他更加難受。

我輕輕的幫他拍背,他的手牢牢抓着床單,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但仍不停幹嘔,睡衣完全濕透,冷汗順着下颌不斷滴下來,砸到我心裏,硬生生的疼。

好久,他脫力的趴在床上,我幫他翻身躺好,蓋上被子,準備下床收拾地上的殘局,他低聲說:“別走,難受。”

“不走不走,喝不喝水?”

“別走。”他掙紮着想伸過手拉我,但完全沒有力氣,只是手腕動一動,卻怎麽也擡不起來。

我捧起他的手放在胸前,兩只手緊緊握住:“睡吧,我哪兒也不去。”

他哼了一聲,這一次終于踏實的睡着了。

将近八點他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身邊,安心的笑笑,我跳下床倒溫水給他喝:“還難受嗎?”

“坐了這麽久累不累?所以我第一次吻你時說咱們以後可能會後悔。”他坐起來靠在床頭,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我過去坐在他懷裏,掐他的臉:“你是不是後悔啦?給我從實招來。”

他垂下眼睑:“機票訂好了,兩周後。”

我不敢在他眼前傷心,強顏歡笑:“早去早回,中國人民特別需要你。”

他低着頭不肯說話,我蹲在旁邊,又捏胳膊又揉腿,哄他說:“美國有這麽好的待遇嗎?陪吃陪睡還帶足療按摩?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舍得不回來,是不是?”

他抱住我,越來越緊,我喘不上氣,卻不敢動,問他:“餓不餓?去吃飯好不好?吃完飯我們就回去。”

“不吃飯也不回去,就這樣待着,就這樣別動。”他固執的不放手。

臨近中午,他終于同意去吃飯,但條件是去我高中的食堂才行。以前曾經無數次向他抱怨那裏糟糕的飲食質量,我不答應:“不行,那就是我的噩夢,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去或者不吃。”

“你去那兒幹嗎?如果想參觀我的生活軌跡有好多好地方呢,比如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獻出初吻的公園,還有……”

“不吃了。”

“好吧好吧,去就去,我看你咽得下。”

帶他走進學校,這裏在我畢業之後開始轟轟烈烈的裝修,現在樓高柳綠,很有氣派。

我挽着他的手:“我上學時的教學樓全拆了,現在一點兒沒有母校的感覺,但願食堂也別讓我找到感覺。”

“我發現你一點兒也沒有普通女孩的多愁善感,是不是我過兩天一走你立即就能把我忘了?”他惡狠狠的看我。

“小的不敢。”我嘿嘿傻笑。

食堂果然煥然一新,我幫費達臣買了紅薯粥,又給自己買了牛肉面,他折騰了一夜,還沒什麽胃口,但吃得很認真,努力吃下大半碗,沖我豎起大拇指:“好吃,和你說的不一樣。”

“不是跟你說了嘛,變了變了,跟原來天壤之別,你要是想看實景重現的,就去我初吻的小花園,就那兒還保持原貌。”我故意逗他。

他拍拍我的頭:“氣我是吧?”

“小的不敢。”

吃完,我們在校園裏游蕩。我帶他去看摔過我無數次的操場,給他講當年練短跑時怎樣在訓練中偷懶,他堅持沿着跑道走了兩圈,又要我帶他到學校周圍閑逛。

忽然驚喜地發現上學時的一家文具店雖然經過裝修但地點和老板都沒有變,拉他進去,竟然看到高中時用的鋼筆還在賣,我指給他看:“就是這個,特別好用,當年高考時就靠它了。”

我立即付錢買下,遞給他手裏:“給你的紀念品,紀念你到此一游。”

“買個貴的,別小氣。”他嘴上這麽說,卻把筆放在手心裏,反複婆娑。

“不要拉倒,我買回去送羅沉。”我上去便搶,他閃身躲開,瞪我一眼,小心的收進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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