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伊人不懂，踟蹰不前=======================================
春末夏初雨未停，蜻蜓小荷葉上飛。不見洛陽滿城春，只看三月流觞杯。
秦吾哥興沖沖看見三月三的節日到了，整個洛陽熱鬧非凡，由于昨晚被告知王爺跟張老還有事會談，明天才走。一大早就高興跑到隔壁房将仍在睡眠中的李代叫醒：“小不點，今日洛陽郊外河邊有人在放杯子，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李代翻身繼續睡，沒有繼續搭理他，但嘴巴卻說：“今天我有事情要做，你自己一個人去。還有，我都說你不要靠近我。”
秦吾哥委屈得看着李代，但李代沒有睜開眼睛，反而蒙着杯子繼續睡。
“小不點，小不點，去啊，去啊，說不定會看見好多漂亮姑娘啊？”
“貧道乃出家人，食色不是本性。”
“你真的不去？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好看的？”
“我又不是兔子。”
秦吾哥看見李代蒙在杯子裏，根本就不想看見他，更別提跟他去玩，最後一生氣直接掀開李代杯子，丢到外面，李代氣的坐起來說道：“吾哥，你任性也該收斂一點吧。”
可當真看見秦吾哥楚楚可憐特別委屈的樣子，李代捂住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我上輩子對他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他這輩子這麽折騰我？”
秦吾哥聽不清楚，剛想靠近，李代立刻伸出手掌說道：“停，五步之內，請勿靠近。若要靠近，斷絕關系。”
秦吾哥快速後退，最後實在想不通，問道：“我身上到底什麽味道讓你這麽讨厭啊？”
“不知道。我今天确實沒辦法要跟你去放杯子，今天火神炎笙找我有事情。”
“哦，對了，我叫王大哥陪我去。小不點，那就不打擾了，你繼續睡。”
秦吾哥走出門口，心裏納悶到底身上什麽味道讓小不點耿耿于懷。而且，看見小不點一直避開他的樣子，不知道怎麽的內心總是無法釋然。
走到大街上，往洛陽城郊外走出不到幾裏，就看見看見白牡丹跟身邊的丫頭白沫兩個人正提着被子往河邊走去。
他高興走上去，打招呼道：“白姑娘，你好，真是碰巧，你也去放杯子嗎？”
白牡丹微微欠身，表示禮貌，然後彬彬有禮答道：“秦公子，真巧。奴家确實去放杯子。難道您也是？”
“是啊，因為我一直忙于軍務很少有時間，現在難道有空，自然就想去湊湊熱鬧。白沫，不介意我的被子跟小酒瓶也放在你的籃子裏吧？”
白沫搖搖頭，然後看着白牡丹說道：“小姐，再不去就占不到好地方了。要不，奴家 ，您跟秦公子好好談談。”
“有勞白沫姑娘了。”
“哪裏，小姐就拜托秦公子了。”
白沫先走前，秦吾哥跟白牡丹随後慢慢走，慢慢聊。
“對了，秦公子，還要多謝您幫王哥解決那件事，白牡丹無以為報，他日秦公子有使喚到的地方，奴家定當盡力。”
“哪裏，白姑娘嚴重了。其實，整件事真正出力的不是我，是小不點。”
“風神大人是怎麽跟秦公子認識的？看您老叫小不點，有些失禮，給奴家感覺好像你們的關系非比一般？”
“理論上來講，應該是那樣。但實際上來說，又好像不是。”
“秦公子言外之意好像有什麽煩惱，能否告訴牡丹，牡丹只想幫公子分憂，絕無其他非分之想？”
“說是煩惱也不是，這幾天，小不點老是不讓我靠近他五步，說要是我靠近他，他就要跟我翻臉。”
“為什麽啊？”
“說我身上有股味道，我明明洗的很幹淨了，我說他要是不信，可以當着他的面從頭洗到腳，他又不願意。”
白牡丹聽完忍着內傷暗笑，秦公子果然是一個單純有趣的人。但是，看見秦吾哥有些失落的表情，只好安慰道：“秦公子，不必擔心，要不我借點香粉給您，說不定他會喜歡也不定，然後就不讨厭你身上的味道了。”
“對啊，好東西。白姑娘，你真是好人啊！”
“公子嚴重了。奴家不過是想為秦公子做點事好感謝秦公子幫王哥的忙。”
“哪裏，哪裏。走，去看看放杯子。”
兩人有說有笑，卻并不注意，有個熟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對他們投上一記若有所思的眼光，但是稍停一會兒就走了。
=========================争吵不斷，誤會難解====================================
李代整衣束冠，做了一番洗漱之後就往北城的道觀—寧和道觀走去。
但是，剛走到一半路，就被人喊住腳步：“風大人，你就不擔心你們家的小孩子會有危險嗎？如此随意放出來，說不定會引來一些虎視眈眈的東西，那可不好了。”
