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吃醋進行時

第75章 吃醋進行時

雲老爺子打電話好像就是為了通知陸千和, 陸千和剛答應下來,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被他挂斷。

耳邊只剩下“嘟嘟——”的忙音,陸千和也不在意, 随手把手機丢在了一邊。

陸發財撿到球了, 他用小鼻子拱着出它臉都大的球樂樂呵呵地跑了回來,等把球送到他爹腳邊, 它繞着他的腿鼓溜溜地轉, 左邊轉兩圈,右邊轉三圈,尾巴一下一下地甩在陸千和的腳踝上。

“陸發財,坐。”陸千和擡腿把它挪遠了一寸。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發財屁股一撅坐了下去, 尾巴像雨刷似的在地板摩擦。

陸千和許久沒出聲,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撩動了他的劉海, 短發折成碎影, 不明不暗地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發財仰着毛茸茸的臉,疑惑地歪了歪頭:“汪汪!”

就在它快要失去耐心時,陸千和終于給了它一個眼神。

“發財, 喜歡你媽媽嗎?”

發財不明所以:“汪汪!”

“你喜歡?”陸千和輕笑了聲, 喉結輕輕一滾,薄唇輕啓, 似感慨似嘆息地道:“我也喜歡啊。”她那麽好,誰不喜歡呢。

他聲音淡的像一縷煙,纏纏繞繞地飄進發財的耳朵裏。

陸發財軟塌塌的耳朵一甩,拱着球跑遠了。

……

另一邊,挂斷電話的雲老爺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對面臉色不愉的傅老爺子, 舉着手機哼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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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還得是我出馬。”

傅老爺子冷哼一聲,對陸千和的不滿更上一層樓,“他和時茵到底什麽關系,怎麽聽到時茵的名字就可以來參加這麽個生辰宴?”

“什麽叫這麽個生辰宴?!臭老頭!這可是我的八十大壽!”雲老爺子怒氣沖沖地用拐杖怼了他一下,随即故意氣他道:“都和你說了他是小丫頭的小男朋友,那會兒她可是為了那小子的腿才來治阿邺的。”

一邊說雲老爺子還一邊觀察他的表情,在看到他越發陰沉的臉色後,才解氣似的笑了聲:“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小丫頭也沒那麽傻。”

傅老爺子哼了聲,“我傅曲青的孫女,必須是頂頂聰明的。”

雲老爺子:“………”呵,我羨慕,但我不說。

憋了兩秒,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悻悻地問:“臭老頭,你的孫女也是我的孫女吧?”

“你說什麽胡話?”傅老爺子表情兇狠地瞪了過來。

“實在不行,我認小丫頭為幹孫女也行啊,你看啊她又是你傅家的寶貝,又能得到我雲家的庇護……”雲老爺子努力地推銷着,可惜話還沒說完便被傅老爺子斬釘截鐵地打斷。

傅老爺子板着臉,護寶貝似的:“想要孫女?讓你兒子生去!別來打我家孩子的主意!”

說完,他怕雲老爺子糾纏似的揚長而去。

“唉唉……”身後傳來雲老爺子的聲音,傅老爺子拐杖都不用了,步子邁地更大。

看着他比跑還快的步子,雲老爺子:“………”

小氣鬼!

——

第一附中周五放學早,傅元笙早早地等在了校門口,他要帶虞時茵去做造型。雖然雲邺說可以随便一點,但這到底是雲老爺子的生辰宴,別人都晚禮服加身,虞時茵穿一套校服過去并不應景。

傅家的産業涉及到很多方面,娛樂圈便是其中一項,傅家名下的明晨娛樂在所有娛樂公司裏排前幾,而Jason就是公司裏最受歡迎的造型師。

傅元笙把虞時茵帶到了明晨娛樂,徑直帶去了Janson的工作室。

這是一個很大的化妝間,偌大的房間裏一排化妝桌,每一張椅子前都有一面很大很閃亮的鏡子,白皙的燈光照下來,從鏡子反射到各個角落,顯得整個房間亮地如同白天。

虞時茵到的時候,傅南栖已經做好了造型,他的頭發被一板一眼地梳到腦後,他穿着一套黑色的小西裝,內搭一件筆挺的白襯衫,為了不讓他顯得老陳,造型師在他的領口處別了一個淺紅色的領結,甚至在他上衣的外口袋裏插了朵鮮豔的紅玫瑰。

