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陸千和,想看你站起來……

陸千和腿動不了, 金富擔心老爺子一個人搬不動他,便跟着進了客房,留下虞時茵一個人懶洋洋地撐在走廊的欄杆上四處打量。

以前沒注意, 現在仔細一看, 雲家樓道都別有一番風味,讓人煩躁的心都忍不住沉寂。

虞時茵看着看着, 突然就開始想以後要在自己的家裏擺些什麽, 南宋的作畫?還是放瓷器?瓷器太容易碎,要不還是放個轉運的大羅盤吧。

……

房間裏,雲老爺子把針灸的針一一攤開放在桌上,放在火上細細消毒。

他一邊忙着手頭的事,一邊不鹹不淡地對陸千和道:“把褲子脫了。”

陸千和詫異地擡頭, 垂眸往下看了一眼, 眸中盡是訝色。

“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吓那丫頭的吧。”雲老爺子輕飄飄地道,看陸千和俊臉上未褪的紅, 他輕哼一聲:“我還沒這麽無聊。”

“趕緊脫, 別浪費我時間。”

老爺子說着給金富使了個眼色,金富立馬明白過來,他點了下頭, 擡腿走到陸千和身邊。

金富年輕的時候在部隊待過, 雖然年紀一直在漲,但他也沒有忽視鍛煉, 比起雲老爺子,他的身子骨要更硬朗一些,扶起陸千和這麽個身材清瘦的少年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小子福氣不淺。”老爺子拿着幾根針往床邊走,語氣淡淡又帶着點疑惑:“這丫頭今天過來也是因為你吧?”

他反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老爺子不是腦子轉不過彎的, 虞時茵昨天都打電話說了自己和陸千和會周日來,今天突然一聲不吭地過來了,用腳想都是因為陸千和出了什麽狀況。

陸千和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麽。沒等他回答,老爺子又道:“她也算是你的貴人了,要是沒有她我可不會治你。要想和這丫頭打好關系可不容易,你小子倒是不簡單。”他的眼神從陸千和臉上掃過,見他只是長睫微垂,又意味不明地提醒:“不過老爺子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心思要是被她發現了,哼哼……”

雲老爺子的哼聲聽起來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好像比起好心提醒,他更期待看到虞時茵和陸千和反目成仇的樣子。

“我對她沒有其他心思。”陸千和眸光微沉,語氣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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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和聽得出老爺子話裏的心思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說他心存利用虞時茵的心思,他承認以前他是抱着這樣不單純的目的和虞時茵接觸的,但是現在,他的心思除了對她那個人外,沒有其他。

老爺子沒再說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陸千和的腿經過這一周的按摩以後有了明顯的改善,擰他一把他都稍微會有痛與麻的感覺。

“我要下針了。”下針前,老爺子出聲道:“可能會有痛的感覺,痛了也別亂動。”

“嗯,我知道的。”

話音一落,陸千和就覺得自己的膝蓋上一麻。這一回的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針紮的痛激地他眸光都不自覺地晃了晃。

“痛了?”老爺子瞥他一眼,“這才是開始,接下來我要還要紮幾個大穴。”想了想,他又有些嫌棄地道:“受不住就叫吧,雖然叫了也沒什麽用。”

陸千和:“……”

老爺子的針法又狠又準,他才不管別人痛不痛,對他來說只要用最快的速度治好了人才是王道。

陸千和自然也可能成為他優待的例外。

短短幾分鐘,陸千和的額頭就爬上了細密的冷汗,但他纖長的桃花眼中沒有半點苦楚,只有隐在最深處呼之欲出的激蕩。

眼看着自己下針到最痛的穴位時陸千和也只是悶哼一聲,連眉頭都沒怎麽皺,老爺子終于又看他順眼了點。

雲老爺子經歷太多,對隐忍的人有莫名的好感,哪怕他并不是那麽喜歡眼前這個頗有心機的少年,但還是忍不住欣賞。

半個小時後,老爺子才把銀針收起來:“今天針灸以後,你再喝一個月左右的藥差不多就能痊愈。”

“喝藥能把你殘留的毒素清除,等你的腿有知覺以後,你可以開始複健。”收完針,老爺子又重新寫了一張新的藥方遞給金富,叮囑道:“給他拿一個月的份,記得別拿少了,省得還要來煩我。”

金富忍俊不禁,拿着藥方走了出去。

等陸千和整理好衣着,老爺子又不經意地問:“你是怎麽約到約翰.威爾遜的?”