“你叫我來就是給我找尖酸刻薄的話題嗎？”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也不是沒見過。”
“開門見山，我不太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很簡單，不要靠近秦吾哥，你越靠近秦吾哥，秦吾哥跟你就越危險。”
“此話怎講！”
“是師父叫我跟你說的，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廢話，千裏迢迢從突厥過趕回來嗎？”
“師父到底是什麽意思？”
“也許杞人憂天，那可說不定。不過，我認為你也最好不要太過接觸那些俗世人，你要明白，你将來只要修滿一定時日，即可位列仙班，重回天上。不要一錯再錯，執迷不悟？！”
“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對了，空雲跟我說，你們要是經過揚州的話就去找他，他最近特別想你？”
“麻煩你轉告他，請他去死。”
“唉，真不知道是誰尖酸刻薄喲？”
李代沒有看見炎笙那故作驚嘆捉弄的表情，反倒是轉回身子找秦吾哥。
但心裏一直都很害怕師父所講的話，難道跟他在一起吾哥會出什麽事情嗎？如果真那樣，他怎麽對得起伯父跟真娘。
他不知道是為什麽越跟秦吾哥接近，他就越無法冷靜修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被秦吾哥影響，難道說他的法術還不高，所以還無法保護吾哥嗎？
對，在師父的幾個徒弟裏面，他的修為确實是最低的一個。就連死對頭的法術也比他厲害，那麽他就更不能偷懶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風林端着午餐進來，看見主人滿懷心事的樣子，關心詢問道：“主人，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與此同時，風森興奮的跑進來，發現什麽吃驚事情一樣開心說道：“主人，我發現秦将軍跟一個很美的女子一起去城外放杯子耶！”
“不會吧，腦空空難怪這兩天一直都有胭脂水粉味，我就說嘛？”
“我就說他是公子哥，你還不信。像他那種正常男人，沒有個三妻四妾是不正常的。”
“那你說秦将軍會将那個女子一起帶走嗎？我可不想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同一個馬車？”
“誰知道啊？主人，你怎麽不說話啊？”
“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風森跟風林發現李代臉色有些難看，最後都很識相離開。
“诶，風林，你說主人今天怎麽啦？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主人知道腦空空喜歡上一個姑娘，對他見色忘友表示生氣？”
“很有可能，你想想，腦空空整天像只嗡嗡叫的蜜蜂一樣吵死人，突然不在身邊也肯定不習慣嘛。”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趕緊跟那姑娘成親，這樣我家主人又是我們的啦。”
“我也這麽認為！”
兩只兔子非常罕見的贊成彼此，可憐的秦吾哥根本不知道他不知不覺已經傳出緋聞了，還被帶上見色忘友的重大罪名。
=======================月蒙誘惑，兇殺得逞時====================================
三月三，流觞杯，思念親人傳佳音。人碰人，杯中酒，放入河中随波流。
月夜頭上挂，伊人身旁笑，最是朦胧月，暧昧總是錯。
秦吾哥發現跟白牡丹很談得來，一高興就忘記此時應該回府整理衣物準備明日啓程。也不知道有人因此擔心而遍尋各地。
兩人一邊沿着舊路，慢慢踱步回城中。彼此談笑，引來路人側目羨慕。身高挺拔的秦吾哥跟小巧玲珑的白牡丹走在一起畫面顯得無比和諧，于是，竊竊私語就此而生。
“那公子長得真是英俊啊？看他錦衣裹玉，絕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可惜配上了這麽一個青樓女子，倒是糟蹋了。”
“也是，白牡丹在洛陽城也算是家喻戶曉，要是被公子家人知道，定找是非。”
“是啊，青樓女子就是不要臉，看上有錢人家公子對她好就以身相許，真不懂得半點羞恥。”
“聽說白牡丹也算潔身自愛，今日一見，傳聞也是有假的。”
