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嘗出味來了嗎 瓜甜不甜
有系統的指引, 滅世黑蓮全力趕路下,尋到定位之所,也不過才用了三日不到的光景。
等尋到地方, 羅篌發覺,此事的難處并不在于尋找,也不是眼前的結界虛牆阻隔,而是他對結界內的鴻鈞狀況一無所知。
未知,讓他不敢貿貿然破陣。
鴻鈞若在參悟關頭, 破陣時引起的動靜,足以擾亂他閉關的神識,屆時突破中斷反噬, 修為跌落是小、傷及本源是大。
非但不能拯救挽回好感度,甚至适得其反,還容易令其起境界跌落,造成無可挽回的創傷。
到時候劇情改造無望, 前頭他的所作所為便将都成了白費心力。
滿腔怒火而來,誓要讓造化玉碟識相讓位,結果羅篌發現自己連結界都不能去碰, 更別提報複了。
那股悶氣, 這會兒還沒能往外頭撒出一口, 要說不會不舒服那都是假話,畢竟吃了這麽大的“黃連虧”, 卻張不開嘴說苦。
好感度好似商量過的,趕路的這幾日,每日準時下跌5%,雷打不動。
眼下已經從74%良線,一路跌到41%, 低分區。按照這個數值,再見面時,冷場免不了。
好似結婚公開的前一秒,對方突然失去記憶,一副“你是誰,我認識你嗎?”的疑惑。
那種無語凝練出來唯有“卧槽”兩字,堪能解釋。
要是真的無法挽回,需要重頭來過,自己又該怎麽繼續刷好感?
有些事頭回容易,再想故技重施,只怕會畫虎不成、收獲甚微是小。
很可能得到的結果截然相反,好感度可以會跌的更厲害。
說到底,還是造化玉碟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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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它在中間橫插一杆子,這會他少不得在洪荒和和美美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誅仙劍遲遲不得主子召喚,尚不知又得繼續受氣,他震顫的越來越快,非常耐勞的提醒羅篌準備動手。
被同樣憋着難受的羅睺,脆生生,彈了下劍|身,呵斥道:“打什麽啊”
造化玉碟都活成了精,沒有一處算計錯漏的,這讓羅篌原本最有效的策略胎死腹中。
眼下最大的問題在于如何探知鴻鈞結界內情況,如同将結界內的情況呈現出來,知己知彼,自己才有辦法去應對謀劃。
單憑洪荒裏的手段多半行不通,造化玉碟身為混沌至寶,自保有餘,是頂好的。
但鐵桶般的守護,對旁人而言,則是傷腦筋的。
羅篌聯系上系統:“既然能在鴻鈞身上植入定位,能不能通過遠端操作,再植入相應的竊聽或者語音輸入程序?”
用不了洪荒正經的法子,那也只能另辟蹊徑,這也是在系統植入定位卻沒被發現帶來的啓迪。
羅篌并不是正兒八經的計算機專業出身,并不具備成環的知識體系,不過是前世因為身體緣故,總歸閑來宅着便會看些書,有些涉獵。
對原理性沒有太深入的研究,更何況系統并不尋常,無論智能性和功能性上,都遠勝過自己原本時代的技術水平。
問出此話的時候,為避免自己不是在“異想天開”,在最後還添補了句“可不可行”,算是門外漢給自己留的一條可商可量的後|路。
畢竟不知道結論前,話說太滿容易臉疼。
1523沉默片刻回道:“按理性分析,可行性是存在的”
未經允許的定位和數據竊取,個人身體類比于計算機主體,實現的模式與病毒植入模式高度吻合,或者說兩者其實就是一回事。
病毒是竊聽者編寫的程序,可以實現指令和程序代碼的自我複制,短時間內,實現量級指數擴增,在計算機文件內實現數據破壞,從而使得計算機全面崩潰宕機,或者竊取到相應的數據。
這是最基本病毒具備的功能,但系統身為高智能信息産物,定位程序上并不只是單純的一段程序。
為保證程序的可利用性,設計編寫時它留出許多程序接口,實現不同程序間的調用。程序之間的調用,一旦寫進循環判斷語句裏,那就成了可選擇路徑式的俄羅斯套娃。
多程序段自我複制起來,原本不被調用的功能也會被實現,正巧定位程序內留出了反監控數據成像接口和語音傳達通訊接口。
系統之所說具有可行性,原因是一旦開啓數據接口,實現循環判斷語句調用。
程序段的長度會拼成不小的源程序,很可能在實現自我複制前,就會引起造化玉碟的注意。
雖說程序并非洪荒手段,但能類比,肯定也存在反向類比。
鴻鈞身上多了東西,在洪荒世界的解析下,自然會有另外的表征形式。如程序很可能在造化玉碟窺察下,多半是來路不明的靈力。
解析成靈力,造化玉碟就有辦法阻止--這是世界本源對土著的眷顧,否則一旦出現什麽變數,外來力量無法壓制,世界豈非要崩塌大亂?
