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和大偉合力把費達臣拖上床,他一直抓着我不放,不斷喊我的名字。我讓大偉先回去,然後坐在床邊撫摸費先生的小腿。今天因為沒做按摩,他的腿僵硬冰涼,感覺到我手掌的溫度後,竟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漸漸彈離床面。我吓了一跳,急忙雙手按住,但無濟于事,他抽動得厲害,痛苦的低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下肢痙攣,原來真的是一種磨難。他的臉因為醉酒泛着病态的緋紅,緊抿雙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頭發完全被汗水浸濕,連上身也不由得哆嗦起來。
我把他的腿抱在懷裏,輕聲安撫他:“達臣,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咱們堅持一下。”痙攣持續了将近半小時,才完全消失,他已經毫無力氣,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樣散散的癱在床上。我端來熱水為他擦洗濕透的全身,再換上幹爽的衣服,趴在他耳邊:“達臣,好點兒了嗎?這樣舒服一些沒有?”他一直任我擺布,沒有力氣睜眼,也沒力氣回答,只是從嗓子裏咕哝着哼了一聲。我在他的小腿和雙腳上反複摩擦,感覺到有些溫暖才停下。他的表情逐漸舒展,額頭上也不再冒出冷汗,怕驚動到他,我沒敢下床,一直守在他身邊。
睡了一會兒,他開始不安的扭動,突然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喊我:“舒然……”。我趕緊湊過去,抓住他的手:“我在這兒呢,是喝水嗎?還是頭疼?想吐嗎?”他聽到我的聲音,身體又逐漸放松,只有被我握着的手反過來拉住我。我溫柔的吻他的這只手,把它攬在懷裏,緊緊貼在胸前,和觀音玉墜輕輕磨蹭着。
半夜兩點他醒過來,我正在臺燈下研究他為什麽長得這麽好看。他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我的左手,仔細觀瞧:“戒指呢?”“還給羅沉了呗,這麽貴的東西人家也不能總借給我當道具啊!”我把手抽出來,他又拽回自己懷裏。“是騙我的吧?下午你說的都是氣我的吧?”他緊張兮兮的問我。我笑了:“還不一定,要看你的表現,否則我就大鬧羅沉婚禮把他搶回來。”“以後別這樣行嗎?我剛才快死了。”“誰讓你跟一個大美女那麽親密的,我都嫉妒死了,以後你要找也必須是那種性格古怪,外貌詭異的,否則我沒自信啊!”“今天是Jassica的歡迎會,除了我和她,還有公司其他高層共計九人,我能跟她怎麽親密啊?”他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我翻身坐起來,怒氣沖沖的跟他喊:“誰讓你總跟我說分手分手的,我沒安全感啊,天天都怕有人把我的大帥哥搶走!”“哪有大帥哥,殘廢大叔倒有一個,放心吧,除了你沒人稀罕。”他自嘲地說。“滾,你再說我男朋友壞話,我把你踢下去!”
我重新躺到他身邊,把頭紮進他懷裏:“以後你給我買戒指千萬買大的,我都跟桑妮吹過牛了,就算買假的也必須大,哈哈,或者我再找羅沉借一回也行!”“幹嘛找別人借?你男朋友買不起啊?”“不是買不起,是他不要我啊,他要跟我分手,我怎麽讓他買?”我逗他。
一句話戳中費先生要害,他抱我更緊,嘆了口氣:“我以為分手就是不拖累你,就是不讓你伺候我,就是站得遠一點兒看你。直到你在我面前戴上別人給你的戒指,還叫別人老公,我才明白,原來不是。原來那意味着你的生命從此就和另一個男人有關,嘴饞時是這個人給你買零食,想要好看的衣服就跟他撒嬌,哭了會躲在他懷裏尋找安慰。甚至,你會叫他老公,知道那一刻我什麽感覺嗎?我簡直瘋了,我決不可能活着看這些發生。真的,舒然,我當時快死了。”“所以啊,誰讓你冒傻氣不要我的?而且還不止這些呢,我還要給人家生個孩子,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手牽着手去你家拜訪,看你生氣不生氣!”我趁熱打鐵,繼續吓唬他。
“你怎麽這麽狠?不過我大概活不到你生孩子,你們頂多去墓前燒紙氣我了。”他望着天花板,聲音有些絕望。我把腳輕輕地踏在他的腿上,上上下下滑動,對他說:“你活不到我生孩子,我也活不到你離開我,所以,為了我長命百歲,你必須給我打起精神配合治療,能做到嗎?”“看來我真的要當一個混蛋了,一個病的不成樣子,随時準備跟上帝報到,卻還糾纏着你不肯放手的混蛋。你父母知道了大概會舉着棍子追上幾條街打我,你朋友每次聚會時肯定都要惡毒的詛咒我,就連你,有一天可能也會責怪我耽誤了你,咬牙切齒,罵我是自私自利的混蛋……”他幽幽的說,眼神空洞。我打斷他:“費先森,我現在只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Jassica打回帝國主義老家去!”
