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就讓她露了一回臉。我思來想去問題就出在了這事情上了,紅玉跟珊瑚要好,又見過一次珊瑚,那孩子是個心思簡單的,被珊瑚煽動的做了什麽壞事也未可知,我雖然氣她,但到底不想謝嬷嬷為難,只以後在不讓紅玉随意進府就行了。”她說着又哀求胤祚:“謝嬷嬷待我恩重如山,我實不想她為難,爺饒過她吧。”

見恩和這樣,胤祚勉強收起了眼裏的冷意,牽了她的手嘆息:“我知道你的意思,有謝嬷嬷在你身邊我自己都放心,我不會因為紅玉就對謝嬷嬷有什麽芥蒂,只是那紅玉還有珊瑚,怎的都是不能随意放過的。”

恩和抿了抿嘴:“珊瑚我不管,紅玉我自己來處置,可好?”

胤祚摸了摸她的鬓角:“行吧,就依你。”恩和聽他這樣說,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只是一想到謝嬷嬷心裏不免還是難受,紅玉畢竟是謝嬷嬷的親生女兒。

早起從空間出來,恩和安置好兩個孩子,這才叫了人進來侍候,因是洗三禮,恩和雖不能出去迎客,但還是莊重的打扮了一番,梳着兩把頭,頭上簪着镂空飛鳳金步搖,紅梅金絲镂空珠花,耳上墜着紅翡翠滴珠耳環,上身穿着玫瑰紫牡丹花紋錦對襟長衣,□是五色錦盤金彩繡绫裙,手上戴着金鑲九龍戲珠手镯。生完孩子越發美貌出衆的恩和,這一身裝扮到越發顯得她端莊娴雅,富貴雍容。

胤祚和恩和商量過之後,并沒有打算大辦,除過皇子阿哥,請的都是相熟的人家,饒是如此門外送禮的人的馬車都排了一條街長,想低調都低調不得。

先來的到是三福晉,笑吟吟的進了門就來看孩子:“來早些,好看看我這有福氣的侄子侄女。”等見了兩個孩子,也确實驚訝了一番:“本想着一胎兩個會弱一些,沒想到竟是這樣壯實。”五斤見有人捏他的胳膊腿,不滿的動了動腿腳,三福晉越發驚訝:“勁道不小!”

她自己過的和順,見着別人好到嫉妒不起來,多的只是羨慕,恩和瞧見抿嘴輕笑:“三嫂不用急,沾了我們五斤和桃子的福氣,好事必定是近了。”三福晉唯一遺憾的是還沒有個孩子。

聽了恩和這話便笑:“借弟妹吉言!”

接着就是,四福晉和榮安,五福晉,還有新媳婦七福晉,受寵的七側福晉納喇氏,又有琪琪格帶着寶音,王氏還有白蘇墨玉,保泰的嫡妻孟佳氏攜了伊爾木,恩和的親姑母郭爾羅斯氏,兆佳氏帶着白蓮,諾敏的額娘舒舒覺羅氏帶着嫡女江離,白蘇墨玉的額娘小兆佳氏帶着白蘇美玉,都是親近的親戚,七饒八拐的連了些關系,還有跟胤祚關系好的人家也來了不少,五格的額娘也就是四福晉的額娘,鄂碩的額娘也就是九福晉的額娘,都過來了,也有兒子的原因,也有女兒的原因。

産房裏坐不下,就只留了恩和娘家人,其他都是三福晉主動起來招呼:“你們定沒見過他們家的花廳,收拾的可不是別人家能比的,我帶着你們去看看。”

五福晉掩嘴輕笑:“不知道的只當今個是三嫂家辦喜事呢!”三福晉一面招呼着人往外走,一面對着衆人嗔怪她:“我到是想了,只是沒有我六弟妹的好福氣!”衆人也都應和,又稱贊三福晉。