Janson是個精致卻不顯娘氣的男人,看到虞時茵時他眸中飛快地閃過驚豔的光,他也不拖沓,直接把人推進了更衣室。

關門前他指着桌上一個白色大禮盒,熱情道:“你的禮服和鞋子在盒子裏,你先換,需要幫助再叫我。”

虞時茵點頭,等他關上門才打量了這個房間幾眼。

更衣室也很大,一排排衣架上挂着各種道服、禮服,衣架下面是一整排精巧閃亮的鞋子,牆上一面很大的落地鏡,整個房間裝修精致簡奢,稱得上是女生的天堂。

白色禮盒裏放着的是一條小心疊放着的黑色的短款禮服,很簡單大方的吊帶款式,抹胸的設計正好把虞時茵精巧分明的鎖骨和纖長白皙的天鵝頸展露出來。盒子的角落放了一雙高跟鞋,鞋面上鑲嵌着碎鑽,在光下blingbling地閃着透亮的光。

這套衣服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并且價格不菲。

門外,Janson眼巴巴地盯着更衣室的門,許久才羨慕地看向不遠處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男人。

“傅家的基因可真強,這張臉拿出去都能當錢刷。”他語氣殷羨,接着他想到什麽,突然話音一轉,期待地問:“傅總,你妹妹有沒有興趣進我們娛樂圈?我給她當造型師,保證她能一炮而紅!還有你弟弟,我很久沒見過這麽精致的男孩子了。”

傅元笙沒想到他會把招人的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雖然明晨娛樂的事物不是他親自處理,但他清楚地知道娛樂圈裏誘惑多,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出現纰漏。

見Janson興致勃勃,他冷着臉嗤了聲,不鹹不淡地問:“要不要把我一起招進公司?”

“……?”Janson震驚地擡頭,頗有些意外地道:“可以嗎?傅總你對娛樂圈感興趣?”

他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傅元笙的不悅。

傅元笙:“……”感興趣個屁。

Janson:“如果你想來,我也可以保證你大紅大紫,你雖然年紀比他們稍微大了點,但有這麽張臉你就已經贏在了起跑線。”

“……”

好在虞時茵很快從更衣室出來,打斷了Janson美好的幻想。

虞時茵天生麗質,Janson沒在她臉上塗抹太多化妝品,甚至連粉底都只上了薄薄的一層,這大概當造型師以來做過最快的一次造型,妝容到發型僅用了一個小時。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在送虞時茵出化妝間前,他還在後面不死心地問。

傅元笙冷着一張臉,連頭都沒回一下。

雲老爺子的生辰宴擺在距離莊園十幾公裏的郊區別墅,他向來不喜歡外人去莊園,因為會污染到他種植草藥的環境。

別墅的停車場裏停了二十來輛豪車,可想而知這場生日宴的隆重程度。

別墅大廳,一群穿着鄭重的男男女女互相交談着,他們手上皆舉着酒杯,時不時笑着小酌一口。除了中年男女外,還能看到很多年輕的面孔,在圈子裏,這不僅是一場生日宴,更是很多人抓住機會進入更上層圈子的機會。

“傅少,裏面請。”

傅元笙被金管家熱情地迎進大廳時,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轉了過來。

“是傅元笙,他來了。”有年輕姑娘小聲提醒身邊的同伴,語氣激動。

在京市,傅元笙能算得上是最搶手的鑽石王老五,包括剛剛痊愈的雲邺,誰都不會想要放過能和他們接觸的機會。

不過在看到跟他一同進來的虞時茵時,在場的賓客愣了半晌,臉上不禁浮現出驚豔、震驚亦或是羨慕的神情。

只見跟在傅元笙身邊的女生一身黑色的短款禮服,禮服材質特殊,在強烈的燈光照射下,裙擺處若隐若現地印出幾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給她添加了幾分性感,禮服是露肩款,然而她的肩上搭着一件小披肩,襯得她性感的同時多了幾分俏。