秦吾哥聽完，憤怒想上前去理論，卻被白牡丹伸手阻攔，看見她搖搖頭，随後笑道：“秦公子，不知道能否聽奴家彈琴，奴家突然好想給秦公子彈琴。”
“當然可以了。只是怕我這一去，又給白姑娘落下什麽閑話，引起王大哥誤會就不好了。”
“我白牡丹一聲光明磊落，做任何事情都自問對得起良心。秦公子不必因此而內疚，但是奴家覺得失去一個知音，反倒是遺憾了。”
“白姑娘都不介意，秦某怎麽會？”
兩人說說笑笑回到妓院，秦吾哥這次特地挑選在窗臺坐着，一邊喝酒一邊賞月，然後聽着白牡丹彈琴。
于此同時，李代卻突然尋來，走到閣樓下，看着秦吾哥對那女子有說有笑，心裏不知怎麽介意，索性轉身離開。
但找尋他一天，心裏也有些生氣，突然騰空踩欄落在秦吾哥前面的空地上，看着秦吾哥一臉吃驚的表情嘲諷道：“怎麽？許是我打擾你的好事，所以介意？還是怕被你爹知道，吃驚我的出現，擔心我會不會告狀？”
秦吾哥覺得這話怎麽聽都有些別扭，說道：“沒有啊，小不點。你來了正好，白姑娘彈琴可好聽了。你也坐下來聽一下吧？”
李代一轉身，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面而來，他一瞬間幻影閃到白牡丹的前面，粗魯握着她的手腕，大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接近吾哥？我就說吾哥身上總有股怪味，原來是從你身上發出的。”
秦吾哥有些驚訝，上前阻攔道：“小不點，你誤會了。白牡丹不是什麽東西，她是個好人。你這樣用力捉她的手，會弄疼她的！”
李代的眼神瞬間充滿殺氣，咬牙切齒問道：“秦大将軍，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憐香惜玉？”
秦吾哥知道他肯定誤會他跟白牡丹的關系，趕緊解釋道：“我跟白姑娘不是你所想那種關系，你誤會了。你趕緊放開她的手啊，真的，會弄痛人家的。”
李代微微皺眉，甩開她的手，警告道：“不要禍害這裏的人，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吾哥，跟我走。”
“不要。我答應過白姑娘，要聽她彈琴。”
“難怪風森說你見色忘義，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我還真難以置信。就算你要聽，那你就聽個夠吧。”
李代轉身離開，卻被白牡丹搶先秦吾哥一步喊道：“風神大人，請留步。牡丹有事央求大人聽我一事，如果風神大人執意誤會牡丹，牡丹願意從此遁隐深山，絕不出來。”
秦吾哥也着急的喊道：“小不點。”
李代轉回頭，看見白牡丹毫不示弱一直看着他，他也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麽花樣！
========================最苦有情人，傷心總無助=================================
自古人妖戀無果，故事依舊多如雨，淚灑黃泉有心路，他朝只願成凡人。不羨天上仙長久，只在乎朝夕相愛。
白牡丹将所有門窗一瞬間用法術關閉，忽然變回原形，果斷将秦吾哥吓得腿軟，全身發抖，一直躲在李代的身後，哆哆嗦嗦着說道：“妖，妖怪。怎，怎麽會？”
白牡丹重新變回人，苦笑看着秦吾哥，然後說道：“秦公子，連你都怕。更不用說王崇濤王大哥他。。。。。你應該明白為什麽我不肯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是妖怪啊。就算我對凡人無害，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妖怪就要死。天大地大，竟然沒有我白牡丹的容身之所！我原本想離開這裏，可是我又不忍心讓王大哥東奔西跑這麽多年，他為了我，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都不要，這麽多情的人，我怎能傷害？所以，風神大人，求求您，将我變成凡人吧。如果可以，我什麽都答應你！”
李代哼了一聲，轉回身，不客氣說道：“你應該明白，人妖相戀是不能長久。更何況凡人命短，妖壽持久。你們在一起，不過昙花一現的時間。而以你的善心，如果好好修煉，定可以成仙，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牡丹不願成仙！風神大人，我知道，所以我才舍棄這些，只願跟他白頭到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如果要我付出什麽代價，我一定願意!”
