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刺眼 …

和趙偉分道揚镳後,我便啓程去拜訪一位詩人,根據我調查的資料,他和游粲是比較熟的朋友。

對于游粲的死訊,詩人說他并不意外,還直截了當地給出四個字:“自作自受。”

他坐在書房的陰暗角落,點着一支煙吞雲吐霧,帶着一種睥睨世人的氣勢。說實話,我并不不喜歡這樣的人,他們總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情懷,和這種人相處,比和趙偉在一起更讓人寒毛凜凜。

“游粲他是詩人啊,詩人終究是要孤獨終老的,詩人的愛情,不是稍縱即逝,就是飛蛾撲火。他啊,就是那只奮不顧身的蛾子,明明知道前方是足以燃盡一切的火苗,卻還要一頭撞過去,撞到支離破碎,撞到徹底毀滅才罷休……”

真不愧是詩人,說話也跟作詩一般,我被他的抑揚頓挫搞得腦仁有點疼,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關鍵詞:“愛情。”

趕緊急急忙忙攔住詩人愈發興起的詩意,我問道:“您的意思是,他遭遇了感情上的挫折嗎?”

詩人看了我一眼,繼而把頭轉向窗外:“不僅僅是挫折啊,區區挫折怎麽能将詩人毀滅,那是不見底的深淵,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獸魔!”

我往後縮了縮脖子,這位詩人先生說起話來容易激動,一激動就唾沫橫飛的,眼看着豆大的水珠飛過來,我可得躲遠點,以免不幸中彈。

一個多小時候,采訪總算結束了,我一出門就長舒一口氣,真是累到要癱倒。所以說,和這種所謂的文化人打交道最費勁了,他們說話不是喜歡掉書袋,就是喜歡打太極,或者就是往含蓄再含蓄的方向走,讓你猜破腦袋。哪裏像我們最樸實的勞動人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講的都是大白話,采訪的時候也不會對自己的智商産生任何懷疑。

不過,付出還算換來了收獲,雖然這漫長的時間裏詩人所說的大多數內容都是無用的,但至少我掌握了一個目前可算是獨家的消息--游粲在近幾個月裏似乎墜入情網,在兩個月前他們詩人圈子搞的聚會上,游粲帶了個圈外人過來,還向其他人鄭重地介紹。而且,這位圈外人還是男性,和游粲差不多年紀,據他自己說,是游粲的同班同學。

這麽說來,游粲在學校裏并非一直獨來獨往,而是在班裏就有一個至少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如果詩人說得是真的,那麽可以說他在班裏有一個關系最為密切的朋友。

可是,為什麽游粲的同學們,一點都不曾察覺呢?是游粲他們有心隐瞞,而且瞞得滴水不漏嗎?

我拿起手上的集體照,看向詩人指出的,那位游粲帶來見他們的男生。他站在游粲旁邊,個子比游粲高大不少,一張黑黑的臉笑得很燦爛,右手還做了一個“V”的手勢,看起來是個很普通,又很陽光的大男生。

游粲自殺的原因,真的會在他身上嗎?我收起照片,慢慢走出公寓樓,心裏有些期待,可又有些莫名的抗拒。

離開詩人的公寓後,原本想要再去大學一趟,找一找照片上那個可能是游粲戀人的男生。結果半路上被主任一個電話攔住,到附近去跑了一條小突發,原本的采訪計劃只能推遲到明天了。

等發完稿子回到家裏,已經七點多了。一打開門,我就聞到房間裏有濃郁的飯菜香,口水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快步走進去,想看看今天汪嘉文燒了什麽好菜。

Advertisement

嗯?我愣愣地看着沙發--汪嘉文怎麽坐在廳裏?那麽現在在廚房裏做菜的人是誰?

“葉大記者回來啦!”廚房門被拉開,接着一個瘦瘦的身影扭出來,不是趙偉還能是誰。他給我倒了一杯水:“來,先歇一會兒,晚飯馬上就好。”

我看着他迅速扭回廚房的背影,走到汪嘉文旁邊推推他手肘:“哎,別光顧着看電視了,我問你,你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