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聽 狻猊

比起鳳族的焦頭爛額,龍族是難得的揚眉吐氣,上至水晶宮,下至五湖四海都在張羅鼓吹,少了鳳族這號勁敵的麻煩,兩族的戰事越發松曠,倒是有幾分未翻臉前的祥和。

龍族沒了原先的提心吊膽,卻是有功夫去想旁的事了。而族內近來都是些小打小鬧,談論思考并沒有太大用處。于是,七拐八拐又回到最熱議的話頭上--立儲。

祖龍有九子,各有千秋。原先九子中要屬狻猊呼聲最大,因其修為高,脾性又謙和,洪荒之內雖說崇尚實力,但兩者兼得,只會更讓下頭心服口服。”

大家夥都以為五殿下立為儲君是板上釘釘的事,熟料橫空殺出個二殿下來。

從原先的不聲不響,到在兩族交戰中屢立戰功,睚眦的實力變得高深莫測,一直未能知內情者能解開。

而正是這份看不透才更讓人忌憚,一朝之間族內所有的目光都随之轉移到其身上。

睚眦在族內的尊榮也跟着水漲船高,擁護立儲的支持者,日漸累增,因為在洪荒之內跟着強主子,至少不用受被欺壓的窩囊氣。

族內,随處可聞對其的竊竊私語,這其中揣測最多要屬睚眦的修為。

“要我說二殿下至少也得是個大羅金仙大成吧?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大成。”

這是最普遍的流傳版本,倒是沒有往低了猜的。

因其有在大羅金仙巅峰的鲲鵬手底下全身而退的戰績作參考,鲲鵬身為先天神魔,龍族對其沒有根腳壓制一說,跨境界的可能極小,所以只能歸咎于自身。

因此,很多猜測其離大羅巅峰也只是差臨門一腳。但也有說這是在誇大其詞,大羅金仙巅峰這等修為,整個洪荒估摸也沒幾位。睚眦就算有機遇,也不可能進境的如此飛快。

最後委實争不出個長短,便有堵嘴的話淌出來:“巅不巅峰又有何要緊的,早晚的事罷了。眼下要知曉的是,龍族之內,二殿下只屈于族長之下。”

“正是,正是。”

一般到此,闊談準一哄而散。

“你說這群魚蝦怎麽眼光這麽差,說我不如“老長蟲”?眼瞎了嗎?”羅篌每回聽到此話都頗為郁卒,明明他可以揍得對方哭爹喊娘,這種非實力的憋屈太受罪了。

Advertisement

關鍵是他長了嘴,非但不能辟謠,還得打破血牙活血吞,他皺着眉頭,“數着”滅世黑蓮的蓮花瓣洩憤。

“這不正是你所謂的演得好嗎?”鴻鈞瞥見被主人有意關照的滅世黑蓮,羅篌并未動用靈力,只是純粹的手勁,但滅世黑蓮整個蓮花簌簌地晃,想來力道不小。

到底是件有靈的法寶,鴻鈞擔心羅篌“再玩下去”,滅世黑蓮非得玩壞了不可,他本身就窮的志短,如此他還能說服自己,要是再進一步便有些難說了。

“血元果,養元護脈的靈藥,祖龍怕你在鲲鵬處受了暗傷,命侍官送來的,吃嗎?”鴻鈞不動聲色的将一通透血紅的果子遞到羅篌的跟前,分去其的注意。

羅篌果然一松手,轉頭看了過來,眉角的神色有些鄙夷:“他這是怕我死了,沒法子替他壓住鳳族。”

說着,羅篌也不親自動手去接,半直起身子,就着鴻鈞舉着的姿勢咬了上去,而後又懶洋洋靠回床榻上,檀口輕啓道:“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的手段他倒是用起來得心應手。”不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羅篌顯然不想做王八蛋。

“. .”鴻鈞沒有料到羅篌的動作,他身子忽地僵住了,方才幾近貼着肌膚而過的鼻息,說不出的炙熱滾燙,燙得那塊皮膚隐隐有些癢。

他手止不住抖了抖,心底下騰起抹異樣的感覺,太過新奇。

以至于,他沒能理會滅世黑蓮傳遞過來的感謝的情緒。

“嗯”他淡淡的應了聲,将靈果隔放在玉碟上,看着羅睺因果肉|而染紅的唇色,襯着雪色的皮膚,沒由來有種病容的美。

鴻鈞手骨不由得蜷縮,旋即又緩緩松開,面上沒有絲毫波瀾。

若不是系統提示好感度+3,羅篌真的要以為對方是塊沒有情緒的木頭,剛剛他只是在試驗自己的猜想。

根據這幾回試探結果,羅篌約莫将鴻鈞的性子估摸出個七|八,這也是個口是心非的主,感情上簡直純的不能再純--像是張透白的紙。

看着自己好感度進度條熒光閃閃的跳着“61%”這個數字,顯然是到了及格線。

羅篌對在腦海裝死的系統道:“這就是你說不行的方法?還說會掉好感,哪裏掉了?”

