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年後，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每個人都重回了生活的正軌。王晨最近日子過得很甜蜜很滋潤。每天都會接到周嘉文愛的電話和短訊。連對着雙胞胎的調皮搗蛋也只是笑呵呵地拍拍他們的小腦袋，一句稍重一點的話都沒說。小昊小昱也敏感地感覺到了，只要周叔叔來了，爸爸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小昱有一次跟爸爸說了出去不坐嬰兒車，爸爸竟然笑着同意了。小昊于是也跟着要求和小雪一起睡，結果慘被爸爸否決了，小昊很懮郁。爸爸是不是喜歡小昱多一點？小昊很糾結。不過家裏多了很多好吃的點心，現在周嘉文差不多每天都會去王晨家裏報到。就算值完班很晚了也還要過來見見面的。剛開始時王晨會給他留飯，或給他下個面，後來覺得飯菜加熱後味道不是很好，營養也會流失。只吃面又單調。于是就開始學着做些廣式點心：蝦餃，燒賣，珍珠雞，潮州粉果等等。做好了就放進冰箱裏，等周嘉文來了才開始蒸，到吃的時候剛剛好，熱辣辣的很好吃。周嘉文簡直愛上了這口味，他又發掘了王晨的優點了。現在無論多忙多晚，他都會過來吃了宵夜才回家。通往男人的心通過胃還真是說對了。周嘉文覺得自己的嘴和胃都被王晨養叼了！但周嘉文是開心了，雙胞胎就不大樂意。怎麽就周叔叔來了，爸爸才做這些好吃的點心？小昊吃了一次蝦餃就停不了了，他很愛吃蝦的。“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小昱了？”小昊扯着王晨的圍裙，擡起了皺着眉頭的小臉問。“怎麽這麽說？爸爸很愛你們啊。”王晨低下頭看着小昊，這小家夥怎麽了？

“那為什麽你以前都不會做這些點心給我們吃？周叔叔來了你就做給他吃？”很認真地繼續皺着小眉頭。“這些點心有些油膩，小孩子吃多了會消化不良。現在爸爸在做些改良的，做些好吃又可愛的點心給你和小昱吃呢。”

“真的嗎？現在做那什麽時候可以吃？”小昊舒開了小眉頭，咧開小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就一記吃的！

“很快了，爸爸正在做呢。小昊要記住，爸爸永遠都愛你們的。明白嗎？”王晨彎下腰跟小昊說。“嗯，知道了，我去跟小昱說。”看來小昊是被小昱推出來當頭炮了。王晨笑着搖了搖頭，也覺得自己這些天好象有點忽略雙胞胎了。瓦煲正炖着紅棗枸杞雞湯。通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周嘉文到底有多麽的忙了。雖然每次見面周嘉文心情都很好，但眉宇間的疲倦也掩不住。紅棗枸杞雞湯，天麻黑豆炖魚頭，菜幹蜜棗胡蘿蔔豬骨湯以及雞骨草排骨湯等王晨是輪着來炖給周嘉文進補的。直把周嘉文滋潤得臉色紅潤，精神爽利。其實王晨想炖人參雞湯，但怕空間裏的人參療效太利害，算了。還是喝家常老火湯吧。傳統的廣式點心重油，差不多都要放豬油。這樣吃起來很香。兒子們還小，王晨不敢給他們多吃。另做了些魚肉燒賣，蝦餃少放豬肉，多加了胡蘿蔔，還做了豆苗雞肉餃，番瓜餅和雞蛋餅。全部都做得小一點，方便雙胞胎一口一個的吃。顏色漂亮樣子可愛，小昊小昱坐在桌子上吃得很開心，至于爸爸是不是比較喜歡周叔叔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這些點心怎麽看都比周叔叔吃的要好看多了。王晨有時下午也會做些水果撻，小蛋糕和提子面包之類，沖杯咖啡牛奶和雙胞胎一起high tea。偷得浮生半日閑嘛。王晨還是很開心的。在周嘉文的分析和建議下，現在王晨已聽從他的安排去學校旁聽以及參加校內的培訓。這樣對學習更有利，王晨也可以和同學老師有些互動。周嘉文打算等他空閑下來，就讓王晨去大哥的草藥基地把學習和實踐結合起來。王晨要去上課，那雙胞胎就得去上幼兒園了。一般來說會在九月才正式開學的，周嘉文出面跟園方談，雙胞胎年紀雖小，但實在是聰明伶俐，樣子又可愛到爆。把園長都萌番了，就同意他們當插班生，分到香日葵小班。這段日子以來，周嘉文這麽高調地跟王晨在一起。一來是美色美食誘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王晨和兩個小包子耗在一起；二來也該讓調查王晨的那個人看清楚，現在王晨在和誰交往？交往的程度有多深，交往的級別達到多少？最好能多拍幾張親蜜照，那就更完美了。王晨已經名草有主啦！