用一個字來形容她,那就是美。美得奪目,美得光彩照人。

在場的年輕男人幾乎挪不開眼。

傅元笙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是圈裏人都知道的,但他現在明顯很護着身邊的女生,最關鍵的是女生還牽着傅南栖,那可是傅南栖,幾乎不出場任何聚會的神秘小少爺。

衆人眼神不離兩人,探着腦袋竊竊私語。

“這是誰家的千金嗎,她怎麽和傅元笙走在一起,傅元笙找女朋友了?”

“怎麽可能!她看起來還是個學生,而且像她這副模樣的我要是見過不可能忘記。”

說了幾句,一位貴婦突然發現虞時茵脖子上的項鏈格外眼熟,她眯着眼睛看了幾秒,突然臉色一變推了推身邊的姐妹。

“……你看她脖子上的項鏈,像不像半個月前被傅家拍下的NIRAVMODL”

與她并排站着的另一位貴婦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虞時茵,她沒說話,但那震驚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半個月前,傅榮铮在一場拍賣會上以五千六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條項鏈,這條項鏈分別有三十六顆主鑽和配鑽,七十二顆圓形鑽石将近88.88克拉,并且每一顆鑽石內部無瑕,代表寫純潔。

這條項鏈被傅榮铮送給了他的妻子,當時在圈裏還被不少貴婦羨慕嫉妒,怎麽今天這條項鏈會出現在這個陌生女生的脖子上?!

不遠處的圓桌旁,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驀然攥緊了手上的高腳杯,咬牙切齒地問身邊的好友:“你見過這個女人嗎?她是誰!”

“我不認識。”好友搖了搖頭,小聲安撫道:“晚疏你別着急,那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不可能和傅大少有什麽關系的。”

話是這麽說,但誰信?傅元笙的眼神頻頻落在她身上,傻子才會覺得他們沒關系。

白晚疏冷冷地抿了一口酒,眼底的嫉妒差點将她整個人淹沒。

——

傅元笙三人幾乎是踩着點來的,沒幾分鐘,雲老爺子便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溫潤如玉的雲邺在一旁扶着他。

看到雲邺,衆人的注意力才從虞時茵身上轉移了些。

雲邺莫名其妙昏睡一年的事不是秘密,之前他們還覺得他不會醒了,誰知道他突然有一天就醒了。

賓客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他和一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睡了一年他好像變得更年輕了。他們很好奇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誰都不敢問,只能猜測其中緣故。

雲老爺子很快到了大廳,周圍賓客自覺地把最中間的位置就給他,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全場安靜下來,只聽得到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多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這個老頭子的生辰宴,老頭子我有請無敬,希望你們玩得盡興,照顧不周還請多多海涵。”

他話音落下,底下便傳出一陣激烈的掌聲。誰不知道老爺子說的只是客氣話,能來參加這場宴會對他們來說才是榮幸。

見老爺子心情尚佳,立馬有人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敬了上來。

“祝雲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我準備的薄禮。”說着,這人遞上了一副作畫,竟是張大千作的的山水圖。

雲老爺子笑眯眯地道了聲謝,招呼金管家來登記。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每家都絞盡腦汁地選了貴重又能入老爺子眼的禮,甚至還有人送出了價值百萬的百年老參。

白晚疏代白家送出的是胭脂紅珊瑚茶壺,這對茶壺極其罕見,可以追溯到乾隆王朝時期,這對茶壺将近一百三十萬,茶壺上繪有藍綠相間的風景圖,壺身橢圓別具特色。

雲老爺子空閑時就喜歡品茶下棋,這對茶壺雖是藏品,但也讓他多看了兩眼。

傅元笙已經送過禮了,他送的是一塊龍紋福壽如意,如意白中透綠玉質光滑細膩,拍賣價在兩千萬以上,饒是這群賓客深知傅家闊綽,也為傅元笙的大手筆驚嘆。

見虞時茵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送禮的意思,白晚疏眼中精光閃過,悄然從人群外繞到了她身邊。

