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梁忱呼吸一滞,心裏亂糟糟的,腦子全在想怎麽跟人解釋生病的事。大門打開的瞬間他果然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來不及高興,他便被人擁入懷中。
“唉~”
原以為會挨一頓批,沒想到腦袋上方先傳來一聲嘆息,有些無可奈何再夾雜點心疼的那種。
梁忱也環手抱住了對象的腰,還将臉蛋埋他頸窩,緩慢地蹭,暗戳戳地撒嬌。
“39.2。”
梁忱頓時停下動作,而後悶悶回答:“已經退了。”
“喝點藥就沒事了。”
梁忱心虛極了,但還是硬着頭皮道:“現在确實沒什麽事了。”
李璨景壓根不信他,反而直接将自己的額頭貼上去,去感受對方的真實體溫。--“還在燒着呢。”意思是你又在騙我。
“外頭怪冷的,我們先進去說吧。”梁忱顧左右而言他,暫時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回到房間後李璨景才發現大床上空無一人:“小孩呢?”
“這幾天由芳嫂帶他睡。”
“哦。”李璨景點點頭,而後脫下大衣和鞋子,抽下領帶,直接攬着對象上了床:“睡吧。”
“啊?”
“哥哥帶你睡。”
梁忱突然被逗笑,只是還未張嘴說話就開始咳嗽,李璨景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大手也不斷拍着他的後背。再次躺到床上時梁忱的雙頰咳得通紅,嘴唇也幹巴巴的,只是看向愛人的眼睛裏仍像裝了一汪甘泉,怎麽也透不到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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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今晚就不用睡了。”李璨景倏然抓住了他的手,湊近說道。
梁忱笑得一臉純良:“那就不要睡了,反正外邊天也快亮了。”
“打住。”李璨景敲了敲他的眉心,“生病了還不老實。”
“呵呵,”梁忱扁扁嘴,而後目光無所定地譏笑幾聲:“也不知道是誰~平日裏就愛對我動手動腳,這會裝老實了。”
剛說完整個身子就被抱緊了,李璨景的唇瓣離他耳垂就只有0.01公分,他一邊聽着對方說話一邊耳根子泛紅。
“你是不是故意的?就仗着生病我不敢動你是吧?”李璨景越發覺得郁悶,悄悄往對方的pp上拍了一下:“等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梁忱的臉上笑嘻嘻:“有本事你現在就收拾我呀。”
李璨景将他的嘴巴捂住。
梁忱還不死心,伸手去摸人家的褲裆,還用自己的腳丫去蹭人家的小腿。
李璨景血氣翻湧,幹脆背過身去不予理會。
以往的角色在這一晚得到了互換,梁忱非常努力地憋着笑,拳頭使勁攢緊了才沒笑出聲來,但身子依舊顫抖得不行。
李璨景輕嘆一口氣,又突然轉過身來抱住了他,低頭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柔聲道:“別鬧了,睡覺吧。”
梁忱本來正在興頭上,突然想到對方是坐了許久的飛機趕回來的,于是放棄了鬧騰的心思,轉頭就窩在人家懷裏睡着了。
醒來是外邊有人在捶門,梁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剛想起身就被人按住了。--“你繼續躺着,我去開門。”
“嗯嗯。”梁忱困得要死,點點頭便随他去了。
李璨景下床後先從行李箱裏找了身衣服出來換着,穿戴整齊後才擰開了門把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學步車上的瓜娃子蓬蓬。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一身脆響将李璨景的思緒拉了回來。
芳嫂手忙腳亂地将地上的碎片和粥粒掃幹淨,再從陽臺拿了拖把将水跡擦幹,同時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看着李璨景道:“李先生什麽時候來的?我先給您泡壺茶。”
“不用了。”李璨景抱着蓬蓬往沙發上一坐,“不必管我,你忙你的就行。”
芳嫂依舊兩手不知往哪擺,只好揪着眼前的圍裙,心情複雜道:“我正好要給寶寶喂粥呢。”
李璨景只好将孩子還給了她,而後轉身又鑽回了卧室,在裏邊的洗手間裏完成了個人洗漱。