他被我逗笑:“不要,她給我和Ken的公司做法律顧問,是友情價,很劃算。這樣你的大鑽戒才有希望啊!”“要不換個小點兒的,然後把餘款貼補給你們,你們多花些錢找個老頭兒當法律顧問,不行嗎?”我可憐巴巴的跟他商量。“你留點兒腦細胞想想以後怎麽氣我吧,別替我們公司操心了。”他寵溺的掐我的臉,吻我額頭。
我看一眼床邊的時鐘,已經将近淩晨三點,準備下床喝水。費先生拉住我:“又幹什麽去?”“報告,喝水,去廁所,準許嗎?”“以後離開之前必須交待到哪兒去,你腿腳靈活,活力四射,我追不上你。”他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躲閃着我的眼睛。“小的收到,下不為例。”
我跑到飲水機前喝了一大杯,又端給他喝。他這才發現我穿着睡衣,不由得大笑:“別告訴我你是穿這個來的,這不是誘惑我犯錯誤嗎?”我正穿着白色棉布睡裙,側眼一看鏡子,裏面的黑色內衣若隐若現。天啊,當時立即臉紅到耳朵根兒,狡辯道:“我開車來的,沒人看見,再說我當時都被你吓死了,哪還顧得上換衣服?這回你別想跑了,必須對我負責到底,欺負我們中國良家婦女,看我不打到你美國老巢去!”
他撐着床坐起來,招手讓我過去:“舒然,過來過來。”“幹嘛?你也要去廁所?”“咱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啊?”他一臉沒出息的壞笑。“切,你自己不是已經喝酒慶祝完了嗎?還喝了大半瓶,我還沒罵你呢!”我蹲在他腳下,摸摸他的腿,挺暖和,肌張力也不高,放下心來。他急忙辯解:“不是,沒喝那麽多,每次想你了我就偷着喝一點兒,今天一激動,才把剩下的全喝了。”“那也不行,多危險啊,以後生氣了你就親親我,這個方法多好,又安全又便捷,還省錢,嘿嘿。”
費先生坐在床邊,我站在他對面,歪着頭看他:“費先森,你不能病痛未盡,色心又起啊,老實待着,咱們一切從長計議。好不好?”“顧不了這麽多,還是從短計議吧。”他伸手環住我的腰,把臉埋在我的小腹,低聲說:“舒然,舒然……”我感覺到他口腔裏傳來的濕熱溫度,情不自禁的低下頭,雙手摟着他的脖頸,用嘴唇撥弄着他的頭發。他逐漸喘氣加重,讓我坐到他的腿上,啄着我的耳朵和下颌。我吻他的眉毛和已經失神迷離的眼睛,攫住他的唇,瘋狂而放肆的與他的舌交纏。他幾乎喪失理智,把我抱在懷裏反複揉撚。出乎意料的,他的雙腿沒有帶給我們一點兒麻煩,整個過程婉然舒适,淋漓盡致。
我躺在他的臂彎裏,幸福而滿足。他忽然說:“我覺得對不起你的父母和朋友,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會怎麽說?”“這是我的事,誰也管不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我表情兇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