羅篌點了點頭道:“試試吧,總歸不會比眼下更壞了。”
眼看又到每日好感度下降的時候,準時的“-5%”,令羅篌不得不铤而走險。
1523回道:“好,程序接口調用啓動中,請玩家足主意等待!”
腦海中“滴”地一聲輕響,羅篌跟着深吸一口氣,眼下能指望的只有系統足夠謹慎,能避開監察。
與此同時,程序調用後,正處于閉關的鴻鈞耳後根一處皮膚開始浮現縷縷字符流,叫衣襟遮蓋不大顯眼。
字符流也就是洪荒裏所謂的靈氣分子,因擴散範圍和成像數據規模不大,加之鴻鈞自身靈力如海潮洶湧。
造化玉碟全心在操控無情道,勢要讓鴻鈞參悟道韻,可不知鴻鈞為何抵抗,它只差醍醐灌頂。
想要的道韻一直沒有浮現,焦頭爛額之際,一時竟沒有反應察覺到此處細微的異樣。
而數據導出後,羅篌腦海裏開始浮現數影。清晰的人|體|經|絡|圖徐徐鋪開,因為是實時監控,故而經絡是動态圖,看着經脈和人|體|周圍的境況,羅篌很快發現端倪。
鴻鈞體內流動的因子與周圍的相差甚遠,他體內流動的因子多數是斑斓多彩的,而外界則是灰白色一片,如同未來得急幹涸的黑白畫。
正所謂近朱者赤,在如此環境下,要想獨善其身、出旖旎而不染,純粹是空口白話。
鴻鈞體內少不了多出這些灰白色因子,不過仔細看,量卻可考。灰色因子被積壓在其心口經脈裏,遠遠的避開紫府,只此可以看出來,鴻鈞一直在排斥它。
洪荒中有所謂的,靈從紫府過,念從識海生。
這些因子若是不能進紫府,就依舊還是外界之力,羅篌猜測好感會大幅度變化跟這些灰白色因子一定脫不了幹系。
而系統也知其所想,灰白因子的數據開始滾動,最後與數據庫進行比對得出結果--這是無情道的道韻。
如此濃郁的道韻,定是有利于領悟此道的東西存在。鴻鈞對其排斥,能說清他并不想領悟,既不是有意,那只能是被動。
造化玉碟這是要讓鴻鈞領悟無情道
為的什麽,羅篌不用細想卻也能想通,鴻鈞要想成為道祖,成為天道的代言人,就不能有尋常的七情六欲。
無情道無欲無求,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他以無情道得證混元,才能做到真正的不偏頗公正,這才是真正的按照天道布許而生。
造化玉碟本就是天道給鴻鈞鋪好的路,即是所謂的因,自當為所謂的果而打基礎。
可是鴻鈞就是鴻鈞,先得是自我,才會有所謂的天道代言人。
自其生便有自己的思想,又為何一定要按前頭釘死的路走?他為何不能有自己的抉擇?
查清來龍去脈,以及他盡力的抵抗那些灰色因子,羅篌對鴻鈞的感知不減反增
至少能看出來,他并非是為修為而抛棄所有的底線,倒是值得他作為攻略對象。
羅篌眼中猝地生出寒意,既然鴻鈞也不想參悟,自己打斷反而不是壞事。為了不辜負往日路見不平的名聲,這趟渾水他決定趟了。
他拍了拍腰間的誅仙劍,和藹道:“老夥計,幹活了!”
