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裏尋夫記12
簡雲喬被房正亭帶回府,房正亭一路上都沒說什麽話, 他似乎心事重重。
這讓簡雲喬心裏有些喘喘不安, 在系統的資料裏面,對這個男人的介紹就是威震四方的大将軍, 有膽有謀, 只是讨厭皇權而已才會一直待在塞外。
但是當這個男人想要篡位的時候, 每一步都步步為營,結黨營私,殺伐果斷, 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這個世界,沒了公主的刺激,他應該不會走上老路了。
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管家早就帶着人在府外恭候着, 早就接到消息的丫鬟們也在等候着。
房正亭率先下了馬車, 扶着簡雲喬下來。
“讓廚房送些清淡的飯菜來。”路過管家時丢下這句吩咐他帶着簡雲喬回卧房。
簡雲喬坐在搖椅上看書解悶,房正亭讓人把書房的公務拿到卧房的書桌上處理, 兩個人誰都沒有打擾誰, 靜谧的空間裏面只有紙張翻閱的聲響。
他看着看着有些累, 把書蓋在臉上眯着眼閉目養神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 有人把他抱起來, 就算不睜開眼, 也能聞到那股子清香的味道, 是房正亭的味道。
“将軍。”
房正亭給他披件衣裳:“叫相公。”
他給人放在桌子上, 廚房熬好了小米粥,晚上不能吃太多,撐着了也沒法睡好,他的小娘子胃其實很是嬌貴,經常不舒服。
真不知道這些年自己在鄉下是怎麽過的……
或許,他臉色沉了沉,就是因為自己沒把自己照顧好,才落下的胃病?
簡雲喬吃了一口,嘟囔道:“将軍也從來沒叫過我娘子呀。”
乖乖巧巧的聲音,就算是在頂嘴,在試圖挑戰房正亭這樣獨權之人的權威,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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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正亭坐在他身旁,挑眉道:“所以夫人這是在生本将軍的氣?”
簡雲喬別開眼,心口不一道:“我哪裏敢生将軍的氣。”
話音落,臉頰就被人捏了一下,雖然不重,但也留下了紅印子,房正亭冷哼:“你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簡雲喬無辜的望他,又吃了口粥,自己委屈。
房正亭心裏的火沒消:“自己幾斤幾兩就敢跳下去救人,嗯?要是出了事怎麽辦?”
現在是訓人時刻,房将軍訓起人來氣勢十足,戰鬥力只有負五的渣渣簡雲喬老實認錯。
“我下次不敢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房正亭看到人低着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模樣到嘴邊的教育還是收了回去。
晚上的時候,簡雲喬窩在他懷裏睡覺,半夜的時候他迷迷糊糊醒了,卻發現身旁空了,他坐起身,看見房正亭坐在窗邊,夜色涼薄,那人融于黑暗,周身的氣場凝重而深重。
簡雲喬的聲響驚動了他,他走了過來,帶着一些涼意:“繼續睡。”
“我……我下次真的不會這麽沖動讓你擔心了。”
他握着房正亭的手,努力給他暖暖冰涼的身子,卻被男人摟住了,然後就是霸道而又有侵略感的深吻。
“跟我去塞外。”
“什麽?”這也太突然了,簡雲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結果回答他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吻,還有被撕開的衣裳,化身禽獸的将軍,他摟着懷裏的妻子,暗沉的眼眸裏面是無邊的情.欲:“說好。”
簡雲喬:“……”
我也沒說拒絕啊,将軍求你清醒一點啊喂。
第二天
死魚趟的簡雲喬起來的時候,房正亭依舊不在府內,但他卻從系統那裏得知了一個消息。
如今國泰民安,皇帝下旨裁軍了。
簡雲喬聽完之後都被皇帝的昏庸給驚到了,敵國最擔心的是什麽?不就是他們國家軍隊強悍嗎?不就是擔憂國家的物資豐盈嗎?
