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江老太爺江霆遠的八十壽宴如期舉行, 時間是晚上,地點就在江家老宅。

江盛清上午就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 跟張兮約好了下午去接她。

張兮前幾天開始,回來有空就在顏巧巧的書房裏搗鼓一副松鶴延年的水墨畫,完成之後惹得顏巧巧從旁驚嘆不已:

“師父,你要不教我那些給人算命的東西, 幹脆教我畫畫吧。我要能畫成你這樣, 今後吃飯肯定不愁了。”

張兮勾唇:“你就這點出息了。”

“我就這點出息。”顏巧巧恨不得臉都貼到那副卷軸水墨畫上去,張兮一邊做收尾工作,一邊對顏巧巧問:“你朋友周成家的事兒怎麽樣了?”

“周成?啊!說起周成, 他昨天晚上給我發消息了,說他表嫂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 身份證丢了, 護照丢了,就連早買好的機票都找不着了,連大門鑰匙都跟見鬼了似的不知道放在哪裏。沒有身份證和護照, 她再怎麽牛也上不了飛機, 出不了國。現在警察和保險公司都在調查他表哥的事故原因, DNA也在查。周成暗地裏找了十幾個人跟着他表嫂, 就怕她跑, 希望過段時間有個結果出來吧。”

“周成還說讓我先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你給他的是什麽符,可他表嫂還真就走不了了。說等事情有了結果,要好好的謝謝你呢。”

顏巧巧在旁邊彙報周成家的近況,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張兮:

“對了師父,你房子找的怎麽樣了?哦,我可不是在催你搬家,你知道的,我更希望你能留下來。就是問問你要不要我幫忙。”

張兮讓顏巧巧拿着卷軸的一端,兩人把畫擡到陽臺上,張兮仔細檢查了一番,确定墨跡都已經透幹,這才緩緩将卷軸卷起,塞入一只硬紙盒中。

“看了一些,都不太滿意,這事兒你幫不了我,我自己辦就成了。”

顏巧巧看着張兮,忽然有點八卦:“師父,我幫不了你,那江總呢?你為什麽不找江總幫忙?”

張兮擡頭不解:“為什麽要找他?”

“嘿嘿。”顏巧巧笑的膩歪:“你們倆不是……”後面的話,她沒說,就把兩只拇指靠在一起比了個手勢。

張兮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無奈搖頭:“無稽之談。”

語畢,張兮撥開擋在門邊的顏巧巧,把卷軸盒子放到玄關處,就回房換衣服去了。

等張兮換好了衣服,江盛清的電話正好打過來,低沉優雅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

“我在樓下。”

“馬上來。”

張兮打扮與平日無不相同,背上背包,拿起桌上的卷筒盒子就急匆匆下樓去了。

江盛清看見她走出小區便下車來接她,上車後,江盛清見張兮手裏捧着個盒子,問道:“那是禮物嗎?”

“嗯。賀壽總不能空手去。”

江盛清笑了:“又讓你破費了。”

張兮笑笑沒說話,江盛清長手從車後座拿出一只拎袋,遞到張兮面前:“送你的。”

“這是什麽?”

張兮從拎袋裏拿出一只精美的盒子,張兮眼前一亮,正是那天她在江盛清辦公室裏吃的那種巧克力,臉上頓時展露笑顏,轉頭問江盛清:“我可以吃嗎?”

那急切的樣子讓江盛清不禁笑了起來:“當然。”随即發動車子,驅車向前。

張兮沒跟他客氣,将盒子打開,取了一顆巧克力,撥開外面的金箔紙,送入口中,濃厚香醇的口感立刻席卷而來,張兮由衷感慨:“太好吃了。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巧克力。”

江盛清往她看了一眼:“真那麽好吃?”

張兮連連點頭:“嗯,好吃好吃。”

“說的我都想吃了,也給我一顆。”江盛清目不斜視開車。

張兮趕忙低頭拿出一顆遞給江盛清,誰料江盛清并不伸手,只看着前面說了句:“開車呢,騰不開手,你給我剝。”

張兮給他把巧克力剝開,再擡手送到他面前,江盛清雙手不離方向盤,瞥了一眼剝好的巧克力,對張兮道:“再拿高點。”

張兮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照着吩咐做了,江盛清飛快的從張兮手指尖兒上把巧克力給叼走了。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張兮略微愣了愣神兒,收回手之後,還不忘低頭看看自己的指尖,剛才好像擦到江盛清的嘴唇上了,往江盛清看去,只見他神情自然,繼續開車,全然沒覺得剛才的舉動有什麽不對。

見他這麽坦然,張兮倒有種是自己想多了的感覺。

江盛清吃完巧克力,意猶未盡舔了舔唇:“宴會晚上才開始,咱們先回去,爺爺說想私下見一見你。”

見張兮吃巧克力的動作頓了頓,江盛清緊接着補充:“只是見一見,沒事的。”

比起江盛清的擔憂,張兮倒是覺得無所謂。

安靜的車裏,細膩溫情的輕音樂流淌而出,車外風景如畫,到處都是繁華的生活氣息,配合嘴裏那濃郁的巧克力香氣,張兮又一次感慨山下生活的滋潤美好。

******

江霆遠在書房裏揮毫潑墨,自從把江氏交給孫子以後,江老爺子每天的生活就清閑起來,有時間附庸風雅,閑暇時分,寫幾個字,畫幾幅畫,怡然自得。

江啓志進來,江霆遠問他:“盛清人呢?”

