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裴幼珊回到江市之後并沒有去君江, 轉道回家休息。

昨天那一番折騰,導致她的腰現在還有點泛酸,只好回家偷偷懶。

眨眼已經到了盛夏, 金燦燦的日頭開始變得毒辣, 像火一般燎過肌膚, 餘下薄薄的一層細汗。

整個江市仿若巨大的蒸籠, 所有人都被困在裏頭熬着騰騰熱氣。

裴幼珊撩起及背的卷發,綁了個馬尾,拿着家居服走進浴室,打算洗個澡去去熱氣。

經過洗漱鏡時,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 看着鏡子裏綁起頭發的自己。

就像昨天一樣。

輕輕撥開衣領,胸口處赫然印着昨日交纏過的痕跡,點在雪白的肌膚上, 宛如雪中紅梅,清晰又招眼。

她悄悄紅了臉頰, 攏起領口, 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

她作為一個金主,卻被自己養的金絲雀給睡了。

——拿了錢還能睡金主, 誰聽了不想誇金主一聲菩薩?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那滋味确實回味無窮……

還有小情人的身材。

纖細盈盈的腰,修長筆直的腿, 玲珑有致的曲線……

最讓她難忘的是徐靜舒望着她, 喊她“岳小姐”時, 活脫脫一只蠱惑人的千年妖精,引誘她不斷沉淪,心甘情願縱容地和她融于夜色。

她又羞又臊地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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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又拍了拍臉。

裴幼珊你這樣不行, 要站起來,要洗刷恥辱!

金主就要有金主的樣子!

等她回來就睡她!

對,睡她!

洗完舒服清爽的涼水澡,沾在身上的暑氣登時煙消雲散。

裴幼珊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而後又爬起來準備剪修一下指甲。

緊接着裴瀾清就給她打了電話。

“我聽說你已經回江市了,事情都辦完了?”

裴幼珊懶懶地應了一聲:“嗯。”

裴瀾清:“怎麽不在錦市多玩幾天?”

裴幼珊:“……”

我倒是敢,馬甲不要了嗎?

她表情很心虛,語氣卻不顯分毫:“哎呀有什麽好玩的,公司這頭還有這麽多工作呢……”

裴瀾清看不見她的表情,當真以為她是心系工作,欣慰道:“我們裴總這麽上進,我很感動。”

裴幼珊忍不住吐槽:“你要是真的感動,下次休假前就把工作做完再走,別什麽都塞給我,我忙得都快要裂開了。”

這次錦市出差,就差一點,她就要在小情人面前瘋狂掉馬,原地去世了!

這種事情,她真心希望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裴瀾清聽完之後便在電話那頭笑:“多結交點人脈是好事,方便你以後正式接管君江。”

“忍忍吧,你媽我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裴幼珊小聲嘀咕:“外公才沒你這麽愛休假呢……”

雖然小聲,但裴瀾清聽得一清二楚,笑意頓時更深:“辛苦我們裴總了,我一定會盡早回來,先挂了。”

“盡早回來”這話裴幼珊已經聽了八百回了,早就不當個事。

習以為常地放下電話,又躺了回去。

裴瀾清的女兒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

徐靜舒這趟出差意外地延長了幾天。

而裴幼珊在這幾天裏,除了工作外,就是和林菲菲二人出門,也意外認識了不少長得好看的男男女女。

包括“廚色”的老板娘,薛應月。

“廚色”和三味書屋離得近,所以裴幼珊看完書會順道到那去吃飯。

而且“廚色”恰好就是林菲菲一直想要推薦給她的那家餐廳,所以沒少拉着她去那塊吃飯。

一來二去,她就和薛應月熟絡了不少。

薛應月跟徐靜舒一樣,都非常客氣地稱她為“岳小姐”。

今天裴幼珊依舊是一個人從書屋過來吃飯。

薛應月将一碟小橘子放到她面前,說話一如既往的輕聲細語:“這些天你不是和朋友過來就是自己過來,怎麽沒看見你女朋友?”

“吵架了嗎?”

裴幼珊一邊剝着橘子皮,一邊疑惑:“女朋友?”

