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攻超會演戲
馮永旭還躺在床上，就被自家媳婦扯着頭發給撓醒了，他老婆燙着一頭小卷發，長得也算好看，但因為淚水和頭發糊住了臉，生生的把單薄的身板襯托出了一股剽悍之感，她毫無章法的撓着馮永旭的臉，“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我們才結婚多少年你就又出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現任馮太太也是踩着原配上位的，因此最忌諱被別人踩着上位，剛從微博上看到一點兒消息就風風火火的要給馮永旭找不痛快了。
馮永旭被撓的疼了，反手就給了老婆一巴掌，“瞎嚷嚷什麽？還敢打我，你能耐是吧！”
“我能耐？你才能耐了，玩小三都上熱搜了，你們這些臭男人，結婚之前海誓山盟做的好聽，結果呢？全是屁話！”女人捂着臉吼了出來。
馮永旭聽她這麽一說，趕緊拿出手機看了一看，某博上面的內容讓他瞬間黑了臉。
發博的是一個八卦周刊的官方，粉絲好幾百萬，不僅有他和李潔岚見面的照片，竟然連臉都看的清清楚楚，還揚言有後續報道。
他沒有去管在一邊哭哭啼啼的女人，直接打了電話給秘書，讓他處理微博上的事和李潔岚。
“呸，你這個臭男人。”女人沒有得到任何解釋，只能坐在床腳哭的不成樣子，一個小小的男孩聽到響動，穿着一套藍色的睡衣，在門縫裏往裏面望。
“媽媽。”小男孩小聲的喊到。
女人趕緊抹了抹眼睛，又理了理頭發，走到門邊抱起了小男孩，“東東，這麽早就醒了？走，媽媽帶你過去吃早飯。”
“媽媽，你和爸爸在幹什麽呀？”小男孩聽話的跟着走了，馮永旭就只聽見了小男孩的問話卻沒有聽見女人是怎麽回答的。
他罵罵咧咧的看了一眼手表，才早上八點多一點，但因為出了這些事，他是怎麽也睡不着了，只好起了床，滿面陰雲的去吃早餐了。
早餐吃到一半，外面就響起了警笛的聲音，幾個警察帶着逮捕令進了馮家的大門，馮永旭心裏一驚，大聲吼道：“你們幹什麽？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警察面無表情的把逮捕令往他面前一送，“我們接到報警，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未遂案有關，請你立馬和我走一趟。”
馮永旭也想抵抗一下，但奈何和警察比起來力氣差距太大，還是被拖走了，屋裏只剩下一個小男孩哇哇的哭聲。
于此同時，某博上的八卦周刊官方又發聲了，娛樂公司總裁私會小三的劇情發生了驚天反轉變成了一起謀殺未遂案件。
某博上的吃瓜群衆紛紛表示手裏的瓜都吓掉了，然後要求給予娛樂公司總裁制裁，不能因為他有錢就姑息。
輿論風向一邊倒，卿寧滿意了，美滋滋的收起來手機。
“太太看什麽呢，笑的這麽高興？”褚衛從後面抱住他，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明知故問。
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于是被卿寧毫不猶豫的推了一把，“別煩我，吃瓜呢。”
“你手機都放下了。”褚衛委屈巴巴的又粘了上來，毛絨絨的腦袋在卿寧的脖子上蹭了蹭，“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愛你，愛你。”卿寧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非常敷衍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問他，“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點點？”
點點就是兩人想要收養的那個遠房親戚，大名叫褚緒琏，他們已經在網絡上和他的母親接觸過了，她本人也表示願意把點點托付給他們。
“不然明天？”褚衛探頭去看卿寧的手機屏幕，“反正我随時都可以出院。”
卿寧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問了問明天方不方便，等對方同意之後他才回答褚衛，“好吧，就明天，我們先準備一下。”
兩人在網上選了很多衣服，一些日用品和小零食，把清單發給秘書之後很快就準備齊全了，第二天一早，褚衛就親自開着車載着卿寧出發了。