虞時茵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多珍品,正欣賞,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我叫白晚疏,交個朋友嗎?”女人的聲音很甜,甜到發膩。

虞時茵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不介意多幾個朋友,但交朋友也是要看眼緣的,顯然這個叫白晚疏的讓她沒什麽好感。

“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呀?”白晚疏好像沒察覺她的疏離,反而親昵地湊過來,見虞時茵面無表情,她裝作驚訝地捂住嘴,抱歉道:“我忘了你是和傅少一起來的,你們送一份禮就好了。”

她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還是聽到了她的話,他們看向虞時茵的眼神當即就怪異了起來。

在這種場合送禮一般都是一家一份,傅元笙帶一個陌生女生參加這麽重要的生日宴已經讓人震驚,現在還送一份禮,這說明什麽,說明傅家認同這個女生……

賓客神色各異,傅家人和雲家人卻是冷下了臉。

白晚疏面上無害,說的話卻是帶了刺,故意說虞時茵抱大腿呢。他們兩家人争着想寵的孩子,什麽時候輪得到別人亂嚼口舌。

雲老爺子板了臉,他輕咳了聲欲給虞時茵撐腰,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她輕笑了聲。

“送禮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不是?”她嗓音清亮,帶着一絲不解,“況且你為什麽要問我送什麽?不說我和你互不相識,你問這個問題豈不是喧賓奪主?”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晚疏沒想到虞時茵口齒伶俐,一時間被她問地說不上話,正要解釋,又見虞時茵從禮服的暗兜裏拿出了一串珠子。

“這是我準備的賀禮,不貴重,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說着,虞時茵徑直上前把串珠遞給了雲老。

這串珠子顆顆飽滿圓潤,從外觀來看是紫檀木,價格大概在兩萬左右。

對普通人家來說送一串兩萬左右的串珠已經是重禮,然而這是雲家,在虞時茵之前其他賓客送的禮物價值都是五十萬起步,五百萬以上的也有好幾家,這麽比起來虞時茵的這個禮物就成了寶石裏的石頭一樣廉價。

周圍的人露出怪異的神色,暗暗覺得虞時茵不知天高地厚,戴着五千多萬的項鏈,卻在雲老爺子的賀禮上克扣。

剛剛還有些尴尬的白晚疏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道:“這種破爛,怎麽好意思送的出手…”

這回她聲音很小,只有她旁邊幾個人聽到,他們沒說話,卻頗為認同地點了下頭。

送這個,到底太過于小家子氣。

只是下一秒,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

其他人送的賀禮都是由金管家接手,然而對于虞時茵遞過去的廉價手串,雲老爺子竟然親自接了過去,甚至毫不猶豫地套在了手上,不掩飾自己的喜歡地道:“大小正合适。”

衆人:“……?”老爺子現在從奢入簡,喜歡這種廉價品了?

別人不知道,但雲老爺子能不知道嗎?但凡虞時茵送出去的東西沒一樣不是寶貝,雲邺手上的那個羅盤不就救了他的命嗎。

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能保健康平安的才是最貴重的,何況虞時茵送出來的這串珠子有價無市。

對上賓客震驚不解的視線,雲老爺子很寶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串珠,主動挑明道:“之前忘了和你們介紹,時茵丫頭就是救醒了阿邺的人。”

他話音落下,賓客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猜測過醫治雲邺的是什麽人物,也許是神醫,也許是國內外厲害的外科醫生,又或者是伍永仁那樣的道士,只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虞時茵,一個看起來還在讀書的小姑娘。

他們的視線頻頻落在她身上,見她只是寵辱不驚地站在原地時,眸中不自覺地帶了點敬畏。

誰都不想和有能力救人命的人結仇,更何況老爺子很明顯是要給這個小丫頭樹立威信的。

雲家小少爺的救命恩人,哪個沒眼睛的敢惹?