周嘉文最近春風滿面，臉色紅潤一看就知道十月芥菜起了心。周爺爺最能感受到小孫子這些變化，就算周嘉文和平時一樣的笑眯眯，周老爺子也能分辨得出他是真笑，假笑，奸笑還是壞譏笑。畢竟周嘉文是他帶出來的。周爺爺借故走進書房，在再一次瞄到自個孫子對着那本周家家傳配方的孤本一臉蕩漾的樣子，就忍不住了。也十分感嘆，周家終于有個感情開竅的了，真不容易啊！

“嘉文，最近有什麽好事嗎？”周爺爺走近八卦。兒子，大孫子都是木頭啊木頭，還好小孫子還有得救。“呵呵，沒壞事就是好事。”周嘉文笑眯眯。“你是我帶大的，有什麽能隐瞞得了我？快說說，是不是有喜歡的對象了？”周爺爺看着周嘉文的笑臉，以前覺得這挺好的，掩藏自己情緒保持平和的态度是最基本的。現在看他用這張笑臉來對自己，就覺得挺讨厭的，笑什麽笑？

“呵呵，爺爺猜對了。我挺喜歡他的，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周嘉文笑着說，他還真怕他爺爺不問呢，既然問了就打蛇随棍上。“哦，是哪家姑娘？你學校的還是醫院裏的？”周爺爺也笑了，果然是自己帶出來的孫子，跟自己一樣是個性情中人。他忘了他兒子也是他帶出來的。“還在讀書，中醫學一年級。”我一句都沒說他是“姑娘”。“那還要三年才能畢業，等她畢業時你們結婚剛剛好。”周爺爺想得有些遠了。“爺爺，您覺得找媳婦最重要的是什麽？”

“當然是要人品好，心地善良。”

“還有呢？”

“最好還要賢良淑慧，有氣質有教養。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想你奶奶就是如此。不過，現在這年代也不好計較這些，你們喜歡就好。”

“呵呵，他長得漂亮氣質又好，性格還很溫純。而且廚藝一流。做的菜很好吃，還會做很多點心呢，下次我叫他做些帶給您吃。”

“你這小子，有福氣啊！”周爺爺哈哈大笑，小孫子很少這樣贊人的，看來這未來孫媳婦真的很好，得讓小孫子帶來見見。“爺爺，您覺得我有必要聯婚嗎？他家沒什麽背景的。”

“聯什麽婚？有你爸，你哥就行了。咱周家的醫術傳承更重要。這個你得好好記住。既然他也是學中醫的那更好了，到時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對了，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王晨。”

“名字有點像男生，不過你名字也有點像女生。哈哈，沒所謂，沒所謂啦。”

“爺爺，您覺得如果兩個人相愛，想在一起過一輩子。是不是不用計較太多其它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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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這話中有話，什麽意思？”

“聖經不是說，如果兩個人相愛承諾在一起，就要不論貧富，貴賤，疾病等等都要守在一起共同面對嗎？”

“你意思是說，他有病？”

“嗯，他可能生不了孩子。”

“這倒沒什麽，到時我給她看看，再不行的話，人工受孕也可以的。”

“真的？爺爺？這麽說您是沒意見了？”

“按你這樣講是沒什麽，但我總覺得你話中有話，你最好說明白！”