點點的媽媽住的是一家省醫院，得益于褚家本家的強大，他們這些遠房親戚也過得十分富裕，她的病房是單人間，旁邊還安置了一張四面都有木頭圍欄的小床，點點就在裏面玩兒。
點點的媽媽此時已經十分虛弱了，兩人進門的時候她只能微微點頭示意當做打招呼，“你們随便坐吧。”
褚衛把提在手上的東西放到牆角堆着，然後和卿寧一起坐在了病床旁邊，“你好，我是褚衛。”
“我知道。”女人虛弱的笑了一下，“卿寧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借助床欄把自己撐起來，卿寧見狀趕緊去扶住她，褚衛把病床調高之後才松了手，讓她自己靠坐在了床上。
旁邊小木床上的孩子看見媽媽坐了起來，嗲聲嗲氣的叫了起來，“麻麻，睡睡~”
兩歲的孩子幾乎不記事，就連記人也最多記得兩個月左右，但醫生每天過來叮囑媽媽要多休息，因此寶寶也就學會了，覺得媽媽要多睡才能好。
“這就是點點，很聽話。”女人伸手揉了揉孩子的頭，便聽見孩子咯咯的笑了幾聲。
褚衛是不懂怎麽和這麽小的孩子溝通的，于是卿寧只好硬着頭皮上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點點的臉，“你好呀，點點。”
點點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嘿了一聲，抓住他的手指就送到了嘴裏。
“啊，不能吃，髒髒！”卿寧低呼了一聲，惹得病床上的女人和褚衛都笑了起來。
點點也不知道聽懂他說的話沒有，雖然把他的手指從嘴裏抽了出來，但卻還是抓着不放，很有待會在吃的意味在裏頭。
“小孩子，對什麽都好奇，一好奇就想放嘴裏吃。”女人摸着點點的頭，“以後他就要拜托你們了。”
女人的目光漸漸的有了一絲哀傷，他們家親緣關系單薄，她住院這麽久也沒有人幫忙照顧一下孩子，有願意□□的為的也是她手裏那一點微薄的積蓄，根本不值得托付，還不如托付給褚衛來的可靠。
“把點點交給我們你放心，我們會告訴他誰是他的媽媽的。”卿寧把小孩從床上抱起來摟進了懷裏，表情驚喜的道：“哇，褚衛他好軟啊！”
褚衛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一個孩子，因此對點點也是格外的有好感，小心翼翼的從卿寧懷裏把他接了過來。
“怎麽樣，什麽感覺？”卿寧和點點媽媽兩個人，滿眼期待的望着他。
他思考了片刻，“很軟，奶香奶香的。”
卿寧神奇的哇哦了一聲，點點媽媽則笑了出來，“這麽小的孩子，斷奶沒多久，又肉乎乎，覺得有奶香味兒很正常。”
“那點點現在吃什麽呀，不喝奶了嗎？”卿寧好奇的問。
“喝點米糊糊或者吃嬰兒面，偶爾也喝奶粉。”點點媽媽笑着看着兩人陪孩子玩兒，心裏終于有了一絲放松，她預感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了，孩子的父親也走了快兩年了，幼小的點點是她唯一的一點兒牽挂。
“我給阿姨發張照片，你把點點抱好。”卿寧拿出手機，攝像頭對準了褚衛和孩子。
褚衛一手摟着點點的膝蓋一手固定着他的腰，“拍吧。”
卿寧按下拍照的前一秒，點點一巴掌糊在了褚衛的臉上，卿寧噗的笑噴了，然後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卓穎。
兩個人直到下午才離開醫院，有的時候還專門請了人過來照顧點點的生活，點點媽媽身體虛弱，要照顧點點已經十分勉強了，平時多是依靠醫生護士的幫忙，她雖然還有一些積蓄，但因為巨額的醫藥費，再承擔一個保姆的費用是相當吃力的。
兩人提出請人過來照顧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兩個人的好意，只是說自己不用，請一個過來照顧點點就行，她要是不行了，會拜托醫生通知他們，她還有最後一點時間，想和點點多相處一下。
坐進車裏之後，卿寧重重的哎了一聲，褚衛知道他是心裏有所感慨，也沒有打斷他，安靜的聽他發表了一下自己感慨。
他說：“褚衛，看見沒，你要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特別是我。”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和褚衛分開了。
“太太。”褚衛無奈的叫了他一聲，“你不要瞎說，你不會生病的。”