“自古到今，從來都沒有妖怪變成凡人的事例。你是妖怪，你應該明白！還是聽本大人乖乖一勸，早回深山好好修煉，否則就不要怪本大人替天行道了！”
“不可以！”
秦吾哥突然擋在白牡丹前面，雖然有些恐懼，但是看見白牡丹癡心一片，尤其感動，不由得擔心李代真的會收白牡丹。
李代心裏懊惱這個白癡到底什麽時候懂點事情，關鍵時刻老給他出麻煩。不由得心煩的說道：“你究竟想怎麽樣，吾哥?!”
“小不點，你就成全他們吧。連我這麽怕妖怪的人都被感動了，你更應該為他們感動啊。再說了，我相信白牡丹，因為她如果真的要害王大哥，早就下手了。所以，可見她是喜歡王大哥的，是個好妖怪。竟然人也分好人壞人，那小不點你法力高強何不成全她們呢？”
“你這狗屁邏輯都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雜書啊？算了，算了，今天我就算有意要收了你，這個白癡也一定會跟我急。我可以幫你，白牡丹。但你可要想清楚，你付出的代價絕對比你所想要的要多得多，你願意承受得了這種結果，本大人就可以放你一馬？”
白牡丹淚流滿面，磕頭道謝，卻被李代皺眉阻止，道：“先別謝我。我相信你會恨我比感謝我要多得多。不是我要狠心，而是這種事情逆天而行，是不允許，我只是破例一次，但不意味着我也要逆天而行。”
“小不點，你快點說啦。不要老像說書人故意掉人胃口。”
秦吾哥一着急，就大聲急道被李代用鐵扇輕輕敲了一頭，不悅道：“你這個白癡急什麽，是她同意，還是你同意。你這個毛病再不改改，我哪天心情不好，先好好教訓你一頓再說。”
“切，你要是敢欺負我，我還有我爹給我撐腰呢，而且，你真要欺負我，我就跑到真娘面前哭，然後把你的惡事全部告訴她，讓她變成鬼也回來打你屁股！”
白牡丹聽完之後，不由得差點笑出來，最後看見李代的那難看的臉色，只好忍住笑。
李代也無可奈何狠狠剜了一眼秦吾哥，随後嘆氣道：“我要取走你的元丹，取而代之是我的續命丹。也就是說，拿走元丹之後的你就不再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妖怪，你的妖氣就會減弱。為了保護你，不讓其他道士收了你，你就每年服下我的續命丹。一共要吃夠六十顆，等到六十顆結束之後，你就會慢慢衰老死去，因為續命丹也是吸收妖氣的元丹，到時候我就會去找你要回這顆元丹。不過，你要是少吃一顆，你就的壽命就減掉一年。之所以要吃六十顆，是因為人的壽命也只能活六十年，我算是滿足你跟他的願望。不過，吃這個元丹有一個副作用就是你會痛上一天一夜，之後就沒事了。你可願意，白牡丹？”
“小不點，你就沒有別的方法嗎？痛上一天一夜，很難受的。而且，你為什麽不讓她擁有元丹，這樣她就不會死了。”
“我只是一個道士，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如果她不願意，那也就算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每一次輪回你們都會在一起，但是至于相不相愛就是月老的事情。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麽多。”
白牡丹突然跪在李代的面前，重重磕了一頭，決絕說道：“白牡丹絕不後悔今日選擇。”
“白牡丹你可要想清楚，萬一王崇濤他不再喜歡你，你怎麽辦？”
“就算他不再愛我，我也會依然呆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絕不變心！”
“好，他日你若是後悔，本大人就收了你。算是為你的癡情而感動，至于妖丹就不可能給回你，因為當你舍棄妖丹就是舍棄生命的開始。妖丹再回體內只會改變你的人性，到時候你會變成一個名符其實的妖怪，所以原諒我不能給回你。”
白牡丹點點頭，李代一瞬間掐住白牡丹的喉嚨，施展法術，從她的口中吸取妖丹，随後取而代之是一顆自制的續命丹給她。
一瞬間白牡丹疼得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看的秦吾哥難受不堪，大罵道：“小不點，你這到底是什麽狗屁續命丹，你看她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續命，你這是要她的命！快點，快點想辦法救她。”