羅篌上輩子因身體緣故并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就動用系統的權限,下載了後世小說裏經典橋段和一些自稱教科書實則宛如智障的刷好感技巧。

所謂書讀百遍,其意自現,羅篌而今身為準聖,看百遍實則也就是彈指的功夫。

随後,他琢磨許多欲擒故縱的手段,提出來時系統差點當場死機,系統已經做好鴻鈞的好感度“嘩嘩”往下掉的準備,結果非但沒降,反而升了。

系統1523:.它怎麽會知道鴻鈞喜歡來這一套。

它生硬的用電子音曾經的打臉:“請玩家再接再厲”

羅篌挑眉道:“我會的,你放心吧”

系統1523想:. .您這麽一說,它要是敢放心就真見鬼了。

雖說只是個開始,但局勢良好羅篌卻很有耐心,因為從一開始只是把刷好感度當成任務,但眼下他卻覺得有趣,看着鴻鈞面相不變,暗地裏卻暗升好感。

明面和暗地裏顯出來的反差,最為撩撥人心。至于按照他眼下沒皮沒臉的刷好感,以後會如何,羅篌想着順其自然,自己按照當下活着就是了。

先把任務進度拿到手再議!

“所以當初說你不适合演睚眦,現下信了吧!”這話是對鴻鈞說的,他衣擺散開在床榻上,像是朵盛開的紅蓮,面上是得逞後的狡黠。

鴻鈞見怪不怪地點頭:“嗯”,又被使喚着剝靈果。

羅篌心情格外舒泰,真要是讓鴻鈞來演睚眦的那份乖張嫉惡如仇,他總覺得別扭,就像是讓穿着正兒八經長衫的孔乙己,突然間改圖換面,染紅毛、戴大金鏈子、大手表的既視感

--演不演得出來是次要的,光往哪一站,就足夠辣眼睛。祖龍心思敏銳,不可能察覺不出來。反倒是換成自己,這不已經快成了祖龍的“心腹”了。

而且他似乎明白過來,龍鳳麒麟三族打起來并非只是純粹的互相看不順眼想争奪氣運,而是他們手中都拿捏着件對方迫切想要的東西。

這東西對他們而言必定極為要緊 ,但羅篌不敢細問,因為沒人知曉,祖龍到底有沒有同睚眦說過。

他獲取睚眦的記憶并不敢去探取深層次的記憶,一則是深層次的記憶一般牽動神魂本源,一個不慎反噬讓睚眦當場身隕,這卧底就難做了。

誰知道龍族有沒有設下什麽本命燈之類的,睚眦一死,本命燈滅,自己還好端端活着,謊言不攻自破,還怎麽給祖龍制造驚喜;

二則,探取記憶若是犯下殺孽,是要算因果的,同龍鳳兩族牽扯上的因果,他想改變劇情,最好是減少這種同量劫挂鈎的殺孽。

所以,從睚眦身上沒法下手,祖龍又不可問,羅篌只好将疑慮壓在心底下。

宮殿外突然傳來侍女的聲音,只見一珊瑚精侍女半跪在門前道:“殿下,五殿下派宮裏的丞相前來請殿下前去一敘,丞相在外頭候着,殿下見或是不見?”

羅篌神色一頓,狻猊?這倒是個稀客,近來龍宮內不算拿他兩比較的,只是他二人所負責的水域不同,同鳳族交手之地隔着太遠一直不得見。

信奉無事不登三寶殿,狻猊此次前來絕對不是找“睚眦”敘敘舊那麽簡單,或許他能從對方嘴裏探聽些點消息來。

“可要我同你一起去?”鴻鈞留意到羅篌的目光,垂着眼問道。

“當然要去了,你可是我的貼身侍官,要是不同去,一會兒吃靈果還得自己動手剝,在外頭得多掉價。”羅篌想也不想地回答。

鴻鈞卻叫剝靈果一激,不經想起方才的場景,他極力壓下畫面,耳根子依舊不着痕跡的紅了。

侍女半跪着通禀完後,一直沒敢有其他動作,只見腦袋扣在手上,安安靜靜的等候回複。

這是宮內的規矩,二殿下在外頭設了結界,外界聲音是能夠傳進來的,裏頭的動靜卻傳不出來,若是裏頭應肯了便會撤去結界,如若沒有撤走,并是不願,半刻後她自去做推遲。

侍女以為殿下是不會去的,畢竟殿下同五殿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旦赴會,明個外頭又不知該如何傳。

自家殿下如今可謂是龍宮內炙手可熱的龍子,何故要同餘下的比?正想着,侍女便聽結界處傳來一聲輕響,她神色一變,竟是同意了?

只見一片袍角落在跟前,明黃的鲛紗上繡着赤紅色的龍紋,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帶路吧!”

“喏!”侍女趕忙起身,飛速的整理衣擺,而後徑直往前引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