卿寧笑着抿了一下嘴，他也沒辦法和褚衛解釋會分開這個事，随口胡謅道：“我就是想讓你珍惜我一下嘛。”
褚衛啾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保證道：“我會一直珍惜你的，這輩子，下輩子和下下輩子，一直。”
卿寧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他擡手按住，心虛的沖褚衛笑了一下，心想，“可千萬別把下一個人格和下下個人格當成下輩子啊，他不打算談戀愛了，不然到了現實世界要怎麽面對那個不認識自己的褚衛啊！”
“太太，眼睛怎麽了？”褚衛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眼睛上拿開了，入目是跳的飛快的眼皮。
“噗。”
卿寧：“……”
這個狗男人剛剛肯定笑話他了，他都聽見了！！
卿寧對他發起了死亡凝視，褚衛很快就敗陣認慫了，“對不起，太太，我錯了。”
卿寧兇巴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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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證據充足，馮永旭和李潔岚很快就被判了刑，故意殺人未遂按故意殺人量刑，馮永旭作為主謀被判處死刑，李潔岚為了獲取減刑供出了和她一起去做手腳的男人也就是開車撞人的人，男人被判終身□□而李潔岚獲刑十一年零五個月。
永旭娛樂因此而一落千丈，在先前一直在和褚氏争奪的項目上也失去了一争高下的力量，讓褚氏輕而易舉的獲得了這個項目。
褚衛因為一場車禍一直賦閑在家，公司交給了褚江打理，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好，最近身上的疤都脫落了，也開始恢複了每天都要把卿寧舔醒的精力。
“褚衛。”卿寧有氣無力的扒拉了一下他的頭，“大清早的，你別鬧。”
“沒鬧啊，太太。”褚衛一擡頭，露出了一張興奮兮兮的臉，卿寧簡直以為自己到了什麽污力十足的探寶節目，立馬擡手蓋住了他的臉，簡直辣眼睛！
“太太~”他捏着卿寧的手腕，委屈又期待，“你想想我多久沒碰過你了！”
卿寧摸着下巴計算了一下，這得快一個月了吧，不過……
“你要忍住，褚衛。”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褚衛的鼻尖，“你想，我們之後不是要結婚嗎，你現在忍久一點，我們新婚之夜的時候豈不是充滿了新鮮感。”
褚衛：“……”我感覺太太在驢我，但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你說對不對？”卿寧問他。
褚衛：“……對。”
卿寧感覺褚衛被自己馴服了，美滋滋的哼着歌提早起了床，他們還是沒有搬回去和他的父母一起住，因為褚衛堅決不同意。
兩人吃完早飯就去醫院看望了點點的媽媽，因為她現在太虛弱了，甚至連開口說話都非常的吃力，所以點點已經從這個病房搬到了另外一個病房，為了她想就能夠随時看見點點，兩個人沒有選擇把點點接回家。
點點和他們兩個已經很熟了，看見褚衛和卿寧就高高興興的喊，“拔拔！”
這是點點的媽媽親自教他叫的，她教導的時候真的是欣喜又心酸。
“哎，乖寶寶。”卿寧很高興的就應了，而褚衛則摸了摸鼻子，他不太好意思應聲。
“你們這麽早就來了啊。”點點媽媽沖兩人笑了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幹枯細瘦，臉色也是蠟黃的，但眉目間卻滿是溫柔，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即将離開人世的事情。
“你今天感覺怎麽樣？”卿寧坐在病床邊，笑着問她。
“就這幾天啦。”女人回答：“要是時間不湊巧，還要麻煩你們兩個了。”
“說什麽麻煩呢。”卿寧抿了抿嘴，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褚衛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病床上的女人道：“你放心吧。”
女人點了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保姆過來把點點抱走了，褚衛和卿寧也随後告別，病房裏的氣氛沉重，最樂觀的大概是病床上躺着的女人。
