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裏尋夫記1
“咯咯咯!”
一聲悠遠的雞叫從院外傳來,打破黎明的寂靜,一聲又一聲,天剛破曉,農家院子裏面的幾只雞已經悠閑邁步出來覓食。
簡雲喬睜開眼睛,他無奈地望天,只看到了幾根木頭撐起來的房頂,還有有些破舊的,上面還粘着點蚊子血的蚊帳。
來到這個世界十天有餘,他才稍微适應了些農村生活,認命地起床,他有些生疏地系着身上粗糙的麻布衣裳,上一世的歐式世界衣服很有現代風格,這真正意義上的古裝他也是第一次。
勉強穿好衣服出門,他推開那扇單薄且歲月斑駁的木門,小木門頑強的發出吱呀的聲音,作為開始一天生活的序曲。
農村的房子家家戶戶都是獨門獨院,但是距離的都不遠,出了院子都能看到另一家人,這會兒天剛剛破曉,簡雲喬出院子打水洗漱。
隔壁家的漢子也在打水洗臉,這會兒夏天都是井水,也穿的不多,漢子露出結實的後背身上還往下滴着水:“雲喬今天起的早啊。”
“嗯……”
簡雲喬比起他來就顯得有些細致了,他拿着步在水盆裏給自己擦臉和胳膊,動作有些溫吞,又很仔細。
漢子不免多打量了他兩眼,最後看到簡雲喬略顯白嫩的胳膊也只能快快收回目光去。
簡雲喬洗漱完畢之後,還得想辦法給自己弄些吃的,這個家裏就他一個人啊,他幹脆進了鍋屋,這些的土話都稱廚房為鍋屋。
他先是用火柴把易燃燒的草杆點燃,然後連忙塞進竈裏,把饅頭放在裏面蒸,鍋裏放了些米還有水,簡單的米飯和饅頭,一會兒再吃點鹹菜就可以了。
一頓飯做的有些手忙腳亂,最後簡雲喬的手上是灰,臉也都是汗,剛剛算是白洗了,但是好在飯還是勉強出鍋了,他把飯菜放在院子裏的桌上,開始吃飯。
小雞們圍了上來,在他腳邊打轉,似乎想分點米粒吃吃,簡雲喬也不在意,自己慢悠悠地吃着。
院子外面又傳來敲門聲,男人的聲音清晰傳來:“雲喬,開個門。”
簡雲喬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起身去門口,透過門縫他瞧見了來者,有些猶豫,還有點不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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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被逼的急了,他還是打開了門,門外的漢子長相憨厚,很是樸實,黝黑的臉蛋但是五官端正,他不疑有他,直接把碗給了簡雲喬:“這是俺娘腌的醬豆,今兒個剛開的,給你送點來。”
看着男人有些腼腆的笑容,簡雲喬真的腦闊疼。
這話說來話長了,他這次要攻略的小可憐是關外的鎮國大将軍,房正亭。
房正亭是這個小山村出來的人,他年少離鄉,出門闖蕩,多年未回家,音訊全無,而自己這個身體是房正亭的妻子,除了剛嫁過來的第一天房正亭碰過他,沒幾天人就背井離鄉了。
所以這身體守寡啊,加之這身子的原主頗有幾分姿色,在村子裏面也很是不安分,而房正亭幾年不歸連信都不往回寄一封,這原主居然動了要改嫁的心思。
改嫁……也就改嫁吧,偏偏他還不嫁,一直拖着也不知道想幹嘛,他這個事情被村子裏的人知道了,沒能想到的是當年征兵,村子裏也有男子去了,到了塞外,見到房正亭,那是一頓操作猛如虎,把原身的種種行為這麽一說……
原本還惦記家裏的房正亭這是徹底把他這個蕩夫給抛之腦後了,不僅如此,還好感度為-10。
簡雲喬:“……”
我日喔
而眼前門口這人也是村子裏盼望簡雲喬改嫁給他的其中一人,現在目标對自己的好感度如此岌岌可危,簡雲喬哪裏還敢接受,他硬着頭皮道:“謝謝你啊,大狗哥,我們家裏我也腌制了一些,就不必了,你快拿回去吧。”
大狗哥拿着碗的手一頓,他雖有些尴尬,但是不減熱情,直接不見外的走過去把碗放在簡雲喬吃飯的桌子上:“沒事,不差這點,你就拿着吧,你大狗哥都給送來了,你可別跟我客氣。”
拜托大哥我不是跟你客氣啊!