“您知道?”陸千和意外地擡頭。約翰.威爾遜是他偷偷請來的,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老爺子無語地瞥他一眼,反問:“你在看不起我們雲家?”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幾句:“約翰.威爾遜名氣大為人高傲,我們去請他時他推辭說預約滿了,沒過一個月他就主動來了,一想就知道是受人所托,只是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

他并沒有看不起陸千和的意思,只是一個身份複雜的高中生,不應該有那個機會或能力認識這麽出名的人才對。

老爺子位居高位多年,氣勢自然過人,不過對上他省視的眼神,陸千和的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想了想,半真半假地回道:“九個月前,約翰.威爾遜恰好在華國,他在工作上遇到了點問題,我運氣好幫到了他。”怕老爺子不信,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對學醫也比較有興趣,所以他看我比較順眼,我請他幫忙他也就答應了。”

雲老爺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裏忽明忽暗的光,看不出情緒,也不知道信沒信他說的話。

半晌,他才随意地擺擺手,“也算你有心了,出去吧,別讓那小丫頭久等了。”

“好,謝謝您。”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那個瞬間,陸千和就推着輪椅往外,那心急的模樣,看得雲老爺子都忍不住無語地撇了撇嘴。

這麽明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似的。不過就是半個多小時,毛頭小子就是沉不住氣。

看到陸千和出來,一直懶怏怏地趴在樓道欄杆上的虞時茵一下子來了興致。

她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幾句,眼神熾熱地盯着他包裹在褲子下的腿,語氣輕快地問:“針灸完了?”

陸千和嗓音溫潤柔和地應了聲,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放到了膝蓋上,試圖遮擋一些她的視線。

“那你走幾步我看看?”虞時茵眼神裏閃過了星星點點的光,仿佛對陸千和走路這件事有很大的興趣。

陸千和勾了勾唇,眉眼間添了幾分無奈:“時茵,還沒有這麽快,等一個月後我再走給你看?”

恰此時,樓下傳來金富的呼聲,伴随着一陣藥包間相互摩擦的聲音:“陸少,藥我拿好了。”

“走吧。”虞時茵也沒多失望,幫着把陸千和推進電梯,反倒還能安慰他一句:“一個月也沒多久,眨眼就過了。”

陸千和眉眼間染上笑,悄然斂下眼底的歡喜。

她總是這樣,總能讓他覺得溫暖。明明她從來不會刻意說一些安慰人的話,也不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時時刻刻地看着她,可他就是忍不住一點一點被她吸引,最後軟了一顆心。

“陸千和,你有多高?”進了電梯,虞時茵看着電梯壁上的鏡子,突然開口。

鏡子裏,陸千和雖然是坐着,但并不會讓人覺得他矮小,反而有一種身形高大的大男生被禁锢在小輪椅上的感覺,他的腿看起來好像也很長。

“我嗎?”陸千和意外地擡眸,他的視線落在鏡子上,看到虞時茵緊緊地挨着自己,他眸光微閃,事無巨細地回道:“半年前我一米八四,這半年不知道有沒有長。”

“一米八四啊……”虞時茵微微蹙眉,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最後在自己頭頂上方一滑,笑道:“大概比我高了半個頭。”

“想看你站起來的樣子。”最後,虞時茵笑着總結。

聞言,陸千和的眸光猛地一滞,心跳都慢了幾分。

“嗯。”他應了一聲:“我也想站起來。”

他的聲音很淡,輕得像一縷煙。随着這道煙散進空氣中的,是滿滿的期待。

他想站起來。他想站在虞時茵身邊,想看看比她高出半個頭的自己和她站在一起是什麽樣子,更想知道護着她的感覺,會不會讓自己有快樂滿足的感覺,最重要的事,當他脫離輪椅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有顧及。

她太好了,他要足夠完美才能配得上。

……

段家的事情解決地順利,有了文化局和故宮博物館的支持後,光大網友很快轉變了态度。他們雖然不知道段家找來的大師是怎麽找到金貓睛的,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崇拜這個突然“火”起來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師。

段家人連金貓睛這樣的無價之寶都舍得直接捐贈給博物館,他們為了掙錢不顧別人安危的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很快,又有新的營銷號重新出面,把段家的好一點一點的羅列了一遍。

到下午五點左右,前幾天段氏集團股市暴跌的幾個點就漲了回來,甚至以很快的速度繼續上漲。

仇虎對段家的這件事也頗為關注,仇家,電視上還放着和段家有關的新聞。

看到電視右上角那張模糊的照片,仇虎有些驚訝地點了暫停,跑到電視機前細細看了好幾秒。

“虎子,你這是幹什麽?”沙發上,仇母有些奇怪地看着電視機前仇虎的大腦袋,意外道。

“沒事,就是覺得這個大師長得特別像一個熟人。”仇虎恨不得鑽進電視去看看照片上的是誰。目不轉睛地又看了許久,他才道:“就是幫我給您手上的串珠改運的那個女孩子,我和您提起過的,您還記得嗎。”