榮安随着舒雲往外走,瞧了一眼寶音,笑着硬要拉上她:“好些日子沒見你,咱們出去說話。”恩和感激的朝着榮安點頭,榮安一笑,硬拉着寶音出了屋子。

産房裏還有孩子,寶音那滿眼陰沉的樣子,別人看不來恩和卻看的清楚,她是真不放心寶音在屋子裏。

等着衆人都走,也就剩下了琪琪格還有王氏和白蘇墨玉,白蘇墨玉剛出了月子,還帶着月子裏的豐潤,又因得了個壯實的哥兒,眉梢眼角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意,跟有些落寞的王氏比,年輕了不是一點。

琪琪格并不坐在炕邊,見衆人走了,起來看了看襁褓裏的孩子,又垂了眼自己坐了回去,讓吉祥拿出了兩件玉佩:“這是成親時候的嫁妝,也沒舍得給安哥用,你拿着給孩子戴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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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笑了笑,接在手裏看也沒看就給了一旁的持觞。琪琪格這面子上的事情從來不少做,極好的東西給了外孫也不過是為了別人一句疼女兒的話來掩飾她做下的種種。

琪琪格仿佛沒看見一般,輕啜了一口茶,嘗出來是宮中出的茶葉,一年也就得幾斤,并不是人人都能得上,六阿哥府上卻用來招待客人,她只覺得仿佛一口茶水堵在了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噎的她心肝都疼,半響才道:“也就額娘才說你,別人都不是真心為你好,你不知你有孕都不給六阿哥安排個人,外頭已經傳成什麽樣子了?”

恩和心裏冷笑了一聲,并不理會琪琪格,彎腰抱起了醒來的桃子,小姑娘砸吧着嘴巴秀氣的打着哈欠,一副睡的飽飽的樣子,恩和笑顏如花。

琪琪格皺了皺眉頭接着道:“外頭人都說你心胸狹窄,嫉妒成性。你便是不為自己想,也好歹為咱們家裏別的姑娘想想,這樣的名聲也要的?好孩子,你聽額娘的話,給六阿哥安排個人,如今你自己兒女雙全,難道在有人還能越過你不成?”

王氏晦澀難辨的看了一眼琪琪格,她不能侍候辰煥,生的長子又體弱多病,琪琪格便親自給辰煥安排妾室,好讓傳宗接代,一想到這她就一陣一陣的打冷顫。

恩和終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琪琪格:“額娘說完了?”

琪琪格一怔。

恩和笑着道:“額娘說完了,快喝茶潤個嗓子,聽女兒說,額娘大抵不知道,前些時候德妃娘娘也要給我們爺安排格格,我是沒什麽的,誰讓額娘自來就教導我女子要賢惠呢,我可是明明白白的記着,絲毫都不敢違背。”琪琪格教導過恩和什麽?琪琪格心裏自然清楚恩和這話裏面的諷刺,臉色便有些冷。

恩和将桃子給了奶娘下去喂奶,看着琪琪格道:“但是誰知道我們爺是個倔的,提起納妾就身子不舒服,後來說的狠了些,他自己當時就暈過去了,吓的女兒半顆心都快随他去了,德妃娘娘便在不敢在他跟前提這個事。額娘,你是我額娘我才說這些話,這話額娘就在我跟前說說就行,倘或拿到我們爺跟前去說,必定是要出亂子!額娘不知道這事,我不怪額娘,只是以後千萬在別提納妾的事情了!”

琪琪格想到恩和會有一千一萬個借口和理由,卻沒想到會是胤祚自己不能納妾,她想着恩和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造謠,便也信了,只是覺得恩和運氣為免太好了些,竟然遇上了這麽個人,她一時無言以對,便就沉默了,屋子裏沒人開口一時就沉默了下去。

正尴尬着,王嬷嬷進來笑着道:“我們福晉身子弱,又剛生産完,主子娘娘都叮囑千萬要休息好,因此竟是誰都不能打攪,幾位主子這邊請。”

她這是逐客的意思。

王氏當先站了起來,笑着扶了琪琪格的胳膊:“到是我們一見着六福晉太高興了,到忘了她身子還虛着,也罷,聽說六阿哥府上花園世上難見,今兒是怎麽都要去瞧瞧,額娘說是不是?”

