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

張兮來到宋太太家位于泰和園的聯排別墅, 應該是新開發沒兩年, 入住率不算高,宋家在第一排,鐵藝栅欄圍成的花園裏種了些花, 左右的別墅都空着, 交通出行比較方便,出門拐個缺口就能上馬路。

房型朝向都挺好, 兩層送閣樓, 房頂上裝着個大圓形大水箱,張兮擡手指着問:

“那是什麽?”

宋太太望了一眼,回道:“哦, 那是太陽能水箱,我和我丈夫都有每天泡澡的習慣, 我們白手起家, 知道賺錢不容易,所以平時能用節能的就用節能的,這水箱可大了。”

張兮沒說什麽, 那邊小趙已經把門打開, 請她們進去,宋太太帶頭請張兮進去,張兮邊走邊左右觀望, 從房子一樓看到了閣樓, 房子裏的擺設倒是沒什麽大問題, 在閣樓上打開窗戶往外看的時候, 張兮眉頭就微微蹙起。

宋太太一直小心的看着張兮的神情,見她蹙眉,立刻過來問:“大師,有什麽問題嗎?”

張兮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宋太太,你和宋先生搬來這裏之後,是不是總覺得頭昏眼花,體力不濟,宋先生年前是不是得了大病,還做過手術,但恢複的并不是很好?”

宋太太驚奇的點頭:“是啊,大師,這房子是不是真有問題?有,有那什麽嗎?”

宋太太一臉害怕,跟小趙靠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減少一點心裏的害怕似的。

張兮搖頭:“你這新房子,怎麽會有那什麽。是風水有問題。天然的,後天的,問題不小。”

宋太太松了口氣,只要不是那什麽,她倒不怎麽怕,因為大師既然能說出來,那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從善如流的對張兮保證:

“大師,你能幫我們把問題解決了,我們一定好好感謝。”

張兮斂目,轉過身,伸手透出窗戶外的馬路,剛才在一樓的時候,只覺得氣場不對,但周圍有花圃和灌木叢,沒有看清,現在登高望遠,一下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那馬路彎曲似弓,弓滿處直面大門,這是典型的反弓煞,就像是日日被無形的弓箭相抵,心神不寧,留不住財氣,輕則破財,重則破産,長此以往,被此弓威脅,精神力受損嚴重,就是遇上身體強健的人扛得住不生病,也會使人日夜疲倦,難以成眠,而我之所以斷定宋先生年前得了大病,除了這個反弓煞之外,還有另一處,你們樓頂上那個水箱,碩大圓柱體,形似藥罐,又是一個典型的藥罐煞,在這兩種煞氣裏生活,說句不好聽的,你們不病死,就算是福星高照了。”

張兮一番話說的幹脆利索,卻聽得宋太太汗流浃背,因為別人不知道內情,可她這個當事人卻是親身經歷的,大師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從搬來這棟別墅,生意不順,屢屢破財,丈夫患病,做了手術以後,明明在醫院康複的還行,可回來之後,又再度複發,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調養。

“我當初就說這房子不好,不肯買,可我先生一定要,說買了以後升值,現在房子是升值了,人也病倒了,得不償失,回頭我就把這房子給賣了。”宋太太焦急的說道。

張兮擺擺手:“不至于賣了。這房子除了這兩處之外,地理位置還算不錯。”

“可是……大師你不是說這房子裏有兩種什麽煞嘛。”宋太太冷靜下來,賣房子這麽大的事情,又不是過家家,賣白菜,哪能憑着一沖之興賣掉呢。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賣,我要是不知道這房子有問題也就算了,可現在我既然知道,再賣給別人,不就害了別人嘛。所以,大師啊,你有沒有法子替我們解了這兩種煞?”

張兮沒有說話,從閣樓下午,再次将每個房間全都看一遍,把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一一指出,但都是一些房間擺設問題,宋太太和小趙從旁一一記下,走出大門,來到庭院裏,張兮指着別墅周圍的鐵藝栅欄,說道:

“馬路的方向改變不了,那就只能在房子周圍改變,把這鐵藝栅欄全都拿掉,砌實牆,一米五就足夠,千萬別太高,大門換做純實木,門扉兩頁,左右門神,做個六角飛檐的天蓋,可以供人避雨積功德那種,樓頂上的水箱拆掉,閣樓的陽臺上,建個玻璃房,吸收陽氣,在裏面種一些易生長的植物,讓您先生有事兒沒事兒去陽臺上坐坐。”

張兮說話不拖泥帶水,也不故弄玄虛,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宋太太連連點頭:“好,這些我都記下了。其他還有什麽嗎?”