她哪裏來的女朋友?

夢裏多出來的嗎?

薛應月又給她添了杯茶,語調輕和:“第一次陪你過來的那位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清楚地記得兩人走的時候,可是手牽着手,親密無間。

裴幼珊愣了一下,繼而大大方方笑道:“怎麽可能。”

且不說她會不會喜歡上這個小情人,單看小情人那個模樣就知道,清醒、理智,怎麽可能會對金錢關系的另一方動情?

所以女朋友之類的話,根本是無稽之談。

她吃了一瓣橘子,飽滿的果汁在舌尖綻開,随口稱贊:“今天的橘子很甜!”

薛應月看她否認了,識相地翻過這個話題,目光溫和道:“喜歡就好,那我再給你拿一份。”

裴幼珊連連擺手:“不用啦,我得留着肚子吃你家大廚做的飯。”

薛應月笑道:“正好,最近我做了道新菜品,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要不要幫我嘗嘗味道,給點意見?”

裴幼珊爽快應道:“好啊,但是老樣子。”

薛應月接道:“不吃香菜和蔥,放心,我明白。”

裴幼珊莞爾。

等薛應月離開之後,扭頭看向窗外溫柔的夜色。

這麽算來,她和她的小情人也确實有好幾天沒見面了……

她還怪想小情人那張臉蛋的。

……

裴幼珊吃完晚飯便又獨自一人回到碧雲花園。

剛打開家,就驚奇地發現屋子裏燈火通明,就像是有人已經先她一步回來了。

她站在門口,皺緊眉頭,沒有立即進去。

碧雲花園的安保很好,但百密一疏,萬一就漏了那麽一個賊進來呢?

萬一還是個作案的時候喜歡大搖大擺開燈的嚣張賊頭呢?

她決定還是警惕地确認一下情況再做報警的打算。

接着她想起鞋櫃下面有棒球棍,可以用來防身。

于是輕手輕腳地踩進去打開櫃門,把許久不用的棒球棍從櫃子裏抽出來。

如果真的有賊敢偷到她的頭上來,那她就一棒槌過去,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直起身子,她準備小心翼翼地摸進客廳觀察情況。

結果一擡眼,一張熟悉的臉蛋猝不及防跳進她的視野裏。

徐靜舒穿着睡衣,默然無聲地打量站在玄關仿佛做賊的金主。

片刻後。

“岳小姐。”

“現在這個點,你拿棒球棍是要去幹什麽?”

裴幼珊:“……”

刻在DNA裏的尴尬又一次動了,她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啊啊啊讨厭,回來為什麽不告訴她!

她幹笑着把棒球棍又塞回櫃子裏:“沒什麽事,就是突然想起來好久沒保養過棒球棍了,就拿出來看看需不需要保養。”

“怎麽樣?”徐靜舒問,“需要保養嗎?”

裴幼珊關上櫃門:“有點需要,我明天再送去保養。”

徐靜舒颔首,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她一秒。

關上大門,裴幼珊走進屋子裏,假裝鎮定地拐開話題:“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一個小時前。”

徐靜舒靠近她,兩手自然地環住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裏。

“想給岳小姐一個驚喜。”

裴幼珊:“……”

你想給我一個驚喜,我剛剛卻想給你一記悶棍。

……慚愧慚愧。

但總的來說,小情人能想着給她驚喜,她還是很高興的。

她捧着徐靜舒的臉,連親了兩下,眉開眼笑:“很驚喜,歡迎回來,你工作也辛苦啦,快回房好好休息,我去洗澡了。”

徐靜舒擡了擡眉,應了聲好。

而當裴幼珊穿着睡裙走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徐靜舒還坐在客廳裏,不禁感到好奇:“怎麽了許歌,你怎麽還不去休息?”

徐靜舒放下手機,淡定地看着她說:“等岳小姐。”

裴幼珊:“?”

“等我做什麽?”