琪琪格看了一眼恩和那紅潤的臉頰,心裏冷哼了一聲,只是畢竟如今的身份在這,又有德妃的話在前頭她并不能勉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一時湧上心頭,讓她嘆息了一聲,借着王氏的胳膊起了身,淡淡的說了一句:“福晉好生歇息。”便出了屋子

進了花廳,郭爾羅斯氏正拉着舒舒覺羅氏的女兒江離瞧:“瞧瞧這模樣,這做派,實在是讓人心疼。”

舒舒覺羅氏滿眼笑意,口內卻道:“哪裏當得夫人這樣誇贊,不過是個皮猴子罷了,要是有六福晉一分的好,我就不操心她了!”

寶音坐在一旁聽見這話不免氣憤了起來,恩和有什麽好,憑什麽人人多誇贊她。

琪琪格瞧着便知道郭爾羅斯氏這是給致遠相媳婦,衆人見琪琪格來,也都起了身請她落座,寶音有些委屈的偎依在了琪琪格身邊。

榮安掩嘴笑:“寶音格格跟六福晉比到是更像妹妹。”

寶音滿眼憤怒瞧了她一眼,舒雲看了一眼榮安笑着開口:“你到是越發淘氣了,還好意思說寶音格格?”衆人便都笑,三福晉笑着和稀泥:“你們說什麽呢,在我們這些人眼裏,你們個個都小,比妹妹還小!”她說的诙諧衆人越發被逗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費揚古跟阿魯氏是老夫少妻,難免對阿魯氏多幾分寬縱,他又時常不再家中,家中無父無母家裏便是阿魯氏最大,當了兩年管家太太,她早沒了庶女時候身上的怯懦,穿着一品诰命的大裝,像所有的大家貴婦一樣雍容華貴,站在恩和面前俯視着她跟她說話:“我接你回去住幾日。”

恩和不得不垂下眼遮住眼裏的紛繁,上一輩子還小,接了回去就莫名其妙的在沒有回到宮中,她畢竟是費揚古的女兒,孝莊終歸沒有搶人的道理,後來在耽擱下去孝莊身子不好了,也就漸漸的沒有精力在提,在後來孝莊去世也就在沒有人能記起她。

她想着又仰起笑臉看着阿魯氏:“好久都沒見過哥哥了,恩和跟太太回去看看哥哥!”

阿魯氏想要哄她回去,于是對她越加和藹:“你哥哥也想你。”

只是最後沒想到還帶了個六阿哥胤祚,胤祚自己背着個小包袱帶着小範子,宮女嬷嬷坐了整整一馬車,阿魯氏臉色就不大好,但她畢竟是隐忍慣了的庶女,不滿也只是稍縱即逝。

恩和跟胤祚坐了一輛馬車,恩和上了馬車就閉目養神,胤祚撅着屁股趴在窗子跟前一邊偷着看,一邊還時不時的“啊”,“呀”的贊嘆幾聲,在轉過頭喋喋不休的跟恩和說話:“看見了沒,糖葫蘆吃過沒?想你也沒吃過,小糖人你有沒?你肯定沒有….”

胤祚只是覺得恩和這樣的大概可能是沒有吃過這些民間的小東西,有意要顯擺顯擺,恩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吐出三個字:“土包子…”

胤祚只覺得一腔熱血兜頭就被澆滅,默默的轉過身,趴在窗子上,安慰自己,他不過是被跟他一樣的一個妖精嘲笑了一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一點都不生氣….