如今這般做派,讓軍人寒心不說,更讓敵人有了可趁之機會啊。
真的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簡雲喬對系統道:“我真的懷疑皇帝的腦子壞了。”
“球球,實不相瞞,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
“我知道啊。”簡雲喬走到門外,看着偌大的将軍府,皇帝是沖着将軍來的,他想削權。
愚蠢的行為,但也是一個威脅和警醒。
将軍這幾日回府的時間都比較晚了,在第三天的時候,房正亭去了皇帝的禦書房,具門外的太監透漏,裏面傳出了争執的聲音。
不歡而散,而皇帝強硬的撤下了部分士兵的軍饷。
第四日的時候,簡雲喬去了軍營的駐地,他去的時候房正亭還在帳篷裏面議事,他便閑來無事随便逛逛。
遇到了一些坐在一起的士兵,可能是上次比武也算是見過,士兵們對待簡雲喬倒也算不上陌生。
簡雲喬穿的樸素,也沒有架子,和衆人聊了一會兒便打成一片了,有個年幼的士兵看上去年齡很小,他趁着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拉着簡雲喬問道:“夫人,您能和将軍說說,這次皇上要是裁軍,裁我行嗎,別裁我師傅。”
這樣一個突兀的問話,簡雲喬率先想到的是這孩子年齡小,想回家了,他問道:“可以問原因嗎?”
青年的目光偷偷地在不遠處一個老兵身上掃了掃,他傻笑了下:“我沒什麽能耐,只有一身力氣,笨手笨腳的要學的還有很多,可我師傅他十四歲便參軍了,他懂得多,武功也比我好,二年前為了打仗,他老娘入葬都沒來得及回家一趟。”
一邊說着,青年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情緒,聲音也低了:“如今我們贏了,師傅他卻要被送回老家了,他明明已經無家可歸了啊……”
簡雲喬不知該用何言語來安慰這個青年,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我……”
有道粗犷的聲音插進來:“小兔崽子,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呢!”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男人穿着一身上戰場時才會穿的盔甲,身型也很健碩,一張臉上飽經風霜。
他走了過來踹了青年一腳,對簡雲喬笑了:“夫人可別聽他瞎說。”
簡雲喬搖搖頭:“無妨。”
小青年雖然被踹了,可是一點兒也不疼,他走過來問道:“師傅,您沒事怎麽穿這身衣服啊。”
“怎麽,随便穿的!”中年男人粗聲道
“師傅你騙我啊,你明明就是想最後多穿兩次舍不得!”
“又胡說。”中年男人瞪了愣頭青一眼,又看向一邊站着的簡餘喬,他恭敬了幾分,帶着點懇求的意外,抹了抹臉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
“夫人,若是這孩子跟您說什麽,千萬別往心裏去,他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着呢,我這把老骨頭了……”
一個正值中年的男人,為了徒弟的将來,稱呼自己為老骨頭了,沒由來的,簡雲喬心中悶悶的。
他覺得大概是自己老好人的毛病又犯了,可是他昨天才惹将軍生氣,唉好氣喔。
“你們不會離開。”有道淳厚的男音傳來,衆人望去,房正亭站在不遠處,他身姿挺拔,頂天立地,就仿佛是所有将士們的頂梁柱,只要他還站在這兒,就足以令所有人安心。
簡雲喬站在原地,看着他發呆。
這副傻樣終于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皺了皺眉,喚道:“過來。”
小步踱過去,簡雲喬道:“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你別亂跑就算幫本将軍的忙了。”
簡雲喬:“……”
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句話
這,這就很過分了喔!
軍中沉悶的氣氛因為房正亭的決策稍有緩解,就在房正亭和皇帝僵持的時候,塞外傳來了消息。
敵國又有軍隊出現在邊關以南,只是這麽快,他們便卷土重來了。
皇帝無法,只得下令暫停裁軍一事,房正亭沒有任何表示,他甚至在皇帝點兵的時候抱恙在府。
簡雲喬覺得自家将軍壞透了,坐在府內的搖椅上,他側目看在處理塞外公事的房正亭:“将軍……”
房正亭道:“邊關戰事再起,先在京城待一兩個月,之後我派人來接你。”
他的面上依舊冷峻,剛正不阿的氣質,還有那憂國憂民牽挂戰事的心,簡雲喬握了握拳,還是問道:“是将軍派人去給敵國通信的對嗎?”
房正亭挑眉:“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簡雲喬站起身來,他認真道:“但我并不會因此責怪将軍什麽,将軍會這麽做也都是為了将士們……”
就像是在打量什麽新奇的事物一樣,房正亭的目光從犀利漸漸變得和緩,他從書桌前站起來,拉着簡雲喬坐在腿上,有些粗粝的指腹在簡雲喬的下巴四周徘徊。
眼眸之下是深深的危險氣息,他道:“不,夫人錯了,若我說,我是想造反呢?”
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簡雲喬難以置信:“為什麽?”
為什麽明明都已經被改變了原來的劇情,還是逃不過老路,不應該啊!
房正亭的眸子微眯:“因為皇室激怒我了。”
皇帝不該調查你,戚溶不該一再為難你,戚恒不該觊觎你,他們都打你的主意。
所以,他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