李代看着于心不忍，但是他沒有其他辦法。妖怪想要變成人，這根本不可能，除非她死了就可以輪回轉生。
“走吧，吾哥，別再看了。你這樣看她的痛苦的樣子，只會讓她更痛苦。”
秦吾哥根本不聽，他沖上去抱着白牡丹走出房間，跑到大夫那裏，連大夫都無能為力。而随後趕來的王崇濤看見白牡丹痛苦不堪，着急詢問道：“吾哥，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吾哥想說，但是白牡丹拉住他的手，搖搖頭。李代在旁邊看明白白牡丹的意思，直接将秦吾哥敲暈帶走。
此刻，不是屬于他們的時間。
==========================生活本無常，豈能事事順===============================
秦吾哥第二天醒來，大家都早已打包上車，走在路上。
“為什麽不給她止痛藥！李代！”
李代看見秦吾哥揪着自己衣服大聲質問的時候，他根本什麽都說不了。他也只是一個人，還沒成仙的凡人，他能做的只有這麽多。
“我要去找她，我不能看着她這樣子。對了，妖丹，你把妖丹還給我，我讓她重新服下，這樣她就不會痛了。”
“吾哥，你冷靜點，好不好！”
“我如何冷靜！王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對救命恩人的妻子見死不救，我算什麽東西，我豬狗不如！”
“你要我怎麽做？我也不會答應你！我只是一個人，一個道士。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嗎？”
“那你就不能站在白牡丹的立場上考慮嗎？她可以繼續當妖怪，妖怪怎麽了？妖怪也可以相愛啊！你為什麽要做這麽殘忍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你！”
“你難道就不明白白姑娘的情意，非要給我扣上不仁不義的罪名，對吧？！”
“我不想再給你說，跟你在一起，我此刻無法呼吸。老于，我要下車！”
老于停下馬車，就看見後面有一輛馬車緊追而上，最後看見他們停下，他們也停下。從車上走下白牡丹跟王崇濤。
秦吾哥立即走過去，關心詢問道：“白姑娘，你身體可好？”
白牡丹對秦吾哥施施然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我很好。真的很謝謝風神大人，能讓我跟王哥在一起。吾哥，我不介意我的痛苦，因為我至少可以跟王哥在一起，這樣的痛苦我也覺得很甜蜜。”
李代走下車來，随後看見白牡丹，臉色異常柔和，也對她行了一個半禮，說道：“白姑娘為了愛情的勇氣，李代自認沒有。所以衷心祝願你們幸福。”
“你的心我倒不敢真的相信！”
秦吾哥說完走到王爺的馬車邊，就被白牡丹小跑追上，說道：“吾哥，請你不要責怪風神大人，風神大人這麽其實也是觸犯天條了。你要知道，妖怪如果沒有妖丹，只能活上半年，但是風神大人卻讓我奢侈活上六十年，我其實已經很滿意了。你真的錯怪風神大人了，而且風神大人今後如果真的要修道成仙，只怕這條路會更加坎坷，時間更加長久。因為天帝震怒，必定不會讓風神大人這麽快成仙。反過來倒是我連累風神大人了。”
秦吾哥聽完之後，不由得內心糾結，原來他錯怪小不點了。有些尴尬，随後說道：“謝謝白姑娘。我祝福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謝謝，奴家也不耽誤你們的行程，就此拜別，他日有緣再見，請記得跟我們小聚一下。”
“一定，一定。”
白牡丹跟王崇濤兩人一起上馬車，慢慢離開。
王崇濤突然從馬車窗大喊道：“秦吾哥，大婚之日，一定會給你送請帖的。”
“好，我一定會去的！”
秦吾哥說完之後，轉身看見李代，李代卻悶聲不吭上馬車。随後，坐在馬車陰暗地方，什麽話也不說，閉着眼睛睡覺。
秦吾哥也不知道說什麽，又尴尬又更多生自己的氣，于是也幹脆換着馬車，冰語這下子終于有機會跟李代單獨相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