胤祚不說話了,外面喧鬧的聲音就越加明顯清晰,恩和閉着眼睛也知道走的是安陽街,在過一個東市就到了她們家的那一條街,三十裏街,伯爵府就是頭一家。

三等伯的宅子還是很闊氣的,後院人數雖不多,但屋舍衆多,帶着一個大花園,名揚湖裏的魚又多又呆想釣多少都有,她的院子叫薔薇園,在後宅的西面,一到季節擠擠挨挨的開滿了各色的薔薇花,熱鬧又繁盛,她以前還總用大紅色的薔薇做胭脂用。

大姐寶音只比大哥辰泰小一歲也已經十一歲了,是姨娘牛氏所生,阿魯氏沒有進門前,寶音時常帶着恩和一處玩,看見恩和回來心裏又酸又暖,拉了她說話:“小沒良心的,進了宮就不知道在回來,枉費我心裏總是惦記你,連句話都說不上。”

大約是因為寶音是個沒有威脅的女孩子,阿魯氏待寶音還算不錯,衣着打扮都是好的,恩和見陪着胤祚走着阿魯氏轉頭看她,她一笑:“恩和也想姐姐,恩和要姐姐做的小貓荷包!”

寶音拍了她一下,又舍不得使勁,最後到是摸了摸她的脊背:“行,姐姐給你做。”

阿魯氏一點都不想胤祚跟恩和住一起,胤祚又偏偏要住一起,便恭敬又不卑微的勸着胤祚:“這院子不大,讓您跟恩和住在一起實在是委屈了,我已将讓人給您收拾出了個更大更闊氣的院子出來,這就帶着您過去安置。”

胤祚有時候有點粗枝大葉,但就是粗枝大葉的胤祚也明顯的感覺到恩和在看見阿魯氏的反常,于是他越來越肯定,小胖妞應該是本土女重生,跟阿魯氏還有不得不說的恩怨,平心而論來了這麽久他真的當做朋友的暫時只有恩和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他眼一眯,就擺起了阿哥款:“我就看上了恩和這,就要跟恩和住一起!”危機時刻他也能起點作用。

擺明了撒嬌耍賴不打算妥協的樣子,阿魯氏臉色有些難看,又去看胤祚的嬷嬷廖氏:“這,會不會不合規矩…”

廖嬷嬷胖胖的一笑彌勒佛一樣:“恩和格格和六阿哥見天在一起,太皇太後跟皇上都說好……”

一句話就堵住了阿魯氏的嘴,在說不下去,胤祚帶的宮人又多,根本就用不上阿魯氏的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站在一旁的阿魯氏到像是個外人一樣,也就剛剛收拾好,得了消息的辰泰帶着十歲的蘇圖匆匆進了後院,他今年已經十二歲,和蘇圖在前頭院子裏跟前先生讀書,五官上更像費揚古,英氣勃發,早脫了孩子的稚氣,沉穩的大人一般。

看見恩和眼睛先紅了紅,小妹妹一直是他帶着的,他當了好幾年的媽,好久不見難免傷感,胤祚看恩和兔子一樣竄出去抱住了辰泰的腿,又是哭又是笑,不免有些吃味,還是自家人親切啊,不像他,所有人在他看都是外人。

阿魯氏沒來的時候,家裏這四個孩子關系一直都不錯,就是花姨娘所生的蘇圖對恩和也多有照顧,咧着嘴一笑,小大人一般一臉的欣慰:“恩和長高了!”

阿魯氏雖還笑着,語氣卻有些生硬:“辰泰,六阿哥還在不許放肆!”

胤祚連聲道:“這麽見外做什麽?恩和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阿魯氏不滿于胤祚和恩和的親密,辰泰到底知道規矩,收斂了情緒帶着蘇圖向胤祚行禮,胤祚笑嘻嘻的擺手:“我跟着恩和要在辰泰大哥的家裏住幾天,叨擾大哥了。”

這麽親切和藹的皇子讓辰泰眉頭微挑,見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跟恩和的默契,眼裏又多了暖意。

恩和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看胤祚,這家夥偏偏對她哥哥嘴這麽甜,肯定有原因。

看着恩和和胤祚安置好,阿魯氏在呆着也?灰馑跡?v龀教┘父龊煤門阕咆縫褡約壕妥吡恕?