衆人看向旁邊同樣震驚的白晚疏,眼神中帶了點不滿與同情。

雲老爺子很滿意他們的反應,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安然坐着的傅老爺子身上,在傅老爺子看過來時得意地翹了翹胡子:“這種東西她平時可不會随便送。”

正吃悶醋的傅老爺子:“……”

……

雲老爺子沒在大廳待多久便以年紀大了要休息為由上了樓,一起上去的還有傅老爺子。

大廳再次熱鬧起來,賓客與賓客之間互相攀談,聊着以後可以進行的合作,不過比起這些合作商,他們更加在意的是被雲家特別邀請過來還和傅元笙關系匪淺的虞時茵。

他們在大廳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人。

此時,被他們到處尋找的人正站在大廳外的大露臺上,迎着晚風瑟瑟發抖。

又一陣涼風吹來,她不禁攏了攏身上的小披肩。

她剛剛是透過落地窗看到露臺有人的,還是很熟悉的背影,是陸千和。他好像心情不佳,她和他打招呼時他也只是懶怏怏地嗯了聲。

大廳裏的一束燈光透過落地窗投射出來,把虞時茵攏披肩的動作投影在了露臺邊上,背對着她的陸千和終于轉過身來,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根據正常劇情,他應該溫柔地給她披上外套,但他沒有,因為他現在還在生氣。

外套上帶着清冽的冷香,還殘留着陸千和的溫度。

虞時茵披上外套,有些不解地問:“你不開心?發生什麽事了嗎?”

聽她的聲音是真的疑惑不解,陸千和的眸光淡淡地落在了院子裏,第一次不想搭理她。

認識一個傅南栖這麽個小的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誰知道她還認識了個傅元笙,在今天看到她親昵地跟着傅元笙走進來時,天知道他是怎麽控制住自己不沖上去拉走她的。

他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認傅元笙給了他很大的危機感。

兩人沉默了半分鐘,最後還是陸千和先忍不住。

“你沒告訴我你會和傅元笙一起來。”他嗓音依舊溫潤,但細聽就能聽出話語裏的那點躁意,還帶着一點控訴。

虞時茵愣了半秒,等反應過來時,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深意。

“你也沒告訴我你會來。”她不氣也不惱地道,好像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陸千和:“……”

一陣涼風吹來,吹得他心頭躁意更甚,然而他還是沒舍得讓一個穿着單薄禮服的小姑娘在外面陪自己受凍。

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體會這種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在大廳看到虞時茵和傅元笙互動時,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把所有的話和她說清楚,哪怕她對自己無意他也要強扭一次瓜,然而等人真的站在自己身後時,他又退縮了。

他高估自己了,他不願意她和自己形同陌路,連想都不敢想。

“你先進去吧。”他強壓下想要質問的沖動,控制着聲音道:“外面冷。”

虞時茵沒動,懶撐着欄杆的男生看起來有些蔫頭耷腦,像個被抛棄的小可憐,讓她想笑又覺得不忍。

“陸千和,傅元笙是我哥哥。”她的聲音順着清風輕輕柔柔地飄進耳朵。

陸千和撐着欄杆的手猛地攥緊了,心髒像被一只手握緊,漸漸地無法呼吸。他以前就見過總是叫別人哥哥的女生,這是暧昧的一種,強行讓沒關系的兩個人有牽連。

還沒等他說什麽,身後又傳來女生淡淡的聲音。

“親哥哥。”

陸千和猛地一愣,又急又亂地轉過身。

這幾秒,他的心髒好像坐了一回過山車,剛剛從高處墜到谷底時又因為她的一句話升到了高空。

“你還有,親哥哥?”他聽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

虞時茵點了點頭,“這件事以後再和你解釋,你有吃晚飯嗎?”

陸千和不解地蹙眉,搖了搖頭。

“那你吃不吃蛋糕?”虞時茵指了指放在旁邊的桌上的小蛋糕。這是她剛剛從大廳拿出來的。

陸千和安靜了兩秒才回:“……吃。”

不是因為這是虞時茵拿來的他才吃,他只是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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