仇虎是在昨天把那兩串珠子拿回來的,仇母很喜歡這兩串珠子,剛一拿到手就套在了手上。

聽他這麽一說,仇母這才想起一直忘記說的事。

她把兒子叫到身邊,神色肅穆:“虎子,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你也知道我這幾年睡眠不太好,半夜總醒,昨晚是我睡得最舒服安穩的一覺,我今天早上醒的時候竟然已經七點鐘了,我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麽久了,我覺得就是和我手上的這兩串珠子有關。”

“是嗎?那太好了啊。”仇虎面上一喜,連刀疤都飛揚了幾分。除了高興,他心中對虞時茵的能力更加敬佩,恨不得立馬跑去她家好好感謝一番。

仇虎是個孝子,這幾年來一直對仇母的身體健康格外上心,聽說仇母晚上睡不好以後他也擔心了很久,用了各種方法也只能緩解一下她的睡眠問題。

見母親精氣神好了不少,他語氣也得意了兩分:“您還說我浪費錢呢,這小丫頭除了能幫您改串珠的運,還能幫人段家解決大問題呢。”

仇母笑着輕拍他,大方得豎起大拇指,又問:“我有幾個老姐妹也有和我一樣的情況,你看能不能再去找大師幫幫忙?”

“我有空問問。”仇虎道。

仇母點點頭,話音一轉:“聽說說那位大師是楊家人對不對?就是欠了咱們家錢的。”

見仇虎不明所以地點頭,仇母臉一板,很不認同地問道:“這麽點錢你怎麽還在計較呢?人家大師幫了你這麽多忙,你怎麽還好意思拿着他們家的欠條?趕緊找個時間把欠條送回去。”

仇母是個迷信的人,對于有本事的道士或和尚,她向來慷慨。

然而仇虎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媽,你不了解時茵丫頭,那丫頭心高氣傲的,是不會願意接受別人的饋贈的。”

“這怎麽算是饋贈?”仇母皺了眉,試圖反駁,不過還沒說話便被兒子斬釘截鐵地截斷了話頭。

“好了媽,您就別擔心這些了,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他寬慰地攬上母親的肩,安撫地拍了拍:“我不收他們的利息,時茵丫頭有這本事可不用擔心還不出那點錢,實在不行我再把生意給她送上門去,行不?”

聞言,仇母才放下心來,“那你可千萬別占人家大師的便宜。”

仇虎點着頭,心裏不覺地想到自己的車鑰匙。

其實好像已經占到便宜了……

——

段家權高位重,關注度依然是不會小。除了仇虎外,楊曉芸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段七誠在這幾天給她發過很多次消息,她都不知道怎麽回複,或者說是她并不想回複。

有時候她甚至會想到周巧珊的話,她不了解段家資金的情況,如果段七誠和自己提到資金周轉的問題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剛回到虞家沒多久,根本不可能為了段七誠麻煩父母,更不想影響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于是她索性不理他,當做自己很忙。

段七誠最後一次消息發在周五。

【段七誠:曉芸,周末有空嗎,一起出去玩?】

想了想,楊曉芸還是回複。

【楊曉芸:對不起啊七誠,我剛看到你的消息。】

【楊曉芸:我明天可能有空,你想帶我去哪裏玩?[可愛jpg]】

“曉芸,怎麽回事?”看到楊曉芸一直看手機,陳怡慧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你禹書哥哥馬上就來了。”

楊曉芸快速地把聊天頁面退出,親昵地拉住陳怡慧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的媽媽,是我的同學來問我學習上的問題啦,我已經回完了。”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見陳怡慧沒看到自己的聊天頁面才松了口氣。

“知道你樂于助人。”陳怡慧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等會見到你禹書哥哥可別害羞,你禹書哥哥成績也很好,你多和他交流交流。”

聞言,楊曉芸紅了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溫禹書這個名字很親切,光是聽着這個名字就覺得對方一定是很優秀的人。

沒多久,溫禹書便跟着他的父母走了進來,楊曉芸被陳怡慧輕輕推了一下,她詫異地擡起頭,在看到溫禹書溫和俊朗的臉時,眸光一頓,臉頰微紅。

“這就是曉芸了吧?”溫禹書的母親,也就是陳怡慧的好閨蜜黃雯笑道,她看着楊曉芸,眼神溫柔又帶着些滿意:“這丫頭長得真漂亮。”

說着,她用胳膊推了兒子一下,眼神戲谑:“禹書,你不是對曉芸很好奇嗎?怎麽看到了反倒沒反應了,害羞了嗎?”