蘇圖大抵是沒見過活蹦亂跳的皇子,又因為胤祚的随和,問題一個接一個,問的胤祚覺得頭大。恩和只粘着辰泰,叽叽喳喳的問東問西,到底是練過功夫的,辰泰一提氣抱起了小胖妞恩和,恩和摟着辰泰的脖子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呆愣的胤祚:“這下知道了什麽叫做英雄了吧?”她用口型說了個綠螞蚱,胤祚哼了一聲,嘟囔了一聲白饅頭。

辰泰大抵是聽到了笑着摸了摸恩和的腦袋:“怎麽還這麽調皮,跟六阿哥鬥嘴?”

恩和嘟了嘟嘴,靠着辰泰:“哥哥,要是我以後不再家裏住,你說好還是不好?”

辰泰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暗了暗,頓了頓依舊笑着:“還是住在宮裏吧,宮裏…”

他一時又說不下去:“要不還是住在家裏…”

恩和聞着哥哥身上香甜的味道,眼睛有些澀然:“還是在宮裏吧…”阿魯氏沒有她這個籌碼,辰泰的日子就能過的自在一些,不至于處處受到約束,她壓下心裏的傷感,又還是孩子一樣笑着說話:“宮裏老祖宗可疼恩和了,天天有好吃的,這麽大的螃蟹這麽大的殷桃…”

陪着的寶音笑的也有些傷感:“恩和在宮裏要是不高興了依舊回來,總歸有哥哥姐姐在,會護着你的。”

恩和笑着從荷包裏掏出來個珍珠塞給了寶音:“這是恩和給姐姐留的,老祖宗知道了還誇了恩和,換個姐姐的小貓荷包,姐姐不吃虧!”

寶音看着拇指大小的珍珠閃着瑩潤的光澤,眼睛有些濕潤:“這孩子,真是…”

胤祚自顧自的思考着怎麽才能找上辰泰幫自己的忙,偶爾聽到恩和撒嬌的聲音打個哆嗦,真是滲得慌…

晚上,阿魯氏專門置辦了一桌宴席,雖是久別重逢的兄妹們相遇,但因為阿魯氏在場,都不怎麽說話,恩和和胤祚只草草用了些東西就回了薔薇園,恩和和胤祚各自洗漱,恩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羅賬猛的被掀開就見着胤祚穿着裏衣站在下面,笑嘻嘻的說話:“持觞,把我抱上去。”

持觞看恩和不反對就把胤祚抱了上去,又給他脫了鞋子,看着胤祚機靈的鑽進了恩和的被窩裏,挨着恩和的腦袋跟恩和說話,她自己按着胤祚的意思在門口守着。

恩和默念很多遍我還很小,我才五歲,才平靜下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不睡,你又做什麽?”

胤祚在恩和跟前也不用僞裝,跟她咬耳朵:“我想讓你大哥幫我個忙…”

恩和果然沒多說,等着他繼續說,胤祚又低聲道:“我想着在外面租個大宅子,我在轉手租出去好掙裏面的差價,但是我不知道哪裏的房子比較适合我租,再個我租了還要人幫我收房租,我看你信任你大哥,就覺得這事情也就只有你大哥能辦了。”

恩和狐疑的打量了幾眼胤祚:“你缺錢?”

胤祚故作深沉:“你還小,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有錢在手心不慌’,要能錢生錢才覺得踏實,手裏攥着點死錢,總是不怎麽放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沒了。”

恩和做姑娘的時候沒覺得錢有多麽要緊,等做了人家的媳婦才知道沒錢有多麽可怕,她想了想往胤祚跟前湊了湊:“這個事情到可以幫你,但是我也要在裏面加一分,賺的錢咱兩平分。”

胤祚嘿嘿笑了兩聲:“你到還上道,你說你能拿多少銀子入股?”

恩和撇了胤祚一眼:“你想我拿多少出來?”

“一千兩。”

“你能拿多少?”

“四百兩。”

恩和踹了胤祚一腳:“奸商!我拿八百兩,賺的錢三等分,一分給我哥一分給我一分你拿,但雇人照看房子收租的錢咱們要平攤,這樣我哥哥還吃虧了!”