卿寧和褚衛回家幾個小時後，已經是傍晚接近七點，他們接到了醫院那邊的電話，點點的媽媽去世了。
剛剛吃了晚飯的兩人趕緊驅車去了醫院，病房裏已經空了，保姆抱着點點站在病房裏等他們，孩子雖然還不懂事，但失去母親的痛苦同樣能夠感覺的到，在病房裏哭的撕心裂肺。
卿寧心疼的把孩子抱了過來，輕輕的哄着，而褚衛去醫院那邊辦事去了。
等安排好一切，早已經是深夜，點點已經在卿寧的懷裏睡着了。
第二天就是她的葬禮，因為親緣關系單薄的關系，點點媽媽的葬禮上并不熱鬧，點點穿着黑色的小西裝坐在地上，接受大家的悼念，孩子睜大眼睛看着匆匆來往的人們，然後轉頭爬過去想要伸手拽媽媽的遺照。
“點點乖，這個不能動。”卿寧趕緊制止了他，然而孩子還是想伸手，卻又被制止了，一直拿不到照片，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前來悼念的人受了哭聲的感染，都低低的啜泣起來。
葬禮好不容易辦完了，點點媽媽埋在了自己老公的旁邊，而點點也正式入住了褚衛和卿寧的家。
入住的頭幾天，點點都不太适應，晚上偶爾還會哭着吵着要媽媽，但是一個星期後他就漸漸地習慣了，偶爾提到媽媽也不再會哭鬧，孩子年齡太小，還不知道那就是永別。
點點的情緒穩定下來了，褚江和卓穎就帶着一堆玩具到家裏來看望小孩來了，雖然以前褚江吵着鬧着要褚衛親生的繼承人，但現在有了點點他還是上心的不得了。
老頭兒死傲嬌，有什麽話想說還要事先告訴卓穎，讓她來替自己說。
“對了，褚衛，寧寧，現在公司那邊已經穩定下來了，點點也回家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卓穎抱着孩子在和他玩益智游戲，遠遠的擡頭沖兩個人喊。
“明天就去扯結婚證。”褚衛回答：“婚禮就麻煩您挑個好日子吧。”
卿寧也沒有太多想法，他忙着吐槽呢。
在現實生活裏，現在的人對同性戀的态度雖然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但同性婚姻法依舊還沒有通過，怎麽在這個意識的世界裏還說結婚就結婚呢？而且大家反對他們結婚的理由，不是因為他是個男人，而是因為她不可以生孩子，雖然究其根源好像沒什麽不同，但還是好氣啊！
“寧寧你呢，你有沒有什麽想法？”卓穎又問卿寧。
“我沒什麽想法，您和褚衛商量就好了。”卿寧十分溫和的笑了笑，在意識世界裏結婚這檔子事吧，對他來說就是黃粱一夢，他并不想獲得太多的幸福感，免得以後放不下。
翠翠在褚衛受傷以後第一次發出了感嘆，他像是一個追狗血劇的觀衆，終于迎來了喜聞樂見的大結局，“我的天，太好了，你們……太不容易了。”
卿寧：“作為一個人工智能，你不應該有這麽多情緒，真的。”
翠翠小聲逼逼：“……誰說我僅僅只是個人工智能了？”
卿寧沒有理他，他過去和卓穎一起逗孩子去了，而褚衛和褚江兩個人在廚房裏忙忙碌碌的洗菜做飯。
卿寧聽力好，隐約可以聽見兩人在讨論什麽。
褚江先是閑扯了一會兒世界經濟局勢，又扯了一會兒行業競争力，然後才磕磕巴巴的道：“爸爸以前，以前做的不對，你，你要多原諒。”
褚衛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你不用說些。”
父子兩說完這幾句就沉默了下來，沒一會兒褚江就開始往桌上端菜了。
卿寧放下點點去幫忙，很快就把所有的菜端上桌了，點點還不可以吃桌上的東西，拿着木頭小勺子敲着碗，咿裏哇啦的叫個沒完。
一家人，難得喜笑顏開、和和氣氣的吃完了一頓飯。
褚衛真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卿寧從床上拖了起來，頂着早晨冰冰涼的風站在了民政局的大門前……
然後，民政局還沒上班。
兩個人在路邊的椅子上坐着等，卿寧冷的搓手，心裏想着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想打褚衛才對，但他竟然有一點兒高興。
等了将近半個小時，民政局的大門終于敞開了，褚衛帶着卿寧進去，成了今天登記的第一對新人，攝影師還打着呵欠，會着手指揮兩人，“脖子往前一點兒，頭擡高，笑一笑，哎，對。”
卿寧覺得自己笑的肯定很帥，最起碼比褚衛要帥，結果拿到結婚證的時候，他發現照片上的兩個人不分上下，全都笑的傻了吧唧的。
行吧，幸福的時候誰還顧得上帥呢？