兩家的父母都調侃地笑了起來,然而溫禹書眸中卻是劃過一絲不耐:“媽,您別胡說。”

言罷,他對着楊曉芸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黃雯和陳怡慧關系很好,以前更是有意無意地給自己的孩子定了個娃娃親,因為溫禹書不喜歡虞時茵,這娃娃親才作了罷。

溫禹書之前在黃雯的手機裏看過楊曉芸的照片,他對這種長相柔和性格溫柔的女孩子其實很有好感,他甚至有些期待和楊曉芸見面,只是在上次見過虞時茵以後,他的期待好像少了很多。

楊曉芸的禮儀學得還不錯,說起話來是柔柔得,很會讨人歡心。

黃雯被她誇得滿臉笑容,眼角皺紋都笑了出來,“曉芸這丫頭嘴怎麽這麽甜啊。”她嗔怪地和陳怡慧對視一眼,笑罵:“等有空了你一定要讓這丫頭去我家住幾天,我早就想要個女兒了。”

陳怡慧笑着說好。

“曉芸成績也不錯吧?”黃雯又哄小孩似的溫柔道:“你想不想去黃姨家做客?你禹書哥哥成績特別好,你有問題還能問他。”

話音落下,幾個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悶頭吃飯的溫禹書。

溫禹書心中有事,對幾人的視線熟視無睹。黃雯一愣,擡腿輕輕踢了他一腳。

“咳咳……咳…”溫禹書被一口湯嗆着,有些茫然地擡頭。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黃雯不滿地皺眉,瞪了他一眼:“這幾天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

“不好意思。”溫禹書抽着張紙擦了擦嘴,随口解釋:“剛回來有點不太習慣,過幾天就好了。”

“嗐,剛回國也正常。”陳怡慧笑着幫他解圍。

在場的幾人都沒懷疑溫禹書的話,只有楊曉芸,心裏說不出什麽感受。

溫禹書進門以後,就只看了她一眼,甚至在家長提到她的時候,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對她有興趣的反應。

不知道為什麽,楊曉芸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

溫禹書沒吃幾口飯就找了個理由出了包廂,沒過幾分鐘,楊曉芸也借着去衛生間的由頭走了出去。

包廂外是一條長廊,楊曉芸在外面找了找,終于在二樓大廳的床邊找到了溫禹書。

他靠在窗邊,嘴裏叼着一根煙。一陣風吹來,吹散了他吐出來的煙圈,白色的煙撫在他俊氣的臉上,讓本有些陽光的面孔徒然多了幾分魅惑。

楊曉芸的心跳快了幾分。

溫禹書又一次想起了虞時茵,想到她那張明豔與清冷共存的臉。

“禹書…哥哥?”身邊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溫禹書愣了愣,把煙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裏。

“你怎麽出來了?”他回頭,溫柔地問比自己矮了将近一個頭的女生。她身材纖細瘦弱,看起來很需要保護,然而不知道怎麽了,溫禹書并不想和她過多接觸。

就像是見過山珍海味以後,就看不上清湯小菜了。

“我出來松口氣。”楊曉芸唇邊挂着柔和的笑,她走到窗邊,長長地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媽媽和黃姨總是拿我們開玩笑。你別在意。”

溫禹書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羞澀,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走了半步,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她們就是這樣,以前也喜歡拿我和時茵開玩笑。”

“……”楊曉芸扶着窗臺的手指猛然摳緊,她強壓下心中的妒火,半晌才勉強地笑了笑:“你不介意就好。”

“這沒什麽好介意的。”溫禹書笑着,率先道:“走吧,晚上的風有些涼了。”說着,他先擡腿往包廂走。

被他落在身後的楊曉芸錯愕地擡眸,眼底陰雲密布。

不應該是這樣,溫禹書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在心中怒吼,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掌心。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然而楊曉芸卻沒心情去看,她擡腿小步追上了溫禹書,第一次厚着臉皮找人搭話。

“禹書哥哥,你等等我。”她語氣又軟了幾分,聽起來很是靈動俏皮。

見溫禹書的腳步頓了頓,她臉上頓時一喜,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

此時,楊曉芸還不知道,手機裏的那條消息是段七誠發來的,是他這兩年來,第一次拒絕她。

口袋裏的手機亮了一秒就重新暗了回去,晃過一句話——【明天沒空,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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