胤祚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成交!”

恩和猛的翻身爬起來就朝着胤祚的脖子掐,一邊掐一邊罵:“活得不耐煩了,敢打你姑奶奶!”

胤祚就說那一巴掌怎麽拍下去肉呼呼的,原來是拍在了恩和身上,剛從恩和跟前得了好處,又有了合作夥伴的關系輕易不敢得罪恩和,只能嘴裏胡說,期望戳中恩和的軟肋:“恩和最可愛…啊,你繼母這個人壞…”

恩和嚯了停下了手,翻身又躺下睡,胤祚偷看了看恩和,往她跟前挪了挪,又看了看,才低聲跟她說話:“你難道生氣了?”

他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縮在恩和身旁,恩和淡淡的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看你看見她不高興,想着她肯定對你做過壞事,你這麽好心的人肯定是她對不起你。”

恩和朝着胤祚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你還會察言觀色,真是小瞧你了!你幫我個忙,我不想留在家裏,又怕她使手段,咱們的事情辦完了你就耍脾氣要回,我也就跟你回去了。”

胤祚差點被踹下去,爬回來壓在恩和身上:“你找我幫忙還這麽還踢我!”

恩和又朝着他脖子掐,他才翻身躺好:“行,這個忙我幫了,你只要一把事情辦妥,保管你跟我立即回宮。”

持觞直到聽着裏面沒聲音了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着兩個小家夥頭挨着頭睡的香,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阿魯氏見了恩和從宮裏出來的陣仗,還有衆人對六阿哥和恩和親密的默認,胸口悶悶的疼,怎麽也睡不着,只歪在榻上,大丫頭墨柳陪着她說話。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極低:“可見是極寵愛的,跟前的宮女和嬷嬷竟然配的跟六阿哥沒多少差別,你沒看見她胸前挂着的那塊玉,色澤就不必說了,必定是極有年頭?墓龐瘢?俺h思沂羌?簧系模??诠?锼狄瘓浠耙?ノ以谕馔紛龆嗌偈攏克?忠還岣?教┣酌堋??

墨柳畢竟是她的陪嫁,多少知道她的心思:“主子心裏有想法了,做就是了,必定是不能讓二格格在回宮了,在下去指不定就是個六福晉,那時候就算回來了也不敢有大動作,皇家的媳婦誰敢碰?”

阿魯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是要把她留下,在家裏我看着她翻不了天,在宮裏,就是我心頭的一根刺,讓我日夜不得安生……”

57挑撥

在坐的三福晉和五福晉還有七福晉都沒有子嗣,四阿哥家的不管是福晉還是側福晉格格,個個都是有身份的,又都有子嗣傍身,誰都不敢小瞧,榮安身份自來貴重,又生下了阿哥,就是四福晉都要避其鋒芒,四福晉的額娘烏蘇氏原本還為女兒生了阿哥高興,如今看到她在府中的不容易,又跟沒有側室的六阿哥這邊一比,越發心酸了起來。

未來九福晉的額娘鄂卓氏看烏蘇氏的樣子就明白了過來,輕拍了拍她的手,聽說九阿哥年紀小小就不愛讀書,只愛銀子和美人,皇上和宜妃或許不知,他們家卻好好的查過,九阿哥外面專門養小戲子的地方都知道,她想着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她好好的一個女孩兒也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

在看琪琪格,烏蘇氏和鄂卓氏都多了羨慕,誰有琪琪格命好?女兒嫁給六阿哥,得皇上寵愛不說,又一點纨绔子弟的壞毛病也沒有,家裏更沒有妾室的煩惱,如今又生下了少見的龍鳳胎,皇室不知道有多稀罕高興!