“好像去接張小姐了。”江啓志給江霆遠拿了一盅參茶進來,放在書桌一角。

江霆遠放下手指粗的狼毫筆,端起參茶,問道:“怎麽沒派司機去接?”

“盛清對這位張小姐很重視,上回我帶玄虛道長去公司的時候,盛清就請了張小姐在辦公室裏做客呢。”

江霆遠意外擡頭:“哦?盛清很少對人這麽上心呢。”

“不是很少,是根本就沒有過。他身邊那些女人,就是坐他對面,我看他都沒怎麽正眼瞧過。”江啓志從小看着江盛清長大,對侄子了解的很。

“是嘛?”江霆遠這下也覺得有點別樣味道了。

父子倆正說着,就聽見外頭聲音,江盛清回來了。

車在花園裏停好,張兮下車後,先站在原地環顧一圈,江家老宅是個好地方,鬧中取靜,周圍綠蔭成林,生态環境很不錯,最關鍵的是,這宅子從裏到外,各個生門處似乎都有靈力感應,應該是有人刻意布置的防護圈。

玄虛子從江家花園裏走出來,看見張兮和江盛清,眉頭立刻蹙起,礙于身份沒撲上來撕咬她,反倒是張兮勾起一抹笑,自然而然的喊他一聲:“這不是玄虛道長嗎?別來無恙。”

“哼。”玄虛子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太友好的樣子。

江盛清看他這樣,心中納悶,印象中這玄虛子除了喜歡故弄玄虛折騰人之外,待人接物也沒有這麽生硬的,往張兮看去一眼,見她臉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顯然兩人之間,這兩天肯定發生過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道長這是怎麽了?”江盛清問。

玄虛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壓制住想要臭罵張兮一頓的心,倒不是說心疼那一頓飯,只是覺得自己被人藐視了智商,居然傻兮兮的信了這女人的話。

這事兒不大不小,說了矯情,不說憋悶。玄虛子最好面子一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吃個啞巴虧,不跟這女人一般見識了。

表情臭臭的從兩人面前飄過,張兮一直在忍着,直到玄虛子飄過以後,才雙眼一彎,笑了起來。

這一笑,看在江盛清眼中猶如那春暖花開般燦爛,自帶濾鏡的光芒使他眼中幾乎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只可惜,這個笑容并不是因為他……

“玄虛道長怎麽看起來不太對勁。你和他發生了什麽?”

江盛清對張兮問。

張兮笑夠之後,才大方告知:“我騙了他一頓飯,他心裏不高興了。”

江盛清更加好奇,張兮也不打算替玄虛子隐瞞,跟江盛清湊在一起,從花園說到進門,江盛清終于明白了事情始終,暗自松了口氣。

江啓志從書房迎出來,跟張兮打了個招呼後說道:“老爺子等半天了,快進去吧。”

江家宅子很大,三層樓,大廳不輸任何豪華酒店,奢華大氣,此時廳裏已經擺好了幾列長形桌子,宴會布景以暗金色為主,桌面上有些酒水已然陳列其上,宅子裏的人進進出出,上上下下,各有各的分工,為晚上的宴會忙碌着。

江啓志把江盛清和張兮帶去二樓書房,将廳裏的動靜很好的隔絕,書房裏是成套的紫檀木家具,從書案到太師椅,再到壁櫃書架,彰顯低調奢華。

江霆遠拄着拐杖轉身,目光落在孫子身旁的女孩兒身上,撲面而來的清新靈氣江霆遠精神一振,眼前一亮。

江盛清領着張兮走到江霆遠面前,跟他介紹:

“爺爺,這就是張兮,那天晚上在樹林裏,是她救了我。”說完後,又轉首對張兮說道:“這是我爺爺。”

張兮上前,将背上背着的卷軸筒子取下,拿在手上對江霆遠鞠了一躬:

“江老先生好。我是張兮。今日您南山之壽,可喜可賀,晚輩前來叨擾,心中很是不安。這是晚輩的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您海屋添籌,高壽樂享。”

張兮鄭重其事的恭賀之言讓江霆遠很是意外,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有遇到這麽懂規矩,會說話的年輕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晚,但肯定有二更。

ps:繼續發紅包,60個。明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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