徐靜舒靜靜地望着她片刻,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幫她拂去發叢間的一滴水珠,話說得很坦蕩。

“我想要岳小姐。”

“就像上次見面一樣。”

那天晚上的纏綿記憶瞬間在裴幼珊的腦海中翻湧,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讓她面色通紅。

偏偏徐靜舒還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叫她無處可逃。

她別開嬌羞的目光:“……你剛回來不累嗎?”

徐靜舒一本正經地說:“不累。”

裴幼珊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見她沒有半點疲憊,反而還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撒謊。

徐靜舒見她不答話便親了親她的唇,又親了親她的眉眼,聲音溫和非常:“好不好?”

裴幼珊道:“好是好……”

接着紅着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這次要讓我來。”

徐靜舒:“嗯?”

裴幼珊避開她炙熱的視線,義正言辭道:“金主睡自己的情人,天經地義!”

她這幾天也沒閑着,努力完善了老金主人的理論知識。

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總要有嘗試才能有進步,她必須鼓起勇氣大膽地上,為自己正名!

徐靜舒原本想拒絕,因為她現在只有睡金主的想法,沒有被金主睡的想法。

可是看到金主這個嬌羞的模樣,心裏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軟了下來,連嘴上都跟着應了。

“好,岳小姐說了算。”

……

屋內涼氣習習,無聲輕柔地包裹着兩人。

裴幼珊的動作既笨拙又小心翼翼,輕輕觸碰到敏感的界限時,徐靜舒還沒說什麽,她的臉反倒先紅了起來。

徐靜舒饒有興致地望着她嬌美的臉龐,忍不住逗她。

“岳小姐會嗎?”

裴幼珊雙頰桃紅如霞,死鴨子嘴硬:“當、當然會了!”

她好歹也是看了那麽幾天理論知識的人!

徐靜舒耐心地等着,可似有似無的觸碰總是能在她身體裏卷起陌生又令人顫栗的感覺。

漸漸的,她變得急不可耐,最終忍不住握住裴幼珊纖細的手腕。

裴幼珊撩起水光盈盈的眼眸,裏頭帶着疑惑和不解。

“是不舒服嗎?”

“我做錯了?”

徐靜舒搖了搖頭,和她交頸相擁,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帶着一縷迫不及待。

“我教你。”

牽她的手腕,微微向上一挪。

“這裏。”

裴幼珊不由一愣,那一刻羞恥的感覺再一次破土而出。

同時還醒悟了一件事。

——她青銅裝王者的事情好像被發現了!

她錯愕害羞地看着徐靜舒,卻無法從對方那雙情意迷蒙的眼裏找出一點對她的嘲笑。

她驚愕不已,而她卻渾不在意。

徐靜舒撥開遮住她耳廓的長發,修長的五指像陣風一樣輕撩她的耳畔。

“岳小姐,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包養人。”

“在錦市的時候就知道了。”

裴幼珊傻了,怔愣地忘了動作,懵聲問:“那你怎麽沒揭穿我?”

徐靜舒垂眸,聲音努力平和:“沒有必要。”

裴幼珊眨着眼睛:“你……不會想笑我?”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丢人。

都是新手上路,她卻死要面子給自己掏層馬甲,裝王者,結果連馬甲掉了都不知道!

徐靜舒聞言忽然笑了,風情迷人的狐貍眼微微彎起:“不會。”

“因為岳小姐很可愛。”

在她的心裏,裴幼珊就像一只可愛又沒有壞心眼的布偶貓,不論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都無法改變她可愛的事實。

這樣的人,又有誰舍得嘲笑,舍得責備?

裴幼珊登時羞意更甚,像是聽不得別人這麽誇自己,急急忙忙用唇堵住她的嘴。

徐靜舒五指插入她的發叢,主動加深這個吻,連呼吸都開始糾纏不清。

依依不舍地離開對方的唇瓣之後,裴幼珊的眼中浮上一層缱绻的情意。

徐靜舒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尖,聲音撩得她骨子都酥了。

“岳小姐,該動一動了。”

裴幼珊在這個夜裏收獲了小情人不一樣的一面。

抛卻素日的冷靜,多了一絲柔軟的欲/望。

連聲音都比往日更好聽,更勾人。

只有稍一不注意,就能讓人全身心都淪陷在她的溫柔鄉裏,難以自拔。

唯一不變的,是她仍舊從容、不慌不忙的心态。

裴幼珊很佩服她這點。

因為她就做不到淡定地教別人怎麽讓自己變得舒服。

這事放在她身上,臉必然會先沒出息地燒起來,連句話都說不好。

但不論怎麽說,她今天可算是支棱起來了!