兩人便都跟琪琪格閑聊:“還是夫人有福氣,瞧瞧六福晉如今過的多美滿!”琪琪格笑的有些勉強,抿了口茶,岔開了話題。舒舒覺羅氏瞧見寶音也不去跟恩和說說話拉拉關系,有些急切,推了一把江離:“你不是說早就仰慕六福晉的為人麽?還不讓你寶音姐姐帶着你進去看看。”

琪琪格瞧了一眼舒舒覺羅氏,握着茶杯的手指節都有些泛白,白蓮應和:“咱們一塊過去,我也好久都沒跟六福晉說過話了。”舒舒覺羅氏樂的如此,推着江離要她跟白蓮一起,見寶音不動,皺了皺眉笑着說:“寶音格格不想念六福晉?”

寶音心中氣憤,還未成親就這樣對她指手畫腳,但她實在不想跟諾敏一家在将關系弄的更僵,便只有順從的起身。

衆人掩嘴輕笑:“夫人好福氣。”意思是還未成親媳婦就這樣聽話。

舒舒覺羅氏有些得意,嘴裏還道:“是那孩子跟六福晉親密。”琪琪格的臉色越發不好,榮安瞧見微微挑眉,轉而對兆佳氏誇起了白蓮:“白蓮妹妹越發出挑穩重了,聽說說給了我們福晉的幼弟?這下好了,都成了親戚!”

烏蘇氏也笑着誇贊:“我是瞧上的白蓮這孩子的品性,難得的待人赤誠。”兆佳氏笑着擺手:“哪裏當得你們這麽誇?還要夫人以後多擔待。”

大家說的高興,琪琪格卻越發覺得氣噎喉堵,隔着玻璃瞧着外頭白晃晃的太陽只覺得滿目眩暈,怎麽就到了如今這一步的......

胤祚不知哪來的心思,給兩個孩子做了嬰兒車,比先前原有的更加舒适好看,孩子放進去推着走也不用人抱,孩子也舒服,等着添盆的時候推着兩個孩子出去,衆人又都稀罕了一把,因是龍鳳胎,兆頭實在好,只有比以往添的更好的,等着兩個孩子都洗完抱進來,後面跟的丫頭端了滿滿的兩大盆子金銀器物,明晃晃的耀眼,每一件都是說得上的好物件,恩和不禁莞爾。

不一會宮裏的賞賜都到了,衆人看着比給四阿哥府上孩子給的豐厚了不少,畢竟是象征祥瑞的龍鳳胎,衆人到也覺得說的過去。

又一會女眷們入席,恩和也意思的吃了些。

白蘇美玉因着先前的時候名聲不大好,如今出門越加言語少了,只擺着端莊淑女的模樣,到是迷惑了不少常不見她的人,只以為她本來就是這樣,原先對她不好的傳言大抵是有人故意編造,她自己到是挽回不少名聲。

她跟三福晉坐了鄰桌,想着她自己得來的消息,就抿嘴輕笑,若是告訴了三福晉,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她這樣想着見着三福晉起身,大抵是要去如廁,忙也跟了上去,等着轉了幾個彎,侍候的人候在了外頭,她才輕聲同三福晉說話:“三福晉竟也笑的出?”

三福晉瞧見是白蘇美玉,目光忽的犀利了起來,轉眸看了一眼:“我當是誰?原來是未來的八弟妹!”

白蘇美玉也笑:“因着以後遲早要叫三福晉一聲三嫂,我才願意說的,三福晉定是不知道,三爺在外頭養了個小姐,就住在貓兒胡同,宅子還是六阿哥給送的呢,想必六福晉也知道這事!”她說着就往外走,這話說到這份上就行了,三福晉若有心自然會讓人去查,若說的多了,到好似是故意造假一樣,她一想到因為這事讓三福晉和恩和反目成仇,就眯着眼睛直笑。

三福晉乍然聽本是不信的,更何況白蘇美玉跟恩和有隙,用這話故意挑撥她跟恩和之間的關系也未可知,她從淨房出來,一路走一路思索,思及三阿哥近些時日的作風,她卻覺得越發沉重,三阿哥從賬面上支走了不少銀子,又時常不進後宅,便是回來也很少在誰的屋子裏過夜,她還為此暗暗高興過,但若真如白蘇美玉說的一般,那外頭那個小姐可就成了大患了。