再次躺上床時他伸手摸了下梁忱的額頭,對方還在熟睡中,嘴巴因為鼻塞的原因而微微張開,一張小臉也在病了幾天後消瘦幾分,但落在李璨景眼裏還是那麽好看。他俯下頭,往那兩片幹涸的唇瓣上輕輕啄了一下,大拇指動作輕柔地描摹着對方的眉眼,整個人溫柔得不像話。
梁忱醒來時發現身旁沒了人,連房間的行李箱也消失無蹤,若不是臺燈邊上貼了一個便簽,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真實無比的夢。
“我先回公寓了,下午得去公司一趟。替你請了假,你先好好休息,藥記得按時吃,晚上再過來看你。--Leo”
梁忱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順手從手機上發了條消息過去:已經起床,準備吃飯,等你等你等你。
客廳外邊空無一人,估計是芳嫂去花園溜孩子去了,梁忱來到廚房,利用現有的剩飯剩菜熬了個稀飯。雖然吃起來不像粥水那樣順滑,但好歹比較容易咽進去。
吃到一半時果然芳嫂帶着孩子回來了,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表情有些不自然,低着頭匆匆抱着孩子回了卧室。
梁忱不緊不慢地将稀飯喝完,再遵循男朋友的囑咐将藥片吞了下去,而後才出了陽臺透透氣。
“刺啦~”
陽臺玻璃門被推開,是芳嫂拎着一桶洗好的衣服出來了。
“梁先生。”
梁忱點了下頭,讓出位置給她。
芳嫂曬完衣服後似乎還有話要說,拎着桶要走不走地杵在那,臉上表情複雜。
“芳嫂,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
“我...”芳嫂确實有很多疑問:“先生,您和李先生...”
她欲言又止,反應過來後又想給自己一個巴掌,自己身為一個打工人,怎麽能去八卦雇主的隐私呢?!
“我和他,就是你想象種的那種關系。”
梁忱直言不諱,說出口的同時心裏也輕松不少,終于不用瞞着他這邊的人了,以後可以告訴男朋友,他想來就來。
雖說有過設想,但真的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了。芳嫂差點沒能拎住桶,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你、你們兩個,怎們能、都是男的。”她有些急了。
“兩個男的也可以處對象啊。”梁忱笑得很坦蕩:“只是你常年待村裏,可能不是很了解現在的世界。”
“你們難道一輩子不結婚嗎?那老了怎麽辦哪?”
梁忱無所謂地搖搖頭,雙手一攤:“國外可以結婚,我們可以去國外注冊。”
“那、”
“将來的事誰說得清呢,老了也是順其自然呗。”
芳嫂低頭沉思不語,一張黃褐色的臉上滿是糾結。梁忱以為她接受不了自己雇主是個同性戀的事,只好開口道:“人只有理念相同才能走到一起,如果芳嫂你有不同意見的話我也不強迫你,只是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再去找個保姆過來。”
“什麽保姆?”芳嫂猛然擡起頭來,急切擺手:“您誤會了,我不是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在你這做的很開心,也沒有想過要走啊。”
“那你...”
“我是覺得你本來自己帶着一個娃就不容易了,現在又和男的談對象,只怕那些有心人看到會說閑話呢。”
梁忱輕松一笑:“沒事兒,大家都忙得要死,沒空管我。”
芳嫂依舊不放心,這棟樓來來往往都是那些人,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很容易就撞破了,這關系到名聲問題,她絕不能讓別人抓到梁忱的不是。--“您放心,我一定會替您和李先生保守這個秘密的,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
梁忱笑了笑,反過來安慰了她一番。
稍晚些的時候李璨景果然過來了,還拉着梁忱進了房間,抱着人坐在床沿上,一雙手在衣服裏面游走。
梁忱有些怕癢,想躲又躲不開,只好求饒:“別摸了行不?好癢啊哈哈。”
剛說完腰間就被掐了一把,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我就看看你這幾天瘦了沒。”李璨景面上依舊一本正經,觸手的細膩感讓他心情大好。
“家裏有稱。”
“稱哪有我準。”
梁忱後悔昨晚那樣調戲他,幹脆化主動為被動,屁股擡起又放下,很快一根硬邦邦的東西就頂在了他的臀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