“其他也沒什麽了,房子改好之前,別讓你先生回家來,改好了以後,讓他多往陽臺上坐坐,不出一個月,必有改觀。”

“是是是,我記住了,今兒下午就讓人來弄。”

宋太太只覺得跟大師說了半天話之後,困擾她近一年的抑郁之氣漸漸的消散,人都精神了不少,又聽大師說了這麽多注意事項,給了她無盡的希望。

“小趙,請大師進客廳坐一會兒,我上樓那點東西。”

宋太太這麽吩咐了一句,小趙應聲,往張兮身上看了好幾眼,臉上才露出笑容:“大師裏邊請。”

小趙打量張兮的時候,顏巧巧也在打量小趙,三人進了客廳以後,張兮和顏巧巧坐在沙發上,小趙去給她們泡茶,沙發旁邊放了一張女孩子的照片,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穿着學士服,手裏捧着畢業證書和一束花,笑得特別開心。旁邊還有一張,同樣的學校背景,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兩位請喝茶。”小趙端了個托盤過來,給張兮和顏巧巧上茶,然後拿着托盤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作陪,對張兮說道:

“真是看不出來,大師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我看大師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家是什麽地方的?”

顏巧巧端着茶杯橫了小趙一眼,雖然沒說話,卻冷哼了一聲,張兮淺笑:“我住山上,确實不是本地人。”

“哦,大師不方便告訴确切地址也沒什麽,只不過您今天跟我姑媽說的那些,真實可行性如何,我們一時也難以考證,如果知道大師的來處,肯定能放心些的。”小趙的話說時雖然挂着笑,可說的話就不那麽中聽了,甚至有點無禮。

顏巧巧放下杯子冷道:“你什麽意思?”

小趙往顏巧巧那兒掃了一眼,沒說話,低下頭輕撫了兩下手裏的托盤,一副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的樣子,顏巧巧看了就更生氣了,抻着脖子想繼續理論,被張兮攔住:

“我說的那些有沒有用,時間自會考證。”

小趙斂下雙目,面帶不屑,突然眼波一轉,餘光中看見樓梯那兒人影一動,瞬間改了面貌,對張兮她們熱情道:

“兩位先喝茶,我再去給兩位切一點水果送過來。”

拿着托盤起身,正好遇到下樓的宋夫人,宋夫人手裏拿了個大紅信封走過來,小趙進廚房的時候,宋夫人也來到了沙發旁,将大紅信封推送到張兮面前:

“大師,家裏暫時只有這麽多現金,您先收下,我今天下午就按照吩咐改造房子,等我先生回來之後,要真的好轉,我們還有重謝。”

顏巧巧以為張兮會拒絕,那大紅信封看起來不算鼓,但兩三萬應該有。

誰知道張兮并沒有跟宋夫人客氣,把紅封拿起放到随身的背包裏去,然後指了指沙發旁的照片,對宋夫人問:

“這位是令千金嗎?”

看向女兒的照片,宋夫人點頭:“是。我和我丈夫就這麽一個女兒,今年剛畢業,還在實習呢。”

“看着是個聰明的。”張兮喝了口茶。

宋太太笑了:“讀書确實還成,但可談不上聰明,也是我們嬌慣出來的,從小沒吃過苦,天真的很。”

正說着話,小趙把切好的果盤拿了過來,客套又熱情的說:“大師辛苦了,來嘗嘗這水果,可甜了。姑媽你也吃。”

說完,小趙用水果叉給宋太太叉了一個,親昵的遞到手邊。

宋太太道謝,請張兮她們動手,張兮卻拿起宋小姐的照片,對宋太太伸手:“可否把令嫒的生辰八字寫給我一下。”

宋太太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放下手裏的果叉,拿起茶幾上的紙筆,把宋小姐的出身年月日和時辰寫下來,遞給張兮。

張兮對照八字,看了幾眼,還給宋太太,說了一句:

“你們一家三口,皆是心慈仁善之相,宋太太與你先生相識于微,風雨同舟多年,感情甚篤,偶有波折,都能化險為夷,然宋小姐的感情線上卻不如你們順遂,姻緣宮裏有小人妨害,得注意着些才行。”

張兮話音落下,宋太太愣在當場,坐在宋太太身旁的小趙臉色也稍微變了變,尴尬一笑:

“大師,這是什麽意思?”

張兮擡眼看她,沒說什麽就站起身來,往宋太太看去一眼,宋太太只覺得自己靈臺開竅,眼光頓時精明起來。

“我的話只能說到這裏,其他的就得宋太太自己去想了。”

說完這些,張兮就提出告辭,宋太太讓小趙去開車,親自把張兮送到車門前,猶豫片刻後,才對張兮說道:

“大師,您的提醒,我心中有點數。”

張兮沒說什麽,笑着進了車門,顏巧巧跟宋太太打了招呼,也鑽了進來,宋太太叮囑司機一定把人安全送達,看着車開走之後,她才轉身回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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