簡雲喬幹脆進了鍋屋拿了點昨天摘的水果強硬的塞給大狗哥:“大狗哥這個昨天剛摘的,你帶回去給大娘嘗嘗。”
禮尚往來吧,如果非拿着不可,他只能把禮數做全了,不給人留下話柄來。
大狗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頗為激動的接受了,看見雲喬的眼神也熱烈了幾分,他伸手要握簡雲喬卻被躲開了,最後還是道:“那俺,俺先走了。”
簡雲喬點點頭,送了送他出門,回來癱坐下來,吃飯的心思都要沒了,不行,不能這麽下去了。
他和系統對了對時間,房正亭要回京了,就這兩天,他得去京城尋夫去。
俗話說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合,自己并沒有改嫁,房正亭一直放着結發妻子不管不顧本來就是他理虧,他要是敢給自己擺臉色,呵呵……
那他就跪下來求他算了!
說要進京,還要有盤纏,簡雲喬這原身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但是要去京城還是遠遠不夠,他尋思去山上挖些草藥賣了。
說幹就幹才是他的風格,帶上小鐮刀和小背簍他就出門了,出門之前把雞喂了,鎖好了門帶上了些食物和水才離開。
他雖然不認識多少草藥,好在系統是個神助攻,能免費幫忙鑒別,一個中午他收獲頗豐。
下午的時候簡雲喬找了個小溪準備洗洗,順便吃些東西補補體力,小溪嘩啦啦的水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聽着讓人很是惬意。
他洗好了雙腳正要上岸,卻發現不遠處上游居然飄下來一具屍體。
“球球,人還活着。”
簡雲喬的腳動了動,最後還是奔了過去,他費盡力氣把人拖上岸,累的氣喘籲籲,發現人受了重傷需要醫治,他采的采藥很多是傷藥,剛好能用。
把人處理的差不多,他一上午的成果也幾乎見了底,簡雲喬有些放棄治療的在一旁躺着,等着人醒了他再離開。
不知過了過久,他已經睡了過去,太陽西斜,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男人無意識發出了呻吟,最後緩緩轉醒。
他一雙犀利的眸子滿是警惕的睜開,習武之人對氣息尤其敏感,轉頭看向一旁,卻只看到一個白嫩幹淨的小子縮蜷在自己身旁正睡得香甜。
一邊還放着藥簍,還有搗藥的石頭留下來的草藥痕跡,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雲京小王爺被一個不知名的小藥童給救了。
看了看身上被上藥的地方,小王爺的臉忽然紅了,他的胸膛的藥也抹的均勻,這個人豈不是把自己的身子給看了?
真,真是膽大妄為。
簡雲喬感覺有個火辣的視線在看自己,皺了皺眉,還是醒了。
他看到這個受傷的人坐起身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揉了揉睡的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你醒啦。”
戚恒內心冷哼一聲,裝模作樣,怕不是因為自己身受重傷就借機吃豆腐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呵,如此這副作态怕是有意而為,故作清高吧。
戚恒冷淡的嗯了一聲,最後想了想還是冷豔加了一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待我回去,必會給你白銀千兩重謝。”
聽到了嗎,就算這樣你也不可能得到我的人,只能拿到點錢而已!
簡雲喬整個人聽到這話都清醒了,鬼知道他現在最差的就是錢啊,有了錢他就可以去京城尋夫了,這個冤大頭救的也不愧啊。
他連忙應道:“那就多謝你了。”
戚恒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怎麽可能答應了?哦他懂了,這個男人在玩以退為進的戲碼,呵,天真。
簡雲喬又問道:“那你走後我去哪裏找你呢?”
不留個聯系方式好拿錢嗎?萬一是空頭支票怎麽辦?
果然如此,這個心機男人終于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果然還是貪圖本王的人!
戚恒矜持道:“不用,你留下住址,在下會派人送給你。”
想都別想,本王才不會留給你可乘之機。
簡雲喬沒有得寸進尺,他覺得這個男人雖然落難,但是衣裳的料子很名貴,談吐之中也顯露出不凡來,應該是尊貴的人,一出手還那麽大方,估計應該不會賴賬吧。
他點點頭:“喔,好的呀。”
說完他沒就久留,就要走了,戚恒看着走的毫不留戀的人簡直不敢置信,轉念一想,哼,欲擒故縱的戲碼,這個男人的手段不低啊!
過了幾日,簡雲喬收到了銀子,他沒和人打招呼,把雞賣了,直接離開了小村莊進了城裏準備找馬車去京城。
第一次住客棧沒什麽經驗,他去了有名的酒樓,反正閑着也有了點閑錢了,他到了酒樓的第一層,點了點小餐果腹,就坐在窗外新奇的打量這個世界。
而戚恒在手下的攙扶出了房間無意往樓下一看,頓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果然,果然是欲擒故縱啊,現在人都找上門來了,看不出來這小藥童賊心不小啊!
作者有話要說: 簡雲喬:我不是我沒有啊!
房正亭:???本将軍的媳婦本來就是鳳凰,還由得了小王爺你自己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