“呵呵。果然還是姜老得辣，什麽都瞞不過爺爺的金睛火眼。”

“好了，廢話少說。到底怎麽回事？”

“王晨，他是男生。”

“啊？啊！”周爺爺一聲吼，“你給我說清楚！什麽聖經說，基督教根本就認為同性戀是罪！”

“爺爺，鎮定！鎮定！來，坐下，我們好好談談。”周嘉文忙站起來扶着周爺爺坐下。“談談？之前講的那些都在套我了還談什麽？”周爺爺很生氣，不過他氣的是孫子。“這我不是怕講了您立刻就反對了嗎？”

“我現在也反對！”

“爺爺，王晨除了不能生孩子，其它的都很好。就是打着燈籠找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而且，我很喜歡他。”

“唉。要不，叫你媽給你介紹幾個女孩子？”

“那些千金小姐有什麽好？嬌滴滴的要人侍候着，脾氣又大。你不是說娶妻當娶賢嗎？你也見過她們，賢良淑德的還真沒見到有。要不就是像媽媽一樣，要不就像大嫂一樣。”

“也有例外的，有這些傳統美德的一般都比較深閨。你不能一竿打死一船人啊。”

“深閨？您要我盲婚啞嫁？”

“不是，這不是說讓你媽給你介紹介紹。”

“爺爺，我見過的女生也不少了，就沒見過心動的。”

“你才多大？未來長着呢。”

“既然現在都有一個這麽好的了，幹嘛不要他要去等以後？”

“他是男的。”

“男的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嗎？你不也說了可以人工受孕！”

周爺爺不出聲了。周嘉文看了看爺爺，說：“爺爺，我知道這件事比較難以接受。這些事情您也見過不少，就我跟着您這些年來，您也帶我見識過的。王晨是一個很好的人，單純，善良，賢慧。要不，我帶他來給您見見？到時你不合意了再反對也不遲啊。”

“我這是為你好啊，嘉文。這條路不容易。”周爺爺看着周嘉文語重心長。“我當然知道您是為我好。不過他真的很好，也很适合我。你上次看了方爺爺的蘭花照片不是很羨慕嗎？王晨也會種呢。”

“真的？”周爺爺挺直了身子，又坐回去。“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清楚了嗎 他真有這麽好讓你一定要跟他一起？”

“爺爺，我是真的想要和他一起，一輩子。”周嘉文認真地蹲着爺爺面前說。“他家裏同意嗎？”

“同意啊。我和他們相處很愉快，他們都很喜歡我。現在只差我家這邊了，我很想您能同意了。”周嘉文看着爺爺真誠地說。“他們”當然是指雙胞胎了，他和雙胞胎真的相處融洽啊。爺爺又沒說“父母”，只問“家人”。今天給爺爺刺激太大，兩個兒子就先別提了，等到時見了面自然會知道。對于雙胞胎的魅力周嘉文還是很有信心。“先不要跟你媽提，等我見了他再說吧。”周爺爺皺着眉頭有點苦惱的說。“好，謝謝爺爺。”周嘉文心裏喊了一聲“bingo”。“別高興太早，如果見了面覺得不行，我還是會反對的。”周爺爺見不得孫子這副得意樣，其實他心裏也是異常的糾結。雖說自己長到這年紀，什麽沒見過？男男相戀，男男生活，隐密的，半公開的他都見得不少。這事自古至今都沒斷過。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嘉文，給。這是書房最裏面鎖着的櫃子的鎖匙。既然你要走上這條路，裏面的書你要好好看，認真學。本來想等你結婚後才讓你看的。現在都這樣了，記住只能在書房裏看，別拿出來。”周爺爺交給嘉文一條鎖匙。“好，我記住了。”周嘉文明白裏面是什麽書，其實很早之前他有偷偷打開看過了，只是周爺爺不知道而已。“你出去，我想靜靜。”周爺爺開始趕人了，忘了本來是孫子在裏面看書，他進來是八卦的了。“好。那我不打擾您了。”周嘉文拿着鎖匙興高采烈地出去了，當然臉上不顯，仍是恭敬的樣子，周爺爺看了更不爽了，裝什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