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十五口黑泥

第55章 五十五口黑泥

“這只是我個人的選擇, 不由分說地就把他人的想法強行扭曲為別有用心,我相信條野先生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或許是身後的绫辻行人帶來的微弱安全感,使得星宮詩織鬼使神差般地擡起頭, 沒有畏懼地對上他緊閉的雙眼, 接着搭在手铐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察覺到她力道加大的條野采菊微微皺眉, 但又很快舒展眉頭, 笑意再度浮現,“抱歉, 我并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

“畢竟,在我看來星宮小姐似乎一直在隐瞞着什麽。”

而他企圖,或者說是正在試圖撥開隐瞞的面紗,将星宮詩織隐瞞的真相全數展露, 她從他的沉默裏讀出了這層意思。

事實正是如此,條野采菊話頭上的示弱并不代表他的內心, 恰恰相反,他的下一句話便是話鋒一轉,“盡管您說的确實有道理,但躲開監視已經是事實, 那星宮小姐……?”

條野采菊說的沒錯, 簡單的話就将星宮詩織先前的話語駁斥得那麽蒼白無力。

“但那也是屬于異能特務科——”話還沒說完,身後的绫辻行人俯身,将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用很小的力道把她撥到自己身後。

曾經的囚。籠, 在此刻化為庇護, 是截然不同到幾乎天翻地覆的改變,然而就是這樣的, 突如其然地發生了。

“所以‘獵犬’方面的決定是什麽?”绫辻行人說話時沒忘空出一只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星宮詩織的手臂,“還是說你只收到了逮捕我的命令?”

被擋在绫辻行人身後的星宮詩織感受到條野采菊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是将危險控制起來。”不難發現條野采菊在盡可能地避免直呼绫辻行人的名諱,這并非出于尊敬,在星宮詩織看來,反倒是某種程度的蔑視,漫不經心的用“危險的東西”來稱呼绫辻行人。

的确,在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看來,绫辻行人就是埋藏着的隐患,也是不知何時會爆。炸的炸。彈,尤其對于手上沒那麽幹淨的政治家來說更是這樣。

“還請配合。”嘴上這麽說,還沒等绫辻行人的回答,條野采菊就已經将手铐鎖上,金屬機關轉動的細微聲音砸在星宮詩織的心間。

诶?

為什麽會這樣……?

Advertisement

本該是對绫辻行人避之不及的自己,現在怎麽會……

因為這件事情而心頭發悶。

咚——咚——咚——

绫辻行人的心跳聲仿佛又在耳邊回蕩,聲聲敲擊着星宮詩織自我保護的壁壘。

scepter 4 屯所內。

“叩叩——”

“請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穿着青色制服身形瘦削的男人,不,僅從面容來看應當屬于少年,來人開口,聲音頗顯疲态,“室長,您找我?”

話中所用的敬語也因為音調的懶倦大打折扣,乍一聽像極了嘲諷。

被稱為室長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手肘抵在桌上,隐藏在鏡片後的雙眸仿佛能看透一切,“擅自僞造搜查令,伏見君,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還有沒經過準許就私下與港口黑手黨接觸,我相信你不是這麽魯莽的人。”宗像禮司扶了下眼鏡,盡管他的聲音溫和,但身為王具有的壓迫力還是令眼前的伏見心頭一驚。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就沒有必要再來問一遍了吧。”說着,伏見又在飛速地思考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導致信息的洩露,但面上還是永遠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說到底,伏見猿比古還只是個孩子,一個擁有過人智力的孩子罷了,至少在宗像禮司面前是這樣的。

“伏見君——”宗像禮司了然地笑了下,從窗外透入的光在他的鏡片上投出一小片光斑,于是他左眸被徹底隐匿在光後,“被感情掌控的人,永遠都無法完全僞裝。”

啧。

伏見蹙眉,宗像禮司這種總是看透一切的表情,才是最讓人不舒服的。

這種東西……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從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開始,總是莫名其妙的心悸,原本完整的記憶被誰硬生生地打碎,他無措地站在滿地的記憶碎渣裏,無所适從。

應當記住的,卻被狠狠地從心中剜去。

滴答——

滴答——

源源不斷的血液争先恐後地從傷口湧出,粘稠的,暗紅色的血液化為絲線,将伏見層層疊疊地纏縛。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而已,雖說這件事情對于你來說應該算不上什麽。”宗像禮司就如他所說的,也沒再打算說什麽,就在伏見準備離開,手已經搭上門把手時,又聽見了宗像禮司的聲音。

“星宮詩織,她的名字是這個對麽?”

原本虛虛地搭着門把手的手陡然收緊,清瘦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突起,他沒有回過身,而是半低着頭,任由略長的發絲掃過眉眼。

幽藍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得如同被黑夜吞噬的海洋。

對于伏見的沉默,宗像禮司早有預料,目光轉移到手邊的小盒子上,只有他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是一對戒指。

曾經的宗像禮司懷疑時常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現了問題,隐約朦胧的回憶被迷霧氤氲,他只記得,有她的存在。

是她的存在。

但她到底是誰……?

直到經由伏見猿比古,看到那個名字的一剎那,所有模糊的,被否定的回憶,就這麽在他的腦中展開。

——星宮詩織

那枚戒指的主人,與此同時,也是他曾經的未婚妻。

“砰——!”

沒有任何回答伏見猿比古面無表情地拉開門,門被重重地合上。

走在回辦公區的路上,手被緊攥成拳。

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憑借他對宗像禮司的了解,他顯然發現了什麽,但更為糟糕的還可能是,他更因此被勾起了好奇心。

走到半路,他陡然停住,站在原地,回過身看向剛剛離開的辦公室門口,緊繃的唇,一邊嘴角緩緩上揚,扯出了個臨界于病态的笑容。

但是,那又怎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起病

病病的真好吃(意識混亂)

想要評論(超大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