褚衛把兩個紅本本仔仔細細的收在一個從民政局買來的大紅盒子裏，滿臉笑意的道：“太太，這是你屬于我的證據。”
卿寧笑了一下，也沒有反駁他，直到晚上這家夥蹭着蹭着就要開始新婚之夜的時候，他才猛的驚醒，這個世界，怎麽還在！！
孩子也有了，爸爸也不犟了，甚至結婚證都扯了，他怎麽還在這個意識世界裏！難道非要結婚？
好吧，他佛了。
又被褚衛折騰了一夜，卿寧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快要十點了，他慢吞吞的洗漱完下樓，發現卓穎正在客廳和褚衛讨論婚禮的細節，而點點拿着一把木頭小劍，在往沙發上戳。
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坐在了褚衛的旁邊。
“寧寧醒了啊，來看看這套西裝，你喜歡不喜歡？”卓穎很體貼的主動搭話打破了他的尴尬，抵過來一張畫問他。
這畫是一張設計稿，卿寧不太懂設計，但看得出來衣服很好看而且很修身，小馬甲配領結，很有英式貴族的範兒。
“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阿姨。”卿寧眼睛笑的月牙似得。
“怎麽還叫阿姨，叫媽媽吧。”卓穎嗔怪的哎了一聲。
她這一句話出口，卿寧就鬧了個大紅臉，他們家一共三口人，他哥、他爸還有他本人，他媽媽是因為生他難産去世的，所以他幾乎從來沒有叫過媽媽，但為了不讓他懂事之後自責，他爸爸倒是一直不停的在他耳邊念叨媽媽多麽多麽愛他，能保住他是多麽多麽幸福。
此時讓他叫媽媽，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不過他當初連老公都叫出口了，“m，m……媽，媽。”
卿寧嘗試了兩次也只發出了嗯嗯的聲音，但好在最後一次還是僵硬的喊了出來，卓穎非常的高興，放下就從包裏摸了一張卡出來拍在他手裏，“這是媽媽給的紅包。”
卿寧看着手裏的黑卡，露出了貧窮的微笑，媽媽和現實裏嗯褚江做派可真相，一出手就是大錢，豪門真好，可以發黑卡當紅包！
時間轉瞬即逝，當卿寧穿上結婚禮服的時候臉都快僵硬了，他要結婚了，但這個意識世界還好好的健在，告訴他，褚衛這個狗男人還有什麽不滿的！
婚禮進行曲響起，褚衛牽着卿寧的手站在了禮堂的入口，禮堂裏賓客雲集，大家都轉過頭來笑着望着他們兩個，直到婚禮主持拿着話筒喊出，“歡迎新人入場”他們才手拉手的往裏面走。
每走一步卿寧的心裏就豁達一分，不就是結婚麽，誰怕啊，他結，反正不會在被逼問為什麽不懷孩子了！
翠翠簡直要感動哭了，在意識世界裏嘤嘤嘤的抹眼淚，“宿主，恭喜你了。”
卿寧微笑着和褚衛站上了舞臺，主持人調侃了他們幾句，便開始講述褚衛小時後的故事，講了一會兒，便賣關子道：“褚總今天終于結婚了，不知道他的父親對此有什麽樣的感慨呢，接下來讓我有請褚總的父親上臺。”
褚江的手杖交給了卓穎拿着，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上了臺，卿寧發現他在這個世界裏，一條腿也微微有一點兒跛。
老頭子激動的不輕，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拍了許久，他看向褚衛，開口的時候聲音哽咽，他說：“爸爸祝福你……”
卿寧眼前突然一黑，再見光的時候眼前就只剩白茫茫的一片了，他的左手還是被褚衛握着的那個動作，右手還微微擡起，剛才這只手是一直虛護着褚江的。
第一個意識世界消失了，原本的場景裏只剩了他一個人，動作顯得分外滑稽。
卿寧的眼角抽了抽，手腳僵硬的收了所有的動作，“翠翠，出來挨打！”
結婚結到一半突然消失，還不帶預警的，太慘了，太慘了吧！
翠翠小心翼翼，“宿主，怎麽了？”
“你怎麽不告訴我！”卿寧盤腿坐下，很不高興。
“因為我也不知道呀！”翠翠趕緊喊冤。
卿寧想了一會兒，想通了。
也就是說褚衛的這個後繼人格的形成扭曲點其實是這樣的——想讓爸爸祝福我。爸爸為什麽不祝福我？因為喜歡男人，但男人不能生孩子，你要怎樣才能獲得爸爸的祝福？希望男人可以生孩子。
怪不得在褚江說出“爸爸祝福你”這句話之後，這個世界就消失了。
即使想通了這些，卿寧心裏還是空蕩蕩的，他的食指上似乎還能感覺到試戴婚戒時的那種束縛感。
“宿主，咱們什麽時候進入下一個世界？”翠翠小心試探。
卿寧就地一躺，“別煩我，我還沒想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