她出息了,她不再是菩薩了!

今晚真是個美妙的夜晚!

她驕傲地從被窩裏坐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殊不料徐靜舒又抓住她的手腕,不給她走。

裴幼珊不明所以地回頭看去,就看見柔滑的被子像水一樣從她身上滑落,露出她腰間星星點點的雪中紅梅。

“岳小姐。”

徐靜舒靠近她,似笑非笑。

“困了嗎?”

裴幼珊看着越靠越近的人,心髒不住地加快了。

“困倒是不困……怎麽了?”

徐靜舒二話不說把人壓在床下,五指滑入她的手心,和她十指交握,目光緊緊糾纏在一起。

“想讓岳小姐舒服。”

“畢竟岳小姐花錢可不是為了讓我躺着享受。”

裴幼珊:“!”

她怎麽感覺小情人出差一趟,對她的欲/望更強烈了呢?!

徐靜舒凝望她的眼睛,語調落在她的耳畔莫名地多了幾分可憐:“岳小姐不願意嗎?”

裴幼珊哪受的了她這個樣子,趕忙道:“沒有沒有。”

徐靜舒莞爾一笑,把她的睡裙撩了上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從打開夜生活的大門後,徐靜舒玩游戲的興趣驟然下降,對金主的興趣驟然拔高,并且秉持着“我有職業操守”的心,熱衷于讓金主躺着好好享受。

裴幼珊連着幾天的夜晚生活都十分豐富多彩,更是親眼見證小情人的技術與日俱增。

這讓她一度懷疑小情人是不是偷偷報班學習了,然後還是老老實實跟着小情人學。

反正她的假王者馬甲已經掉了,不如光明正大地偷師學藝。

徐靜舒覺得她可愛,樂得教她,看她臉紅的樣子。

兩人由此在夜生活方面達成高度和諧。

既漂亮又能學技術,裴幼珊覺得這個情人包養得物超所值!

連林菲菲和薛應月都看出她最近的心情格外美麗。

……

徐靜舒自從和裴幼珊同居之後,基本上沒再回過自己的家。

徐靜瑩又跑來借宿的時候意外撲了個空。

她以為姐姐跟上次一樣是出門逛街了,又給她打微信電話溝通一下夜宵的事。

哪知對方極其無情:“想吃自己點外賣。”

“我最近不在那邊住。”

徐靜瑩不解:“那你在哪裏住啊?這邊不是離藍海很近嗎?”

徐靜舒站在陽臺外,視線掃過在屋裏一心一意看電視的人,轉頭淡定道:“我在哪裏住不關你事,你只需要好好上課準備考試。”

徐靜瑩八卦的雷達瞬間響了:“哦,不讓我知道?是不是……在跟女朋友同居呀~”

然後她就聽見徐靜舒涼涼地笑了一下,連名帶姓喊她:“徐靜瑩。”

她那顆八卦之心瞬間就枯萎了,當場秒慫。

從小到大,她最不敢惹的人徐靜舒排在首位。

她了解自己的姐姐,看着正兒八經,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整人的手段花樣百出,惹到她的人絕對都跑不掉。

所以一聽見徐靜舒連名帶姓喊自己,她就跟孫悟空上了金箍圈一樣,非常聽話。

“好啦好啦,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啦。”

說着說着,語調越來越惆悵悲傷。

“那我自己住你家裏,沒關系的,我一個人也很好……”

徐靜舒:“……”

“你當初怎麽不去考戲劇學院?”

徐靜瑩:“嗐,我那不是志不在此嘛!”

“哦對了,感謝老姐幫我搞來鏡裏問秋的特簽,愛您~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再替我謝謝安總!”