三福晉回來,衆人都瞧見她神色不對,五福晉輕聲詢問:“三嫂可是不舒服?”三福晉喝了一口茶壓了壓胸口的不舒服,勉強笑道:“不知怎地竟有些惡心。”舒雲聽見便道:“三嫂別是有了還不知道吧,聽說六弟這還有太醫在,不若一會叫來給三嫂診個脈。”

榮安也道:“三嫂一會診個脈吧,借着龍鳳胎的喜氣,說不定今兒就診出來了!”三福晉也有些意動:“若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衆人都笑:“難道咱們還會笑話三嫂不成?”

吃罷飯,知會了恩和一聲,恩和立時叫了太醫過來給三福晉診脈,不想竟真的有了消息:“恭喜三福晉,有一個月的身孕了!”三福晉一怔,衆人卻都恭喜開了。

消息傳到前頭男客的耳朵裏,都又灌着三阿哥喝酒,十阿哥嚷嚷道:“三哥今天可是大大的借了六哥的光了!”三阿哥至今無子,得了這消息自然高興,真就喝了不少。

九阿哥喝了些酒湊到胤祚跟前同他說話:“前兒在紅樓館遇上了幾個瘦馬,真是天上人間少有,哥哥要喜歡,弟弟給你也弄一個。”

胤祚同他碰了一下酒杯:“你知道我不好這口。”

九阿哥也不在意,又去同保泰諾敏幾個說話,不想幾人相談甚歡,一看便知是同道中人。胤禛和八阿哥都幫着胤祚招呼客人,同讓人如沐春風的八阿哥相比,胤禛似乎顯得刻板了很多,八阿哥又是刻意為之,如今覺得八阿哥禮賢下士熱心溫和的官員似乎越發多了起來,八阿哥的名聲在阿哥中間越發好了,九阿哥十阿哥又跟八阿哥親厚,無形中就成了一股。

十二阿哥給蘇麻拉姑養,跟個隐形人一樣,十三不知怎地就上了四阿哥這條船,幹什麽都喜歡跟着四阿哥,十四到是喜歡胤祚,但跟八阿哥那幾個也同樣親厚。

恩和聽說三福晉查出有身孕也是真心高興,只是一想到三阿哥在外面養的那個叫春兒的姑娘就心裏不大舒服,聽胤祚的意思,三阿哥是真喜歡春兒,春兒顏色一般,跟貪戀美色絲毫關系都沒有。

恩和正在逗弄醒來的五斤,瞧着門口有個小腦到探進來看,仔細看才知道是十四,抿嘴直笑,招手叫他:“既來了,就進來看看。”

十四輕咳了一聲,拉了拉袍子走了進來,原先瞧着還似模似樣,等看着襁褓裏的兩個饅頭一樣的孩子,立時露出了孩子的本性:“還真一模一樣!哪個是侄子,哪個是侄女?”

恩和指着五斤:“五斤比桃子明顯壯實,你仔細瞧,五斤的眉毛也粗一些。”十四湊到跟前看,見果真如此,咧着嘴巴一笑:“嫂子給起的名字也好玩。”他說着解了身上的荷包,從裏面掏出來兩個小木人,看起來惟妙惟肖,看工藝都當是宮廷出品,遞給恩和:“這個給侄子和侄女玩。”

恩和直笑:“難為你還記着他們兩個,嫂子就替他們收下了,等到大了懂事了,在去謝你。”她說着拿着個木人在五斤眼前晃了晃,又放到他手邊,這孩子一張手就抓住,到是不在輕易松手。

十四覺得五斤喜歡自己的東西,笑的眉毛都快揚出臉了:“這小子聰明!”明明是個小孩子,卻偏偏要裝着大人的口吻說話,恩和也被逗的笑了起來。

胤祚笑着走了進來:“我就知道這小子一眨眼找不見了人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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