誅仙劍叫之前一記手彈,沉寂許久,本以為無望大展拳腳,誰知羅篌會有眼下一喊,如逢生平三大喜事般,嗡地一聲長鳴出鞘。
羅篌信手握住絕仙劍的劍柄,以其一引動餘下三劍,陣圖自身下顯化,一層疊着一層,如蓮花盛開,陣圖氣勢也随着陣圖繁複不斷拔高。
殺戮之氣從股掌見湧蕩而出,如龍吐息,迅疾地與誅仙劍扣咬着,待到人與劍提到最高的臨界點,那處忽地剝開一道開洩的口子。
洪流決堤,四劍并成的巨大虛劍,劍柄自頭頂起,劍尖直入雲霄不可見。
羅篌手上有分寸,他所有的着力點都在結界上,緩緩疊加避免了收不住,殃及結界裏的池魚。
而這所謂的“緩緩”,也是相對而言,是在羅篌能收放力量的範圍內。實則從外頭看去,就只見巨劍略略一頓,而後不做停留,以開天裂地的架勢斬了出去。
聲勢浩大之際,結界開始瘋狂顫動。
變故發生的太快,羅篌也是窮極全力,根本沒有所謂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打,就是想打得造化玉碟措手不及。
結果,未出他所料,裏頭掌控全局的造化玉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眼真真看着混如雞子的結界,難承其重般,支離破碎。
鴻鈞布陣時還未突破準聖,此結界應對尋常準聖,倒是還能堅持一時半刻,遇上羅篌基本就是擺設,猶豫如此久,還是因為怕傷了鴻鈞。
空間亂流停滞,虛空中出現絕對的空白帶。
還未來得及做出應對,造化玉碟忽地覺得身|體|一緊,有只手緩緩的扣住了它的本體。
覆滅的危機感直竄整個意識,它留在外頭的靈識,像是突然中斷的信號,閃爍片刻就被強行摁回本體裏。
“啧,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角色,也就是個假曹操。”
羅篌眉頭一挑,沒有要攻擊造化玉碟的意思,只是用殺戮之氣将其包裹。
造化玉碟雖是混沌至寶,但本身卻非攻殺類的法器,品階高的原因是其內刻有三千大道,又是混沌青蓮所化。
對上羅睺,多少是不敢硬碰硬的,而且更是投鼠忌器,怕一旦耗損太多本源陷入沉睡,更無法幫助鴻鈞“證道”。
于是,它選擇先避一避這魔頭的風頭。
這一避,無情道韻散去,鴻鈞渾身一輕,不用再與外界的無情道抗争。且自己體內哪些體內的灰色因子沒了後續之力協助,登時被圍的動彈不得。
“你怎麽來了?”鴻鈞一睜眼,看到跟前的羅睺,不由得一愣。
看清他手裏扣着的造化玉碟時,眼中神色平淡,再沒了歡喜。無情道入體,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太過不舒服,他忽地做起反思。
混沌至寶一定是好東西嗎?!
鴻鈞面上毫無表情,但羅篌卻感知到好感度在暗自攀升,春後回暖般漲回到68%。
比之前略是低了些,但也不是41%的低分區。
羅篌也跟着松了口氣,他說好感度怎麽會受影響那麽大,原不是不可恢複性的降低。
好比環境極寒,測試溫度時多少會受到影響。等周遭恢複正常,雖有折損,卻也不至于損失慘重。
羅篌看着鴻鈞,決定将丢了的6%撿回來,他道: “我來是想确認一件事”
鴻鈞疑惑,但卻沒問羅篌是怎麽找到他的,也沒提他為何要破開自己設下的結界,就這般直勾勾的,他相信羅篌會給答案。
“确認什麽?”
羅篌覺得喉嚨有些幹澀,臉上有些燙,索性一鼓作氣,左右也不是丢人的事。
他身形頗高,卻比鴻鈞矮半個頭。往前走了兩步,挨着人,而後微微踮起腳,突然伸出手環住鴻鈞的脖頸。
因挨的很近,鼻息不可避免的交纏。
羅篌能察覺到對方豁然僵硬的身子,他忽地滿意了,也沒有哪些緊張。仰起唇,蜻蜓濯水的在對方略略蒼白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指了指那處溫熱,聲音跟着傳出來:“确認下,你這裏是什麽味。”
羅篌皺眉道:“沒味!”
有點涼,還有點軟,分開的太快,沒太能感受出來。
鴻鈞後背僵的好似一塊陳年不腐的棺材板。
僵硬的這段時間裏,好感度數據像是點了炮仗似的,愣是往上蹿了12%,比原來還多了6%。
羅篌心滿意足的松手。
造化玉碟:“……”