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張校長的屍體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張校長,現在只要确定了一點,就基本上可以結案了。
關增彬那裏有從張明亮體內取到的DNA,而如果張校長的DNA吻合的話,一切就能對得上了。
半個小時之後,關增彬将張校長屋子中生活用品的DNA和從張明亮體內找到的進行了比對,我們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DNA吻合。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來:
四天前的晚上,張校長看到了張明亮留給他的那一張紙條,以為是胡佳佳留下來的。于是他如約來到了那個停工已久的工地中,他見到了張明亮,黑暗中,他誤以為張明亮就是胡佳佳。
張明亮擔心被看大門的老張頭發現,于是将張校長帶上了一棟樓裏并且往上面走去。
走到了十五樓,張明亮覺得這樣的高度老張頭定然發現不了二人了,于是停了下來。
而張校長跟在她的身後,張明亮留給張校長的只是一個背影。
張校長實現了自己的承諾。
張校長一只手堵住了張明亮的嘴,剛剛做完手術的張明亮很是虛弱,無力反抗。
黑暗中,張校長甚至沒有分辨出這個人其實是一個變性人。
張明亮做鬼也不會明白,到底是什麽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張校長看着樓外的明月笑了。抓着張明亮的脖子在牆上寫下了那首著名的情詩: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接着他将屍體從十五層抛了下去,與此同時,一名小偷被老張頭套狗的陷阱抓住。
老張頭上樓的時候,張校長躲在十六層。老張頭下樓的時候,張校長就跟在老張頭的身後。他或許想要殺了老張頭,但最終沒有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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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後,張校長背起了張明亮沒有頭顱的身子,通過工地中的一個下水口,進入了下水道。沿着下水道走了千米左右的距離,張校長将無頭的屍體随意的丢在了下水道中,他認為這樣就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了。
然後,張校長從別的地方跑走了。
“這就是你的結論?”聽完關增彬的推理分析之後,我忍不住問道。
“對啊,這很符合邏輯吧。”關增彬點了點頭說道。
我聳了聳肩,坐在了沙發上,伸出了三個手指頭:“這樣吧,針對你的分析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上來,我姑且就認為事實就是你說的這樣。”
“好啊!”關增彬坐在了我的對面,眉毛一挑,用一雙大眼睛瞪着我。
“第一個問題。”我說道:“老張頭之前提到的那個桶去哪裏了?你的故事可沒有提到這一點。”
關增彬思索片刻,然後一拍自己的腦門:“有了,砍掉張明亮頭顱的是個很鋒利的武器,張校長自然不可能是握在手上,那麽他必然的有什麽東西來放這個武器,那麽那個桶就是裝武器的東西,這樣張明亮就不會起疑了。”
“提着桶更可疑吧!那麽第二個問題。”我繼續說道:“如果張校長殺了人,躲在十六層,一定會留下痕跡,可現場除了十五層沒有任何血液。而且他既然都殺了一個人了,為什麽不殺了老張頭,他就不怕老張頭發現什麽?”
關增彬的臉拉了下來,眉毛緊皺,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張校長只殺胡佳佳,其餘的人不殺。”
“第三個問題。”我繼續問道:“張校長既然覺得将屍體抛在下水道裏不會被人發現,為什麽自己卻失蹤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讓人懷疑他麽?”
“這,可能他覺得老張頭看到他了吧……”關增彬撓着自己的後腦勺說道。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那他為什麽不殺了老張頭。”
關增彬将沙發上的一個靠墊砸在了我的頭上:“精神病!”
我将靠墊抱在懷裏,思考着案子的情況。
張校長無疑對張明亮做了什麽,可是人卻又不像是張明亮殺的。難道殺人的不是張校長,而殺人的還有別人?或許是那個被陷阱套中的年輕人是真正的兇手?
不對,時間對不上。
老張頭聽到動靜是十點鐘左右,到達那個地點是十點十分左右。而這個時候,年輕人逃脫了陷阱,跑掉了。然後老張頭準備回去,卻聽到了樓上似乎有什麽聲音。這個時候是十點十五左右。
以老張頭的體力,一層一層的上樓并且觀察每一層樓的動靜,一直到達十五樓大概是十一點鐘左右,而根據關增彬的屍檢報告,這個時候張明亮剛剛死亡,誤差就算有個幾分鐘,那樓下的年輕人也絕不可能是。
那個年輕人總不會飛。
一夜無話。
邵組長辦公室。
已經在全市開始搜索張校長了,可張校長依舊是沒有一點蹤影,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瑪麗調取了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的資料,卻發現張校長根本沒有通過身份證購票。各個街道的監控也沒有顯示張校長回到辦公室或者自己的家裏。
奇怪的一點是,張校長家裏附近的監控在那幾天似乎被人破壞了。
“我看這張校長不會是畏罪自殺了吧。”大口吃着西瓜的瑪麗含糊不清的說道。
“吳夢,組長,有線索了。”小劉推開了門。
邵組長依舊拿着那個白色的茶杯,問道:“怎麽了,急急忙忙的,死人了?”
小劉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是啊,有人在山上發現了一具屍體啊,都爛的不成樣子了。”
“對了,小關,把那個箱子帶上。”邵組長說道。
關增彬眼前一亮,說道:“這就是之前楊法醫的那個工具箱?”
“對,特別制作的。”邵組長說道:“我原來就說過,或許有一天這箱子就落在你們手上了。”
“那楊法醫?”關增彬問道:“我有好多年都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了。”
邵組長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說這些事情:“去吧,現場還有屍體等着你們呢。”
天氣依舊熱的像個火爐,我和谷琛幹脆脫了上衣,在鄉親們臨時搭建的涼棚裏看着關增彬解剖涼棚裏面的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比起張明亮的那具屍體來,程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臉部已經爛的看不出到底是誰了,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沖擊,我和谷琛明顯是好了很多。
看着關增彬滿頭大汗的樣子,我和谷琛兩個老爺們坐在這裏,實在也是有些羞愧,于是我拿了一塊毛巾,往上面倒了些礦泉水,走到了關增彬的身邊。
關增彬認真的解剖着屍體,我拿毛巾給她擦了擦汗:“有什麽發現沒有。”
關增彬雙手握着解剖工具,任由我給她擦汗,然後才緩緩的說道:“有發現,而且有大發現,知道這個人是誰麽?”
“誰?”我問道。
“這個人就是張校長啊!”關增彬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張校長的屍體竟然在這裏被人發現了,而且看樣子已經腐爛的很嚴重了。
“死亡的時間和原因知道麽?”我趕忙問道。
關增彬點了點頭,不知道在箱子中操作着些什麽:“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幾天前,時間推算應該是張明亮死後的幾個小時吧,死因是被人狠狠的用什麽鈍物擊打在了頭部。”
張校長殺了張明亮,然後有人又殺了張校長?
“小劉,屍體是被怎麽發現的?”我喊在遠處做筆錄的小劉。
“屍體是被人在山上發現的,有人埋了一個坑,但是并不深,有人路過發現露出了一截衣服,就這樣被發現了。”小劉喊道。
“埋得不深?”我問道。
“是啊。”小劉說到:“那個村民說很好發現的,只是那個地方走的人不多而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知道張校長行動的人都有些誰呢?
知道張校長行動的,一定是和張校長關系不錯的人,而我剛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難道他是殺害張校長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