徐靜舒面無表情:“你已經謝了第四回 了。”

徐靜瑩瘋狂搖晃自己的如意算盤:“我多謝幾次,你就記住了嘛,下次說不定還可以再幫我要一本,嘻嘻。”

徐靜舒沒接她這話,讓她早點睡覺就把電話挂了,轉身走進屋子裏。

裴幼珊抱着抱枕靠在沙發上,認真地看着電視,沒有理她,對她進來恍若未聞。

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看向她:“哦,你電話打完啦?”

徐靜舒拿起平板劃開被自己丢入冷宮多日的游戲:“嗯,打完了。”

裴幼珊打了個哈欠,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彎腰親了她一下:“那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徐靜舒拉住她,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片刻。

“晚安,岳小姐。”

裴幼珊頓覺滿足。

聽了這麽久,這聲“岳小姐”果然是怎麽都聽不膩。

……

徐靜舒今天五點按時下班。

每當她按時下班,裴幼珊為了不露餡就會早她半個小時下班。

今天裴幼珊又約她去光顧薛應月的“廚色”,坐在沙發軟座裏便興致勃勃地向她推薦“廚色”近期的新菜品,宛如“廚色”編外推銷人員。

但看老板娘的顏值和餐廳菜品的質量,她覺得裴幼珊這麽熱情不難理解。

薛應月見裴幼珊又把徐靜舒帶過來了,面色從容地走過去詢問:“岳小姐,還是老樣子嗎?”

裴幼珊點頭:“再加兩道新菜品。”

薛應月給她們二人添茶:“好的,請二位稍等。”

徐靜舒這才發現這兩個人已經混熟了。

至于是什麽時候混熟的,她不關心,像裴幼珊這樣好的性格和臉蛋,自然想認識什麽人就認識什麽人。

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金絲雀,她只對金主的錢和身體感興趣,金主的私人生活不是她應該過問的。

就像金主也不會過問她的私人生活。

吃完晚飯兩人便回了碧雲花園,進門後各自把鞋子放進鞋櫃,這才換上棉拖走進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話題又莫名地落到薛應月身上。

裴幼珊道:“廚色的東西都很好吃,你要是和朋友過去吃,花費可以記我賬上。”

徐靜舒淡淡颔首,随便問了一句:“岳小姐跟薛老板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裴幼珊毫無心眼地回答:“就你出差那段時間呀。”

接着一怔,回頭攬着她的腰,親昵地親了她兩下,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放心,我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會包養第二個情人的,有你就夠了。”

錦市那晚之後,她就一直記得徐靜舒在意兩個情人的事情。她也願意體貼地哄一哄她,順順毛。

畢竟徐靜舒不僅長得是她的審美,而且的确把她服務得很好,很舒服。

說是獨得恩寵也不為過。

徐靜舒本來沒有問這個的意向,但既然她主動說了,正好也安了一份心。

就目前來說,她對這個金主很滿意,暫時不希望有人來破壞這段關系。

她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裴幼珊的長發,溫聲應道:“沒有就好。”

說罷,把人摟得更緊。

而當她們的唇瓣就要吻上彼此的時候,一聲“叮咚”硬生生地打斷她們。

裴幼珊嘆了口氣,走到玄關看牆上的顯示屏,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麽不解風情。

而當她看清楚顯示屏上的人時,霍然睜大了眼,猛然倒了一口涼氣。

轉身急急忙忙把徐靜舒往房間裏推。

“許歌你藏好了,我不讓你出來,你絕對不能出來,乖啊。”

徐靜舒雲裏霧裏地被推着走,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看裴幼珊火急火燎這勁,她還是乖乖藏好了。

裴幼珊趕忙把她放在沙發上的包塞進衣帽間,把該做的都做完之後,這才整理衣服,強作鎮定地打開門,對着門外的人露出一個笑臉。

徐靜舒靠在門邊,依稀聽見點響動,裴幼珊和來客似乎走進了客廳裏。

她微微探頭,視線正好可以看見客廳的沙發。

那上面坐着一個女人。

看清女人面容的剎那,她眉頭輕輕挑了一下,有點意外。

因為那個人她見過,而且是她媽多年的死對頭。

——裴瀾清。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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